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雅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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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寒邺的话如一盆冷水，狠狠浇在单寒婉玗头上。
皇后打了单寒邺的那只手愣在半空中，手心的麻痛比起心底伤疤被重新撕裂的疼痛，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单寒婉玗有些慌了，想要阻止单寒邺继续说下去，“本宫说过，当年之事，不许再提，你是本宫的亲弟弟，难道也要让本宫难堪吗？”
“姐姐，你永远都在用本宫二字来掩饰你伤痕累累的心，可你不争不抢，又得到了什么，早就死去的雅罗姐姐还不是像噩梦一样缠着你？”
听到雅罗这个名字，单寒婉玗强忍着即将决堤的情绪，勉强装做不在意的样子，都不敢去看单寒邺的眼睛，“雅罗之事是她咎由自取，本宫早已经释怀。”
“释怀？没想到你自欺欺人的本事倒是见涨了。”
皇后是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欲转身离去，可单寒邺不依不饶，非要堵在她面前，“姐姐，只要是弟弟我想要的，我就一定会去争取，而不是像你一样，头缩起来当懦夫！”
舒樱看到皇后不开心，什么也没多想，用食指和中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钩住了单寒邺脑后的衣领，用力把他往后拖拽了几步。
单寒邺咬着牙，挥起拳头，“唐舒樱，阅兵比武你侥幸赢了我，不要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
“有本事再打一场，看看是不是我侥幸!”
皇后还是心疼弟弟的，眼疾手快按住了舒樱蠢蠢欲动想要挥鞭而出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
皇后又把芳姑姑唤到了跟前，吩咐她道：“去勤政殿告知皇上，就说匈奴小可汗留京已久，现决定即刻启程，返回匈奴。”
芳姑姑行了礼，便操着疾步往勤政殿方向走去。
舒樱和晚棠对视一眼，很默契地读懂了彼此的眼神，不愧是亲姐弟，还是皇后有办法整他。
把他送回匈奴，看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单寒邺后悔自己刚刚说话过于着急，惹怒了单寒婉玗，拉着她的衣袖，语气中带着些恳求，“姐姐我错了，我在大宣还没玩够呢，求您高抬贵手让我在大宣多留些日子吧。”
单寒婉玗拂落了他的手，“父汗来信，说是有事召你回去，我又岂能留你。”
刚到了御花园的出口，就看到不远处芳姑姑和小福子一道来了。
小福子向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小可汗的通关文牒已盖了章，即刻便可出京。”
皇后点了点头，又示意小福子把通关文牒呈给单寒邺。
单寒邺不情不愿接了过去，故意找借口不想离开，“福公公，总得给我点时间，让我回一趟鸿胪寺收拾行李，并通知其他人做好启程准备吧。”
福公公看破不说破，恭敬道：“皇上已经派唐祁将军去鸿胪寺传旨了，想必这会他们就等您一道出发呢，而且皇上还嘱咐唐祁将军，一定要安全护送你们出京都。”
舒樱低着头，摸了一下鼻尖，忍不住很想笑，原来送单寒邺回老家，皇上比皇后还积极。
单寒邺又瞥了一眼故意躲着他的晚棠，临走之前，给她留点好印象还是很有必要的，来日方长，何必急于这一时。
单寒邺便学着中原人的礼仪，躬身作揖致歉，“孟姑娘，刚刚确实是我唐突了，我向你郑重道歉。”
皇后终究是亲姐姐，免不了帮单寒邺说几句好话，“孟姑娘，本宫的弟弟并非登徒浪子，只是性子急了些，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看在本宫的面子上，莫要与他计较，待他回去，我父汗定会好好惩戒他。”
晚棠心想，单寒邺即将回匈奴，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自己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便笑称无妨。
