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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玄学会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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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号擂台边上人是最多的,所有日本人和印度人都在,尼泊尔人也不少。然而从数量上来说,主场做战的中国人比他们加起来还多,在林绯的指挥下有节奏的喊着“顾缈兮,加油”,乍眼看去就像拳击赛场,哪里像神秘的玄学比试?

    “顾缈兮一刀砍了开花纯一郎的幻蝶”,这个信息在十分钟之内就以科学加玄学的方式扩散开来,现在连庄园里做饭的阿姨都知道了。不用说,大家兴奋极了,只要手上没事都拥过来观看两人的终极对决。包括钟家母女,只是她们的兴奋点与别人不同。

    她们兴奋的是不用自己出手顾缈兮也死定了。

    擂台上两人平静对望。一个是美玉般的少年,一身华丽和服更衬脱出他的夺人风姿,气势惊人;一个是面目清秀的女孩,白T恤藏青色牛仔裤,安然得有些置身事外。两种完全不同的画风。

    开花纯一郎略微垂首,看着顾缈兮裸露在外的一小段白皙锁骨,舔了舔上唇,拼命压抑住扑过去撕咬吸吮的欲望,声音低沉地道:“你杀了我的幻蝶,你是我的了。”

    他不要顾缈兮的命,他要把她做成傀奴,泯灭神智,像狗一样跟在他身旁,一辈子受他的驱使。

    顾缈兮很不喜欢他的目光,在擂台主事就要宣布开始时忽然道:“等一下,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开花纯一郎嘴角一弯,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道:“好。”别说五分钟,给你五天你也逃不掉了。

    台下观战的人们不明所以,开花家的人面有得色,起哄说她这是怕了,临阵脱逃,谢天等人有些忐忑,只有林绯依然对她充满信心。

    顾缈兮直冲陶南山而去,她有几个问题想先弄清楚,否则到时候又要被他们审个没完。本来她和他桑最熟,问他是最保险的,但刚刚他老人家才发了那么大的火,还是别去触霉头比较好。也可以去问张继尘,但鉴于他是林绯喜欢的人,而林绯的逻辑显然不怎么好,根据人以群分的原则,他的逻辑大约也是有问题的。

    陶南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她拉到一边,他知道自己不该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再强毕竟只是小辈,但他的确有荣幸之感:“什么事?”

    顾缈兮小声道:“我一刀就能把他砍成两段,能砍吗?”

    陶南山万万料不到她说的是这个,冷汗都出来了:“。。。。。。不能!”

    顾缈兮皱了皱眉:“我能赢他吗?”

    陶南山擦擦汗:“能。。。。。。不,你一定要赢他,但不能杀人!”开花纯一郎若死了,开花吉行非疯了不可,不但饶不了她,对于玄学会也是个灾难。没有两败俱伤的必要。

    顾缈兮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赢他可是你说的,一会儿别又莫明其妙的说我不对。”

    见她要走,陶南山忙道:“也不要赢得太过容易,给他点儿面子。”

    顾缈兮应了。

    陶南山看着她的背影苦笑,总觉得这姑娘关注问题的角度有点儿奇怪。张继尘走过来笑道:“陶叔,她说什么了?”

    “扬眉吐气啊!”陶南山拍拍他的肩,感叹道:“你陶叔终于等到扬眉吐气的这一天了。”

    是的,扬眉吐气!多少年了,他就盼着这样的时刻,重现当年荣光!不是苦心琢磨着怎样才能压开花家一头,而是明明能一招干翻,却要把开花家的小崽子当猴儿耍上一耍。这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顾缈兮跃上高台,下巴一扬:“来吧!”

