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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八卦 “现在流行晚辈给长辈送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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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间风微凉,沈少寒捏着栏杆,指节泛白,咯吱响了一声。

    楼层不高,方才杜明茶叫的那一声清亮,他听到了。

    “淮……”

    后面的字听不清楚,也足以令沈少寒震惊。

    她竟然敢直接称呼二爷的名字!

    叫的还是淮与。

    方才还在喋喋不休的别云茶从沈少寒的沉默中意识到不对劲,她忍不住往下看,沈淮与的身形被绿叶碎枝遮去一部分,只能隐约瞧出来是个男人。

    别云茶捂住嘴巴:“天,明茶该不会是生我们俩的气,故意找男人气你——”

    “不可能,”沈少寒打断她,死死盯着下方并肩一起走的两人,声音发寒,“绝对不可能。”

    别云茶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识趣地不再说话,闭上嘴巴。

    楼下,绿树浓荫。

    晨光穿透过枝叶,灿烂阳光中,有散散落落的尘埃,偶尔可见细小的小飞虫。

    第一节大课的上课铃已经敲响,路上学生不多,清洁工人正在清扫地上的落叶,哗哗啦啦,旧的大扫帚激起灰尘飘扬。

    杜明茶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沈淮与,忍不住叫他:“淮老师!”

    沈淮与站定,转身。

    “杜同学?”他问,“怎么了?”

    说话时,语调和缓,日常寒暄时的语气,没有多余的情绪加在其中。

    偏偏目光锐利。

    看她时,如看一株怒放的罂、粟花。

    仿佛她是一个美丽的危险品。

    杜明茶还没有吃早饭,肚子很饿,她往前快走几步,有些眼昏。

    晚上还要给顾乐乐上课,一想到熊孩子昨日的表现,不由得有些头痛。

    走到他面前,站稳,杜明茶呼了一口气,才问:“您怎么在这儿?”

    “见个朋友,”沈淮与说,“真巧。”

    就连真巧这两个字,说出来也平平淡淡的,像没有丝毫味道的纯净水。

    杜明茶满脑子都是如何和淮老师搞好关系、套出秘诀,快走几步,跟上他的步子:“是挺巧的……您吃早饭了吗?”

    她心中暗暗计划,倘若他还没吃的话,正好可以邀请淮老师一起吃早饭——

    “吃过了。”

    哦豁,计划A失败。

    “您现在是要去B栋那边吗?刚好顺路耶。”

    “不是。”

    哦豁,计划B失败。

    杜明茶毫不气馁:“淮老师在哪个大学——唔。”

    脚下有块地砖松了,前几天刚下了雨,积了一汪水。

    她没留意,一脚踩上去,身体稍稍前倾,滑了一下,脏水溅出来,在她运动鞋面上留下几片泥点子。

    人没摔倒,就是被这么一晃吓一跳。

    杜明茶刚站稳,只听脚步声沉沉,沈淮与折身回返,俯身,皱眉看她的脚:“崴脚了?”

    距离贴近,杜明茶终于看清他的眼睛,很深的浓黑色,肌肤雪白,单从脸庞上瞧不出年纪,气质沉稳。

    与她四目相对,沈淮与转移视线,手不自在地握住,又松开:“小心点。”

    杜明茶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

    “啊,对了,”杜明茶将书包一侧的肩带移开,抱在胸前,伸手进去,摸啊摸,摸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沈淮与,“昨天听乐乐说您喜欢吃甜食,这个送你。”

    ——实际上,是司机告诉她,淮老师喜欢吃甜食。

    这巧克力还是导员送她的,杜明茶这两天长智齿,牙疼,没吃。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零食。

    父母还在的时候,杜明茶自然不用为这种小事发愁,虽然不是锦衣玉食,但也是父母娇惯着长大的,物质上少有亏欠。

    可现在不行了,她只有自己一个人,以及银行卡中不多的余额。

    原本打算自己留着吃呢,不过借花献佛,用口腹之欲来换取淮老师的好感,也很值了。

    沈淮与垂眸,看到她纤细柔白的手,手腕向上,隐约可见细细的青色血管。

    这双手正捏着一块瑞士莲巧排,包装纸中心有绽放于黑暗的蓝色,犹如寒夜中的极光。

    而另一只手,正努力地抱着一只灰色旧书包,书包应当用了很久,边缘线洗的发白,有磨损的痕迹,露出短短的小绒毛。

    沈淮与问:“现在流行晚辈给长辈送巧克力?”

