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之错觉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牧谪没想到沈顾容会说出这句话,呆了半天,脸腾地就红了。

    沈顾容说完也有些后悔,这话怎么越听越像是在暗示牧谪什么。

    再说了,若是趁着牧谪有伤的时候,自己骗着他双修,这不是乘人之危吗?!

    作为一个有节操的师尊,沈顾容表示不能这样诱骗徒弟。

    双修这等事,还是要循序渐进,不能以治伤为目的。

    沈顾容咳了一声,含糊道:“没、没什么,我们先试试看用灵力治愈……”

    林束和说没什么大碍,沈顾容冷静下来后想了想,觉得按照林束和的医术,应该不至于在这种大事上骗他,但他看着那裂纹的元丹,还是止不住地担心。

    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过两日还没用,我们就去寻你四师伯。”

    万一林束和并没有那个意思,镜朱尘真的有治愈元丹破碎的法子呢?

    两日的时间,镜朱尘应该从离人峰回岁寒城了。

    沈顾容抱有一丝希望。

    牧谪没吭声。

    奚孤行在外面满世界地找沈顾容之事他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更加不能让沈顾容离开大泽半步——至少现在不能。

    沈顾容自顾自定下打算后,又拧着眉头又探查了一下牧谪的元丹,发现那出现裂纹的速度似乎变慢了些,又用灵力治愈了裂纹,这才放下心来。

    “疼吗?”

    牧谪摇头,疼了他也不说。

    沈顾容知道他的脾气,无声叹了一口气,只能随时随地观察牧谪元丹的情况,省得那裂纹裂过头了,元丹补救不回来。

    离人峰。

    奚孤行怒气冲冲地冲着离索道:“什么叫找不到?再去找!风露城不是号称什么人的消息都有吗?需要灵石就去岁寒城支!一定要把沈十一给我找到!”

    离索被骂得狗血淋头,尴尬道:“但封筠已死,风露城现在乱成一团……”

    奚孤行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封筠被温流冰杀死在了咸州城,他眉头紧皱:“就没人能接手吗?”

    离索道:“封筠的弟子宿芳意为她收敛尸身扶灵而归,三水师兄已经过去了。”

    奚孤行蹙眉:“他去风露城做什么?”

    诛邪是当年封筠提议而生出的诛杀妖邪的门派,此时已经过了数十年,温流冰已经彻底掌控诛邪,将其从风露城分了出来,现在温流冰又趁乱回了风露城……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离索讷讷道:“八成……”

    温流冰八成对那风露城城主之位感兴趣。

    只是这话他不好直接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离人峰各个人中龙凤,出几个城主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奚孤行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似的,嗤笑一声,“再说了,风露城地位特殊,若是三水成了城主,离人峰就再也不会缺灵……咳咳,情报了。”

    离索:“……”

    您刚才是想说再也不缺灵石,是吧?

    奚孤行对温流冰这种过分追逐名利的做法非但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十分赞成。

    他高兴完之后,又立刻变脸似的咆哮道:“快去给我找沈十一!”

    离索:“……”

    离索委屈地嘀咕:“我招谁惹谁了?”

    奚孤行:“你说什么?!”

    离索立刻道:“我这就去让其他人去寻圣君!”

    奚孤行脸色这才好看些,他冷冷叮嘱道:“多派点人手去陶州大泽,我记得牧谪那混账和妖修青玉有些交情,他八成就躲在陶州。”

    “是。”

    离索说完,正要离开,奚孤行突然道:“等等。”

    离索疑惑地回头。

    奚孤行面无表情地拿起短景剑,冷声道:“我亲自去陶州一趟。”

    离索:“……”

    奚孤行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决定好了之后直接御风去了陶州大泽,靠着一把剑打上了青玉的洞府。

    整个陶州此时已经不着痕迹地落在了青玉的掌控,奚孤行过去的时候,青玉正在和雪满妆喝茶,气氛看起来其乐融融,完全没有一点剑拔弩张。

    奚孤行:“???”

    奚孤行满头疑惑,但也懒得去管其他人的私事,直接将阻拦他的妖修扫到一边去,气势汹汹地将剑架在青玉脖子上,冷冷逼问道:“牧谪现在身在何处?”

