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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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志伟强行顶下高贤恐怖的开头之后，浑身大汗淋漓，虚脱一般。
他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在康阳县把生意做下去，现在只期盼着，他们的计划能顺利完成。
到时候赚到一大笔钱，他完全可以举家搬迁，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黄志伟顶下了最大的压力，其他的商人就好办多了，纷纷开始发言。
“沈家也愿意拿出一百两银子的货物，用来赈灾。”
“刘家出八十两。”
“叶家五十两。”
商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站起来，报出了自己现在的“身家”。
而对于这些人口中说出的数目，洪亮好像根本不在意是否为真，他保持着浅浅的笑意，淡然若泰。
高贤有些奇怪，如果洪亮真的不在意的话，那么他今天当了这个出头鸟，就跟没用一样了。
不过他也懒得管洪亮心中到底有什么计较，自顾吃饭。
该说不说，准备的饭菜还是非常可口的，有机会的话可以把这位厨师搞过来。
时间缓缓流逝，基本上每一个商人都已经说出了自己家的存货。
没有一个再超出一百两的。
等到他们说完，洪亮站了起来。
“诸位果然是康阳县的栋梁之才，每个人都肯为朝廷尽心尽力。”洪亮淡淡地说。
蔡颂只感觉老脸通红，他之前还显摆过自己治理的县城，有点家财的人都比较积极，然而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每一次报数，都像是在用鞋板子狠狠抽他的脸。
“诸位的心意，本官知道了，时态紧急，我们很快就会带着足够的银钱，去你们家里取货。”
“希望你们家里的货物数量，跟刚才说的一样，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洪亮的声音不急不缓，说得并不重。
但是他的话，却如同惊雷，在每个人心头炸响。
欺君之罪，这是要杀头的啊！
有些胆小的人，已经浑身抖如糠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
有的人甚至已经快要忍不住，想要改口了。
然而洪亮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见洪亮走了，苗正红也跟着起身离去，然后常威，孟轲，蔡颂，廖池，陈星海，也都一同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远之后，内堂里面瞬间炸了锅。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可不想死！”
“闭嘴，蠢货，谁也不想死，这些话我们回去再说！”
“不行，我要告诉钦差大人，我家里还有存货，我都愿意卖给他们！”
“快拉住他，快点！”
乱哄哄的，如同菜市场一样。
有些商人恨恨地看着高贤，今天若不是他这个出头鸟，一下子开了一个那么高的头，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
高贤面对一圈人明晃晃的敌意，丝毫不慌，惬意地咬着牙签。
今天这顿饭，恐怕全场就他一个人好好吃了。
“你真该死啊！”黄志伟颤抖着双手，指着高贤，就好像高贤把他的小老婆那个啥了一样。
其他人也是怒视高贤。
“有种的就来跟我练练，没种的就赶紧滚一边去，少在劳资跟前碍眼，别以为年龄大一点劳资就不敢揍你。”高贤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更多的人围了过来，高贤偷偷摸出卡巴军刀，如果真的发生冲突，他不介意让今天这个会场见见血。
“干什么呢！”这时，一声厉喝从外面传来，只见展岳领头，带着几个军士走进内堂。
众人一见，连忙作鸟兽散，屁都不敢放一声，只留下高贤一人坐在那里。
“高善人，借一步说话。”展岳邀请道。
高贤点点头，跟随展岳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
展岳脸上带着笑意，说：“高善人，你今天的举动，洪大人非常满意，他说等到赈灾结束之后，可以给你一个北上的机会。”
高贤笑道：“那就替我多谢洪大人了。”
洪亮对人心的把握还是非常到位的，按正常逻辑讲的话，高贤因为今天做了出头鸟，不但得罪了康阳县所有的布商，也让蔡颂这位知县寻了个不痛快，那么留在高贤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是留在康阳县，在官场和商场的双重打压之下，被食骨啖肉，另外一个，就是离开康阳县，远走高飞。
洪亮在这个时候抛出橄榄枝，一般人都不会拒绝，只会对洪亮感恩戴德。
然而高贤并不是一般人，他从小到大都没在一班待过。