单寒邺无奈，只好转身离开御花园，离开皇宫，再离开京都。
*
夜里，又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大雨，整个椒房殿都仿佛笼罩在水帘之中。
房檐的琉璃瓦上，雨水滴滴答答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竟然都会让单寒婉玗感到吵闹和烦闷。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一直回荡着雅罗当年说过的话，“你毁了我的一切，哪怕你嫁给了他，我也不会让你幸福的！”
沉浸在回忆里的单寒婉玗，突然听到舒樱敲门的声音，自己都被惊了一下，心慌的厉害。
待回过神来，皇后便让守夜的芳姑姑掌了灯，屋内瞬间亮堂了许多。
单寒婉玗拉开了帷幔，穿上鞋子，毕竟是雨夜，还是有些凉气的，便披了件披风在身上。
皇后问道：“大雨天，不好好睡觉，跑本宫这来干嘛？”
皇后走近一看，才发现舒樱红着眼眶，还带着哽咽声。
拉过她的手，走至软榻前，皇后让舒樱与自己一起坐了下来。
皇后又拿出一方帕子，伸出手帮舒樱擦了擦眼泪，关切道：“好端端的哭什么？”
舒樱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说道：“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我爹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之中，我就被吓醒了。”
皇后看得出舒樱很紧张，便安慰她，“放心吧，唐国公定会凯旋而归的，神武营有那么多探子替皇上传送军要机密，你爹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朝堂上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也对，舒樱心想，或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爹好歹是大宣战神，当年都能替先帝平定天下，如今一场小小的平内乱，爹也一定会轻松拿下。
皇后让芳姑姑回房去歇着，不必在这里守着，芳姑姑应声退了出去。
旧事在心头积压的太久，如今又被提及，单寒婉玗就感觉一颗石头堵在心口，不上不下，让人窒息。
她真的很想找个人倾诉，如今舒樱出现在这里，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待舒樱稳定了情绪，皇后才鼓起勇气开口道：“你想知道本宫弟弟今日提及的雅罗是谁吗？”
舒樱也只能根据白天单寒邺的话大概猜测，这雅罗是皇后的噩梦，又跟皇上有关，会不会是皇上的旧情人？
舒樱也很八卦，也很想知道，可是一想到皇后白天被单寒邺提及此事的反应，就知道一定是皇后的伤疤。
所以很小心翼翼地说道：“皇后娘娘若是不想说，臣女自然也不会多问一句。”
单寒邺的话如一盆冷水，狠狠浇在单寒婉玗头上。
皇后打了单寒邺的那只手愣在半空中，手心的麻痛比起心底伤疤被重新撕裂的疼痛，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单寒婉玗有些慌了，想要阻止单寒邺继续说下去，“本宫说过，当年之事，不许再提，你是本宫的亲弟弟，难道也要让本宫难堪吗？”
“姐姐，你永远都在用本宫二字来掩饰你伤痕累累的心，可你不争不抢，又得到了什么，早就死去的雅罗姐姐还不是像噩梦一样缠着你？”
听到雅罗这个名字，单寒婉玗强忍着即将决堤的情绪，勉强装做不在意的样子，都不敢去看单寒邺的眼睛，“雅罗之事是她咎由自取，本宫早已经释怀。”
“释怀？没想到你自欺欺人的本事倒是见涨了。”
皇后是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欲转身离去，可单寒邺不依不饶，非要堵在她面前，“姐姐，只要是弟弟我想要的，我就一定会去争取，而不是像你一样，头缩起来当懦夫！”
舒樱看到皇后不开心，什么也没多想，用食指和中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钩住了单寒邺脑后的衣领，用力把他往后拖拽了几步。
单寒邺咬着牙，挥起拳头，“唐舒樱，阅兵比武你侥幸赢了我，不要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
“有本事再打一场，看看是不是我侥幸!”
