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街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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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乍停，慌乱的脚步声在梧桐街响了起来。
“司阎呢？他妈的司阎不见了！？”
“你们一个个眼睛都长到狗身上了？司阎他中了一枪还让他跑了？我告诉你们，今晚要是司阎死不了，我们的脑袋一个个全都得搬家。”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
梧桐街的命名得益于一棵活了上百年的法国梧桐，十米高的大树，直径一两米，能把一个大活人完全挡住。
司阎躺在梧桐树下，手捂着腹部，血液流进了梧桐的树根。
黄褐色的树叶落在他的脸上，下了雨，还带着露。
司阎想，这样死了也好。
他活在这世上，原本便没做多少贡献，还祸害了许多人。
他死了虽然不能让世界变得干净，却也能清净上不少。
风把树吹的哗啦作响，恍惚之间，司阎听到了脚步声。
他的手握紧了那把没有子弹的枪，枪只是明面上的幌子，他的袖口中，半截短剑的寒芒露了出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顿住了。
来的人是位女子，穿着漂亮的白裙子，她看着地上的血，目光亮了亮。
这尸体看起来衣装不菲，他手上那块腕表，沈莲心在名牌店的橱窗里见过。
她先是摸了摸脉搏，确认了人的确死了，才开心的摘他的表。
也正是此刻，锋利无比的短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剑尖咬破血管，血珠顺着剑落在司阎的手边。
沈莲心一瞬间便明白了，这是个内行，不仅有办法掩藏掉自己微弱的脉搏，也挑准了时间对她动手。
她死的不冤。
可不知道为什么，对面这人迟迟没有动手。
沈莲心以为他这是要讲和，便温柔款款的说：“你伤的很重，需要马上治。”
可是对面这人完全不受她的笑容蛊惑。
沈莲心自知外貌能带给她的优势，她长得温柔甜美，任谁第一次见，都觉得她应当是个没有威胁性的人。
可是现在这优势，完全消失不见了。
对面这人并没有要相信她的意思。
而是牛马不相及的说了句：“果真是，命运。”
沈莲心疑惑问：“什么命运。”
“相遇的命运。”
司阎笑了笑。
他是个英俊的人，纵然现在这般狼狈，笑起来却仍旧晃人心神。
沈莲心被美人蛊惑了一下，鬼使神差道：“我家就在附近，我可以带你去医治。”
司阎收回了剑，去把枪顶在沈莲心的腰腹。
“走，去你家。”
沈莲心被枪吓得慌了神，路上，她不断揣摩后面人的意图，也无数次后悔自己的贪财。
可是越揣摩，她越觉得渗人。
身后这人的血还在流，他却在笑。
那笑并非虚假的，而是真心实意的，原本看起来应当很俊朗的笑，却在这种场景下显得格外阴森。
沈莲心觉得发慌，这人的精神一定不太正常，若是突然发疯，那又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到了家里，沈莲心发现自己赌鬼老爹又出去了。
她乖巧的拿出了包扎用的纱布和消毒用的碘酒。
“是我来，还是您自己来？”沈莲心问道。
“镊子。”司阎道。
沈莲心不太理解对方要镊子干嘛，但还是按照吩咐做了。
镊子和短剑被扔到了碘酒里消毒，枪口被刀划开一道，司阎的脸色惨白，手在发抖。
沈莲心别过脸去，总觉得腹部一阵抽痛。
叮当一声，子弹被剖了出来。
“去拿针。”司阎又道。
沈莲心便看着他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给自己缝了十三针，看的她头皮发麻，腿都软了。
司阎失血太多，只是靠强撑着一口气才能睁着眼睛，如今清理好创口，他闭上了眼睛。
沈莲心看着昏迷的司阎，心里觉得不妙。
这样的狠人，醒来如果要灭她的口，她也没办法抵抗，还不如现在趁他昏迷先下手为强。
二十来年的摸爬滚打让沈莲心更相信农夫与蛇的故事，她从盘里拿起来司阎的短剑，试探着走到了司阎的身边。
然后就听到他说了一句：“一年前，我做了个梦，我梦见自己落入圈套，差点中枪身亡。”
沈莲心心中一慌，刀子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害怕的捡了起来，重新放在托盘里，颤抖的回了一句：“是吗。”
司阎嘴角勾了勾。
沈莲心想，这人脑子绝对不太正常，普通人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我也不信。可是，我要信，不然，我该怎么活着。”
“那你既然梦到了，为什么今天没躲过去。”
“为什么要躲。”
