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明末极品无赖 > 第四十章 无赖自多情

第四十章 无赖自多情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没想到自己前面刚走,他们便去擒了她来,动作也真够快。思量着自己怕也要被擒下,将手慢慢按向腰间佩刀的柄上。

    银若雪看在眼中,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命人将赛天仙绑在当院中的旗杆之上。自太师椅中起身来在她面前,道:“你可曾去见过黄坚?”

    童牛儿听她这句问,脑袋里“轰”地一声响,似炸个惊雷。念头立时转过百十圈,却想不明白银若雪怎会知晓?

    赛天仙转目望望童牛儿,见他目光呆怔,满含痴疑,知道要自己拿主意。略迟疑后点头道:“见过。”

    童牛儿被她这一句惊得额上渗出冷汗,暗想:糟糕,这贱人怕要连累黄大人跟着倒霉。早知如此,不如当初一刀杀了干净。

    银若雪见她答得痛快,甚觉满意。转脸看向童牛儿,见他虽极力掩饰,仍可见眉目间的狼狈,不禁在嘴角翘起一个微笑。向赛天仙道:“谁遣你去的?”

    赛天仙又瞟过童牛儿一眼,摇头道:“没人遣我。黄坚黄大人是我远房的姨丈,我去看他不用人遣。”

    银若雪呸地吐她一口,道:“好不要脸。黄大人乃朝中尚书,堂堂一品。你若有这样姨丈,又岂肯到青楼以卖笑为生?你说是不说?”话未落音,已将手中所提金枪的长尖抵在了赛天仙的咽喉上。

    赛天仙瞪视她片刻,摇头道:“没人遣我。”

    银若雪恼得咬牙,恨声道:“嘴倒硬。”转头瞥见童牛儿脸上似有得意之色,更加怒不可遏。以为杀掉赛天仙还嫌过份,便撤掉金枪,抡拳向她打去。

    银若雪自听闻童牛儿与赛天仙为伴后,一口怨气一直憋闷在胸中平息不下,此时得机发泄,出手自然狠辣。

    身为女人,她最清楚女人哪里挨打最痛,这一拳实实地击在赛天仙的左乳之上。

    赛天仙立时痛得尖声惨呼,涕泪齐下,眉目抽搐到狰狞,将唇舌皆都咬破,鲜血顺嘴角滴落,状若烦冤厉鬼,望之可怖。

    银若雪见了亦惊,退下一步,厉声道:“谁遣你去?”

    赛天仙痛到半昏,将头低垂,语声模糊地道:“没人遣我。”银若雪见她拼死袒护童牛儿,心中愈气,挥拳又要打。

    可手刚出,忽听身侧有金器破空之声。银若雪急忙收臂,才见一柄雪亮长刀从身前劈落,若不是自己反应快些,这条胳膊怕已被生生剁掉,血溅尘埃。

    忙向后纵出两步,抬头看时,见童牛儿正手握长刀护在赛天仙面前,大睁充血双目,紧咬牙齿,模样似比赛天仙还要恐怖。

    “你——你为了这个贱人——竟敢使刀向我?”银若雪恨得语声颤抖,指着童牛儿大叫。

    童牛儿却不言语,仍向她怒目而视。

    银若雪自然不肯善罢,抖金枪向童牛儿扑来。

    童牛儿虽知不敌,但毫无惧色,摆长刀相迎。

    二人兵器接架,往来过去,只五、六个回合,童牛儿被银若雪一枪抽在腿上,摔倒在地,手中长刀扔出丈远。

    刚想挣扎,银若雪的金枪已经抵在他的胸口。

    童牛儿索性向地上放赖一躺,闭目以待。银若雪早领教过他生死无惧的泼皮性格,知道吓不住他;但真若杀掉却又不舍。

    正为难时,听旁边有人低声喝止道:“五弟且住,雷大人有令,不得违抗。”

    银若雪正好借机收住金枪,指了童牛儿咬牙道:“你有种,且待来日找你算账。”第一个跳上胭脂红的战马,抖缰绝尘而去。申宁、董霸和众锦衣卫跟着冲出天字牢营的大门。

    只方威留在最后,伸手将童牛儿拉起,拍着他的肩头道:“你怎好惹她?不要命了么?”

    童牛儿不言语,只拍打身上灰尘。

    方威指着赛天仙道:“她是你什么人?要你舍命维护?”童牛儿停手看他一眼,低头道:“我老婆。”

    方威轻哦一声,点头道:“应该。”转身上马,缓缓地去了。

    童牛儿见他身影溶入夜色里,向地上啐下一口,转身寻回长刀,砍断绳索,将赛天仙抱入怀中。

    赛天仙双目紧闭,泪水长流,但嘴角却含着一丝笑意。

    童牛儿瞧着奇怪,道:“不痛吗?”

