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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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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笑粉粉、落花飞絮。八表神游,浩然相对。骑鲸路稳,约相将去。

    无病本欲与刘演同回舂陵,彻底解决刘家的麻烦,报了父亲刘钦的血仇,了却没有尽孝的遗憾,可突然发现了魏镬戴着樊梨的香囊,无病唯恐樊梨遭遇不测,慌忙追赶过去。

    没想到灰衣人难缠,潜伏在树上,突袭暗杀无病,无病躲过敌人的刺击,却没有躲过数百枚钢针的袭击。

    无病本来有乾坤神功护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按理来说,本可抵御寻常刀斧加身,可唯一的缺点就在呼吸间歇,一旦受到攻击,皮肉照样会被金铁之物穿刺,只是比寻常人受到的创伤轻一些。

    灰衣人突然击发暴雨梨花针,又是无病换气的当口,钢针细小,近距离击发,速度快,力量大。

    无病急急闭气运作气功,可稍晚了一些,虽则大多数钢针被无病的肌肤弹开,可仍然有几枚钢针刺中了脖下皮肤。

    无病击杀了灰衣人,暂时藏在了大树的树杈上,渐渐失去了知觉。

    刘演望着无病的身影远去,只道神仙有要务在身,未及多想,口中喃喃,“小心曹德,小心曹德,这仙人何意呢?”

    东野杏凑过来,“我的天啊,曹家主难道也要被灰衣刺客或着郡兵逼迫诘难吗?到底是谁,火烧了刘家、魏家,又残杀了我伍家一大家子,他们要做什么,下步要吞并曹家吗?曹家主确实要多加小心了。”

    刘演眼前一亮,“对呀,这幕后的黑手屡次栽赃曹家主,看来这黑手野心很大,意欲吞并曹魏伍三家的财富,而且对刘氏也是非常嫉恨,如此危急时刻,各家理应放弃成见,共谋应对计策,才不至于被幕后黑手各个击破。

    哎,这幕后黑手藏得太深,一定要精诚合作,才可把他抓出来,我这就回舂陵,召请各路豪杰,邀请舂陵豪强共同对付这幕后的黑手,共克时艰。”

    刘演抱拳,“山高水长,天涯未远,东野氏,你我就此别过,来日后会有期。”

    刘演说完,翻身跳上一匹骏马,“十三哥,东野姬心地良善,刀子嘴豆腐心,风评不佳,但本性尚可,愿你们百年好合,我这就离去了,东野姬平安返回宛城,就靠你十三哥了,再会。”

    东野杏怒道,“刘演,你少编排我,你没有资格。”

    刘演扬起马鞭子,一声脆响,马匹滴律律长叫一声,奋开四蹄,奔驰起来。

    东野杏一拳打在棉花上,疾走几步,“哎,哎,刘演,刘伯升,你怎么走了,还真走了,你要信守诺言啊,你不送我回宛城了?”

    刘演既不答话也不回头,心忧家人,担心幕后黑手再做恶事,只顾催促马匹奔驰,渐渐消失在远处。

    东野杏气得一跺脚,回头怒视刘玄,“哼,废物,下个毒,杀个人都不会。”东野杏上了马车,气呼呼地放下帘子。

    刘玄面色尴尬,不过长长舒了一口气,“哎,那是我族弟啊,现在想来,刚才真不该下毒啊。”

    刘玄抬头望着马车,“哎,可美人在怀,我也是无奈啊,我的锦绣前程全靠着东野杏了。”

    刘玄看着满地的尸体,“这么会功夫死了这些人,那忠狗真狠啊。哎,我老爹还在大狱,会不会被我连累判成死罪啊,我怎么办啊?”

    刘玄爬进马车,被东野杏一脚踹了出来,刘玄也不在意,媚笑着,再次扑了进去,东野杏拿起车内的或者随身的物件拍打刘玄,刘玄惊着了,“小心点,小心点,这毒药包要洒了,咱俩吸进肺里就死翘翘了。”

    东野杏动作缓和了些,把毒药包放到一边,“胆小就别去东野家,东野家世代制药,多得是毒药。”

    刘玄趁机抱着东野杏的腰,大嘴亲吻上了东野杏的脖子耳垂,同时说起了温柔细语,东野杏拍打刘玄的动作变成了搂抱,刘玄哄得东野杏再次展颜,不多时,车厢轻轻摇晃起来。

    日上三竿,刘玄驾车,马车直奔宛城而去。

    车里玉人车外道,车外得意车内佳人笑,笑渐不闻声声吟,一路驱驰到地牢。

    几天后,刘玄、东野杏沿着武关道走出了莽莽伏牛山,距离宛城还有一日的路程,本自欣喜,却遇到了一群黑衣人在路边截杀淳于长,战况惨烈。

    羽林卫便衣兵士只剩下一人了,带着伤,且战且退,尽忠护着淳于长逃离,淳于长命在旦夕,被击杀只在片刻。

    淳于长失望极了,一辆马车出现在眼帘,淳于长病急乱投医,“壮士,壮士,快来救我,我是大司马的亲外甥,这些黑衣人是山贼,救我性命,我保你封侯。”

    “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我还有老娘要照顾啊,我还没尽孝啊。”