“你被人打了一枪，这还不躲？”沈莲心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往后退了退，躲在桌子的后面，离得远远的看着这个精神病。
“因为那是个美梦，我希望它成真。”
“你都差点被人枪杀了，还是美梦？”
“梦里我的小鸟飞回来了。”
“你既然养鸟，干嘛不关紧笼子，它就是个东西，又养不熟，不关紧肯定就跑了。”沈莲心也养过鸟，特别尽心尽力，自己都吃不上饭了，还给它买鸟食，但是有一天忘记关笼中，鸟就飞走了，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司阎沉默了一会。
沈莲心感觉他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他回答道：“你说的对。
“鸟尝到了自由的甜头，就飞走了不回来了。”
沈莲心觉得很古怪，难道这人是个鸟类狂热爱好者？可是看着也不大像啊。
“所以你为了你的鸟回来，心甘情愿挨了一枪？你梦到了我去救你，所以才会说，相遇的命运？”
沈莲心觉得脑袋有点不清楚。
“但是，如果梦是假的，你不就死在那棵梧桐树下了。”
司阎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是让人害怕的偏执。
“那棵树下的风景很好，死在那里也不错。”
沈莲心听完这句话，只感觉一股冷气直往外冒，低头看胳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什么人啊。
为了一个不着边际的梦，要把自己的命送了。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沈莲心还想好好的活着，刚刚被这疯子皮囊迷惑，是她的不对，她保证不再贪恋对方的皮囊，并且向耶稣起誓。
但是她想跟司阎撇清关系的想法并没有被耶稣听到。
或许因为她不是外国人，不在耶稣的辖区范围内。
沈莲心也是后来见到了司隐才知道，鸟并非是鸟，而是养了十几年的大活人。
司隐样貌生的好，唇红齿白，眉如远黛，又极会撒娇，若她是司阎，自然也喜欢这样的。
这时候，沈莲心才知道。
司阎那梦并非是梦，而是拯救他苦难人生的唯一希望，所以他才会，丧心病狂。
……
司阎回到家的第二天，伤还没好，大仇还没报，就先把沈莲心带进了家门。
沈莲心不想和司阎扯上关系，可偏偏他那个赌鬼爸爸欠了人家的钱，被扣在那了，她要救人，就只能乖乖听话。
沈莲心想，反正这大别墅住着也舒服，没自由就没自由呗。
但是她没想过，她获得的是司阎无底线的宠爱。
司阎白天会对她温柔又绅士，亲手做饭，亲手挑选礼物，似乎把能做到的都做了，比她肚子里的蛔虫还贴心。
沈莲心被要求的只有一个，在外人面前和他装的恩爱。
司阎对她越好，越让沈莲心害怕。
这个人到底是有多绝情，才能对着她演出深情的模样。
好在他的宠爱，不只是沈莲心一个人觉得不对劲。
吕仓看着穿着白裙子的沈莲心亦步亦趋的跟在司阎身后，气不打一处来。
吕仓是个蠢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有时候又心直口快。
笨拙的大个子气冲冲的质问司阎：“老爷！您怎么带了这样一个女的回来，您想要什么样的，我可以给您找啊，那位沈小姐，无论是出身还是样貌哪一点配得上您。”
“我喜欢就行了。”司阎淡淡道。
“老爷，我不信。您对少爷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您不是那种一见钟情的人，老爷，您多疑猜忌，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见了几面的小姑娘，就算她貌若天仙，我也不信。我不知道您在想什么，如果您是想要个后代，我有大把的姑娘任您挑选，没必要选那样一个……”
“一个什么？”
“我都打听过了，她是梧桐街出来的，那地方您不知道吗，就是一个花柳之地，我相信沈小姐并非轻浮之人，可这传出去，毕竟不太好听。”
司阎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做事，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对不起老爷，我……”
“你是希望，我下半辈子永远活在失去司隐的阴影里，不能有新的生活，不能再爱新的人吗。”
“吕仓，是司隐先离开我的，良禽择木而栖，他抛弃了我这颗朽木，我为什么要一直原地等着他。他开心了，在我的树上扑腾，不开心了，就飞去别的树杈，我永远在等着他，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告诉你，我司阎不会做这样的蠢事，我也绝不会再给他第二次羞辱我的机会。”
吕仓想，老爷情绪又激动起来了。
老爷大概是愤怒的，他这样聪明不可一世的人，又怎么甘心为别人折腰。
