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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308 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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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5

    上一章之后,有人对我表示不满————

    连默默无名的若狭武田家都可以讲这么多,之前的上杉家也写了那么多,作者你是不是对甲斐武田家有成见啊?

    有。。。。。。有吗?

    若狭武田家只是突然来了兴趣,就介绍了一下,至于上杉家。。。。。。我承认我确实崇拜上杉谦信。。。。。。

    但这不代表我对【胖虎】有什么成见啊?

    我对【胖虎】的批判无外乎就是,治国手段不高,没有搞好领内的经济,还有就是【人品】实在不怎么样,至少跟上杉谦信相比,就不行。。。。。。这些也不是抹黑啊,是真事。

    不过既然都扯到【胖虎】,我们就来聊聊吧。

    聊什么呢?

    就聊武田家灭亡的原因吧?

    因为这是本书主角与武田家的唯一一次交集。

    。。。。。。

    向来在战国史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甲斐武田家,其兴盛之因,时人大多把目光放在十七代家督,素有【战国第一大将】、【甲斐之虎】的武田信玄之中。

    的确,武田信玄把武田家的领地扩充超过一倍以上,由一个僻居甲斐,谁也看不上眼的乡下大名,跃升为接近一百五十万至二百万石的大领主,再加上武田信玄【霞堤】(你们这些读者是不是

    对《太阁立志传》过度着迷了?里面好多细节都不是真实的)、【狼烟】等民生、军事设施,勇猛的武田军团等。

    的确使武田家盛况空前,也使当时的诸大名不敢妄言逾越。

    可是,为什么被喻为【天下无敌】的武田氏会在武田信玄死后十年崩溃?

    有人会指责末代家督竹王丸信胜之父武田胜赖有勇无谋,断送了武田家。

    果真如此吗?

    但事实上,正如许多历史学家早前对武田武田胜赖作为平反及修正的文章中指出,:

    【武田家的败亡,并不是只由武田胜赖而起。】

    我们必须从时代、武田家内部等诸问题从而分析武田家的败亡;

    而以【人是城池,人是垣,团结是朋友,内斗是仇敌】作为宗旨的武田家,为什么会在长筱一战后支离破碎?

    而到最后混得,连小山田信茂,木曾义康,穴山信君,武田信廉这四个与武田家的沾亲带故的人物都背叛了他们的家族,尤其是最后两个人,一个是武田家的嫡流,而另一个更是武田信玄的亲

    弟弟,连他们都。。。。。。

    实在令人唏嘘及不解。。。。。。

    除了【众叛亲离】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词汇可以用来形容那个时候的武田家。

    由此可见,所谓武田家的团结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那么,武田家真正的灭亡原因又是什么?

    要分析武田家的灭亡原因,必先剖析武田信玄之父————左京大夫武田信虎。

    尝听到古来对武田信虎的评价并不正面,尤其是武田信玄的【好基·友】高坂昌信《甲阳军监》之下的记载,更令人觉得武田信虎【馁虎】的形象更为鲜明,诸如嗜杀、虐待、剖腹等血腥场面

    。

    都令武田信虎=暴君的形象挥之不去。

    可是,现在不少史家都对武田信虎的形象提出修正。

    事实上,嗜杀的形象古来英雄人物哪个不是手染赤朱鲜血?

    哦,sorry,我不是在这里替【杀人者】开脱,我只是想说,【雷锋】之类的【高大全】人物在乱世之中,是根本走不远的。

    要么你杀人,要么被人杀,自己挑一个吧。

    武田信虎杀人的目的,是否只为个人的欲望?

    这还是值得深考的,从《甲阳军鉴》以外的资料,也的确肯定武田信虎有血杀地方豪族等的资料,这可不用否认的。

    相比武田信虎,武田信玄的形象远比其父伟大、智勇兼备。

    可是,从客观的环境来看,武田信玄也不过是一个以下犯上的逆子而已。

    即使后来他的伟业是如何伟大,他终身也洗不了这个污名。

    于是,我们从史实中就有武田信玄为大义赶父离国的动人事迹;

    而武田信虎【**】的形象也在武田信玄的自辩公告中带出来。

    可是,虐待、剖孕妇腹取胎的**行为又是不是真的?

    事实上可能性不大,而且也缺乏他类史料的支持,大多指武田信虎【突然间】发狂。

    这是否合理?

    笔者大可断言否定。

    那么,武田信虎、晴信父子之间的斗争原因又是什么?

    武田信虎的原本形象又是如何?