    哪怕被剑架在脖子上,青玉依然满脸笑容,笑着道:“奚掌教安好,许久不见啊。”

    奚孤行懒得和他寒暄,剑往下一压,道:“说。”

    雪满妆歪着头看着奚孤行,没好气道:“你就别问了,我都和他周旋半日了他还是一个字不肯透露圣君所在,看来收了牧谪不少好处,不会招的。”

    奚孤行蹙眉。

    青玉依然笑嘻嘻的:“这个可就真的冤枉我了,我和牧谪可是挚友,不存在什么交易的。”

    奚孤行冷声道:“这么说,那小崽子就在大泽?”

    青玉:“那我可不能说。”

    奚孤行收剑入鞘,漠然道:“我知道了。”

    沈十一肯定就在大泽。

    他似乎已有打算,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去,没有半分迟疑。

    雪满妆瞪了青玉一眼:“我都说了不给你争妖主之位,你就不能告诉我吗?我还赶着去示爱呢。”

    青玉有些头疼,道:“凤凰大人,圣君已和牧谪结为道侣,你没有可能的。再说了,牧谪现在已是大乘期,三界中除了沈圣君,谁能阻拦他做任何事?您就算是凤凰,也不够他杀的。”

    雪满妆为爱不惧生死,正色道:“我迟早有一日会打动圣君的!”

    青玉彻底无语了,随意给他指了个方向,道:“那百里大泽被牧谪寻来了无数凶兽和结界,你若想过去,怕是有些难度。”

    雪满妆“哈”了一声,亢奋起来:“我别的没有,就是命硬。”

    说完,展翅而飞。

    连续给牧谪治愈元丹三日后,那裂纹终于不再出现了,沈顾容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牧谪这几日一直都在抄清静经,哪怕心静如他,也被那密密麻麻的字闹得脑袋疼,沈顾容盘膝坐在蒲团上,手肘撑在桌案上,手指指着下颌,懒洋洋地看着牧谪皱着眉头奋笔疾书。

    牧谪伤好得差不多了,沈顾容心情很是愉悦,淡淡道:“抄书的感觉,如何?”

    牧谪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很好。”

    沈顾容:“……”

    沈顾容幽幽瞥他一眼,道:“你还真是奇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竟然觉得抄书的感觉很好?

    不行,这个徒弟不能要了。

    牧谪垂着眸,一笔一划地继续抄书,轻声道:“师尊的先生,总是罚师尊抄书吗?”

    沈顾容一听到这个,幻境中那仿佛怎么抄都抄不完的绝望感觉立刻袭来,他道:“是啊,我十六岁时,最绝望的事就是被先生罚着抄书,若是有哪一天先生没罚我,我都能欢喜地多吃两碗饭。”

    牧谪:“……”

    也就这点出息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牧谪又抄了两行,像是将声音压在唇缝中,一点点飘出来似的,喃喃道:“那师尊现在罚我……是打算报当年的抄书之仇吗?”

    沈顾容正在百无聊赖地吹额前散落的一绺白发,闻言含糊地应了一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他愕然道:“什么?”

    牧谪没有再重复,像是逃避似的,继续抄书。

    沈顾容看了他许久,这才恍惚间意识到在咸州城,他并没有和牧谪一个彻底的答案。

    牧谪自小心思就敏感,不会又因为这件事纠结了这么久吧?

    沈顾容想着想着,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一把掐住牧谪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眸子里全是冷光。

    “看着我。”

    牧谪逃避地左看右看,好一会才对上沈顾容的视线。

    沈顾容冷冷道:“我之前说让你好好思考,你想好了吗?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玩弄?”