    开花纯一郎双臂大张,仰天怪异的叫了一声,擂台上忽然下起了大雪,一个雪白的和服女子不知从何而至,撑着纸伞袅袅娜娜的走向顾缈兮。单看身形倒也美丽,但她的眼珠是白色的,没有瞳孔,有种正在看日本鬼片的即视感。

    “雪女!”好几个人同时低呼,所有人屏息静气。

    陶南山暗暗皱眉,现在他有点儿后悔方才对顾缈兮的叮嘱了。早知道这眼高于顶的小崽子能召唤出雪女,他就该让她速战速决。和很多人只听过雪女的恐怖传说不同,早年间他曾亲眼见识过开花吉行的雪女,呼吸间冰封千里,弄死一个人更是轻而易举。虽说小崽子的雪女不可能这么厉害,但也不好对付。

    顾缈兮有些犹豫,一时不知道该用哪种方式对敌。若用大凶之兵,只怕连开花纯一郎也灭了,不符合陶南山的要求;若用螭,她不会那些虚头巴脑的招式,同样一招就能灭了雪女,好像也很扫纯一郎的面子;夺魂枪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不要拿出来。

    于是,她只能赤手空拳吗?

    就在此时,一件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雪女走到顾缈兮半米处,突然仓惶后退扑向半空,就这样带着雪花消失了。

    开花纯一郎呆了。

    开花吉行呆了。

    陶南山呆了。有眼力劲儿的都呆了。

    台下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他们都以为顾缈兮出了奇招。

    顾缈兮下意识的摊开双手以示清白,对面色铁青的开花纯一郎道:“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就是这样才可恶!开花纯一郎收回心神,双手快速结了印,低低的祷告了几句。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动了起来,一只巨大而丑恶的大狗从他背后窜出,张着巨口扑向顾缈兮。

    陶南山坐不住了,猛然站起,对一旁的开花吉行道:“这是你的犬神!快让你家小公子收回来,这只是比试不是生死决斗!”

    这老小子忒无耻了!虽说各家师长都会给参与比试的弟子提供一定程度的帮助,但大家自重身份,怎么会给出自身最强力量?那不是一个成年人欺负小孩子吗?

    开花吉行笑笑:“南山君放心,纯一郎不会让她死。。。。。。”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灵异事件再次发生。犬神快到顾缈兮身前忽然呜咽一声,夹着尾巴逃到它真正的主人脚前,缩成一团好不可怜,宁愿忍受抵抗命令带来的痛苦也不敢再上擂台。

    理事们和各家老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还是那个威风凛凛,被开花家当做镇家神兽的犬神吗?不是他们看错了吧?这明明就是只丧家之犬。开花吉行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饶是与他对立多年未落下风的陶南山此时也不敢直视他。

    他的神态如此可怕,以至于本来应该叫好的人们都叫不出来。

    擂台上顾缈兮举起双手摇了摇,第二次说到:“我什么都没做,真的!”她也很疑惑啊。

    如果有可能的话,开花吉行想撕碎她。但他还有一丝理智,咬紧牙关默念祖训,祖先说必要的时候要忍,忍,忍!等能勉强控制自己时嘶声叫道:“纯一郎,认输,回来!”

    这还怎么比?她一动不动,自家已经丢尽了颜面!这样的耻辱,他铭记在心!开花家的荣耀,一定要在她身上找回来!

    开花纯一郎看看自己的手,忽然狂叫一声冲过去。除了术法,他还是柔道黑带九段,难道还杀不了她?

    顾缈兮旋身,飞腿。

    开花纯一郎撞开护栏,直飞到七八丈外。层层叠叠的和服在地上散开,再配上那张俊美得有些雌雄难辨的脸,无端有了些凄艳,让人怜惜之心大起,在场女性们对顾缈兮的印象多了一个:辣手摧花。

    开花吉行亲自去扶孙儿,一众日本人沉默着离开。

    擂台下掌声如雷,欢呼震天。陶南山却并不感到多高兴,和几个老相识相视苦笑。这下事情真的闹大了,不可能善了。

    顾缈兮压根没听见外界声音,她正在发呆。就在她踢飞开花纯一郎的那一刻,也许是瑶山谕和琚山谕运转到了极致,眼前忽然出现了奇特的画面,清醒着进入了梦境。

    但是这一次她只是个旁观者。她看到,在一个高高的山顶,金色巨龙从遥远的深渊运来青石,火凤抓来巨木,画面变得极快,转眼间山顶立起了一座大殿。

    那个人站在大殿前,一个女孩站在他身后两步远,环视四周巧笑倩兮:“云舒龙吟,风声如歌,就叫吟歌殿好不好?”