    武田信虎、晴信父子的矛盾,就他们个人而言,就是家督之位的问题。

    对武田家那点【破事儿】都有所了解的各位,估计都会知道,武田信虎是个偏爱小儿子的父亲。

    向来都想把家位传予次男典廐信繁,也就是指出晴信会被废嫡;

    故此,武田晴信以叛变来自保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问题是,为什么武田信虎要急于换嫡?

    以当时武田晴信的能力来看,他也不是一个无能力之人。

    当然,这种的说法也偏于结果论。

    现在研究发现,年轻时的【胖虎】也是个很不守规矩的人,只比他那个死对头————【尾张大傻瓜】,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武田晴信是个极度**的人,年轻时候便是如此,等他二十岁的时候,除了三条夫人之外,他的侧室再加上侍妾,竟然多达十多位!

    真不愧是【大仲马】,即便是以【荒淫无度】而出名的武田信虎,年轻时也没这个【水准】。

    这还不算。。。。。。【胖虎】还有【搞G】的嗜好。。。。。。他老爹可不好这口。

    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

    事实上,武田信虎与武田信玄的家督争夺,并不只是两人之间的问题。

    这更关乎全武田家的后来走势,同时也可藉此分析武田信虎的实像。

    武田信虎赶跑了他的岳父,自为家督后,立即讨平各个甲斐内的反抗豪族,用了大半生的时间才完成这个艰苦作业。

    而同时,武田信虎也积极向信浓推进,这后来浪费武田信玄大半生的工作,事实上在武田信虎时代早已进行。

    不同的是,武田信虎实行的不是全方位攻击政策,相比之下,武田信玄的膨胀主攻方针并不十分明智。

    信浓对武田信虎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领地,除武力上可加大武田家的领地外,同时也是武田信虎拓展战略空间的重要基地————

    信浓一国同时与七八个国家接壤,又因为本身就是山区的关系,易守难攻(从信浓四大将抵抗武田家那么久就可以明白,这里的仗不好打)。

    同时,由于信浓扼住往北关东及越后、东海道的商贸路线,也是重要的产马区,对日后武田家自以为傲的武田骑兵有著重要的关系,故信浓对武田信虎来说是志在必得的。

    但为免腹背受敌,武田信虎早早策动与诹访、今川两家的婚姻关系,以使甲斐南、、、西两方的防卫可略为放松,同时把兵力集中于北信浓,把主要的对战对象集中在越后上杉氏及北信浓的强

    豪村上义清。

    在这里,不得不佩服一下村上义清,他不仅是个出色的武将,两次打败了武田信玄,杀死了后者的师父。

    还有一点就是,此人除了兵法之外,对于修筑城池也很有心得————

    在上田原之战中,他根据上田原的地形,修筑了【伊势崎城】作为防御碉堡,轻而易举的就狙击到了武田军的进击。

    六十年后,一切是是非非都变了,武田家灭亡了,村上义清也死了,但是他的【遗产】却留了下来————

    伊势崎城被真田昌幸进一步加固,翻修成了大名鼎鼎的【上田城】。

    就是这座城,让德川家的武士们多次【吃鳖】,也让真田父子扬名天下。

    扯远了,总之一句话,为了对付村上义请,武田信虎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这样的军事布置的确比后来的武田信玄的全面进攻更为快捷,故伊那、佐久两郡也早早入得武田信虎手中,信浓完全掌握也是时间的问题。

