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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自从得了精神病,整个人精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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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秋。

    浠沥沥的小雨从黑天鹅般幕布上坠落,溅落在地上泛起朵朵水花。

    雨落无声!

    来往行人匆匆,只有汽车的鸣笛声交错,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冷清,毫无生机可言。

    陆远走下公交撑开雨伞,静静的聆听着雨落的声音,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美好,但不和谐的声音与之传来。

    “前面的还走不走,不走别挡着道。”

    “不好意思。”

    陆远道歉一声,顺便错开身位,望着行人用手挡住头顶从身旁匆匆跑过,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人心如此的浮躁,就不能心平气和的享受人生吗?”

    心里腹诽一句,陆远看向公交站台,待看到站台上站点的名字后,神情顿时一肃。

    “师傅!等等,我下错站了。”

    “八戒!莫追了,要遵守交通安全规则啊。”

    “......”

    ......

    费劲半天周转,陆远最终靠双腿赶到了目的地。

    这是几栋老式的复合式楼房,观其构造,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留下的建筑。

    楼房的墙壁上长满了爬山虎,墙角四处布满了青苔。

    从前院堆满杂草来看,这栋院子似乎很久没人打理。

    陆远推开大门,与守门的大爷打了声招呼后,朝着楼房里走去。

    楼房共分五层,每间房门都开着灯光。

    灯光下人影幢幢,王也经过一楼房间的门口,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男子的咆哮声音。

    “我跟你说过无数遍了,现在应该把全部资金放在互联网这一块了,实体行业能挣多少钱?要做就做大,争取成为下一个马老大。”

    “做什么视频?写什么小说?成为网红、流量明星不香吗?”

    咆哮声继续,王也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又朝着二楼走去。

    刚上二楼,一名地中海的男子突然拦住王也,凑到他面前神秘的说道:

    “小陆,前段时间我托我姐夫的关系买了一块地,现在准备修建几个小区,你有没有兴趣投资?事成之后我们五五分成。”

    见陆远不说话,地中海男子伸出两根手指,为难道:

    “你小子贪心了,我最多再给你加两层,你七我三。”

    地中海男子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突然窜出两道人影,驾着地中海男子就往回走。

    “实在不行,你一我九,全给你都行啊!”

    男子的声音消失在走廊,陆远站在原地两三秒钟摇,再次往三楼出发。

    上了三楼,护士小林拿着病历本急冲冲的从他旁边走过,见到站在楼梯口的陆远,连忙招呼着:

    “小陆,你来了?但是现在苏医生有点忙,你可能要等一会才能见到她。”

    “都七点了,苏医生还没下班?是有急性分裂病人吗?”

    “可不是嘛!”

    小林护士闻言点点头,忍不住大倒苦水:

    “别提了,下午的时候,从市医院转了两症“急性分裂病人”,为了防止病人伤人已经采用紧急措施,现在正准备去找你的苏医生,看看她怎么安排病人的用药。”

    “是和昨天那几个人一样的病情?”陆远闻言,迈出的脚步微微放缓。

    “是的。”

    护士小林点点头,翻了翻病历本,说道:

    “这两起的病症和昨天三起一样,都是幻想右手出现绿色的倒计时,通过苏医生的诊断,这些病人应该是患有“幻肢症”导致的精神分裂,而且随着时间的推进,这些几个病人纷纷露出恐惧感,都说手上的倒计时是他们生命的倒计时。”

    “这几个病人是一定是电影看多了。”陆远表情一肃,认真的说道:

    “我建议先给这些人注射镇静剂,然后给他们开几瓶“奋乃静”和“利培酮”,等病人吃了药后观察效果,实在不行的话就申请进行“无抽搐电休克治疗”。”

    “哟!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些,抑郁症好了?”

    “没有!”

    陆远摇摇头,然后说道:“这是身为一个精神病人的自我修养。”

    “看的出来,你最近的精神不错。”小林护士倒没有和陆远争辩,反倒顶了顶眼镜,语气中颇为欣慰。

    “那可不,自从得了精神病,我感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护士小林:“......”

    ......

    告别护士小林,陆远熟练的走到来到问诊室敲了敲门。

    在没听到人应答后,陆远推门走了进去。熟练的为自己倒了一杯绿茶悠悠的抿了一口。

    做完这一切,陆远突然撩开右手的衣袖,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小臂,宛如纹身似的绿色数字与符号:倒计时:00:17:21

    这绿色的数字与符号像刻在他血肉里一样,任他如何搓揉与洗涤都无法清楚干净。

    细看之下,这数字的绿色印记里又神秘的荧光在流动,充满神秘与科技感。

    “幸亏自己已经有精神病病例,要不然将这事说出去,说不定这家医院的病床又会多增一位。”

    陆远抬起右手,在灯光的照耀下绿色荧光似乎更加明亮几分,数字也在无声的跳动着。

    “倒计时:00:16:56。”

    “倒计时:00:16:55。”

    缓缓跳动的数字似乎在提醒着她,十六分钟之后似乎会发生一些超乎平常的事情。

    但陆远依旧一脸平静,似乎毫不在乎,或者说,就算在乎也没有用。

    昨天右小臂上的倒计时刚出现,确实是将他吓得够呛,他一度以为自己的抑郁症已经严重倒产生幻觉的地步。

    但通过一番专业的测试之后,陆远心里清楚,抑郁症并没有加重,手上的倒计时似乎是真实存在的,虽然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

    期间他也在网上以及医疗病库里进行过病症对比,但无一例外都没有过相同以及类似的病例。

    倒是通过相关搜索,在网上看到一部《时间管理者》以及某本穿越的小说中看到过这种情况。

    一个表明这是生命倒计时,另一个表明这是穿越的倒计时。

    但无论哪一个,在陆远看来都有些荒诞无比。

    毕竟这是现实,不是虚拟或者小说。

    就在昨天准备询问苏医生的时候,这家医院忽然收到几诊与他类似的病例,这些人和他一样都是看到了手臂上出现的倒计时。

    陆远也曾有过先做些武器防身,以面对“倒计时”清零后产生的后果。

    但想到并不知道倒计时结束后会出现什么情况,以及无从开始的准备后,陆远最终还是选择了作罢。

    毕竟手臂上的“倒计时”太过于神秘,神秘到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

    窗外的雨不知道何时停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垂落再房间里,外面不时有脚步声走过,但更多了是精神病患者那陷入“自我世界”的悲鸣声。

    倒计时00:10:30

    陆远忽然想到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这倒计时真的是生命倒计时,那自己的家人以及朋友怎么办?

    他们会为思念自己,或者被忘记的脑后。

    王也怔怔的看着手臂,绿色的纹路依旧在缓慢的跳动。

    倒计时:00:01:21。

    自己要不要给家里留封遗书?好像一分钟时间也不够。

    倒计时:00:00:36

    自己才考上大学,还没熟悉学校的环境。

    4...

    自己还没见到国足进决赛...不对,前段时间赢了一次。

    3...

    肘子的新书还没追完。

    2...

    还没看到灵笼里那个白月.....

    1。

    明天还要上课。

    ......

    四周的时间开始慢慢凝固,陆远惊讶的发现眼前时间似乎禁止,世界开始破碎。

    某一瞬间,王也忽然从恍惚中回过了神,眼前却一片陌生。

    下意识的看向手臂,却发现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开始改变。

    “倒计时:48:00:00”

    “倒计时:47:59:59。”

    手臂上的时间似乎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