皇后还是心疼弟弟的，眼疾手快按住了舒樱蠢蠢欲动想要挥鞭而出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
皇后又把芳姑姑唤到了跟前，吩咐她道：“去勤政殿告知皇上，就说匈奴小可汗留京已久，现决定即刻启程，返回匈奴。”
芳姑姑行了礼，便操着疾步往勤政殿方向走去。
舒樱和晚棠对视一眼，很默契地读懂了彼此的眼神，不愧是亲姐弟，还是皇后有办法整他。
把他送回匈奴，看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单寒邺后悔自己刚刚说话过于着急，惹怒了单寒婉玗，拉着她的衣袖，语气中带着些恳求，“姐姐我错了，我在大宣还没玩够呢，求您高抬贵手让我在大宣多留些日子吧。”
单寒婉玗拂落了他的手，“父汗来信，说是有事召你回去，我又岂能留你。”
刚到了御花园的出口，就看到不远处芳姑姑和小福子一道来了。
小福子向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小可汗的通关文牒已盖了章，即刻便可出京。”
皇后点了点头，又示意小福子把通关文牒呈给单寒邺。
单寒邺不情不愿接了过去，故意找借口不想离开，“福公公，总得给我点时间，让我回一趟鸿胪寺收拾行李，并通知其他人做好启程准备吧。”
福公公看破不说破，恭敬道：“皇上已经派唐祁将军去鸿胪寺传旨了，想必这会他们就等您一道出发呢，而且皇上还嘱咐唐祁将军，一定要安全护送你们出京都。”
舒樱低着头，摸了一下鼻尖，忍不住很想笑，原来送单寒邺回老家，皇上比皇后还积极。
单寒邺又瞥了一眼故意躲着他的晚棠，临走之前，给她留点好印象还是很有必要的，来日方长，何必急于这一时。
单寒邺便学着中原人的礼仪，躬身作揖致歉，“孟姑娘，刚刚确实是我唐突了，我向你郑重道歉。”
皇后终究是亲姐姐，免不了帮单寒邺说几句好话，“孟姑娘，本宫的弟弟并非登徒浪子，只是性子急了些，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看在本宫的面子上，莫要与他计较，待他回去，我父汗定会好好惩戒他。”
晚棠心想，单寒邺即将回匈奴，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自己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便笑称无妨。
单寒邺无奈，只好转身离开御花园，离开皇宫，再离开京都。
*
夜里，又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大雨，整个椒房殿都仿佛笼罩在水帘之中。
房檐的琉璃瓦上，雨水滴滴答答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竟然都会让单寒婉玗感到吵闹和烦闷。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一直回荡着雅罗当年说过的话，“你毁了我的一切，哪怕你嫁给了他，我也不会让你幸福的！”
沉浸在回忆里的单寒婉玗，突然听到舒樱敲门的声音，自己都被惊了一下，心慌的厉害。
待回过神来，皇后便让守夜的芳姑姑掌了灯，屋内瞬间亮堂了许多。
单寒婉玗拉开了帷幔，穿上鞋子，毕竟是雨夜，还是有些凉气的，便披了件披风在身上。
皇后问道：“大雨天，不好好睡觉，跑本宫这来干嘛？”
皇后走近一看，才发现舒樱红着眼眶，还带着哽咽声。
拉过她的手，走至软榻前，皇后让舒樱与自己一起坐了下来。
皇后又拿出一方帕子，伸出手帮舒樱擦了擦眼泪，关切道：“好端端的哭什么？”
舒樱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说道：“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我爹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之中，我就被吓醒了。”
皇后看得出舒樱很紧张，便安慰她，“放心吧，唐国公定会凯旋而归的，神武营有那么多探子替皇上传送军要机密，你爹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朝堂上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也对，舒樱心想，或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爹好歹是大宣战神，当年都能替先帝平定天下，如今一场小小的平内乱，爹也一定会轻松拿下。
皇后让芳姑姑回房去歇着，不必在这里守着，芳姑姑应声退了出去。
旧事在心头积压的太久，如今又被提及，单寒婉玗就感觉一颗石头堵在心口，不上不下，让人窒息。
她真的很想找个人倾诉，如今舒樱出现在这里，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待舒樱稳定了情绪，皇后才鼓起勇气开口道：“你想知道本宫弟弟今日提及的雅罗是谁吗？”
舒樱也只能根据白天单寒邺的话大概猜测，这雅罗是皇后的噩梦，又跟皇上有关，会不会是皇上的旧情人？
舒樱也很八卦，也很想知道，可是一想到皇后白天被单寒邺提及此事的反应，就知道一定是皇后的伤疤。
所以很小心翼翼地说道：“皇后娘娘若是不想说，臣女自然也不会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