    但如此的统一甲斐、进军信浓的大军略面对着非常大的问题,其一是豪族反抗,故武田信虎以快刀斩乱麻的方法————屠杀,最终换来【嗜杀】、【馁虎】的负面形象。

    但从武田家的角度来看,这实在既委屈又不公平。

    同时间,武田信虎的扩张也引来家内的不稳。打从武田信虎上位以来,从一而终的积极打压父亲信绳以来的谱代众、重要谱代大臣。

    为此,他起用新一批的新参众作为取代之用,最终达致【专制君主】的政治架构,否认从前君主与谱代家臣分享权力的旧风,这对宗家集权的确有积极的作用。

    不幸的是,不仅旧谱代重臣团大大不满,就连武田信虎提拔的新参众都为此感到不安。

    同时也由于武田信虎的推进政策的确使甲斐的民力透支不少,做成国内的不满。

    但同时,不论新参众、旧谱代大臣都希望有个人的利益,换句话来说,他们不希望有一个单一的领导者,反而要保持【合议制】的架构,使他们得享权力及利益。

    由于武田信虎的扩张政策谷为宗家而已,并不打算把太多的利益分予家臣团————

    每次打下新的领地,【虎爸】总是想着先分给自己的亲戚或者干脆直辖,反倒是没有累死累活的家臣们的份儿。

    故家臣团早对武田信虎的新构想甚为不满。

    面对家臣的反发,武田信虎只有用威吓及强势来抗衡————

    这大概就是【乡下人】的通病,只懂得舞刀弄枪,学识和修养都太少了,缺少必要的政治手段,而且,他的人格魅力远远赶不上儿子。

    可是,家臣团早把他们的利益投资在晴信身上,希望他早日代替武田信虎,以回复他们的利益及权势。

    诸如坂垣信方等大臣都支持晴信为家督,反对立信繁为嫡的构想,事实隐含政治斗争的意味。

    从此来看,二儿子信繁被武田信虎拥立,事实上是因为信繁自小为武田信虎所影响及溺爱,另外他也就是较少被家臣团影响,武田信虎故把信繁作为他的政治理想的延续,抗衡家臣团保守的利

    益主义。

    武田信虎、晴信之间的对立,实际上是新、旧政治理念的斗争,最后,由于家臣的帮助,武田信虎最终失败,也做就家臣团的胜行,成为武田家灭亡的祸根。。。。。。

    在武田晴信当政的初期,晴信并不是万事独断的,由武田信虎的失败来看,家臣团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也就是合议制的长久延续。

    事实上,在武田信玄的统治期间,除了个人的政治魅力外,也是因为对合议制的妥协,换来家内的稳定。

    同时间,由于家臣团强调功利主义,武田信玄在武田信虎败走后,面对非常困难的环境,信浓的豪族们早就不满被武田家压制,只是因为畏惧武田信虎的强权才不敢反抗,但是现在【虎爸】已

    经出走了,上面的压力没了,自然纷纷起兵反抗。

    于是,信浓控制权得而复失,而且面对家中残留的亲信虎派的反抗,做成武田信玄及一众家臣团主张【全方位进攻膨胀】战略。

    从正面来看,武田家的领地是扩张很多,但从负面来说,此举非常浪费时间,同时也换成家臣团贪得无厌的现象,也使家臣团为个人的利益而好战的情形。

    最明显的事件,就是【义信事件】。作为第一继承人的武田义信自杀,不单是因为家督争夺战,同时也是因为义信派主张北进政策,与武田信玄上洛行王道的思想相违背。

    武田义信背后,就有一群家臣团支持,义信的叛逆,某程度上是武田信玄当年的重演,故武田信玄为此的确做出不少调整。

    单从这些现象来看,武田信玄不能及时上洛,不单是与老冤家上杉谦信的大战所致,根本的原因还是打从武田信虎败走以后,武田家的势力不加反减,大大增加武田信玄西上的障碍,这与家臣

    团的关系殊大。

    武田信玄在晚年明白到当年武田信虎面对的问题,就是家臣团与家督之间的利益矛盾。

    为此,武田胜赖的出现表达了武田信玄的立场。

    所谓义信之死全因武田胜赖,这实在是家臣团为自身利益的一个藉口而已。

    事实上,义信与武田信玄的对立,并不轻易化解,在政治思想及政治架构上,武田信玄面对与当年自己一样的义信,如依旧妥协,武田家的宗家地位将荡然无存。

    武田信玄立武田胜赖的原因,其中一点最重要的,就是因为要明示主家强势的主张,即使家臣团与武田胜赖对立良久,武田信玄也非常坚持,或者只以信胜来作为折衷的一个方法。

    事实上,武田家内的对立已渐见明显。

    武田信玄死后,大多把武田灭亡的矛头指向武田胜赖。

    其中最烈的是武田胜赖违反武田信玄的三年之约,这在《甲阳军监》内有明确记录。

    可是,军监是否可信是一个问题,而且,就当时情况来说,三年之约是不切实际的。

    成功与否己是一个重大的疑问,如把责任全推向武田胜赖,这并不是公平。

    而且,武田胜赖在武田信玄死后到灭亡的十年间,武田家的力量远比武田信玄时代高,而且武田胜赖的前瞻性也比武田信玄广阔,不仅积极加强城下町、商业的发展,也同时建设关东的反织田