    牧谪喃喃道:“不是。”

    沈顾容蹙眉:“那你……”

    “但您对我的感情,是基于我的前世是先生之上的。”牧谪截口道,“若我前世并非先生,您怕是从一开始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沈顾容呆怔地看了他许久,一直都没有情感波动的内心突然剧烈颤动。

    牧谪亲耳听到沈顾容在心中骂了他一句:「这么敏感矫情,你是少女吗牧姑娘?!」

    牧谪:“……”

    牧谪差点哭出来。

    沈顾容心又软了,忙抬手拍着他的手背,哄他:“我将你带回离人峰,迫使你强行入道时,或许是看在先生的份上……”

    牧谪……牧谪努力憋住酸涩的眼眶,悲伤地看着他。

    “但是……”沈顾容话锋一转,“我给了元丹后,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连心智都变回了十六岁的模样,那个时候我并不知晓你是先生转世。”

    牧谪茫然看着他。

    沈顾容闭上眼睛默念了几遍“我是师尊我是师尊,他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崽子,我要让着他让着他”。

    成功将自己催眠后,沈顾容觉得自己要有大人风范,不能和心思敏感的孩子一般见识,耐着性子道:“而我发现对你的心意时,依然不知道你是先生转世。”

    “牧谪。”沈顾容摩挲着牧谪的侧脸,挑眉道,“也就是说,我之所以爱你并不是因为你是先生转世,而是你这个人,懂了吗?”

    牧谪愣愣点头。

    沈顾容摸了摸他的头,松了一口气,道:“那你还纠结吗?”

    牧谪犹豫片刻,又点点头,好像有些委屈地开口道:“您在幻境中……一直在唤先生。”

    还叫了十遍,他记得清清楚楚。

    沈顾容:“……”

    沈顾容古怪道:“所以你到底是在纠结我爱你是因为先生,还是只是在单纯吃醋?”

    牧谪干咳了一声,心虚地将视线移开。

    沈顾容顿时觉得自己被算计了,这小崽子肯定只是想听自己再说一遍爱他这种话吧?什么是先生转世,全是借口!

    掌控欲这么强,连叫先生他都要吃醋!

    沈顾容瞪了他一眼,牧谪有些心虚,抬手将沈顾容抱住。

    沈顾容一把推开他,冷冷道:“别想逃避抄书责罚,给我继续抄!抄不完今日别想我和你说话!”

    说完,面如沉水地拢着衣袍离开了书房。

    牧谪飞快抄完,快步跟着道侣契去了卧房。

    刚掀开床幔,牧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拉着整个人跌在了床榻上。

    牧谪瞳孔一缩。

    沈顾容衣衫不整地压在他身上,白发微微垂下一缕,贴着脸颊落在牧谪的脸颊上。

    有些痒。

    但更多的还是莫名的心动。

    沈顾容压着他,咬着唇低笑了一声,道:“你脖子上的戳,好像不见了。”

    牧谪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沈顾容已经俯下身,轻轻咬在他的脖子上。

    牧谪手一紧,立刻握住沈顾容纤瘦的腰身,翻身将他反压在榻上。

    沈顾容被制住,微微挑眉:“哦,你想……”

    牧谪没等他说完,一口回咬了回去。

    等到两人分开时,沈顾容的脖子已经惨不忍睹,全是暧昧的红痕,那后颈的红痣处更是凄惨。

    沈顾容呜咽一声,蜷缩着身子,腿发软地一脚把牧谪蹬开,觉得自己真是丢了师尊的尊严,竟然被徒弟这么压着为所欲为。

    不行。

    沈顾容心想。

    再这样下去,自己怎么拿到主动权?

    牧谪心满意足地起身,道:“师尊,我要去趟岁寒城。”

    沈顾容缩在被子里,含糊道:“去岁寒城做什么?”

    牧谪道:“四师伯有要事找我。”

    沈顾容忙起身将被子掀开,但他现在腰软腿软,刚坐起来又跌了回去,眉头都皱起来了。

    沈顾容道:“我随你一起去。”

    “师尊不要动了。”牧谪道,“我自己去就好,很快就回来。”

    沈顾容拧眉。

    牧谪却没多说,摸了摸他的脸,这才转身离开了。

    沈顾容有种奇怪的感觉,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被压制了,但看牧谪那温文尔雅尊敬师长的恭敬样子,又觉得不可能。

    哪里会有师尊被徒弟压呢?根本不可能。

    一定是错觉。

    沈顾容自顾自地说服了自己,躺了一会,觉得实属无聊,只好满房子地转,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其他好玩的东西。

    到了最后,果然被他寻到了奇怪的东西。

    片刻后,沈顾容盘膝坐在榻上,伸出手指漫不经心绕着白发玩,视线落在散落了一床的话本陷入了沉思。

    他伸出细白的手指一一查看话本,发现名字极其古怪,书页上清一色的「替身」。

    《仙君的替身炉鼎》

    《我当替身那些年》

    《唢呐、替身、蝉鸣》

    《替身别慌,我是来救你的》

    沈顾容:“……”

    沈顾容:“???”

