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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在烈火中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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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防作战,易守难攻。这本是浅显明白的道理,野战考验的是战术素养和指挥协调,而城防战的危险和艰难要高过野战许多。

    防守容易,攻城较难,自商周以来,攻城之法多为困守,及至战国,重视围三而缺一,弱化守军抵抗意志。

    围堵实为上策,切断城市的水源,耗尽城内的粮草,守城一方迫不得已,只得开城投降。然攻城一方,有时耗不起时间等待守城方耗尽力气,主动投降,只得不得已而强攻。

    精锐部队的强攻之法多选择修橹轒辒,整备器械,往往与守方拉锯战,三月而成功拔下敌城,必为名将悍卒。而对于普通军队或是流民,基本只会选择蚁附攻城,如无尽的潮水一波波冲向城墙,一波波坠落,一波波踩着同伴的尸首爬上去。蚁附者,此攻之灾也。

    舂陵虽小,可刘氏宗亲在此定居多年,传承日久,不少豪族聚居于此,是故舂陵城防备周全,是个小型的长安城了。

    护城河、城墙、瓮城、马面、角楼一应俱全,舂陵城四四方方,四个城楼对四野,城楼下便是高高大大的三座城门,一左一右布设三座小城门,人称四九城。

    舂陵城墙用土夯筑,内外墙加了一层条石,坚固非凡,翁城则用城砖包镶。城墙上设置女墙、垛口、敌台、马面、敌楼、角台、角楼,城墙后每隔二百步,配置库房,储存粮草、滚木、石头等物资。

    城外是堑壕,深十步,阔二十步。夏秋时,堑壕引入河水,就成了护城河。冬春时,放空河水,壕底埋设尖桩木刺,人若不小心踩空掉下去,就会被刺个透心凉。乱世,护城河外还要摆放层层的拒马鹿角,城防军队只需隔远射箭,便可让敌人寸步难行。

    是故攻城难度很大。第一,拔除护城河前的拒马、鹿角。第二,封土、石头、柴草和尸体填平堑壕或护城河。第三,人命填满护城河,再清理护城河和城墙之间数十步距离内遍布的蒺蔾、鹿角木、陷马坑、拒马枪、羊马墙等等,待刚到城墙下,又要顶着头顶的火、箭、石头、木桩,奋力撞开城门或攀爬上城墙。

    第四,突破瓮城,进了大城门,先通过一个狭长的通道,通道七拐八拐,以防敌人撞开城门后长驱直入。过了通道,便是一个形似大瓮的城池了,其间遍布矮墙和防守器械。第五,赢得巷战的胜利。至此才彻底占领一座城。

    攻城的每一步,都面临巨大的伤亡,天上有飞箭、飞石,脚下有拒马、鹿角、木桩,还要防备滚木礌石和火油袭击,攻城之难难于上天。

    最耗费生命的便是填平护城河的任务,造壕车便出现了,造壕车的前方竖起高高屏障,用来抵挡对面射过来的箭矢,车里装了填河用的砂石麻袋,等造壕车靠近护城河,便抛掷麻袋了。

    然而有的将领,暴虐成性,选择由辅兵、民夫或城池周边的百姓自杀式冲锋,用尸体铺开一条路。为此,督战起来毫不手软,临阵脱逃、畏缩不前的,斩立决、杀无赦。

    天下承平日久,舂陵疏于防范,护城河中无水,河床里也没有安放木桩,流寇们轻松地冲到了城门外。这些都是大汉子民,因饥饿才做了流寇,舂陵守军不忍杀戮,没怎么放箭,只觉得流寇冲不进城里,等他们累了,自行会退走。

    流寇拥挤在城外外,撞击着城门,容都尉怕有闪失,派遣亲兵加强防御,可没想到,坚固的包铁皮大城门竟然自内部打开了。

    流民们齐声呐喊,涌进了城门内。

    容都尉大喊一声,“不好,有内奸。”

    无病看着流民涌进城门,心思电转,“这县令根本不赈灾,也不请宛城来军支援,他有些嫌疑啊。”

    容都尉果断下令,“岑飞,命心腹坚守城墙,施放火箭、滚木,再有怜悯流寇者,杀无赦。这群流寇是群饥渴的群狼,进了舂陵,全城百姓都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众人凛凛,多有懊悔者,齐齐抱拳应诺。

    容都尉拔出佩剑,“封闭瓮城,放箭射杀。”

    军令传下,舂陵郡兵果断行动起来,翁城内多布设了鹿角拒马阻拦,又纵横交错五尺长的矮墙,好似迷宫一般,羊马墙内设伏兵,用长枪袭击进城的敌人。

    可当下却没有兵士在岗位值守,幸好羊马墙与城墙间的区域较狭窄,流寇行动缓慢,也不利于兵力展开,那些长大的兵器和攻城器械不好施展,正好利于守军居高临下发挥守城军械的威力。

    无病大叫道,“容叔父,白日里,我大哥劳军,送来了五百坛储存多年的烈酒,且城墙上多有菜油,请即刻扔下这些烈酒和菜油。”

    容都尉心内一突,瞪着眼睛看着无病,咬牙道,“你是十岁的孩子吗?心如此狠辣!”