    阵营————

    当然了,从现在的角度而言,因为财政困难的关系,无论是经济还是外交,他做的都不算成功。

    不过这是另外一回事了。

    另一方面,【四虎子】也就战略考虑上于信浓建筑新城。

    这一切一切,都表明武田胜赖并不是在浪费时间,他看待问题比他的父亲还要深入。

    但问题是,武田胜赖与家臣团之间的矛盾早已白热化,做成相互矛盾,对武田胜赖的改革做成大障碍。

    再者,武田胜赖从一开始即被家臣极力排斥,两者之间势力水火。

    这显然是甲斐家臣的排外心理,也是【山区人民】的必然现象,对来自诹访的四郎武田胜赖,更是处之于仇敌,武田胜赖也同样如此,这正是武田家未能组织新力量对抗织田信长的一大原因。

    而武田信玄未能在任内改变的一个现象。

    为此,武田胜赖从岳父兼死敌织田信长的绝对权力架构中,明白君主集权的重要性而积极模仿。

    但由于家臣团一向强调自身利益主义,做成武田家内步伐不同调,也做成家臣离异的先兆。

    人说信长得知武田信玄死后,武田家必亡的推断是因为武田胜赖的无能,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反而笔者认为织田信长指出的是武田家内的矛盾表面化,从前依靠武田信玄平衡的而隐藏的问题,也在武田信玄猝死后立即暴现。

    木曾义昌、小山田信茂、穴山梅雪纷纷寝反,这都是织田信长分析之后作出的对策,同样,眼见谱代家臣与宗家的利益不同,武田胜赖也好像祖父武田信虎一样,起用信浓众,取代谱代众。

    这可谓讽刺,早在三十年前的动作,却在灭亡寸前再被提用。

    长筱之战大败,多名谱代大将自杀败亡,有些说指马场、山县等为武田信玄而死。

    但事实上,这可有值得考虑的地方。

    首先武田家内部都沈醉在武田信玄时代的神话,对骑兵队过分的高估,也对火枪队的能力评价过低,做成空前的大败,这并不单是武田胜赖的责任,同时也是家臣团的大责任,也是表达了家臣

    与武田胜赖之间的矛盾已是不可开解的。

    就武田胜赖的败亡来看,的确,武田胜赖的败亡并不是个人的责任。

    事实上,从武田胜赖上位到灭亡,也不过是十年的时间,要他一方面面对强大的织田现代化军团,又要改革父祖以来的内部矛盾,十年的时间实在不太足够,更可说是太短。

    与织田信长、武田信玄作比较,武田胜赖成长的时间也远远的短暂。

    武田家的失败,可谓【结构性】的,决不是武田胜赖一时能改变的。不论武田信虎、武田信玄及武田胜赖都曾经尝试把家臣团的外伸、半独立的现象改造,以达致君主专权的中央集权架构,但

    武田信虎因急进,且家中保守势力太强而失败。

    武田信玄在晚年也曾尝试作出调整,但最终未能成功,而到武田胜赖的时代,问题在内外因素下更为僵化,最终失败、灭亡。

    【人是城池,人是垣】的武田家,事实面对的正正是内部的不和与矛盾,打从武田信虎时代就出现,但武田信虎不但不能成功,反而被塑造成【**】的甲斐馁虎,被家臣及嫡男赶离故地,从

    前努力打造的政治、军事构想,也被家臣团的短视及自私而断送,实在令人感慨。

    成就武田家伟业的武田信玄也在家臣团的压力下努力奠立自已的地位,但在过度的膨涨政策下,反而做成家臣成为半独立大名的现象,做成死前早有崩溃的先兆,同时也把此烂摊子交到武田胜

    赖手上,即使武田胜赖奋力改变,也最终亡在谱代家臣团手上,而且被鄙视为败家子,实为不公。

    在历史发展的大角度来看,武田家的灭亡可能是有利于日本结束纷乱的其中一个助力。可是,要是我们以解释武田家灭亡来看,单以长筱大败,或者武田胜赖的问题来看,未免过于狭隘,同时

    也有夸大武田信玄及武田二十四骑的倾向。

    风林火山的神话也有值得反思的必要,以还历史的真确,以及武田信虎、武田胜赖的一个公平。

    比较上杉、北条、织田三大对抗势力来看,武田家的权力结构并不特别完善,反而有点倚重个人魅力的味道,武田信玄与家臣的互信美谈,某程度上不得不指出是利益互补的一个因素,武田家

    的扩张也或多或少是家臣团的私欲所引起的。武田家的灭亡,或许是被这些人肉城池、人肉石垣所困死吧。。。。。。

    (上述的文章,多数来自网络,作者进行了大幅删改,勉强能算上是原创吧。)

