第683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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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捆木枝，一小袋木炭，几根破烂的扫把锄头，还有满地的灰尘，房梁上吊着一个小竹篮，里面放着两把生锈的剪刀和铁斧，房梁上也是一层厚厚的灰尘，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布置和村里一般的民房并无二异。
难道是我看错了？
“喂！哪儿来的毛孩子，为什么踹烂我家屋门！”
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背后传来，把我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身在别人家的院子，没有敲门便溜了进来，难免做贼心虚，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算了算了，看你年龄小，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你······嗯？”
那男人身穿一身小黑褂，袖子格外宽松，乍一看上去仿佛专门缝了两块布条在上面，可裤子却是紧紧的，仿佛树皮般贴在他瘦若木棍的两条腿上，服装造型甚是奇葩，但若是和他的面目比起来，却也算不得什么了。
因为这家伙的脸就像只老鼠，但又比老鼠要丑，圆溜溜的小眼睛，几乎看不到眼白，翻天鼻，裂腭口，两扇耳朵仿佛张开的风筝，看起来倒像是有人拿了两片树叶给他插做耳朵了。除此之外，这小老头竟然还长了满脸的绒毛，在细密白色绒毛的衬托下，那张脸更像个发霉长毛的馒头。
我暗暗咽了口吐沫，刚组织好语言，却没等开口便被打断。
“睚眦纹章？你是黄八爷的人？”
黄八爷是全称仰慕的英雄，但这老头说起话来，除了“黄八爷”三个字带着尊敬，其它语气中尽是不屑，似是在欺我年少。
“对！我是八爷的徒弟！”我对他的神色很是不满，情急之下胡乱吹嘘起来。
心里却是默默念叨，山膏说八爷看重我，应该迟早会收我为徒吧，我自称是他徒弟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迟早的事嘛。
但谁都明白这不过是自我安慰。
“原来如此，少年英雄，英雄少年啊。”
老头瞬间变了脸，脸上的不屑一扫而光，转瞬之间便是满脸谄媚，
“原来是八爷亲传弟子光临寒舍，老身自然不胜欢喜，不知可否暂留片刻，待老夫备薄酒小宴，招待于您？”
“这······”我扭头看了看即将西沉的落日，想起山膏叮嘱要我戌时前务必返回，不免心生犹豫。
那老头见我神色为难，似乎不愿意留下，又立刻变了张脸，一改刚才的谄媚之态，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了起来！
老头儿我是半截身子进黄土的人了，这一辈子不能侍奉八爷算是我的遗憾，可他的弟子来了我也不能招待，这辈子真是活的窝囊啊，算了算了，你走吧，走吧，老头儿我这就撞头自杀，省的以后后悔今日之事。”
说着，那老头趔趄几步就要往墙上撞，吓得我赶忙从背后拉住他，连忙道：“留下留下，我留下就是了。”
老头瞬间收住泪水，抹干了鼻涕，嘴巴一咧，几乎几乎咧到了耳朵跟，这么看上去光嘴巴就占了整张脸的一半大小，衬得他更加丑陋。
“贵宾上座，我这就去准备酒菜。”
老头拉着我到了西屋，侍奉上座，毕恭毕敬地沏好茶水，便扭身出屋了。
我端坐在椅子上，无聊地上下打量起房屋构造，不时泯口茶，静静等着老头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外的天光逐渐消失，夜幕缓缓笼罩了大地。
看着门口那逐渐爬进屋子的黑暗，我不免有些胆怵，但又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八重山，是黄八爷的地盘，治安好得很，没什么可怕的。”
这么一想，恐惧感倒是真减轻了不少。
可是直到夜幕完全降临前，老头还是没回来，我心想这么骗别人是不是不太好？看那老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身体虚弱，动作也迟缓，只是因为仰慕八爷才会如此拼命地侍奉自己，做这一顿饭不知道要废多少工夫呢，这都约莫一个时辰了还没弄好。