    无病目不斜视,“我家院里的蜗牛,我都不忍心踩死的。可瓮城内的流寇不只是恶狼,他们是食人的恶鬼,城外的村子成了鬼村,妇人被奸杀,老人孩童被打死,这些流寇已经没有了人性,唯有以暴制暴,唤醒他们的良知,如果还不能唤醒,那就让他们永远睡下去,与烈火同眠,在烈火中永生吧。”

    容都尉胡须抖动,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纵火,一旦放火,流寇们的凶残也将彻底激发,城外的流寇必将拼死复仇,那是不死不休的死结,而且火烧残忍,有违天和。

    无病抱拳,近前一步,“妇人之仁并将带给舂陵无尽的灾祸,流寇攻下舂陵,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将变成新的流寇,舂陵四十万人,假使四分之一被流寇裹挟,那他们将得寸进尺,犹如蝗虫过境,下步就是要北上新野、东去宛城,亦或是西行长安了。”

    容都尉高举佩剑,“白读了典籍,做了多年的兵,还不如个孩子有见地,来人,扔下所有酒坛菜油,火烧瓮城。且慢,分出一半的菜油,扔给城外的流寇,放火护舂陵。”

    这时刘演、刘仲、刘稷等人拥着三个郡兵服饰的人上了城楼,兜盔已被打掉,衣着分外华丽,竟是丝绸做的,容都尉脸色阴沉下来,整个舂陵的郡兵只有县衙的才会这个装扮。

    刘稷高喊,“容叔父,我刘氏亲族协助防守瓮城,发现这三个人杀了您的亲兵,打开了城门,偷偷逃匿,被我们活捉。”

    刘仲抱拳,“拜见岳父。”

    容都尉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容兰呢?”

    “岳父放心,在家很安全,我大嫂领着马胜及众多宾客,守备家园呢。”

    刘演的宾客将三个郡兵踹倒,容都尉点头,对着三个郡兵大喝一声,“为何私通流寇?”

    三个郡兵丝毫不在乎,领头的吐了一口唾沫,“我劝你招子放亮点,邹县令是大司马心腹举荐来的舂陵。”

    容都尉冷笑,“我问下为何私通流寇?引狼入室!”

    “容都尉,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流寇如何,他们也是大汉的子民,这舂陵刘氏为什么死守城门,不让大汉子民进家里吃口饭呢?你呀,别掺和,我们只是尽地主之谊,请子民们来城里喝杯酒、睡个觉。你呀,把我们放了,我当这事没发生,回头给你美言几句,让你高升,保你去宛城做个校尉如何?”

    容都尉哈哈大笑,骤然一甩佩剑,割了那领头郡兵的喉咙,另两个郡兵怕了,没想到容都尉一言不合就杀人。

    容都尉扔下头盔,“来人,送他们上路,刘演,你可有胆子围了县衙吗?”

    “哈哈,有何不敢?这帮混蛋,数典忘祖。”

    “好,有种。我女儿没有嫁错刘二郎!刘仲,你要帮你大哥,看紧了邹德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岑飞,你叔父岑彭与刘家交好多年,我命你协助刘演,切记,你们几个戴好了面纱,藏在人后,不要给有心人留下把柄。”

    “诺!”

    舂陵兵行动起来,一路直扑县衙,一路早就封闭了瓮城,那流寇在瓮城内大呼小叫。

    不多时,容都尉军令下达,更多的郡兵涌上了瓮城城墙,酒坛子、菜油如泼如倒,洒在了瓮城内和舂陵城外。

    弓箭手乱箭齐射,流火飞星,不多时烈火熊熊,阴风猎猎。

    流寇鬼哭狼嚎,蜂拥般要挤到城外,可人挤人,哪跑得动,火传火,恐惧传恐惧,火光映红了天空,惨烈的叫声传出了很远、很远,似是求饶,似是悔恨。

    无病双臂举下天空,“城外的百姓,愿你们安息,杀你们的流寇受到了惩罚。”

    无病抬眼远望,流寇们如潮水般退下了,“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仓廪实而知荣辱,生活富裕了,吃喝不愁,这天下自然就安定了。治国不难,无非富国强兵,治国容易,无非百姓安居乐业。”

    无病垂下头,“愿逝者安息。居者有其屋,病者有其医,勤者有其业,劳者有其得,少者有其学,童年有其乐,读者有其校,弱者有其助,老者有其养,车者有其位,工者有其薪,农者有其地,商者有其利,优者有其荣,能者得其用,阅者有其悟,学者有其为。如此而已!”

