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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我会用我的一切去爱她,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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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止森磁性的声线伴随着身后喷泉池洒落的水花一同响起。

    木然中的盛夏愣了愣,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什么,她张了张嘴,声音喃喃的问,“你……你说什么……”

    “忘了慕淮南。”明知道这句话由他说出来有多不自然,他却还是定定复杂地看着她,重复道,“他已经打算放弃你了,没有道理,让你还记得他。”

    她呆呆的,凝滞的眼仿佛僵化似的看着他。

    陆止森在她身侧坐下来,低垂着眉,分不清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心情,“破镜或许能重圆,但回不了过去,你跟慕淮南只是过去,即便还有可能在一起,你们也没办法回到当初。”

    盛夏空茫着,愣愣地凝视他,目光像是机械的。

    “何况他已有未婚妻。”陆止森皱着眉,晦涩地道,“既然你们没法在一起了,不如忘记他,好好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忘记他接受新的人生新的人。”

    安慰这种话,他着实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像天生就缺乏安慰人的资质,所以即便看着她这么难受,他最多只能放柔声音,却说不出能让她不再难受的巧言蜜语。

    如果是以前,盛夏或许会本能的对他反唇相讥,因为能这么心平气和劝她忘记别人的陆止森,还真是变得有些不像她认知中的那个人。

    什么时候,他开始对她的事情多管闲事起来了?

    但此时此刻,却是没有半点心情揶揄取笑什么的,她也没那个打算。

    微微的垂下视线,盛夏看着铺着鹅卵石的地面,身后是一注注喷洒而出的水花,水花晶莹剔透,落在喷泉池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点涟漪。

    她抿着唇,沉默不语,格外安静。

    陆止森缓缓侧头看向她,犹豫了下,“其实……我应该也没那么差吧?”

    “嗯?”盛夏从喉咙里淡淡的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有些神不守舍似的。

    两个人平静并排而坐,从酒店投映出来的灯光照亮两个人的侧脸面庞,夜色里的海城月光格外皎洁明亮,铺着鹅卵石的地面仿佛泛着的莹光。

    都平静得好像只是简单的朋友,没有了昔日那般争锋相对的对峙。

    陆止森道,“我承认我确实我比不上他,但我应该也还没差到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步吧,我不能保证跟我结婚的女人一定会处处美满,但我起码可以保证,只要我在能力范围内,我就一定不会让对方委屈。”

    “……”

    “所以。”他望着她,眼神辨不清是怎样的情愫,或许是有些复杂的,“跟我结婚,应该还没有让人难受接受到掉眼泪的地步吧?”

    盛夏怔然,慢慢转头凝望他,突然有些听不懂他的意思了。

    “你刚被人放弃了,不巧,我最近也被人彻底抛弃了,我们应该算……同是天涯沦落人。”陆止森英俊的面容堆出一个勉强的笑,是那种干净而略带苦涩的笑,除此之外便没掺杂其他情愫了。

    以前跟陆止森接触得不多,盛夏很少见他有笑着的时候,即便是有,更多的时候他都是礼貌客套的,或者是凉薄冷鸷的。

    很少,会流露出这种发自内心似的的笑,还带着苦涩的味道。

    而其实,他笑起来的样子,比他整天冷着脸如履薄冰的模样要好看得多。

    盛夏缓声道,“是吗,确实不巧。”

    说完她又收回视线,平静而安静地看着前面的地面,并没有想多说什么的意思。

    “盛夏。”坐在身侧的陆止森在她沉默下去不久,突然是道,“忘记慕淮南,和我结婚吧。”

    不轻不重的声音灌入耳里,听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她微微抬起眼睫,瞳孔有些扩散。

    从她身侧站起身,在盛夏呆滞而讶异的视线里,陆止森单膝跪到她面前,从白色西裤的裤兜里取出一个小盒子,盒子打开,他取出里面那枚璀璨好看的钻石戒指,“这枚戒指本来是为了另一个人定制的,只是一直随身带着没能送出去,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你,但我现在身上只拿得出这一个像样的东西,希望你能别介意。”