    杜明茶愣了愣。

    长辈?

    难道他的意思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淮老师不愧是深山里走出来的孩子,思想也这样迂腐传统。

    杜明茶肃然起敬,不忘与他解释:“我书包里只有这个了,没别的意思,您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沈淮与淡淡应了声,这才伸手,从她手里将那块巧克力拿走。

    眼看快走到岔路口,杜明茶终于开口:“淮老师,您方便让我加下微信吗?我昨天给乐乐上了课,不过效果不太好……”

    一提到顾乐乐,沈淮与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这孩子的确有些调皮。”

    杜明茶趁热打铁:“乐乐十分信任您,我想向您请教下教育方法……当然,是在您空闲的时候,可以吗?”

    她看到沈淮与稍稍犹豫了下,颔首:“可以。”

    杜明茶兴高采烈地拿出手机,加了对方的微信。

    联系方式终于搞到手,杜明茶心情大好,正低头给淮老师改着备注,忽然听见他漫不经心地问:“除了家教,你还做过其他兼职?”

    杜明茶心下一紧。

    她做过的兼职可不少。

    刚入学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学校这边有贫困生的帮扶计划,一股脑儿在外界投简历、找兼职工作干。除家教外,还去连锁餐厅当过服务员,去开业典礼上充当过花瓶,甚至做地推、发传单,穿着玩偶服去商场中做吉祥物。

    为了不让淮老师怀疑自己的专业性,杜明茶清清嗓子,认真告诉他:“没有,我只做过家教。”

    “嗯。”

    沈淮与仍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远处,有人挥手叫他:“淮与!”

    他朝杜明茶略点点头,迈步走过去。

    杜明茶顺利拿到联系方式,开心不已,连带着肚子也没那么饿了。

    她打电话询问室长的身体状况,得知她是急性肠炎,需要留在医院中输液。

    “……见鬼的吃啥补啥,我可后悔死了,”赵芯见说,“都怪在王府井吃的那串鸭肠,害得我肠子也出毛病了……”

    杜明茶安慰她几句,看了看时间,先不吃早餐,去找导员替室长请了假。

    从昨晚就开始咕咕噜噜的肚子受不住了,开始抗议。C大的食堂还算物美价廉,至少对杜明茶这个嘴巴不刁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去窗口刷卡,买了一杯豆浆,一个白水煮蛋,一个白菜豆腐馅的包子,拎着回宿舍。

    宿舍走廊的声控灯坏了一个,昨天晚上刚报修,还没人过来。杜明茶一手拎着早餐,另一只手捏着钥匙,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终于打开了门。

    还没进去,身后传来别云茶的声音:“明茶,你能帮帮我吗?”

    杜明茶没回头,先将东西放回自己的桌子:“什么?”

    别云茶跟着她,寸步不离:“要是有人问你的话,你就说今天早上广播的人是赵芯见,行吗?”

    “有人?”杜明茶拉开椅子,将书包里的书本拿出来,在书架上寻找专业书,“是沈少寒吧。”

    别云茶一僵:“你又不喜欢他……”

    “我也没说不帮你,”杜明茶转身,看着别云茶,“你急什么?”

    别云茶眼前骤然一亮。

    她和杜明茶年纪相仿,正是女孩子最美好的时候。

    “把自己的人生和男人绑在一起是很愚蠢的事情,通过获取男人所谓的宠爱而改变自己更可悲,”杜明茶平静地说,“云茶,‘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

    别云茶不说话。

    “我对沈少寒没有丝毫心思,”杜明茶不看她,坐在自己的桌子前,“你放一百个心。”

    不是所有女孩都喜欢在爱情上竞争。

    也不是所有女孩都喜欢浪子。

    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是能让浪子回头的那个特殊。

    前仆后继过去,粉身碎骨,也不过成了浪子海洋中的一朵无关紧要的小浪花。

    杜明茶渴望唯一。

    她希冀真挚专注的感情,只属于一个人的炙热爱恋。

    如果没有纯粹的爱,她宁可选择单身。

    别云茶咬了咬唇,看杜明茶打开了手机,开始寻找下饭剧。

    像是被人凭空扇了一巴掌,别云茶脸颊火辣辣的疼。

    灰溜溜离开。

    沈淮与上车后,负责开车的司机和宋乘轩同时注意到,他手里捏着什么东西,仔细看,是未拆封的一排巧克力。

    常见的牌子,随处可以买到。

    宋乘轩愣住。

    沈淮与最讨厌甜食,从来不会吃这种东西。

    “先生,”宋乘轩迟疑着问,“您……”

    “这个啊,”沈淮与捏着巧克力的包装纸,发出轻微的啪啦声,“杜明茶那孩子给的。”

    说到这里,他笑:“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像是在割她的肉。”

    司机乐呵呵地问:“好吃吗?”