少爷，大概也不会回来了，老爷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吕仓也不知道。
少爷居然有一天回来了。
突然消失，突然又出现了。
枪声乍停，慌乱的脚步声在梧桐街响了起来。
“司阎呢？他妈的司阎不见了！？”
“你们一个个眼睛都长到狗身上了？司阎他中了一枪还让他跑了？我告诉你们，今晚要是司阎死不了，我们的脑袋一个个全都得搬家。”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
梧桐街的命名得益于一棵活了上百年的法国梧桐，十米高的大树，直径一两米，能把一个大活人完全挡住。
司阎躺在梧桐树下，手捂着腹部，血液流进了梧桐的树根。
黄褐色的树叶落在他的脸上，下了雨，还带着露。
司阎想，这样死了也好。
他活在这世上，原本便没做多少贡献，还祸害了许多人。
他死了虽然不能让世界变得干净，却也能清净上不少。
风把树吹的哗啦作响，恍惚之间，司阎听到了脚步声。
他的手握紧了那把没有子弹的枪，枪只是明面上的幌子，他的袖口中，半截短剑的寒芒露了出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顿住了。
来的人是位女子，穿着漂亮的白裙子，她看着地上的血，目光亮了亮。
这尸体看起来衣装不菲，他手上那块腕表，沈莲心在名牌店的橱窗里见过。
她先是摸了摸脉搏，确认了人的确死了，才开心的摘他的表。
也正是此刻，锋利无比的短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剑尖咬破血管，血珠顺着剑落在司阎的手边。
沈莲心一瞬间便明白了，这是个内行，不仅有办法掩藏掉自己微弱的脉搏，也挑准了时间对她动手。
她死的不冤。
可不知道为什么，对面这人迟迟没有动手。
沈莲心以为他这是要讲和，便温柔款款的说：“你伤的很重，需要马上治。”
可是对面这人完全不受她的笑容蛊惑。
沈莲心自知外貌能带给她的优势，她长得温柔甜美，任谁第一次见，都觉得她应当是个没有威胁性的人。
可是现在这优势，完全消失不见了。
对面这人并没有要相信她的意思。
而是牛马不相及的说了句：“果真是，命运。”
沈莲心疑惑问：“什么命运。”
“相遇的命运。”
司阎笑了笑。
他是个英俊的人，纵然现在这般狼狈，笑起来却仍旧晃人心神。
沈莲心被美人蛊惑了一下，鬼使神差道：“我家就在附近，我可以带你去医治。”
司阎收回了剑，去把枪顶在沈莲心的腰腹。
“走，去你家。”
沈莲心被枪吓得慌了神，路上，她不断揣摩后面人的意图，也无数次后悔自己的贪财。
可是越揣摩，她越觉得渗人。
身后这人的血还在流，他却在笑。
那笑并非虚假的，而是真心实意的，原本看起来应当很俊朗的笑，却在这种场景下显得格外阴森。
沈莲心觉得发慌，这人的精神一定不太正常，若是突然发疯，那又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到了家里，沈莲心发现自己赌鬼老爹又出去了。
她乖巧的拿出了包扎用的纱布和消毒用的碘酒。
“是我来，还是您自己来？”沈莲心问道。
“镊子。”司阎道。
沈莲心不太理解对方要镊子干嘛，但还是按照吩咐做了。
镊子和短剑被扔到了碘酒里消毒，枪口被刀划开一道，司阎的脸色惨白，手在发抖。
沈莲心别过脸去，总觉得腹部一阵抽痛。
叮当一声，子弹被剖了出来。
“去拿针。”司阎又道。
沈莲心便看着他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给自己缝了十三针，看的她头皮发麻，腿都软了。
司阎失血太多，只是靠强撑着一口气才能睁着眼睛，如今清理好创口，他闭上了眼睛。
沈莲心看着昏迷的司阎，心里觉得不妙。
这样的狠人，醒来如果要灭她的口，她也没办法抵抗，还不如现在趁他昏迷先下手为强。
二十来年的摸爬滚打让沈莲心更相信农夫与蛇的故事，她从盘里拿起来司阎的短剑，试探着走到了司阎的身边。
然后就听到他说了一句：“一年前，我做了个梦，我梦见自己落入圈套，差点中枪身亡。”
沈莲心心中一慌，刀子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害怕的捡了起来，重新放在托盘里，颤抖的回了一句：“是吗。”
司阎嘴角勾了勾。
沈莲心想，这人脑子绝对不太正常，普通人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我也不信。可是，我要信，不然，我该怎么活着。”
“那你既然梦到了，为什么今天没躲过去。”
“为什么要躲。”
“你被人打了一枪，这还不躲？”沈莲心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往后退了退，躲在桌子的后面，离得远远的看着这个精神病。
“因为那是个美梦，我希望它成真。”
“你都差点被人枪杀了，还是美梦？”
“梦里我的小鸟飞回来了。”