要不我先走吧？不行，人家准备这么久了，如果现在走岂不是更加对不起他。
可是也不能老这么傻等着啊，不行，我得去找他要根蜡烛，如果可以的话帮他打打下手。
我一推扶手，从椅子上蹦起来，落地一颠，又觉得尿意上涌，所以更加坚定了找老头要蜡烛顺便找厕所的信念。
“老先生？老先生~~~老先生~~~”
我跑到院子里叫了几声，可却没有人回应，四下环顾一周，发现一处偏房的角落似乎有隐隐幽光，于是走了过去。
“这院子看着不大，没想到沟沟角角还不少啊。”我绕了几个折角，靠近那抹幽光，再一转身，正进了幽光所在的屋子。
只见满地鲜血，一段肠子软踏踏地拖在地上，旁边还丢着一颗硕大的心脏，尚且轻轻地跳着。
我眼睛一瞪，下意识一把握住了背上的宝刀，可右手却突然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搭住。
“大人这是干什么。”
我急忙扭头，正看到老头那张丑陋的脸，扭曲的五官沾满了鲜血，在黑暗的映衬下格外狰狞，一双漆黑似墨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嗯。”我沉气闷声，右手发力便要拔刀相斗，可右手仿佛被铁锁锁死一般动弹不得。
这老头好大的力气！
“大人莫要动气，莫要动气啊。”那老头见我神色凝重，一把松开我的手，扑通一下便匍匐在地，“咣咣”直磕响头。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浑身是血？还有这屋子是怎么回事？说！”
我虽然嘴上喊得底气十足，但心里早已炸了锅，我心里明白，如果拼拳脚的话自己绝不是这老头的对手，所以右手并未松开刀柄，同时向后缓缓退了几步，这样就算打斗起来，自己也好有个拔刀防御的时间。
“老头儿我刚刚是去给大人做饭了呀，因为平时家里就我一个人，孤家寡人的也没存什么好东西，所以才去找了头肥猪来给大人备宴，怕大人心烦，所以才躲到这里杀猪，这房间，这房间是杀猪的屋子啊，老头儿我年迈体衰，手法又不利落，所以才弄得到处是血，还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大人见谅，大人见谅······”
“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我心里暗自琢磨，看了看满屋子的内脏，从大小来看似乎确实不是人类的尺寸。
几捆木枝，一小袋木炭，几根破烂的扫把锄头，还有满地的灰尘，房梁上吊着一个小竹篮，里面放着两把生锈的剪刀和铁斧，房梁上也是一层厚厚的灰尘，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布置和村里一般的民房并无二异。
难道是我看错了？
“喂！哪儿来的毛孩子，为什么踹烂我家屋门！”
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背后传来，把我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身在别人家的院子，没有敲门便溜了进来，难免做贼心虚，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算了算了，看你年龄小，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你······嗯？”
那男人身穿一身小黑褂，袖子格外宽松，乍一看上去仿佛专门缝了两块布条在上面，可裤子却是紧紧的，仿佛树皮般贴在他瘦若木棍的两条腿上，服装造型甚是奇葩，但若是和他的面目比起来，却也算不得什么了。
因为这家伙的脸就像只老鼠，但又比老鼠要丑，圆溜溜的小眼睛，几乎看不到眼白，翻天鼻，裂腭口，两扇耳朵仿佛张开的风筝，看起来倒像是有人拿了两片树叶给他插做耳朵了。除此之外，这小老头竟然还长了满脸的绒毛，在细密白色绒毛的衬托下，那张脸更像个发霉长毛的馒头。
我暗暗咽了口吐沫，刚组织好语言，却没等开口便被打断。
“睚眦纹章？你是黄八爷的人？”
黄八爷是全称仰慕的英雄，但这老头说起话来，除了“黄八爷”三个字带着尊敬，其它语气中尽是不屑，似是在欺我年少。
“对！我是八爷的徒弟！”我对他的神色很是不满，情急之下胡乱吹嘘起来。
心里却是默默念叨，山膏说八爷看重我，应该迟早会收我为徒吧，我自称是他徒弟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迟早的事嘛。
但谁都明白这不过是自我安慰。
“原来如此，少年英雄，英雄少年啊。”