    沈淮与平时待人亲和,丝毫不摆架子。司机跟了他四五年,也深知只要不拂他逆鳞,便相安无事。

    “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会吃孩子的零食?”沈淮与轻哼一声,拨弄着包装纸上的一抹蓝,冷不丁想起她的眼睛。

    有色彩、温度的眼睛。

    连带着她递来的这块普普通通巧克力也染上光泽。

    沈淮与低头,拆开包装纸,咬了一口。

    巧克力的微苦和甜腻交织在一块,融合了海盐的淡淡咸味,回味仍旧是发涩的苦,只舌尖上一抹甜。

    宋乘轩借着后视镜,看到了沈淮与的表情。

    宋乘轩推了推眼镜:“沈少寒和杜明茶,说好听点叫娃娃亲,不好听了就是封建余孽、包办婚姻。照我看来,也就是两家大人年轻时候的玩笑话,压根就算不了数,您要是——”

    “胡闹,”沈淮与轻斥,“你将我当什么?”

    宋乘轩笑眯眯:“您想想唐明皇,再想想光源氏。一个“在天愿做比翼鸟”呢,另一个——”

    “少胡扯,”沈淮与看窗外,“以后别提这些,传出去不像话。”

    引起这一争端的杜明茶,此刻刚刚下课。

    她打了个好几个喷嚏,嘀咕:“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嘀咕归嘀咕,杜明茶去食堂买了两份打包的饭菜,用手机扫辆青桔,骑到学校旁侧的社区医院,停好后,拎着饭菜上了二楼,给赵芯见送饭。

    赵芯见输完液,在病床上睡了一上午,精神稍微好点了。病床上有个小隔板,供她吃饭,赵芯见一边吃,一边好奇地问:“今天早上怎么了?云茶打电话给我,让我咬死今天广播的人是我。”

    “不知道,”杜明茶说,“小心点吃——快弄自己身上了。”

    她眼疾手快,抽了纸巾擦拭隔板上的溅出来的汤汁。

    赵芯见说:“今天晚上还得拜托你帮我去广播站了,宝贝,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杜明茶问:“那你病床边垃圾桶里那三斤瓜子皮是谁磕的?”

    赵芯见讪讪一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宝贝,我的好明茶,茶茶……”

    “好啦好啦,又没说不帮忙。”

    赵芯见吃着好友带来的热腾腾面,胃里暖暖的,又见杜明茶摘了口罩——

    皎白的肌肤上只有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自红,没有丝毫粉饰,天然娇美。

    饶是已经见了好多次,每次再看到室友的脸,赵芯见仍旧有心脏被击中的感觉。

    太美了。

    杜明茶拆了一次性筷子,没拆好,顶部仍旧连在一起,一根只有半截长。

    她有微妙的强迫症,将长的掰成和短的一样长,才用筷子去夹菜吃。

    赵芯见说:“要是沈少寒看到你的脸,哪里还有别云茶的事?”

    “错,”杜明茶说,“看脸很不靠谱,‘色衰而爱驰’。光看脸的爱情是没有好结果的。”

    赵芯见想了想,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还是别云茶。你看到了吗?自从沈少寒送她一条香奈儿的腰带后,她就开始将衬衫掖到腰带后穿了……这要是大冬天,说不定她连羽绒服都掖裤子里。”

    杜明茶笑了一声,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谈这个。”

    下午没什么课,杜明茶陪赵芯见聊一会,等她睡着后,自己才静悄悄离开。

    手机收到两条短信,发件人来自于邓言深——叔叔家的哥哥。

    邓言深:「我都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邓言深:「快点回来,别叫外人看咱们家笑话」

    邓言深:「听到没有?」

    杜明茶没回,放好手机,骑着青桔回了学校。

    邓言深是叔叔婶婶唯一的儿子,是个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十分高傲,比杜明茶年长一岁。