    沈顾容脑袋都要冒泡泡了,这都什么什么跟什么?他徒弟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难道他之前一直纠结自己是因为先生转世才爱上他的,就是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的替身话本?

    沈顾容一边疑惑,一边按捺不住自己的爪子,将那本名字最奇怪的《唢呐、替身、蝉鸣》捧了起来,随意翻了几页,发现竟然是一则画面极其放荡的春宫图,和文名没有半分关系。

    沈顾容:“……”

    沈顾容:“啧啧。”

    那春宫图什么姿势都有,且都是断袖的姿势,有些连沈顾容看的都有些腰软脸红。

    他忍着羞怯看完,将画本一阖,垂着头缓缓捂住了脸,有些沉默。

    徒弟这么追寻刺激,但他好像只会中规中矩的姿势,大概给不了他徒弟刺激的快乐了。

    要不赶紧学习一下吧。

    就在沈顾容努力消化那画面带给他的暴击时,一旁的雕花木窗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他还以为是牧谪回来了,立刻将翻出来的话本放回了远处,裹上一旁的红色长袍,坐在床沿等着牧谪进来。

    只是这次进来的并不是牧谪,而是不知从哪里进来的奚孤行。

    沈顾容一愣,愕然看着破窗而入的奚孤行:“师兄?”

    奚孤行脸色难看至极,视线扫过沈顾容脖颈上的痕迹,更是气得脸都微微扭曲了,他怒道:“牧谪那个混账东西竟敢这般对你?!我当年就说过他……”

    沈顾容被吵得耳朵疼,连忙朝他“嘘”:“师兄!师兄小点声!”

    沈顾容本意是不想让奚孤行吵太大声,但在奚孤行看来,他师弟就是被那个欺师灭祖的混账折磨得吓破了胆,竟然吓成这样,连说话声音都得压低。

    奚孤行眼圈差点红了,沈十一在离人峰这么多年,除了他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哪里在旁人那受过这种委屈?!

    “混账,混账……”奚孤行平日里所有的毒舌都没派上用场,气得只会来来回回地骂混账,又因为沈顾容担心受怕的模样,将暴怒的声音压得极低,听起来异常的憋屈。

    沈顾容干咳一声,小声道:“师兄怎么来了?”

    牧谪不是之前还向自己吹嘘,这百里大泽中都是凶兽和结界,根本无人能擅闯进来吗?

    奚孤行脸色阴沉得要滴水:“那个白眼狼被朱尘引开了,我和九霄直接闯进来的——快别废话了,起来跟我走。”

    沈顾容一愣:“啊?走?去哪儿?”

    “回离人峰!”奚孤行气得握剑的手都在发抖,“我们回去!再也不让他找到你!”

    沈顾容眨了眨眼睛,见奚孤行拽着他要走,连忙劝阻:“等等,等等!”

    “等什么?”奚孤行暴怒,“再等那混账就要回来了!”

    奚孤行掌管离人峰这么多年,哪里有过这种躲躲闪闪的经历?可偏偏牧谪又是三界唯二的大乘期,除了被控制的沈顾容,几乎没人能打得过他。

    沈顾容一把握住奚孤行的手,无辜地说:“可我没打算离开这里啊。”

    奚孤行:“……”

    奚孤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宛如在看三界第一大傻子:“你不打算离开?!”

    沈顾容点头。

    奚孤行差点直接动手打他:“你被他肏傻了?!他都这般折辱你,你竟然还不想着逃?!怎么,你还想等着给他生孩子吗?!”

    沈顾容:“……”

    奚孤行:“……”

    奚孤行说完后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周围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两人面面相觑。

    不知过了多久,沈顾容才小小声地说:“师兄,就算我和牧谪结成道侣,也是我在上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奚孤行:“……”

    奚孤行震惊地看着他,仔细辨认他的神色,惊骇地发现他竟然没再说玩笑。

    奚孤行倒吸一口凉气,愕然道:“你们两个……已经双修过了?”