“你既然养鸟，干嘛不关紧笼子，它就是个东西，又养不熟，不关紧肯定就跑了。”沈莲心也养过鸟，特别尽心尽力，自己都吃不上饭了，还给它买鸟食，但是有一天忘记关笼中，鸟就飞走了，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司阎沉默了一会。
沈莲心感觉他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他回答道：“你说的对。
“鸟尝到了自由的甜头，就飞走了不回来了。”
沈莲心觉得很古怪，难道这人是个鸟类狂热爱好者？可是看着也不大像啊。
“所以你为了你的鸟回来，心甘情愿挨了一枪？你梦到了我去救你，所以才会说，相遇的命运？”
沈莲心觉得脑袋有点不清楚。
“但是，如果梦是假的，你不就死在那棵梧桐树下了。”
司阎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是让人害怕的偏执。
“那棵树下的风景很好，死在那里也不错。”
沈莲心听完这句话，只感觉一股冷气直往外冒，低头看胳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什么人啊。
为了一个不着边际的梦，要把自己的命送了。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沈莲心还想好好的活着，刚刚被这疯子皮囊迷惑，是她的不对，她保证不再贪恋对方的皮囊，并且向耶稣起誓。
但是她想跟司阎撇清关系的想法并没有被耶稣听到。
或许因为她不是外国人，不在耶稣的辖区范围内。
沈莲心也是后来见到了司隐才知道，鸟并非是鸟，而是养了十几年的大活人。
司隐样貌生的好，唇红齿白，眉如远黛，又极会撒娇，若她是司阎，自然也喜欢这样的。
这时候，沈莲心才知道。
司阎那梦并非是梦，而是拯救他苦难人生的唯一希望，所以他才会，丧心病狂。
……
司阎回到家的第二天，伤还没好，大仇还没报，就先把沈莲心带进了家门。
沈莲心不想和司阎扯上关系，可偏偏他那个赌鬼爸爸欠了人家的钱，被扣在那了，她要救人，就只能乖乖听话。
沈莲心想，反正这大别墅住着也舒服，没自由就没自由呗。
但是她没想过，她获得的是司阎无底线的宠爱。
司阎白天会对她温柔又绅士，亲手做饭，亲手挑选礼物，似乎把能做到的都做了，比她肚子里的蛔虫还贴心。
沈莲心被要求的只有一个，在外人面前和他装的恩爱。
司阎对她越好，越让沈莲心害怕。
这个人到底是有多绝情，才能对着她演出深情的模样。
好在他的宠爱，不只是沈莲心一个人觉得不对劲。
吕仓看着穿着白裙子的沈莲心亦步亦趋的跟在司阎身后，气不打一处来。
吕仓是个蠢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有时候又心直口快。
笨拙的大个子气冲冲的质问司阎：“老爷！您怎么带了这样一个女的回来，您想要什么样的，我可以给您找啊，那位沈小姐，无论是出身还是样貌哪一点配得上您。”
“我喜欢就行了。”司阎淡淡道。
“老爷，我不信。您对少爷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您不是那种一见钟情的人，老爷，您多疑猜忌，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见了几面的小姑娘，就算她貌若天仙，我也不信。我不知道您在想什么，如果您是想要个后代，我有大把的姑娘任您挑选，没必要选那样一个……”
“一个什么？”
“我都打听过了，她是梧桐街出来的，那地方您不知道吗，就是一个花柳之地，我相信沈小姐并非轻浮之人，可这传出去，毕竟不太好听。”
司阎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做事，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对不起老爷，我……”
“你是希望，我下半辈子永远活在失去司隐的阴影里，不能有新的生活，不能再爱新的人吗。”
“吕仓，是司隐先离开我的，良禽择木而栖，他抛弃了我这颗朽木，我为什么要一直原地等着他。他开心了，在我的树上扑腾，不开心了，就飞去别的树杈，我永远在等着他，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告诉你，我司阎不会做这样的蠢事，我也绝不会再给他第二次羞辱我的机会。”
吕仓想，老爷情绪又激动起来了。
老爷大概是愤怒的，他这样聪明不可一世的人，又怎么甘心为别人折腰。
少爷，大概也不会回来了，老爷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吕仓也不知道。
少爷居然有一天回来了。
突然消失，突然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