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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余清舒,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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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佣人立刻受命上前打算抓住余清舒,余清舒快速的闪身躲开,佣人毕竟不是那些训练得当保镖,半晌过去,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战司濯眯眼,眸光阴戾,“余清舒,你别忘了你的小女佣还在我的手上。”

    余清舒脚步一顿,咬着牙:“战司濯,你答应我的!你说过只要我签了那份协议,你就不会动她!你——”

    “我只答应过你不会把她送到君合会所。至于到时候是缺胳膊还是少腿的出现在你面前,那就不一定了。”战司濯冷岑岑的威胁。

    余清舒咬紧了后槽牙,下颌线紧绷,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不动了。

    佣人赶紧冲上去一把按住余清舒。

    战司濯神情阴鸷,薄唇轻掀:“余清舒,跪、下!”

    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心头都不由得一震,怎么也没想到战司濯会当着外人的面要余清舒跪下。

    “少爷——”顺叔有些不忍,不管怎么说,余清舒肚子里还有战家的孩子,是战家未来小少爷的亲生母亲,这一点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如果今天就这么当众跪下……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真的传出去,那将来小少爷或者小小姐如何自处?战家的脸又怎么放?

    替余清舒求情的话还没说出口,战司濯一记冷眼扫过来,“今天谁要是想替这个女人说话,那就从战家滚出去!”

    “……”湖面掠过清凉的秋风,拂过每个人,可在场的佣人无一不渗出冷汗,低着头不敢吱声。

    顺叔张了张口,他既然当初答应过老夫人要好好照顾少爷,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少爷走极端犯错!这事一旦传出去,对战司濯、战家无一益处!

    “顺叔。”余清舒看出顺叔还想顶着压力劝阻,轻扯唇角,及时叫住了他。

    顺叔看向余清舒,“……余小姐。”

    余清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风掠过时正好吹起她额前的几缕碎发,遮住了她那双星眸。

    她冲着顺叔摇了摇头,发自内心的说了声:“谢谢。”

    顺叔心里叹口气。

    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是真的不愿意也不想相信余小姐会做出推人下湖这样的事。以前余清舒就算是做过再多荒唐的事,但从未做过伤人性命的事,更何况,这些日子她的变化肉眼可见。

    奈何,少爷对她的成见入骨,哪里会看得到。

    “余清舒,你还真是煞费苦心,耍得一把好手段!到这个时候了还装作一副委屈无辜的样子去博顺叔的同情!”战司濯冷讽道:“撒谎骗人,现在连自己都骗了么?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冤枉了你,错怪你!”

    余清舒抬眸望着他,眸波不掀,半晌突然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我以前觉得眼瞎才会嫁给你,现在我觉得,以前的我跟你确实有点配。”余清舒勾着唇角,语气讥讽:“在眼瞎、眼神不好这方面。”

    倏地,周身的温度更冷了,如十二月寒冬,明明清风掠过却让人感觉飘着鹅毛大雪,冷到骨子里。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战司濯厉声命令。

    两名佣人回过神,压在余清舒肩膀上的力道顿时加重,眼看着余清舒就要受不住这个力道而双膝跪下去的时候,一只大掌忽然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扶住。

    余清舒有些错愕的看向那只手,他握着她手臂的力道不轻,手背凸起青筋,瞥见他手腕上的手表,她很快反应过来这只手的主人是谁。

    海瑞温斯顿的midnight系列,深蓝为底的表盘上镶嵌了高达30颗29毫米钻石,仿佛翩然飞舞的雪花。

    这样的款式有点花里胡哨,在场的人也就只有时嘉佑会喜欢了。

    “时嘉佑,怎么?你想替她跪?”战司濯对时嘉佑出手有些意外,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时嘉佑一听,当即松手。

    余清舒一时脱力,佣人的力道也没完全松开,猝不及防的往下跪。

    咚!

    她眼疾手快,单膝跪地,只是这一跪的力道不小,膝盖撞上地板的那刻发出沉闷的声音。

    余清舒手撑着地板,咬着下唇,膝盖上的痛立马遍袭全身,一时没忍住,闷哼声从喉间溢出。

    “余小姐!”顺叔脸色微变,赶紧走过去。

    时嘉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一下忘了通知一声。”

    余清舒:……

    战司濯眸底深邃不见底,看见她受力往下重重跪下去的那刻,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手微抬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可刚迈出去半步,他就感觉到了一道阻力。

    范如烟正攥着他的衣袖。

    战司濯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什么,眸光更冷了。

    时嘉佑见余清舒不说话,赶紧扶着她起来,难得好心的问:“要不要让医生给你看看膝盖?”

    “不用。”余清舒不动声色的从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臂,拉开了点距离:“谢谢。”

    “别误会,我没打算帮你,所以不用跟我说谢谢。”时嘉佑说的直截了当。

    “……”

    时嘉佑察觉到战司濯那两道恨不得把他冻成冰棍的视线,轻咳两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既然始作俑者和受害者都在这里,倒不如听听两个人的说法怎么样?我对范小姐怎么说还挺感兴趣的。”

    话罢,时嘉佑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向脸色苍白的范如烟:“范小姐,不如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形?”

    他刚才不小心看到了范如烟听到战司濯说余清舒推人下湖时,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他不知道她刚才那个神色是什么意思,但他一向喜欢看热闹,而且还是不嫌事大的那种。

    战司濯剑眉紧蹙,脸色阴戾,但也说什么。

    余清舒秀眉也轻拧了一下,侧头看向全身都恨不得写上“玩世不恭”四个字的时嘉佑,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时嘉佑注意到余清舒的视线,侧头垂眸与之对视,挑了挑眉,“余小姐,你是不是突然觉得我比战司濯要帅?这么盯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余清舒:……

    时家怎么说也是个家风严谨的家族,怎么就生出了时嘉佑这么一朵奇葩。

    余清舒快速的移开视线,看向范如烟,其实她也有些想知道她会怎么说。

    “我……”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范如烟的身上,她眸光躲闪,攥着战司濯衣袖的手忽然松开,攥着自己身上的浴巾,“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