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正道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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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尽管交给我就是，”我一口允下。
“随我来。”
仙人领着我走出密室，匆匆穿过一座又一座大殿，来到了一处落满灰尘的偏殿，只见门前高陈一块大匾，上书金漆狂草：
“除魔殿”
天空很亮，夜幕被远处村边燃起的大火撕碎，呼号惨叫声也仿佛利刃一样，一刀刀割破夜的静谧。
整个村子之中，似乎只有这处偏殿保留了夜晚本该存在的漆黑与死寂。仙人用手杖轻轻一指，门上的金锁便应声而开，“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仙人似乎很着急，没顾得上搭理掉落的金锁，而是领着我径直走了进去，随手一挥手杖，门自动合上，门外传来“咔嚓”一声响，似乎金锁又挂到了门闩上。
殿内灯盏一盏接一盏点亮，仿佛多米诺骨牌的倒塌一样富有节奏和规律。
每亮一盏灯，我的嘴巴便张大一分，眼睛瞪大一圈。
等到整个大殿亮起，我已惊讶地说不出话。
大殿和猎人的小屋有异曲同工之妙，从外面看体型一般，里面却是暗藏乾坤，空间大到一眼看不到尽头。
殿内正中是一个巨大的丹鼎，而其他地方则满是贴满符咒的牢笼，笼中尽是奄奄一息的妖怪！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妖怪不是被仙人杀了吗？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妖怪？
难不成······仙人在养鬼？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炼丹为引，苜蓿为药，我才能活到今天啊。”仙人叹息，“我本图善道，修上仙之术，欲救世人以图羽化飞升，可如今为了救世人，却要做这等邪门歪道的事情。”
仙人走到丹鼎前面，从炉里拿出一颗丹药，一口吞下。
他的身体顿时变透明色，凌空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颗妖丹在仙人身体里猛然溃散，化成一蓬黑烟，顺着他的静脉周转全身。
所过之处，筋脉崩断然后重接，就算是仙人如此高深的定力，也疼得浑身颤抖，冷汗仿佛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地从头上滚下。
等到黑烟消失，仙人从嘴里吐出一口浊气，似乎又恢复了正常——除了额头上还未散去的汗珠。
“孩子，我要你帮我炼丹，可好？”
“炼······炼丹？”
“对，配方记在这里，”说着，仙人掏出一本线装书，“只需要照着书上的方法，将妖怪加入丹鼎就可以了。”
“仙人，您为什么不自己炼呢？万一我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害了您？”我有些担心。
仙人摇了摇头，道：“无碍，平衡即将破碎，我的寿数也即将终结，这是天命，我现在所做的也不过只是尽可能延长罢了，村子近日将有一大难，到时候我不能不在啊。”
我默然，看着这个“万人敬仰”的仙人，忽然觉得他似乎并没有表面那么风光，反而好生可怜。
“孩子，你只管放心炼丹就是，我要出去帮大家加固防线。”仙人一摇疙黎杖，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只留下我一人站在大殿里，面对着庞大的丹鼎，还有满屋子妖魔鬼怪。
书上记载着丹药的炼制方法，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种丹药的配方竟然就填满了整本书！
“好复杂！”
看起来艰难，做起来倒也很简单，每一步都有详细做法，如何从笼子里提取妖怪，如何加火扇风，只需要按着步骤一点点进行，倒也不是那么难。
可当我真正提着一只妖怪丢入滚烫的丹炉时，才发现自己下不去手。
这是一只毛鬼，身材瘦小，浑身长满浓密的毛发，手脚仿佛鹰隼的利爪，脸上长着三只眼睛，此刻正缩在法网之中颤抖哀鸣。
看着这个怪物如此可怜狼狈，我实在不忍心把它活生生丢到丹炉里烧死。
犹豫再三，我决定解开法网放它走。
因为配方中写着只需要用到他身上红、白、黑的三色毛发即可，而且很多配料都只是需要怪物身上的一些根本不致命的部位。
我不明白一向对人慈悲的仙人在对付妖怪时为何如此残忍，非要把他们活生生丢下去炼成丹药。