    沈顾容摇头:“没啊,他的伤才刚好,我怕弄伤他。”

    奚孤行一口凉气又吸了进去,他见了鬼似的看着沈顾容许久,直到胸口都有些疼了,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有些无力了。

    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闷声道:“沈十一,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吗?”

    这是什么话?

    沈顾容皱眉。

    奚孤行尝试着提醒他:“他都把你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了,你都没发现他是什么意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顾容疑惑:“什么叫困在?这是我们的家啊,怎么能叫荒无人烟?我不是人吗?”

    奚孤行:“……”

    奚孤行仿佛看到沈顾容亲手把自己送上牧谪的床,还主动教牧谪怎么玩弄自己。

    奚孤行:“……”

    啊,好想死。

    他就不该冒着危险来救这个自己把自己卖了还乐在其中的蠢货!

    沈顾容大概猜出来了他在想什么了,十分不在意地一挥手,道:“别担心了,我是师尊,年纪和阅历都比牧谪大许多,怎么会被一个毛孩子占了上风?师兄别担心,等着合籍大典喝喜酒吧。”

    奚孤行:“……”

    奚孤行古怪地看着自信满满的沈顾容半天,才默不作声地转身踩着窗棂出去了。

    沈顾容走到窗边,还在劝他安心:“牧谪只是有些小孩子脾气,对我没有恶意的,师兄们不必担心,就算有事了,我也肯定能把他哄好。”

    奚孤行背对着他,微垂着头,声音有些颤抖,他说:“嗯,好。”

    沈顾容歪头:“师兄声音怎么了?”

    奚孤行轻轻抬手捂住半张脸,艰难道:“我们……等着你,把他哄好。”

    用你那自信满满的愚蠢,把那只对你虎视眈眈的猛兽哄好。

    奚孤行离开了,沈顾容又慢吞吞地回去了榻上。

    没到半刻钟,外面突然出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沈顾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门被砰的一双踢开,牧谪浑身寒意,周身灵蝶仿佛要滴血,直接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双眸赤红仿佛要杀人。

    沈顾容正撑着下颌靠在榻上的小案上,装模作样地翻着一本牧谪寻来给他打发时间的话本,听到声音微微偏头,眉目间全是懒散的色气。

    “你回来了。”

    牧谪脸上的杀意在看到沈顾容的一瞬间僵了一下,接着如同潮水般退去,很快再次变回了平日里的模样。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沈顾容的手将他抱在怀里。

    沈顾容一头撞在他心口,正要挣扎就听到牧谪狂跳的心口仿佛在敲鼓似的。

    沈顾容动作一僵,抬手轻轻按着牧谪的心口,随意问道:“怎么了?你和谁打架去了?”

    牧谪抱着他,手轻轻扶着沈顾容如绸缎似的白发,有些后怕地喃喃道:“我以为……你走了。”

    沈顾容疑惑:“走?走去哪儿?”

    牧谪又缓了一会,才轻轻放开他,眼眶微红,低声道:“回离人峰。”

    沈顾容失笑:“我已叛出离人峰了,回哪里做什么?招人嫌啊?”

    牧谪还是有些害怕,将额头抵在沈顾容颈窝,不吭声了,看着十分委屈。

    沈顾容只好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他,道:“四师兄找你有什么事?你回来的还挺快。”

    牧谪缓了一会,才将沈顾容松开,将一个储物戒拿出来给沈顾容看。

    沈顾容瞥了一眼,发现那储物戒上还有岁寒城的标记,应该是镜朱尘送的。

    他好奇地将神识投入其中,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片刻后,沈顾容愕然抬头,看向牧谪。

    牧谪垂着头,嗫嚅半天,才小小声地说:“四师伯说,这些东西……很适合双修的时候用。”

    沈顾容沉默片刻,回想起那春宫图上极其刁钻的姿势,以及储物戒中一堆奇奇怪怪只看着就异常淫邪的“工具”,神色复杂地看着牧谪。

    「没想到,牧谪看着挺温柔,床上竟然喜欢玩花样。」

    沈顾容肃然地想:「作为师尊,我要努力满足徒弟了。」

    牧谪:“……”

    牧谪:“???”

    他师尊,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