    吟歌殿!

    没错,就是吟歌殿!

    那女孩,那女孩就是她自己!虽然在她的记忆中她从没那样笑过。

    “顾缈兮!顾缈兮!顾缈兮!”

    她如梦初醒,眨眨眼睛,看清自己还在擂台上,周围站着一群人,陶南山、张继尘、他桑、悟因等人在前面,个个眼中带着忧虑紧张的盯着她。这是怎么了?

    林绯着急的抓着她的手:“有没有哪里难受?是不是中了暗算?”

    顾缈兮茫然摇头。

    张继尘对悟因大师道:“大师,您看?”

    悟因大师半晌才道:“依老衲看来,顾施主无恙。”

    顾缈兮不解:“我能有什么事?”

    那无辜的模样气得林绯跳脚:“没事你呆站着干嘛?”害得大家都以为开花吉行临走前下了暗招,连悟因大师都惊动了。

    顾缈兮感受到了他们的好意,微笑了一下:“没人伤得了我,你们不必担心。”刚才看到的是上辈子的记忆吧?原来他们的牵绊那么深!想想就觉得好快乐。

    。。。。。。是要有多自信才能说出这种话?林绯默了。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下高台,回头说了“谢谢”两个字,往日夕院飞奔而去。

    大师们都有些无言。

    晚上陶南山又开茶局,请的还是那几个人。

    张继尘率先道:“陶叔,交流会结束后不如请顾缈兮在您家里多住些时日?”以开花家睚眦必报的习惯,只怕她活不到扬州。

    陶南山徐徐倒茶:“我担心的不只是她。”

    梅胜雪看了他一眼:“我也有同样的担心。”如果开花家拼了命也要出这口气,只怕玄学会即刻就要分裂,分裂倒也不怕,但若在双方争斗中引起普通人关注,政府不会坐视不理。好不容易营造的平衡将被打破,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成为Cet的附属。

    唯一的办法是由他们出面,让顾缈兮与开花吉行和解,也许还要送上名贵礼品。且先不论能不能和解成功,光想想就觉得好憋屈。

    潭四海苦笑道:“可也怪不得顾缈兮。”她虽破了开花纯一郎的幻蝶,但在擂台上除了最后那一脚还真是什么也没做。

    悟因大师数着念珠道:“施主们过忧了,开花家不会轻举妄动。”

    陶南山一喜:“大师何以有此把握?”

    悟因大师缓慢道:“他家最强的无非是式神,而连他的式神都惧怕顾缈兮。在无万全的把握前,他只会把恨意藏在心中。东洋人,得志猖狂,未得志前很能弯得下脊梁。”

    “倒是你,继尘,很快就到三十岁了,还未改变主意吗?”他和张天师是朋友,答应他看顾张家。

    陶、梅、潭三人也看向张继尘。这是个大问题,从他十八岁起每年都会来上这么一出,而他也一直没松口。

    张继尘很豁达的微笑:“爸爸过世后,妈妈也跟着去了。我如果和阿绯结婚,她也不能独活。我们若有孩子,也活不过三十。。。。。。大师,陶叔,梅叔,潭叔,算了吧,这样的延续没有意义。这是上天的安排,不用勉强了,就让张天师的血脉断绝在我这一代吧,地下见了祖先,我会请罪。”

    陶南山以喝茶掩饰眼中的泪意,梅胜雪和潭四海也没好到哪里。他们成为家主后都会通过极其特别的方式感同身受那一段悲壮的历史,同时接到那一代家主留下的遗嘱,照顾张家血脉。

    可是这太残酷了。

    悟因大师忽道:“不,不是。如果上天要断张家血脉,你爷爷那一辈就会断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总有一线生机!”

    但那一线生机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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