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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庞统,徐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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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迁都许昌。

    在曹操的考虑当中,有三点。

    一是洛阳确实残破。

    二是许昌是他的大后方,方便掌控刘协。

    三是洛阳离冀州太近,以他的实力还不能和袁绍抗衡。

    所以把大汉的都城迁移至许昌,那便是一件对他极为有利的事情。

    刘协有些犹豫不决,问计于符节令董昭,却不知道董昭早已经与曹操暗通款曲。

    甚至曹操迁都许昌的建议,就是董昭向曹操提出来的。

    因此在内鬼的帮助下,曹操很快得到了刘协的许可,兴高采烈地筹划了迁都事宜。

    到九月份,天子龙驾就抵达了许昌,杨奉对迁都的事情极为反对,决定出兵拦截天子车驾最终失败。

    曹操改许昌为许都,刘协拜他为大将军、武平侯。

    十月,曹操攻打杨奉,将他逼往淮南投奔袁术。十一月,曹操出任司空,行车骑将军事,总揽大权。

    荆州,襄阳。

    到了年底,岘山书院就都放假了,学生们早就回去。

    汉水江边,王粲的脸色并不好看。

    刘协迁都许昌后,感念当年士孙瑞的救驾之功,追赠士孙瑞为澹津亭侯。

    因士孙瑞已死,士孙萌继承他的爵位,要去许都应职了。

    一众好友送他到了江边。

    王粲的心情最为难受,因为当初他离开长安的时候,就是与士孙萌一起来的。

    如今两个好友马上就要天各一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好友继承亭侯的美好祝福,也有好友即将离去,寂寞孤独的悲伤。

    “仲宣,承明,德容,宏广,阿晨......”

    士孙萌站在码头上,向众人拱手行礼道:“此去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但我等情谊永不会变。”

    初冬时节,襄阳虽然还未下雪,可天气也是阴沉沉的,气候寒冷,一行人都穿着比较厚的皮裘,而王粲的皮裘下鼓鼓囊囊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他把手伸进怀里,把东西取出来,原来是一卷竹简,走上前说道:“文始,你去许昌临行我也没什么能送的,昨夜写了一首诗,送予你吧。去了许昌之后,常看看。”

    士孙萌接过竹简打开阅读:“天降丧乱,靡国不夷。我暨我友,自彼京师。宗守荡失,越用遁违。迁于荆楚,在漳之湄......”

    这是一首春秋《诗经》风格的四言诗,因为《诗经》是儒家经典,所以四言诗其实才是当时主流。

    像曹操虽然也有五言诗,但他的四言诗更多,如《观沧海》《龟虽寿》等等。

    因此在当时的文学价值观上,这首四言诗会更好。

    “好诗啊。”

    “国仇家恨,漂泊他乡之感令人惆怅。”

    “唉,我明白仲宣心意了。”

    几个友人纷纷叹息。

    王粲哀伤道:“这一路去,文始还需一路小心啊。”

    士孙萌应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众人都颇为伤感。

    沈晨见气氛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就笑着说道:“大家也不用伤心,文始兄这是去许都赴任,又不是去赴死,何必那么哀愁呢,要祝兄长前程似锦才对啊。”

    “这倒也是。”

    王粲擦了擦眼睛已经要流出来的泪水,强自露出笑脸道:“文始乃是去许都赴任,没必要那么伤感。对了阿晨,你何不也作诗一首送别文始?”

    “让我想想。”

    沈晨说道,他低头思索,四下扫视,做苦思冥想。

    周围几个人都看着他。

    他思索了约半分钟,没什么头绪,抬起头,忽然远远地看到了城东北郊外的平原,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

    “有了。”

    他说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唔。”

    王粲挠挠头道:“诗倒是不错,可这不是在为文始送别吗?”