    流寇撤了,郡兵们连夜收拾战场,筹备物资,直到天光大亮。

    容都尉知道久守必失,当务之急便是求来援军,当即安排下去,军中善骑射的武士应声而出,十八骑饱餐,策马出城。

    舂陵有了盼头,容都尉尽心安排下去备战事宜,安抚城内百姓。县令邹德被软禁,城内流言四起,容都尉却不想辩白,刘演却看不下去了,找到舂陵侯刘敞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敞出面解释,渐渐才统一了舂陵豪族的看法,没办法,舂陵各豪强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舂陵城破,谁也过不了!逃跑,那只能死得更快。

    刘演、刘敞的斡旋令容都尉欣慰,他个人已经将官位名利置之度外,守着这个城市,哪怕丧身于此,他也对得起自己先祖的荣耀了,容氏的辉煌在烈火中永生。

    流寇在中午时分发动了一场强攻,城内箭如雨下,流寇遗尸二千,才后退了。

    黄昏时候,十八个青衣武士飞驰到城下,各扔下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转身扬长而去。

    容都尉看得真切,咬碎了钢牙。

    容都尉心内明白,“十八勇士被人害死了,这流寇不只是流寇了,一个大手笼罩着舂陵,他就是想看着舂陵城破!为何如此?莫非那年刘崇的叛乱与舂陵刘氏也有关联不成?”

    容都尉望着城内的民房,炊烟袅袅,那是一个个幸福的家庭啊。

    容都尉大喝一声,“司马、军候、屯长,大厅议事。”

    众人商讨对策,容都尉心内清楚,城中兵力薄弱,守御尚且不足,更不可能出城野战,那可是十万的流寇啊!长此困守,待至矢尽粮,舂陵就变成人间地狱了!

    众人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有请来援兵一条生路了。可十八骑刚刚被杀,谁还能再去?谁还有本领再去?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无病从房梁跳了下来,众人大惊,无病笑道,“我要是刺客,你们觉得你们还能活着吗?”

    容都尉摇摇头,“无病别闹了,我知道你武艺高强。”

    无病笑笑,“叔父,十八骑被杀,我知道舂陵有难,请问舂陵还能坚守几天。”

    容都尉双眼猩红,却见无病神采奕奕,不敢小觑无病,沉声道,“无病,城里没有多少菜油了,箭矢也只有五万枝了,确实坚持不了多久,按今日的战况,至多三天。”

    “为何这般情况?”

    “邹德已经一年不整备军事了,就这五万枝箭还是我死磨硬泡,从宛城跪求来的,太守根本不整治军备,上行下效,整个南阳都是如此了。”

    “叔父,为今之计,便是请来援军,我愿前往。”

    容都尉大惊,“我知道你自幼习武,整个舂陵,技击一途,罕有强于你的。昨夜你镇定自若,心如止水,有大将之风,我从军二十载,都有些佩服你的定力和果敢了。可城外是十万的流寇,又混杂着不明来路的武士,我派出的十八锐士,尽皆亡故,这凶险太大。

    况且,我舂陵就没有武士了吗?如何派遣一个孩童请救兵!无病,你回家,不要再提此事!”

    岑飞抱拳出列,“都尉,我愿前往搬取救兵。”

    “某愿望!”

    “某愿望!”

    不少勇士齐齐出列。

    不等容都尉发话,无病如电闪过,穿过岑飞众人,立于大门之外,“你们的佩剑都被我抢来了,你们能比我更快?”

    岑飞慌忙低头查看,佩剑已经没了,登时大惊。其余人等议论纷纷。

    无病哈哈笑着走到大厅,“我自幼跟随名师习武,常年在山野间捕猎,抓鹿杀豹子,捋老虎的胡须,拍过山黄的屁股,就没有我不敢做的。容叔父,别人不知道,您还不清楚?我卓戎大哥养的虎猫,那是猫吗?那就是虎,是我闯入虎穴偷来的,我还和母老虎打斗了一会儿,它被我戳瞎了一只眼,要不是又来了一只雄虎,我早就穿上母老虎的虎皮袄了。

    还有去年,竹荪掉进裂鹿崖的地缝,是我救上来的,我记得当时是您还有岑飞大哥带着郡兵兄弟前来接应?我敢下地缝,杀毒蛇救孩童,又有何不敢冲破流寇阻拦去送信?

    况且白日,十八骑太过扎眼,我会连夜出城,我对周边的地形和路途非常熟悉,连夜赶路,必在明日天亮赶到平林、新市搬来救兵,解救舂陵危急。”

    容都尉犹豫不决,无病笑道,“无虽然幼小,但却是优势,不引起流寇注意,乘敌不备,出其不意,必可突围而出。与具坐以待毙,何不冒险一行。倘能如愿,不仅可以保全城池,也拯救了全城百姓。如果不幸为流寇所阻,我再逃回来就是了,何不死里求生,冒险一行!”