    杜明茶刚住过去的那几天,两人倒相安无事。或许是他这个年纪的通病,自命不凡,言论傲慢,也处于高高在上的姿态。

    杜明茶容忍度挺高的,也没有和他发生过矛盾。

    直到邓言深劝杜明茶改姓,才戳中了杜明茶雷点。

    满满的男权思想,以及“你不姓邓就是外姓人,不能算认祖归宗”这样的发言把杜明茶彻底激怒。

    她和邓言深大吵了一架,邓言深气的跳脚,还企图拿一直温顺的邓斯玉来和她做比较——

    “斯玉比你温柔多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叛逆的妹妹!”邓言深气急败坏,“你完全没有把我当兄长,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放在什么眼里?屁、眼?”杜明茶回击,“满脑子迂腐,大清亡了这么多年,您还没醒过神来呢?”

    大吵一架的后果,就是杜明茶下定决心搬走。

    她无法接受和拥有这样思想的人成为家人。

    这几天,邓言深倒是又频频发短信过来,想要杜明茶搬回去。

    杜明茶才不。

    夏末的白天渐渐变短,暮色昏黄,杜明茶准时到了广播站,刚推开门,愣住了。

    沈少寒坐在赵芯见的位置,一手拿着值班表,一手撑着额头,转脸看她:“早上广播的人是你。”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杜明茶说:“不是。”

    “赵芯见今天生病请假,一上午了,课都没上。你们宿舍四个人,就你担任过播音员,”沈少寒说,“不是你,还能是谁?”

    杜明茶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蹙眉:“能不能请你先离开?播音的时间快到了。”

    还剩下五分钟,杜明茶没理他,先去整理了今天的稿件,打印出来。

    沈少寒不为所动。

    他低头看着杜明茶,语气忽然稍稍缓和:“茶茶,你在为了云茶的事和我闹脾气?”

    杜明茶皱眉:“还没到晚上呢你大白天说什么梦话?”

    沈少寒终于让开位置,杜明茶刚坐下,伸手去拿稿件,不提防,沈少寒手指压在稿件上,不容许她拉扯。

    他坐在桌子上,低头看杜明茶:“其实我——”

    “嘭!”

    广播室的门被用力推开,别云茶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室内的两人:“你们……”

    沈少寒缩回按住稿件的手,不小心带过按钮,打开了广播。

    但房间内的人都没有注意。

    于是,准备上晚自习的学生们,听到了教室广播里传来的声音——

    不是惯有的法语播报,而是沉沉的男声。

    “别云茶,你把事情都交代了吧,她已经全告诉我了。”

    轰的一声,教室里炸开了锅。

    别云茶,他们还是知道的。

    长得很漂亮,弱弱怯怯,还和学校里出名的富二代沈少寒牵扯不清。

    沈少寒的好友王菁也被吓到了。

    他今晚叫一堆朋友过来,就是想听听早上“惊鸿一听”的甜美女播报,哪里想到,听到的却是好友沈少寒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沈少寒口中的“她”是谁,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吃瓜看戏。

    怀揣着某种恶趣味,王菁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沈少寒误打开了广播开关。

    他甚至还开了录音,看看能不能录下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

    广播室中,杜明茶说:“我没——”

    “你怎么这样!”别云茶震惊地看着杜明茶,“你明明答应过我——”

    “就你做的那些事情,还要人答应?”沈少寒仍旧坐在桌子上,声音听不出情绪,“说吧,把你瞒着我的那些事,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别云茶敏锐地捕捉到字眼。

    那些。

    又看到杜明茶对她比手势。

    但别云茶看不懂。

    她只看出来沈少寒现在脸色很差,沉到能滴出水来。

    别云茶眼皮跳了下,试探着开口:“……我在和你交往前,的确和沈克冰接过吻,不过那是被他强吻的……”

    杜明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沈克冰是沈少寒的继弟……吧?

    沈少寒脸色沉沉,呵斥:“谁让你说这个了?”

    教室中,正在探听的学生一阵哗然。

    这是什么狗血八点档家庭伦理剧啊?

    王菁面色微变,他关掉录音,匆匆忙忙给沈少寒打电话。

    沈少寒挂了。

    别云茶被沈少寒的声音吓了一跳:“……我承认,我是和王菁睡过,但只有一次……”

    眼看着沈少寒忽然摔了手机,她惊恐极了,开始语无伦次:“不是这个啊?那,是不是我上周看见你爸爸在酒吧里叫了三个小姐陪酒?还是上个月你妈妈在新光天地和保镖手拉手买东西还拥吻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