    刘玄坐在马车上,晃着脑袋,催促马匹赶紧逃离是非之地。

    黑衣人见刘玄在此,一个骑士策马过来驱逐。

    此刻宛城方向,云烟蔽路,几十个骑士打着东野字号的大旗,迎接东野杏来了,得得得马蹄声不绝于耳。原来宛城东野家得了曹德的飞鸽书信,这才来接应东野杏。

    东野杏只道这些黑衣人对自己不利,一面催促刘玄快逃命,一面向着东野家族骑士高喊,“我是东野杏,爹爹派你们来接应我吧,打头的是东野强吗?快来救我。”

    纵使闺女远嫁,可重重高山不能阻隔一个父亲的宠爱,东野家主惦记自己闺女的安危,派出了家族精锐骑士接应。

    骑士精壮,长矛大刀,弓弩齐备,东野强只道山贼攻击东野家的千金,急急下令搭救,一时羽箭蔽空,悉数射在地上,排成整齐的一排,将黑衣人与东野杏、淳于长阻隔开来。

    不多时,东野家族骑士将东野杏严密扈从起来,黑衣人见此情景,叹气一声,只得撤离,黑衣人隔空高呼,“愧对曹家主的恩典。”扬长而去。

    淳于长这一路躲过了黑衣人两轮的击杀,全靠着地形地势和羽林卫的拼命扈从,才逃了性命,黑衣人为了让淳于长死个明白,多次申明是受曹德委派。

    淳于长早就恨上了曹德,这会遇到了东野杏,拉着东野杏的手,“伍夫人啊,这曹德太坏了,诬陷伍家窝藏悍匪,屈通不分敌我,在伍家一通烧杀,害的伍家家破人亡,东野夫人做了寡妇啊。我们好好商议,如何杀了曹德。”

    东野杏皮笑肉不笑,抽回了手,“淳于公子,请到东野府上一聚吧。”

    “请。”

    “请。”

    刘玄怒目盯着淳于长的背影,暗暗咒骂着,像个护食的野狗,心中狂吠着。

    刘玄就此在宛城住了下来,几天后思量好计策,请东野杏雇人代为散布传言,刘玄畏罪自杀,同时派人将灵柩送回了舂陵。

    屈通见此便命人释放了刘玄的父亲刘子张,也正好借机会讨好舂陵刘氏。

    刘子张得救,刘玄全了人子的本分,也算是孝了。可刘玄为了富贵,改名东野玄,数典忘祖,安心守着东野杏,住在了宛城这花花世界中。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刘玄抛家傍路,无情无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东野杏萦损柔肠,困酣娇眼,对待刘玄好似一朵娇花,欲开还闭,又像一只老猫,戏谑逗弄着刘玄这只勤奋的小老鼠。

    淳于长春梦常做,随风万里,只寻花觅柳,忘却往日生活烦恼,不恨此花飞尽,只愿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只是一池萍碎罢了。

    世上恩情终归是钱财占去七分,可这七分中,四分是不足为人称道的铜臭尘土,三分是扰乱人心的金银流水。细看来,不是凡尘也不是流水,点点都是离人泪。

    再说刘演快马加鞭,返回了舂陵城,刚到家门,只见大姐刘黄垂泪,二妹刘元二弟刘仲愁容满面,“怎么回事?”

    刘黄站起身来,“刘演啊,你怎么才回来,你去了哪里,娘丢了,姨娘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刘演只觉得脑海中响起了晴天霹雳,哇哇暴叫,“我和你们这些恶人不死不休,大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黄已经派人打探,刘演宾客也查到了线索,找到了送信的小男孩,然而小男孩却不知道给他书信的是谁。

    “定是歹人绑架了娘和姨娘,挖地三尺,我也要救出娘来。”

    刘演惊怒交加,顾不得联络各家商议对策,慌忙带着宾客四处寻找母亲和姨娘的踪迹。

    刘演后悔起来,往日对父亲多有不恭,父亲已然骤然离世,无从表达关爱亲情。而今只有母亲一个亲人了,每每想到此处,刘演心痛如刀割一般,刘演赌咒发誓,一定要找到娘,以后对娘言听计从,凡事都要顺着,好好尽孝。

    正是父母离去,人生只是归途了。父母在,家就在,尽孝要趁早,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时时刻刻,放下手中的琐碎无益之事,好好陪着父母体味人生的美好,天伦之乐,团聚之美。

    “子欲养而亲不待。”只愿此言再也不出人口,只有那和和美美,一生亲情一世恩德。

    时至晌午,黄灿灿的太阳好似一个喷火的火珠子,挂在头顶,向大地扔着烈焰,知了的鸣唱渐渐急促高亢。

    大树上,无病缓缓醒来,幸好中了敌人的迷药,无病立即跳下大树,仔细辨识着路上的马蹄印和空气中那一点点的香囊气息。

    无病穿梭时空隧道来到舂陵后,神经变得敏感了许多,感官异常灵锐,依稀闻到了香囊的味道,可奈何在树上昏迷浪费了近二个时辰,情势不乐观。

    骄阳似火、无风无云,无病深吸一口气,看准了方向,竭力追赶过去,他要为这个家尽孝,这是人子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