    最后再回到这本书里面。

    我几乎没怎么花精力去描写武田家,开篇第一章就讲到了使明智光秀立下重大功绩的长蓧之战(过去认为明智光秀没有参与其中,西军铁炮队的总指挥是塙直政,现在有记载指出明智光秀才是

    总指挥),之后断断续续的,提到了【冈崎叛乱事件】,然后就是主角也参与并且活跃其中的【武田征伐】。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把主要的注意力却都放到了德川家康的身上了。

    不是我轻视武田家,而是我觉得,在主角的生平中,武田家已经占据不了什么地位,不值得花时间去写了。。。。。。稍微剧透一下,在接下来的章节里,我会稍微来描写一下甲信一带的风土

    人情。

    至于武田胜赖,则是更加悲催的连个【正面特写】都没有,我只作了他不战而逃,最后被家臣背叛,自杀在天目山的侧面叙述。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织德联军进犯甲信的时候,武田胜赖已经组织不起任何形式的反击了,而长期的苛捐杂税,也是的武田领内人心浮动,百姓怨声载道。

    他毫无尊严的逃走了。

    反倒是百姓们,斩木为兵,揭竿而起,站出来守卫自己的家园————

    当然了,也多亏他们遇见的是以仁义著称的德川家康(是不是沽名钓誉,另外再说吧)和不怎么喜欢杀人的主角,如果是【第六天魔王】,早就把这群人往死里打了。

    不过呢,他们的勇敢也没有表现太久。

    当德川家康拿出粮食【救济】他们的时候,武器就全被放下了。

    由此可见,百姓们真正爱的是自己的家园,而不是武田家。

    仅此一点就可以推测的出,百姓们的心中,武田家早就占不到一点地位了。

    。。。。。。

    以前还是【少主】的时候

    ,天下人提起我的时候,都会用【信长的女婿】或者【明智家的二代目】————

    因为那时的我,只能算是织田信长或者明智光秀的

    【背景】。

    即便是后来成为了家族的族长,大家也总会拿我与上述二位作比较。

    是的,【二代目】总会生活在【初代目】的阴影之下。

    不过这种情况终于结束了————

    我用一场大型战役的胜利,宣告了【二代目时代】的到来!

    大概是在过年前的半个月,明智孙四郎在下关海峡的三间口,击败了前来支援毛利家的岛津水军。

    三间口是下关北部的一处的狭窄海峡,水流湍急。

    每隔五个小时,下关海峡内的海流方向会发生逆转。

    那时,海峡仅宽约三四百米————狭窄到了大型船队都必须要减到【龟速】才能通过这里的地步。

    天正十二年的二月三日的清晨,一切准备就绪后,早就埋伏在这里的孙四郎水军派出五六艘小船引诱岛津敌军进入事先设好的圈套。

    而岛津军的岛津义虎在判断不清楚敌人的军势的情况下,便有些鲁莽的下令追击。

    在驶入三间口海峡时,明智军早已在对面准备好了。

    等敌军靠近时,隐蔽在各个小岛后面的明智水军对九州水军发起猛烈的攻击————

    主要是弓箭和铁炮。

    由于九州的舰船是尖底的,这样的船,速度固然很快。

    但在湍急的海流中摇晃不定。

    另外有山体和【海石】的遮掩,九州军的铁炮和弓箭虽然威力强大,却始终无法打中目标。

    而明智孙四郎等人几日前便埋伏在这里,造就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和水流态势,船身在大风大浪中平稳因此攻击命中率高。

    另外,三间口的地势非常狭窄,船只难行,九州水军在进入这里之后才发现已经很难退出去了,他们为了争抢退路,甚至不惜将武器对准友军的船只,自相残杀。

    很快三间口海峡的海流开始逆转。

    九州的战舰开始相互磕磕碰碰,一片混乱。

    明智孙四郎趁机下令发起第二波攻势。

    大量的九州军拥挤在狭窄的海峡内,成了极其被动的攻击目标。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