    沈晨笑道:“还没完呢。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襄城。今送文始去,萋萋满别情。”

    后世很多人上小学学白居易这首诗时,只知道前面四句。

    但实际上那是编小学教材的那帮人删减过的,他们只保留了前四句,并且把原来的诗名《赋得古原草送别》改为《草》。

    这让白居易也想说声:草。

    或许那些编教材的人是觉得这样做能向小学生们传达一個观念——人得像野草那么顽强生存。

    然而这就脱离了白居易原来的意思,成为了歌颂生命的诗句,而不是送别诗。

    “好。”

    王粲眼睛一亮,顿时叫好道:“以野草之盛,告诉文始前途即便有坎坷,也终究会过去,这诗中确实充满了一种向上的精神。”

    “圣人察阴阳之宜,辨万物之利,以便生,故精神安乎形,而年寿得长焉。”

    士孙萌也赞道:“这种境界令人向往啊。”

    沈晨谦虚道:“我也是看那野草顽强生长,才有此感念。”

    “多谢阿晨赠诗,我将一直会记得。”

    士孙萌拱拱手,然后说道:“诸位,就此告别吧。”

    “它日再会。”

    “它日再会。”

    众人与他道别,士孙萌上了船后,在船舷上向他们招手。

    王粲等人也一直看着,等到船只消失在了波涛茫茫的汉江江面,向着远处隐藏于雾色中的樊城而去后,才准备离开。

    而就在此时,来来往往的襄阳码头上,又有一艘新的客船到岸了。

    本来这也正常。

    襄阳在汉代虽说被称为南蛮之地,比如王粲就在自己的《七哀诗》第二首当中写道“荆蛮非我乡,何为久滞淫”。

    但不管怎么说,中原大乱是事实,南方现在兴旺也是事实,每日进出襄阳的人数以千计。

    码头上人山人海,新到一艘客船,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然而那艘船恰好停在了众人不远处,王粲随便扫了一眼,忽然看到了从船上下来的一个面容普通的少年人,顿时高喊道:“庞统。”

    听到这个名字,沈晨连忙扭过头去看。

    他今年去过鱼梁洲,庞德公的名气整个襄阳都知道,即便是刘表也亲自去岛上几次请他出山,都被他婉拒。

    因此荆州有很多士人找他求学,他不收学生,但只要来找他询问问题的人,基本都不会拒绝。

    沈晨身体虽然变小了,可头脑依旧灵活,来襄阳两年,在岘山书院宋忠门下就读,各类典籍都已经融会贯通,再加上后世理解,多了几分新意。

    就连宋忠都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已经比不得沈晨,所以他常常去拜访一些大儒,像刘表和庞德公他也去找过,询问他们问题。

    不过可惜的是没有遇上庞统。

    后来才知道,庞统其实并不住在鱼梁洲上,他住在襄阳城东北方向约十多里外的庞氏乡亭当中。

    由于这个时候庞统并没有什么名气,冒然拜访引人疑惑,所以沈晨也并没有直接去找他,而是打算顺其自然,将来再说。

    结果去年庞统听说颍川有一位大儒叫做司马徽,于是北上两千里去颍川拜访司马徽去了,最近这段日子也没听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因此两人一直没见过面。

    现在却是见到了。

    就看到庞统大概十六七岁,长相非常普通,属于放在人群里不会有人看第二眼的人。

    他的身边还有几人,看年纪也都是二十岁上下。

    “仲宣先生啊。”

    其中有个年轻人向王粲招招手。

    王粲惊喜道:“元直、广元、州平、公威,你们也在啊。”

    这些人就是徐庶、石韬、崔钧、孟建。

    历史上这四人是诸葛四友,但实际上他们跟庞统的关系也不错。

    《魏略》记载,徐庶和石韬因为中原战乱而一同南下到荆州避祸,与诸葛亮庞统相善。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徐庶和庞德公关系很好,时常向庞德公请教学问。

    《襄阳记》记载,司马徽到荆州之后,与庞德公交情莫逆,有一次庞德公有事外出,司马徽来拜访,把庞德公家当自己家一样,吩咐庞德公的妻子准备食物,说徐庶告诉他,待会会有客人过来与他们一起谈论事情。