难道仙人和妖怪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我待会解开法网，你不要跑，让我割你身上的三撮毛，然后就放你走怎么样？我不要你的命。”我蹲在地上，对着法网之中病怏怏的毛鬼说道。
毛鬼三只眼睛中擒着泪水，感激地点了点头。
我见他应允，于是慢慢拆开了法网封口，抖抖袋子，把毛鬼抖搂出来。
毛鬼掉到地上，哼唧一声，缓缓爬起来，睁着三只眼看了我半晌，没有动弹。
第二天一早，我疲惫不堪地打开除魔殿大门，揉着乌黑的黑眼圈走在寺庙间。
忙了整整一夜，我才终于把所有需要的配方加好，调好风火，据书上说，之后只需要静等丹药炼制就行了。
远远便可以望见大殿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都探着脑袋望着大殿。
“这是怎么了？”
我揉了揉眼睛，走向大殿，拉了个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庙内十分安静，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仍旧传到了大多数人的耳朵里。
人们全都扭过头看着我，我也望着他们。
突然，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都是这小子！昨天他来村子之后，妖怪就突然变得那么多。”
“而且昨晚上打妖怪时候根本就没看见他！”“对我也没看见他！”“我也没见他！”
人群顿时哄闹起来，那副势头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在帮仙人整理内室！”我一声大吼，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不信你们可以问仙人！”
众人面面相觑。
我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忙问：“仙人呢？”
没有人回答。
“仙人呢！”我揪住一个人的领子，但还是没人说话。
我看向面前被人们围起来的大殿，心中一沉，急忙推开众人，冲进了殿堂。
殿内的神像嘴角挂着微笑，慈祥地看着殿内的众人。
殿内的众人却个个面露悲凉，围着一张竹床。
我扒开人群冲进去。
仙人正躺在竹床上，原本乌黑的头发变得雪白，英俊的脸庞也布满了苍老的皱纹，浑浊的眼睛几乎已经睁不开。
“仙人尽管交给我就是，”我一口允下。
“随我来。”
仙人领着我走出密室，匆匆穿过一座又一座大殿，来到了一处落满灰尘的偏殿，只见门前高陈一块大匾，上书金漆狂草：
“除魔殿”
天空很亮，夜幕被远处村边燃起的大火撕碎，呼号惨叫声也仿佛利刃一样，一刀刀割破夜的静谧。
整个村子之中，似乎只有这处偏殿保留了夜晚本该存在的漆黑与死寂。仙人用手杖轻轻一指，门上的金锁便应声而开，“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仙人似乎很着急，没顾得上搭理掉落的金锁，而是领着我径直走了进去，随手一挥手杖，门自动合上，门外传来“咔嚓”一声响，似乎金锁又挂到了门闩上。
殿内灯盏一盏接一盏点亮，仿佛多米诺骨牌的倒塌一样富有节奏和规律。
每亮一盏灯，我的嘴巴便张大一分，眼睛瞪大一圈。
等到整个大殿亮起，我已惊讶地说不出话。
大殿和猎人的小屋有异曲同工之妙，从外面看体型一般，里面却是暗藏乾坤，空间大到一眼看不到尽头。
殿内正中是一个巨大的丹鼎，而其他地方则满是贴满符咒的牢笼，笼中尽是奄奄一息的妖怪！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妖怪不是被仙人杀了吗？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妖怪？
难不成······仙人在养鬼？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炼丹为引，苜蓿为药，我才能活到今天啊。”仙人叹息，“我本图善道，修上仙之术，欲救世人以图羽化飞升，可如今为了救世人，却要做这等邪门歪道的事情。”
仙人走到丹鼎前面，从炉里拿出一颗丹药，一口吞下。
他的身体顿时变透明色，凌空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颗妖丹在仙人身体里猛然溃散，化成一蓬黑烟，顺着他的静脉周转全身。
所过之处，筋脉崩断然后重接，就算是仙人如此高深的定力，也疼得浑身颤抖，冷汗仿佛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地从头上滚下。