    当受了重伤的岛津义虎仓皇逃回九州的时候,九州军的两百多艘战船被毁掉了一大半,残兵败将也只剩下一两千人。

    这还是萨摩武士英勇奋战的结果。

    要知道明智孙四郎之前接到的任务是全歼岛津水军。

    而且久经水战的他已经在这里谋划了很久了,按照他的计划,敌人是逃不出去的。

    在统一了九州之后,岛津家四处收编水军,很快就组成一支船只数量高达五六百艘,人数过万的大型水军。

    岛津义久将水军分为两部分。

    一支平时固守九州,另一支在外支援四国盟军作战。

    这回是为了支援毛利辉元,他才派兵的,结果差点被【一锅端】。

    孙四郎虽然没有完全抹杀敌人,但战略目的已经达到————

    岛津家已经不可能再出手,也没有能力出手援助毛利家了,四国那边的战争已经拖住了他们的手脚。

    而辛苦等待岛津援助的毛利辉元和吉川元春,这回算是走到尽头了。

    这真是一场可以记入史册的海战啊。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明智长安的表情无比的谄媚,这让我总有在他脸上狠狠踹上一脚的冲动。

    【这场仗打得非常漂亮,我走在街上,都听见百姓们眉飞色舞的谈论这件事呢,主公算是名扬四海了。。。。。。】

    我虽然并不在战场上,但是稍微有点眼光的人就能看得明白,仅凭以文事见长的细川藤孝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安排的。

    肯定是事先就安排好的。

    于是我又成了被谈论的焦点。

    我看了看远处的庭院,柳生姐弟正在和心和一起玩堆雪人的游戏,而阿枝则带着我的两个年纪还小的孩子在一边观看————

    现在我的事情太多,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阿香不但要安排家事,有时候还会充当我的参谋,为我谋划官场上的难事。

    这样一来,孩子的抚养和照顾问题就全交给了阿枝。

    本来我是不赞成这样的,因为相比起阿香,阿枝的性格多少有些柔弱。

    我担心两个孩子在阿枝身边待久了,性格也会变得像她.

    作为武士的儿子,我希望他们可以坚强起来。

    我很喜欢吹雪丸,继承了父母两方容貌的他,很可爱,家里人都说他将来肯定会是个美男子。

    但竹千代还是以前那副样子,跟我始终亲近不来。

    不知道这种性格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它怎么就一直保留了下去。

    这种不和睦的关系一直持续了二十年。

    直到二十年后,我亲手下令赐死他为止!

    。。。。。。

    吃午饭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在这么听下去,我担心自己会连吃饭的食欲也被他给恶心没了的。

    【好的,今天就到这里吧,孙四郎的赏赐,我会另外安排的。】

    等到我这个叔叔离去之后,我也起身离开了正厅。

    【阿枝!】

    【大人。】

    【你们中午自己吃饭吧。】

    【?】

    【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那么。。。。。。需要我们留饭给您吗?】

    【不必了,我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回到自己的卧室,我有气无力地趴在了床上。

    如果父亲在这里,我就不会这个样子了,无论有多累,我都会打起精神来跟他说话。

    但是现在父亲已经走了,他像是突然厌倦了一切,什么都不在乎了。

    连母亲的葬礼,他都没有出现。

    是的,他已经不是明智光秀了。

    把什么局面都交给我处理,自己倒是躲起来清闲了。

    一瞬间,疲惫的感觉袭遍了全身,就连我历来执著追求的武士荣誉,光芒都变得暗淡。

    或许,我的荣誉是专门给天下人看的吧。

    要让天下人看到,我不是一个只会承蒙父荫的【二代目】。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是个男人吗?

    跟一个吵吵闹闹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

    少年元服时,母亲要我守护明智家。

    担当族长的时候,父亲要我光大明智家。

    现在看来,好像这两条我都已经做到了。

    可是,为什么我心底只剩下了空虚的感觉呢?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走廊上已经点起了灯,看来天已经黑了。

    这时候,房门被拉开。

    阿香端着饭团,茶水和蜡烛走了进来。

    真是心有灵犀啊,她来的刚刚好。

    【阿香,现在是什么时候?】

    【大人,已经是申时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

    【是大人你睡得太久了。。。。。。】

    阿香一双妙目看着我。

    【大人你最近感觉很劳累啊。】

    【那是当然的了。】

    我喝了一口茶,让嗓子稍微好受一些,然后拿起了一个饭团。

    【不仅要负责家中的战事,主公那边也有很多的政务要交给我来处理。。。。。。呵。。。。。。】

    我苦笑了一声,对自己的夫人说道:

    【自从下关海战胜利之后,外面的人都对我越来越高看了,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有人说,在柴田大人老迈之后,我将会取代他成为织田幕府新的[第一家臣]。】