“对了，展护卫，上次我提过，说有大量的布料可以支持朝廷赈灾，你跟洪大人说了吗？”高贤问。
他还是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但展岳只是淡淡地说：“洪大人自有打算，这样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再提起了。”
高贤笑眯眯地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展岳走了，商人们也逐渐离开，高贤站在那里，久久不语。
“你看清楚今天的情况了么？”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高贤转过身，常威从阴影处缓缓走了出来。
“看不看得清楚，又有什么关系呢，该做的我都做了。”高贤悠悠道。
常威在高贤旁边站定，叹了口气，说：“洪亮是个老成的官员了，他熟知赈灾的事情，只要做到勉强过得去，就可以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蔡颂出自圣学院，对来自于太学院的洪亮抱有敌意，所以他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并且时刻在寻找机会，给洪亮出难题。”
“苗正红只是个监军，什么事情都不管，也没有人敢得罪他，因为他的奏章可以直达天听。”
“而陈星海和那些商人们，只想着借助这次天灾，狠狠地发上一笔横财。”
常威自顾说了一大堆，看似在自言自语，却是给高贤点清了现在的局势。
果然是混乱。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高贤淡淡地说。
常威突然转过身，盯着高贤，急声道：“你还没听懂吗？”
“他们这些人，都是只想着自己，根本没有人是为了赈灾，没有人是真正为了那些难民着想的！”
“高先生，只有我们，只有我们才有这个心思和能力！”
常威激动地说。
高贤面无表情，淡淡说：“抱歉，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心思，同样也没有这个能力。”
“不早了，我走了。”
说完，高贤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高先生！”常威在后面叫住了高贤，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我今天能跟他们坐在一个桌子上，这还说明不了我有这个能力吗？”
高贤停了下来，背对常威站着。
但最终，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迈步离开。
黄志伟强行顶下高贤恐怖的开头之后，浑身大汗淋漓，虚脱一般。
他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在康阳县把生意做下去，现在只期盼着，他们的计划能顺利完成。
到时候赚到一大笔钱，他完全可以举家搬迁，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黄志伟顶下了最大的压力，其他的商人就好办多了，纷纷开始发言。
“沈家也愿意拿出一百两银子的货物，用来赈灾。”
“刘家出八十两。”
“叶家五十两。”
商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站起来，报出了自己现在的“身家”。
而对于这些人口中说出的数目，洪亮好像根本不在意是否为真，他保持着浅浅的笑意，淡然若泰。
高贤有些奇怪，如果洪亮真的不在意的话，那么他今天当了这个出头鸟，就跟没用一样了。
不过他也懒得管洪亮心中到底有什么计较，自顾吃饭。
该说不说，准备的饭菜还是非常可口的，有机会的话可以把这位厨师搞过来。
时间缓缓流逝，基本上每一个商人都已经说出了自己家的存货。
没有一个再超出一百两的。
等到他们说完，洪亮站了起来。
“诸位果然是康阳县的栋梁之才，每个人都肯为朝廷尽心尽力。”洪亮淡淡地说。
蔡颂只感觉老脸通红，他之前还显摆过自己治理的县城，有点家财的人都比较积极，然而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每一次报数，都像是在用鞋板子狠狠抽他的脸。
“诸位的心意，本官知道了，时态紧急，我们很快就会带着足够的银钱，去你们家里取货。”
“希望你们家里的货物数量，跟刚才说的一样，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洪亮的声音不急不缓，说得并不重。
但是他的话，却如同惊雷，在每个人心头炸响。
欺君之罪，这是要杀头的啊！
有些胆小的人，已经浑身抖如糠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
有的人甚至已经快要忍不住，想要改口了。