等到黑烟消失，仙人从嘴里吐出一口浊气，似乎又恢复了正常——除了额头上还未散去的汗珠。
“孩子，我要你帮我炼丹，可好？”
“炼······炼丹？”
“对，配方记在这里，”说着，仙人掏出一本线装书，“只需要照着书上的方法，将妖怪加入丹鼎就可以了。”
“仙人，您为什么不自己炼呢？万一我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害了您？”我有些担心。
仙人摇了摇头，道：“无碍，平衡即将破碎，我的寿数也即将终结，这是天命，我现在所做的也不过只是尽可能延长罢了，村子近日将有一大难，到时候我不能不在啊。”
我默然，看着这个“万人敬仰”的仙人，忽然觉得他似乎并没有表面那么风光，反而好生可怜。
“孩子，你只管放心炼丹就是，我要出去帮大家加固防线。”仙人一摇疙黎杖，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只留下我一人站在大殿里，面对着庞大的丹鼎，还有满屋子妖魔鬼怪。
书上记载着丹药的炼制方法，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种丹药的配方竟然就填满了整本书！
“好复杂！”
看起来艰难，做起来倒也很简单，每一步都有详细做法，如何从笼子里提取妖怪，如何加火扇风，只需要按着步骤一点点进行，倒也不是那么难。
可当我真正提着一只妖怪丢入滚烫的丹炉时，才发现自己下不去手。
这是一只毛鬼，身材瘦小，浑身长满浓密的毛发，手脚仿佛鹰隼的利爪，脸上长着三只眼睛，此刻正缩在法网之中颤抖哀鸣。
看着这个怪物如此可怜狼狈，我实在不忍心把它活生生丢到丹炉里烧死。
犹豫再三，我决定解开法网放它走。
因为配方中写着只需要用到他身上红、白、黑的三色毛发即可，而且很多配料都只是需要怪物身上的一些根本不致命的部位。
我不明白一向对人慈悲的仙人在对付妖怪时为何如此残忍，非要把他们活生生丢下去炼成丹药。
难道仙人和妖怪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我待会解开法网，你不要跑，让我割你身上的三撮毛，然后就放你走怎么样？我不要你的命。”我蹲在地上，对着法网之中病怏怏的毛鬼说道。
毛鬼三只眼睛中擒着泪水，感激地点了点头。
我见他应允，于是慢慢拆开了法网封口，抖抖袋子，把毛鬼抖搂出来。
毛鬼掉到地上，哼唧一声，缓缓爬起来，睁着三只眼看了我半晌，没有动弹。
第二天一早，我疲惫不堪地打开除魔殿大门，揉着乌黑的黑眼圈走在寺庙间。
忙了整整一夜，我才终于把所有需要的配方加好，调好风火，据书上说，之后只需要静等丹药炼制就行了。
远远便可以望见大殿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都探着脑袋望着大殿。
“这是怎么了？”
我揉了揉眼睛，走向大殿，拉了个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庙内十分安静，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仍旧传到了大多数人的耳朵里。
人们全都扭过头看着我，我也望着他们。
突然，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都是这小子！昨天他来村子之后，妖怪就突然变得那么多。”
“而且昨晚上打妖怪时候根本就没看见他！”“对我也没看见他！”“我也没见他！”
人群顿时哄闹起来，那副势头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在帮仙人整理内室！”我一声大吼，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不信你们可以问仙人！”
众人面面相觑。
我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忙问：“仙人呢？”
没有人回答。
“仙人呢！”我揪住一个人的领子，但还是没人说话。
我看向面前被人们围起来的大殿，心中一沉，急忙推开众人，冲进了殿堂。
殿内的神像嘴角挂着微笑，慈祥地看着殿内的众人。
殿内的众人却个个面露悲凉，围着一张竹床。
我扒开人群冲进去。
仙人正躺在竹床上，原本乌黑的头发变得雪白，英俊的脸庞也布满了苍老的皱纹，浑浊的眼睛几乎已经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