    【。。。。。。】

    【第一家臣。。。。。。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号啊。】

    。。。。。。

    细川藤孝作为代理大将,正在做着最后的总动员。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海上已经取得了胜利,毛利军现在被我们围困在雪之下寺里面,进退不得,滕天大人很快就会赶过来助战,而毛利辉元,则不会再有任何人前来帮助他了。。。。。。

    大家不需要再留有余力,尽管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来攻击雪之下寺吧!】

    【嗨依!】

    本阵里,大小武士们都坐在马扎上,而细川藤孝和军师明智左马介则坐在首位。

    【左马介先生,你也来讲两句吧。】

    【在细川大人这样的博学之人面前演讲,总是有些献丑的感觉。。。。。。】

    明智左马介站了起来。

    【我只说一句话!畏死者死,舍生者生,只有真正的武士才可以活到最后,怜惜自己性命的胆小鬼早些滚蛋吧。。。。。。所以!大家都把自己最强的一面拿出来!立下更多的战功吧!】

    【嗨依!!!】

    个头最高的前田庆次站了起来,拔出他们家世代相传的名刀【大典太】,充满气势的唤出【鲸波】————

    【嗨依————嗨依————嚯!!!】

    受到他的感染。

    明智光忠,松仓重信等人也站了起来。

    【嗨依————嗨依————嚯!!!】

    。。。。。。

    与士气高亢的明智军团不一样,驻扎在雪之下寺的毛利军团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毛利辉元身披甲胄站在并不是那太高的城头上,狂风袭来,吹得他头上的乌帽子在风中【轻舞颤抖】。

    高大坚固的城墙下面,远远的可以看到敌军的营寨,连绵不绝,还有大量的彪悍敌兵在军营前耀武扬威,指着城头大声叫骂。

    之前毛利大军此次前来,事先做好了大量的准备,趁着整个石见国战火连天,政令不通、一片混乱的机会,买通了雪之下峡谷附近的许多地方土民,并收编了部分渴望成为武士的国人众势力。

    根据他们提供的地图,循着小径直入雪之下峡谷腹地,绕过金水街道,成功攻下了雪之下寺。

    可是现在这一切却。。。。。。

    【大将!敌人又攻过来了!】

    【嗯?】

    毛利辉元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手掌握紧太刀刀的刀柄,喃喃自语道:

    【来吧!】

    当什么人都指望不上的时候,他就只能指望自己了。

    。。。。。。

    在雪之下寺的城墙之下,正在展开一场激烈的恶战。

    无数来自京都的彪悍士兵,举着手里的兵刃,疯狂的嘶吼着,迈开大步,拼命的冲向高大坚固的城墙,而在城头上的守卫,也在拼命的拉弓放箭,将大片的箭雨覆盖到攻城敌兵的头上。

    投石机在不停的轰鸣着,城上城下都有大量的巨石和【炮烙】飞越天空,划过长长的弧线,远远的投射到敌方的军队头上。

    (看过一些比较老的日本时代剧,投石机这种东西日本也有用)

    巨石到处,惨叫声响起,被砸中的士兵们血肉成泥,或者活活烧死。

    偶尔有投石机被对方掷来的石块摧毁,在轰鸣声中坍塌倒地,化为一堆残碎乱木。

    已经忘记了死亡的士兵们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波凶猛的冲向坚固的城墙,而雪之下寺守城的士兵们也都在奋力还击,挥舞着刀枪,将冲上城头的敌人凌厉击杀,把他们的尸体掷下城墙,扔在

    他们同伴的头上。

    雪之下寺毕竟不是什么坚固的城堡,明智军虽然伤亡惨重,但是毛利军却也感到吃紧了。

    城墙一带的区域,喊杀声震天动地,战斗激烈至极,无数士兵在这片战场上拼力死战,用激奋暴烈的动作,疯狂的与敌人拼杀着,鲜血四处流淌,洒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面,将城墙上下染的大

    片鲜红。

    不光是士兵们,连武将们也冲在了第一线。

    吉川广家凌厉的挥舞着太刀,将爬上城头的敌兵狠狠地劈飞出去。

    看着他满脸是血的惨叫着,身体几乎分成两片的凄惨血腥模样,艾尔华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京都的杂碎们!你们尽管来吧!爷爷不怕你们!】

    武士刀凌空横扫,将另一个刚爬上城墙正与守兵交战的年轻战士劈断了颈骨,看着他歪歪斜斜的向城下倒去,随即飞起一脚,将自己面前刚爬上云梯的敌兵的脸踹的血肉模糊,惨叫着仰天飞跌

    下去。

    在吉川广家的身边,几个手执叉竿的武士用力顶住云梯向前推去,架在城墙上的云梯摇晃的向后方倒去,带着上面爬满的敌兵,轰然摔落在大批攻城敌军的头上。

    吉川广家满身是血,兴奋得大笑着。

    杀!杀!杀!