    于是庞德公的妻子就给司马徽和徐庶他们准备食物。

    把朋友家当自己家,从这一点上来看,当时司马徽徐庶和庞德公之间的关系非常要好。

    而诸葛亮是在建安二年,也就是公元197年,自叔父诸葛玄病逝之后,才开始自己钻研学问。

    他时常求学于庞德公,按照《襄阳记》记载,他经常登门拜访,渐渐被庞德公重视。

    就是在这个时候,诸葛亮认识了徐庶庞统他们,慢慢加入到了这个圈子当中。

    也就是说,徐庶他们其实是先认识的庞统,后来才认识的诸葛亮。

    不过王粲交友广泛,他的名声也在荆州非常大,庞德公、黄承彦这些大佬与他都认识,所以作为庞德公的学生之一,徐庶等人自然也跟他打过几次照面。

    众人便走过来,那个之前向王粲招手的年轻人大概二十上下,身材高瘦,长相非常英俊,问王粲道:“仲宣先生怎么今日在码头呀。”

    “送一送文始,他父亲被朝廷追赠为亭侯,袭承爵位,去许昌了。”

    王粲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你们怎么在这啊。”

    徐庶就说道:“庞统从颍川回来,我们刚好在邓县,就一起送他回乡里。”

    王粲笑道:“回乡里做什么,我走了一位朋友,正伤心呢。你们就来了,跟我一块去喝酒吧,最近正天冷,那烈酒伱们知道吗?喝一口暖身子,有人请客。”

    “这个......”

    徐庶看了眼庞统,见庞统点点头,便说道:“那去吧。”

    当下几个人就往城里去。

    路上互相介绍了一下,当时庞统徐庶他们其实没什么名气,要司马徽来到荆州之后,到处跟人说庞统是南州名士冠冕,他才被世人所知。

    而卧龙凤雏的名号,就得再过个七八年,庞德公点评荆州名士的时候,才会说诸葛亮卧龙,庞统凤雏,司马徽水镜的称号。

    这里面最有名气的就是王粲,其次是沈晨。

    庞统去年到今年在颍川求学于司马徽,没听说过他的名气,徐庶石韬他们住在襄阳城外,经常拜访大儒求学,反倒是知道他。

    因此在见到最近声名鹊起的沈晨居然只是个十岁孩童的时候,倒是颇为惊讶。

    不过也就是小小惊讶而已。

    这年代神童屡见不鲜,王粲小时候就是个神童,十四岁的时候蔡邕就说他是个奇才,自己远远不如,家里珍藏的书籍应该全部送给他,可见王粲十四岁就已经非常有学问,连大儒都自愧弗如。

    一行人进入城中,来到了一家酒楼边上,看着酒楼车水马龙,来往宾客如云,徐庶十分惊讶道:“居然来黄门楼,这个酒舍可是襄阳最贵的酒舍了,我可吃不起。”

    王粲笑着摆摆手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有人请客,你说是吧阿晨。”

    沈晨笑道:“尽管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难道这酒舍。”

    徐庶诧异地看着他。

    沈晨就点点头:“是我叔祖开的。”

    “那就放心了。”

    徐庶就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面。

    进门后就看到酒楼里大厅都已经坐满,楼上楼下也是人来人往,外面还排着队。

    汉代的酒楼其实不叫酒楼,叫酒舍,而且规模也不大,豪华酒楼一般只有洛阳、长安这样的大都市才有。

    但襄阳这几年非常热闹,大型酒楼也渐渐兴盛起来。

    沈晨见有商机,于是撺掇叔祖在这里开了一间黄门楼,拿手绝活是唐宋以后才风行的炒菜。

    没有人能拒绝一碗蛋炒饭,有的话,那就再加个炒鸡子和炒鸭子。

    唐宋以前没有炒菜的原因还是在于炼铁法比较落后。

    虽然炒菜在南北朝出现,可风靡要等到唐朝灌法出来,铁器盛行才会正式踏上历史舞台。

    不过沈晨已经提前把灌钢法搞了出来,黄门亭一年铁器的生产比刘表整个荆州还要多,自然不缺这点炒菜的铁锅。

    黄门楼今天爆满,就跟冬天火锅店生意最好一样,天气冷了,谁不想在店子里整个火锅吃个热菜,来壶烈酒呢?

    因此徐庶左右看了半天,没找到位置。

    好在沈晨有面子,掌柜一看是他来了,就让小二去后院收拾一下,给他们在后院的内厅摆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