老头瞬间变了脸，脸上的不屑一扫而光，转瞬之间便是满脸谄媚，
“原来是八爷亲传弟子光临寒舍，老身自然不胜欢喜，不知可否暂留片刻，待老夫备薄酒小宴，招待于您？”
“这······”我扭头看了看即将西沉的落日，想起山膏叮嘱要我戌时前务必返回，不免心生犹豫。
那老头见我神色为难，似乎不愿意留下，又立刻变了张脸，一改刚才的谄媚之态，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了起来！
老头儿我是半截身子进黄土的人了，这一辈子不能侍奉八爷算是我的遗憾，可他的弟子来了我也不能招待，这辈子真是活的窝囊啊，算了算了，你走吧，走吧，老头儿我这就撞头自杀，省的以后后悔今日之事。”
说着，那老头趔趄几步就要往墙上撞，吓得我赶忙从背后拉住他，连忙道：“留下留下，我留下就是了。”
老头瞬间收住泪水，抹干了鼻涕，嘴巴一咧，几乎几乎咧到了耳朵跟，这么看上去光嘴巴就占了整张脸的一半大小，衬得他更加丑陋。
“贵宾上座，我这就去准备酒菜。”
老头拉着我到了西屋，侍奉上座，毕恭毕敬地沏好茶水，便扭身出屋了。
我端坐在椅子上，无聊地上下打量起房屋构造，不时泯口茶，静静等着老头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外的天光逐渐消失，夜幕缓缓笼罩了大地。
看着门口那逐渐爬进屋子的黑暗，我不免有些胆怵，但又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八重山，是黄八爷的地盘，治安好得很，没什么可怕的。”
这么一想，恐惧感倒是真减轻了不少。
可是直到夜幕完全降临前，老头还是没回来，我心想这么骗别人是不是不太好？看那老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身体虚弱，动作也迟缓，只是因为仰慕八爷才会如此拼命地侍奉自己，做这一顿饭不知道要废多少工夫呢，这都约莫一个时辰了还没弄好。
要不我先走吧？不行，人家准备这么久了，如果现在走岂不是更加对不起他。
可是也不能老这么傻等着啊，不行，我得去找他要根蜡烛，如果可以的话帮他打打下手。
我一推扶手，从椅子上蹦起来，落地一颠，又觉得尿意上涌，所以更加坚定了找老头要蜡烛顺便找厕所的信念。
“老先生？老先生~~~老先生~~~”
我跑到院子里叫了几声，可却没有人回应，四下环顾一周，发现一处偏房的角落似乎有隐隐幽光，于是走了过去。
“这院子看着不大，没想到沟沟角角还不少啊。”我绕了几个折角，靠近那抹幽光，再一转身，正进了幽光所在的屋子。
只见满地鲜血，一段肠子软踏踏地拖在地上，旁边还丢着一颗硕大的心脏，尚且轻轻地跳着。
我眼睛一瞪，下意识一把握住了背上的宝刀，可右手却突然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搭住。
“大人这是干什么。”
我急忙扭头，正看到老头那张丑陋的脸，扭曲的五官沾满了鲜血，在黑暗的映衬下格外狰狞，一双漆黑似墨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嗯。”我沉气闷声，右手发力便要拔刀相斗，可右手仿佛被铁锁锁死一般动弹不得。
这老头好大的力气！
“大人莫要动气，莫要动气啊。”那老头见我神色凝重，一把松开我的手，扑通一下便匍匐在地，“咣咣”直磕响头。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浑身是血？还有这屋子是怎么回事？说！”
我虽然嘴上喊得底气十足，但心里早已炸了锅，我心里明白，如果拼拳脚的话自己绝不是这老头的对手，所以右手并未松开刀柄，同时向后缓缓退了几步，这样就算打斗起来，自己也好有个拔刀防御的时间。
“老头儿我刚刚是去给大人做饭了呀，因为平时家里就我一个人，孤家寡人的也没存什么好东西，所以才去找了头肥猪来给大人备宴，怕大人心烦，所以才躲到这里杀猪，这房间，这房间是杀猪的屋子啊，老头儿我年迈体衰，手法又不利落，所以才弄得到处是血，还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大人见谅，大人见谅······”
“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我心里暗自琢磨，看了看满屋子的内脏，从大小来看似乎确实不是人类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