    赛天仙哽咽道:“痛着呢。”吸一下鼻子,又道:“便痛死,也值得了。”

    童牛儿知她言语意思,低叹一声,唤人牵过马匹,回春香院寻医为赛天仙治伤。

    原以为不出三、五日,东厂必派人将自己抓去拷问。

    孰料过了半月有余,却不见任何动静。

    童牛儿前思后想,慢慢明白东厂怕也不知自己遣赛天仙替林猛联系黄坚劫牢一事,抓赛天仙只是银若雪借捕风捉影之机报醋海兴波之仇。

    还真叫童牛儿猜对了。

    原来黄坚府上有个家仆被东厂收买,供出赛天仙曾来府上找过兵部尚书,但二人是怎样关系不得而知。

    雷怒海何等奸诈,立时看出赛天仙、童牛儿和押在牢中的林家众人之间必有勾搭。他一心想放线钓鱼,是以传令五龙将军不要轻动童牛儿和赛天仙。但银若雪有怒气在胸,不舒不畅,当夜暗中命她营中锦衣卫将赛天仙抓来,当着童牛儿的面拷问。以为凭赛天仙一个青楼中的娼妓必招架不住拷问,待将一切供出,自然可借机羞辱童牛儿一番,以泄私愤。

    不料赛天仙出身虽然卑贱,但极有情意,牙关紧咬,一字不吐,宁死也要维护童牛儿,叫银若雪见了更恼。

    童牛儿被赛天仙所感,也拼死相救,更令银若雪气炸肝肺。

    但事后思想起来,心中却暗赞童牛儿,以为他有些男儿本色,反添三分喜欢。

    一晃近月不见,倒觉牵挂,加上寂寞无聊,这日便遣杨公公到营中来请童牛儿。杨公公听此号令立时苦下脸来,却比听到爹娘的死讯还叫他难过。

    童牛儿垂手立在银若雪闺房的地中间,低头不语,少了素日的张狂无羁,倒有些不像他。

    银若雪正伏在案上写字,足有一盏茶时间才直起身子,转头看向童牛儿,道:“你有什么好?要那贱人舍命护你?你倒说说——”

    童牛儿轻吁口气,道:“我有什么好?不过是将情义二字看得比命重些罢了。”银若雪脆笑一声,站起举了写满字迹的宣纸来在童牛儿面前。

    童牛儿细看片刻,见写的都是自己的名字,大大小小足有百个。

    银若雪忽然张手把宣纸蒙在童牛儿面上,笑道:“怎不曾见你对我舍些情义出来?”

    童牛儿将纸取下,慢慢抚平叠好,揣入怀中,道:“臭牛儿这条命都是五将军的,五将军还嫌不够吗?”

    银若雪缓步围着他转,伸手在他颊上轻拍一掌,道:“休说,还来哄我?那日你险些将我这条胳膊斩了去,就为了那个贱如尘埃的娼妓,你——”

    童牛儿摇头道:“她命虽贱,但对我好,我自然要舍命护她。”银若雪停步道:“我对你不好吗?”

    童牛儿抬头道:“五将军对臭牛儿虽好,但五将军灿如日月,让臭牛儿觉得遥不可及,是以不敢存非份之想。”

    银若雪轻笑一声,道:“你连人家的嘴儿都香过了,还说遥不可及?”踏前一步,抓了童牛儿的衣襟道:“人家若还叫你香,你要不要?”

    童牛儿听得此语,乐不可支,伸手揽在银若雪的腰下,道:“要。”

    银若雪却将他推开,道:“你的嘴香过那贱人,休想再碰我。”童牛儿自然不肯罢休,二人在房中追逐嬉闹起来,惹得门外伺候的仆妇掩口偷笑。

    林家众人一晃在牢中已押了三月有余,由秋转冬,天气渐寒。囚犯着衣单薄,愈觉难过。林凤凰和白玉香终日被愁苦所困,变得越加消瘦憔悴。

    童牛儿看着疼惜,命人买回棉衣送与林家众人。

    林凤凰借机向童牛儿道:“童大人,有我哥哥的消息吗?”童牛儿轻叹一声,缓缓摇头,道:“不曾听闻。”

    林凤凰慢慢埋首,两颗泪水滴落在稻草上。童牛儿欲待安慰她几句,又觉无味,领众人缓步踱出牢去。

    他也曾想遣人再去万法寺联系林猛,但知东厂必在暗处将自己看管得紧,万法寺周围也定有人监视,一个不小心,怕会将牢里寺中的人全都害了;可若不联系,又不忍看林凤凰和白玉香如此牵挂烦忧。

    这样苦恼了数日,也不曾想出个合适的人来。

    赛天仙的伤已经痊愈,精神渐复。见了童牛儿终日蹙眉冥想的样子,已猜到大半,道:“我再去走一遭吧。”

    童牛儿横她一眼,道:“那边乳上还想再受一拳吗?”赛天仙听他如此说,倒吓得胆寒,低头不语。

    二人正默默时,小丫头手提热水壶进来冲茶。

    待转身出去时,赛天仙眼睛一亮,拉了童牛儿的衣袖连连指着道:“她若去必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