    容都尉咬牙答应了,戌时,无病饱餐完毕,毫不胆怯,反倒安慰容都尉众人,无病哈哈大笑,走出大厅,众人齐齐叹服。

    无病连夜夜缀出城,不骑马,不走大道,只身钻入了树林,迂回躲避,趁着流寇睡熟,穿过了流寇封堵的包围圈,顺手偷了一匹快马,连夜策马而去。

    天光微亮,无病赶到了平林,不想吃了闭门羹,平林县令根本不信也不予理睬。

    无病无奈,只得策马去了新市,新市县令倒是见了无病,看了容都尉的书信,“来人,带着孩子下去吃饭吧。”

    无病抱拳,“启禀县令使君,我不饿,还请现在发兵,我认识路,领着大军赶赴舂陵。”

    新市县令顾左右而言他,无病逼迫得急切,县令被问烦了,当即大怒,“即使流民进攻舂陵,我新市也没有协防的责任,我还要守好新市,新市的父老乡亲还指望着郡兵保护呢。”

    无病大怒,“覆巢之下无完卵。”任凭无病摆事实,讲道理,县令不理会,最后大怒,喝命将无病乱棍打出。

    无病无奈,心中憋苦,想来想去,便策马去了新野,不出所料,新野县令也是不出兵。

    无病走出县衙,心中愁苦,一个年轻人翻身下马,“无病,无病,你怎么来了新野?”

    无病眼前一亮,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表叔,舂陵有难啊!”

    年轻人正是无病的表叔来歙,来歙听闻无病的说辞,心中惊惧着急,连忙领着无病去了新野大豪强阴家,请来邓家人一道议事。

    新野三强,阴家、邓家和来家,三家聚首,无病在众人面前慷慨陈词,陈说舂陵苦难和利弊。来歙居中策应劝导,阴家和邓家都同意提供力量协助舂陵,当即连夜召集庄园护卫,凑起来一千五百人,阴家阴识、阴陆和在家休假的豫章都尉邓宏和才俊邓晨以及来歙率领着这些勇士,南下舂陵。

    无病心中高兴,也不休息,再次骑着快马去了棘阳,那里有刘钦的好友岑彭,常言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难求知己。无病看明白了,只能找亲朋故交才能做成大事。

    任人唯亲?任人唯贤?得先亲才知其忠心,才知其贤可用!

    无病连夜赶往棘阳,半路上一处林地,篝火熊熊,一伙流民围攻着几个行人,无病见义勇为,看见流民就义愤填膺。

    无病当即策马冲撞,骏马飞驰,一下撞死了两个流民,无病调转马头,掏出纯铁剑,再次策马驰骋,当即手刃三人,流民饿得没力气,哪是无病的对手,连忙四散离去。

    无病来到众人身前,只见地上躺着好几个护卫的尸首,血流遍地,腥味扑鼻。

    为首男子身上受了伤,流血不止,但气概非凡,一番交谈,文质彬彬。没想到竟然是孝宣皇帝和关再兴长女关夏琼的儿子刘珀的后代刘武,他们一家四口要去宛城看望三圣母的。

    刘武连连感谢无病的救助,“多谢小英雄,不然我们一家四口就要毙命于此了。”

    刘武妻子陶氏搂着一双儿女连连道谢,啼哭着,“这帮没良心的畜生,他们要抓了我们母女,生吞活剥了啊。”

    无病心内明白,生吞活剥是真的生吞活剥,流民饿极了眼,真得是魔鬼了,妇人孩童都是他们眼中的肉食。

    无病跳下马来,拿出一个瓷瓶,瓶盖内连着勺子,舀出红红的药膏来,涂抹在刘武脖子上。

    刘武大喜,“这是止血红花膏,你是武馆的人?这药非常贵,产量少,武馆的独门秘方。多谢小英雄,救我们的性命,又为我止血,不然我命不保,小英雄,我该怎么报答你,但说无妨。”

    无病笑笑,“嗯,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众人哑然,小女孩刘筝扑闪着大眼,“你不该推辞吗?”其母陶氏连忙捂着刘筝的嘴巴。

    无病笑笑,“怎么?阁下不愿给我酬劳?”

    刘武大笑,“小英雄豁达,请讲。”

    “我是舂陵人,舂陵被十万流寇围困,危在旦夕,我想请阁下说服南阳太守派遣五万大军前去解了舂陵的危局。”

    刘武大惊,“你是这个要求?”

    无病望着燃烧的篝火,“就这个要求,只为了救助舂陵百姓,不要堕入魔窟,惨遭流寇荼毒。也为了那些为舂陵百姓死战的勇士们,能够九泉瞑目,在烈火中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