然而洪亮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见洪亮走了，苗正红也跟着起身离去，然后常威，孟轲，蔡颂，廖池，陈星海，也都一同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远之后，内堂里面瞬间炸了锅。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可不想死！”
“闭嘴，蠢货，谁也不想死，这些话我们回去再说！”
“不行，我要告诉钦差大人，我家里还有存货，我都愿意卖给他们！”
“快拉住他，快点！”
乱哄哄的，如同菜市场一样。
有些商人恨恨地看着高贤，今天若不是他这个出头鸟，一下子开了一个那么高的头，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
高贤面对一圈人明晃晃的敌意，丝毫不慌，惬意地咬着牙签。
今天这顿饭，恐怕全场就他一个人好好吃了。
“你真该死啊！”黄志伟颤抖着双手，指着高贤，就好像高贤把他的小老婆那个啥了一样。
其他人也是怒视高贤。
“有种的就来跟我练练，没种的就赶紧滚一边去，少在劳资跟前碍眼，别以为年龄大一点劳资就不敢揍你。”高贤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更多的人围了过来，高贤偷偷摸出卡巴军刀，如果真的发生冲突，他不介意让今天这个会场见见血。
“干什么呢！”这时，一声厉喝从外面传来，只见展岳领头，带着几个军士走进内堂。
众人一见，连忙作鸟兽散，屁都不敢放一声，只留下高贤一人坐在那里。
“高善人，借一步说话。”展岳邀请道。
高贤点点头，跟随展岳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
展岳脸上带着笑意，说：“高善人，你今天的举动，洪大人非常满意，他说等到赈灾结束之后，可以给你一个北上的机会。”
高贤笑道：“那就替我多谢洪大人了。”
洪亮对人心的把握还是非常到位的，按正常逻辑讲的话，高贤因为今天做了出头鸟，不但得罪了康阳县所有的布商，也让蔡颂这位知县寻了个不痛快，那么留在高贤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是留在康阳县，在官场和商场的双重打压之下，被食骨啖肉，另外一个，就是离开康阳县，远走高飞。
洪亮在这个时候抛出橄榄枝，一般人都不会拒绝，只会对洪亮感恩戴德。
然而高贤并不是一般人，他从小到大都没在一班待过。
“对了，展护卫，上次我提过，说有大量的布料可以支持朝廷赈灾，你跟洪大人说了吗？”高贤问。
他还是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但展岳只是淡淡地说：“洪大人自有打算，这样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再提起了。”
高贤笑眯眯地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展岳走了，商人们也逐渐离开，高贤站在那里，久久不语。
“你看清楚今天的情况了么？”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高贤转过身，常威从阴影处缓缓走了出来。
“看不看得清楚，又有什么关系呢，该做的我都做了。”高贤悠悠道。
常威在高贤旁边站定，叹了口气，说：“洪亮是个老成的官员了，他熟知赈灾的事情，只要做到勉强过得去，就可以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蔡颂出自圣学院，对来自于太学院的洪亮抱有敌意，所以他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并且时刻在寻找机会，给洪亮出难题。”
“苗正红只是个监军，什么事情都不管，也没有人敢得罪他，因为他的奏章可以直达天听。”
“而陈星海和那些商人们，只想着借助这次天灾，狠狠地发上一笔横财。”
常威自顾说了一大堆，看似在自言自语，却是给高贤点清了现在的局势。
果然是混乱。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高贤淡淡地说。
常威突然转过身，盯着高贤，急声道：“你还没听懂吗？”
“他们这些人，都是只想着自己，根本没有人是为了赈灾，没有人是真正为了那些难民着想的！”
“高先生，只有我们，只有我们才有这个心思和能力！”
常威激动地说。
高贤面无表情，淡淡说：“抱歉，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心思，同样也没有这个能力。”
“不早了，我走了。”
说完，高贤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高先生！”常威在后面叫住了高贤，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我今天能跟他们坐在一个桌子上，这还说明不了我有这个能力吗？”
高贤停了下来，背对常威站着。
但最终，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