    大家努力奋战,杀光这些敌人!

    大步走到数步之外,血淋淋的战刀漫天飞舞,以凌厉的招式,痛快地斩杀着爬上城头的敌兵。

    在这里,不需要在估计平时保持出来的优雅的武士形象,也不需要担心神佛的责怪,可以痛痛快快地进行杀戮,把自己嗜血的本性彻底暴露出来。

    他现在的身份是负责这一个方向城墙守卫职责的最高指挥官,这是他的大将兼堂兄毛利辉元亲自任命的。

    前次攻打雪之下寺,他斩杀了不少明智军团的大小军官,现在就的由他来代替这些军官的职责,率军抵御明智军团的猛烈进攻,牢牢的守卫住这座城池。

    在他的手下,都是奋力作战的士兵,由于大将毛利辉元的命令,他们不得不听从年纪轻轻的吉川广家的指挥。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士兵或许还对吉川广家的指挥存有疑虑,等到守城激烈战斗之后,存活下来的士兵都对他心悦诚服。

    真不愧是【鬼元春】的儿子啊,果然有一套,是个值得信赖的同志。

    在现在的环境下,也只有无条件的服从他的命令了。

    战斗之中,吉川广家经常讲调度之责交给手下副将,自己则率队冲杀在最前线,扮演救火队的角色,适时出现在敌人攻势最猛的位置,用残暴的手法,斩杀了无数敌兵。

    目睹他血腥战法的守兵们无不害怕敬服,对于这个杀人如麻的年轻武将表示敬意,期盼着能在他的帮助下,击败攻城的敌军,保护雪之下寺不会遭受被敌军攻陷的耻辱。

    整个城防卫工作的最高指挥官实际上是他的父亲吉川广家。

    他居中调度,不时将预备队从这一个方向调集到另一个方向的城墙之上。

    而他的儿子负责守卫的这一个方向上受到的压力是最重的。

    若非看到艾尔华疯狂杀戮时的残暴模样,在他的帮助下减轻了许多压力,守城的士兵未必能够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支撑下去。

    难为你了,三郎。。。。。。这个样子才配做我元春的儿子,好好努力吧。。。。。。吉川家和毛利家的未来还需要靠你来支撑呢。。。。。。

    在敌军的阵营之中,十余骑战马立于城外一座小山丘之上,簇拥着一个头戴乌帽子的中年人,向着战场上遥遥远望,观察着激烈的战况。

    那个中年人皮肤白净,留着【仁丹】胡须,身体也算得上强壮,穿着一件坚固的战甲,看着自己的士兵如潮水般的攻向城墙,却又如潮水般在坚固的堤坝上拍得粉碎,震天动地地喊杀声中,城

    墙上下的尸体堆积如山,却丝毫未有寸进,不由得面现不满之色,含怒摇了摇头。

    【竟然一点进展也没有啊!】

    一边的明智左马介劝他说:

    【兵部大人,敌人的数量毕竟是我们的两倍,想打下来自然会很困难。】

    明智军团的正副大将,两个人下了马,站在石垣不远处的一座简易的军阵里,俯视着从西日本海海边的绘川一直向南方延伸的雪之下寺。

    【我以前也读过一些大明的书籍,大筒这东西,不仅是守城的重要武器,连攻城也很有用。】

    对于明智左马介的话,细川老大人并不怎么相信。

    在中世纪,火炮虽然已经被广泛运用在战争之中,但是由于射程不远,再加上炮弹都是实心且磅数太低的缘故,杀伤力有限。

    用它杀人倒还行,不过攻城就不好使了,城墙比炮弹硬实。

    【主公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兵部大人,从这里发射一炮,必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是不是?】

    【但愿有效吧。】

    【哈哈,别这么不相信我啊。。。。。。大人,我走南闯北这么长时间,也见识过了许多人,一些人看来十分聪明,骨子里却愚不可及。】

    【哦?】

    难道你这家伙是在说我?

    【如果毛利家的那群人肯服从,我们也不必付出这么大的伤亡攻打这座城了。不过,有的时候,别人的愚蠢反而是建立功勋的基石。】

    明智左马介说着,突然发现细川藤孝似乎未留意他的话,便笑了笑,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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