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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一个又一个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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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哽咽着,她知道,现在的她,应该要说喜欢,可是这会儿,“喜欢”二字,却怎么都无法从口中说出。

    “还是说,你所谓的喜欢我……也是骗我的呢?”他的声音越发的沙哑,而那凤眸像是蒙上了一层痛苦之色。

    痛……心口处的疼痛,和头上的疼痛,仿佛在渐渐的连成了一线,痛得越来越让他难以忍受。

    叶夕晚愣愣地看着傅景凉,他这是……头痛发作了吗?

    那原本压制着自己的力量一松,也让她的身体终于再度获得了自由,而他的身体却是渐渐的蜷缩了起来,他的双手抱着头,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痛……好痛……”那带着一丝破碎的声音,从他的口中溢出,也令得她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

    叶夕晚狼狈地拉着自己的衣服,怔怔地看着疼痛中的傅景凉。

    此刻他的脸色苍白,额头处不断地沁出着汗珠,而他环着自己双臂的手背上,满是暴起的青筋……就好像下一刻,他就会因为这份疼痛而疯狂。

    这样的他,是危险的!

    她应该要逃开的,但是她的手,却不自觉地从自己落在地上的包中,取出了一盒银针,快速地扎在了傅景凉头部的几处穴道中。

    也许这是一个可以真正取得他信任的机会吧,越是这样的情况,其实就越是机会,她在心中对着自己说着,

    傅景凉的状态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渐渐地散去。

    叶夕晚神色复杂地看着傅景凉,刚才她并没有在针灸上动手段,而是用了最快止痛的法子给他止痛。

    片刻之后,叶夕晚慢慢的取下了傅景凉头部的那几根银针。

    黑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那双凤眸缓缓地睁开。

    “为什么没有逃开?”他看着她,声音沙哑地问道。

    “因为你在痛。”她道,“刚才我看你痛得厉害,所以用了针灸的法子,暂时止了你的痛,一会儿,我再帮你按摩一下。”

    他慢慢地坐起身子,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那几根银针,“因为我在痛,所以又过来治疗我,这算是医生的使命感吗?”

    她深吸一口气,“是因为我喜欢你。”

    他微怔了一下,目光再度落在了她的脸上。

    “之前你突然做出那样的举动,我的确是害怕,但是并不代表,我说喜欢你这件事是谎话。”她说着在她为他针灸治疗这短短时间里,心中所想好的说辞解释,“阿凉,我喜欢你这件事,我没有骗你,所以我才不想看到你那么痛苦,希望可以早点给你止住痛。”

    一个谎言,往往就会需要很多个谎言来圆。

    而她喜欢他,便是最大的谎言吧,叶夕晚心中默默地道。

    一直以来,她痛恨说谎,但是现在,却是睁着眼睛,说着可笑的谎言。

    她已经在他手上死过一次了,又怎么可能再喜欢上他呢。

    他的眸光微闪了一下,抬起手,轻轻抚上了她还未干的泪痕,“喜欢我,却怕我对你做出亲密的举动吗?”

    “那是因为我希望这样的举动,是两情相悦的,如果你也同样的喜欢我的话,那么我当然就不会怕,也不会抗拒了。”如今,她只能把这当成挡箭牌了。

    “那么只要我喜欢上你,就可以了,是吗?”他问道。

    她呆呆地看着他,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一个情感障碍患者,又如何去喜欢上别人呢?只是心跳,却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在不断的加快着……

    ————

    这一晚,叶夕晚陪着傅景凉一起度过着,次日醒来的时候,她看着躺在身边这张还在沉睡中的清隽俊美的容颜,想着她这应该算是逃过一劫了吧。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和萧靖予在医院里竟然被人拍了照片,而且照片还到了傅景凉的手中,叶夕晚就不由得心头一沉,猜测着到底谁是照片的幕后之人!

    中午在医院的时候,她接到了这身体母亲那边亲戚的电话。

    “夕晚啊,就快到了你外婆的忌日了,你这周末回来一趟,祭拜祭拜你外婆吧。”手机的那一头,说话的是叶夕晚的大舅苏海。

    在叶夕晚的记忆中,母亲那边的亲戚,一直挺嫌弃她是个拖油瓶的,当初外婆把年幼的叶夕晚接到身边来带的时候,还遭到了那边亲戚的一致反对。

    但是因为外婆的坚持,最终大舅他们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平时相处的时候,言语中总是有着一些奚落。

    而以原本叶夕晚那软糯的性子,自然也就是忍耐着了。

    不过,外婆对叶夕晚倒是真的好,所以外婆的忌日,她自然也打算去祭拜,也算是替这身体的原主尽一份心。

    “好,我知道了,我周末会过来。”叶夕晚回道。

    手机那头的大舅声音明显愉悦,“那行,那天就等你来了。”

    叶夕晚皱皱眉,听这声音,感觉好像她去祭拜外婆,大舅挺高兴的,以前大舅对叶夕晚,可不是这态度啊!

    还是说周末过去,会有什么别的事儿发生吗?

    想到这里,她的眸光微微一闪。

    周末的时候,叶夕晚搭着大巴车,来到了莞城周边的小镇——溪来镇。

    这里是叶夕晚小时候成长的地方,一直到叶夕晚考上了医科大为止,才离开了溪来镇。

    而溪来镇这边的亲戚,都是母亲家这边的亲戚,外婆留下的那间房子,如今是大舅一家在住。

    今天,大舅小舅和小姨都在外婆家,一看到叶夕晚来了,当即便热情地迎上来。

    叶夕晚的外公早逝,母亲苏沁排行第二,两年前外婆去世后,大舅小舅和小姨这三家,便是叶夕晚在母亲这边血缘关系最近的亲戚了。

    “夕晚啊,路上累不累啊?”

    “来,喝口水吧。”

    “你要不先休息会儿,我们下午再去你外婆坟上祭拜呢,房间都给你打扫干净了,需要什么尽管说。”大舅小舅和小姨热络地道。

    但是这份热络,却是让叶夕晚的心头更加的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