    捻起她放在腿上的右手,陆止森抬眸凝视她,将戒指套入她右手的无名指,“盛夏,嫁给我。”

    “……”

    她呆住了,甚至极度的怀疑这是她的错觉。

    可他握住她手的肌肤温度如此清晰,告知着她,陆止森此时此刻,确确实实的在向她求婚。

    喷泉池里的水柱在她身后绽放出一簇簇漂亮的水花,银白的月光照射在她清隽的脸蛋上浮出一层层盈白的光,透明得宛如身后的水。

    盛夏微微的僵持着,半响她听见自己还残留着沙哑的声音平平淡淡地问,“你是认真的么。”

    “是。”陆止森回答的这个字坚定而不移,与她对视的视线也溢着认真的笃定,磁性嗓音不急不缓地说,“把慕淮南慢慢从你生命里移除,盛夏,和我结婚。”

    “……”

    “还是那句话,我不能保证跟我结婚一定会让你处处美满,但我起码可以保证,只要我在能力范围内,我就一定不会让你委屈。”

    盛夏耳朵有些失聪了,凝滞的眼涌现出了错愕。

    这个男人……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陆止森么?

    “盛夏,嫁给我。”他又一次重复道。

    目光望着她的眼,他没有不切实际的深情,英俊的矜贵着,态度不好不坏。

    像是被下了魔咒给定住了,面对他这令人错愕不及的求婚,盛夏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消化过来。

    确定了这不是她的幻觉,而是真实正在发生的事情,不过问他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打算,她平静地推开他的手,“抱歉。”

    说着,站起身,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这枚戒指以前合适它的主人不是我,现在不会是我,将来更不是。”

    把戒指放回他手掌心中,顿了顿,她看着他,没什么表情,“我没有收下别人东西的嗜好,就算你送不到那个你想送的人手中,随便想送给其他任何人一个人都可以,但我不会要。”

    她转身要走,陆止森却徒然起身抓住她手臂,紧蹙着眉,“你……可以考虑考虑。”

    “不必考虑。”盛夏回头看他,清隽的脸蛋遍布着冷然,“我不会收你的戒指,这个婚礼也绝不会举行,人生是我自己的,慕淮南只是我前夫,他没有资格决定我的任何事情。”

    陆止森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你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力。”

    盛夏一滞,随即却是可笑,“有没有要试了才知道,凭什么我的人生要被陆家跟慕淮南左右?”

    陆止森拧了拧眉,“跟我结婚真的让你这么难以接受?”

    “你喜欢白菁曼不是吗,你能跟你不爱的人结婚吗?”

    “我已经打算把她抹去。”

    陆止森轻淡的嗓音令盛夏一震,不可置信着,比方才他单膝下跪跟她求婚还要让她感到震惊,“你打算……把她抹去?”

    他垂眸一笑,有些淡淡的自嘲,“我已经看清楚,我跟她不会有什么可能性,她也很决绝的告诉我,不论如何她都不可能会跟我在一起,所以,我想通了。”

    在盛夏惊愕的眼神中,他淡笑的看着她,“曼曼以后最多只是我的朋友,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除去友情之外,我不会再把任何感情加诸到她的身上,以前对她的那些感情……也会慢慢收回来。”

    能说出这番话于他而言是多么难得,甚至在最后几个字时,他的神情是有些暗淡的。

    盛夏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盛夏。”陆止森认真地凝视她,英俊的轮廓遍布着肃然之色,毫无半点玩笑之意,“短时间内我恐怕还没那么快就能彻底把对她的感情收回来,我知道你对慕淮南的感情也没这么容易收回来,我们可以一起慢慢努力,一同忘记。”

    “……”

    “我不要求你喜欢上我,只要你觉得如果我可以嫁就跟我结婚,忘记那些已经回不去的人,我能保证,将来一定会好好对你,不让你受委屈,可能我不能像慕淮南那样优秀,但你想要的,我会尽我所有努力的满足你,只要……你能高兴。”

    他说得诚恳认真,英俊的五官在月色的笼罩下漾着迷人的淡白光晕,态度没有如火的灼热急切,也没有淡漠如冰的凉薄,令人感到一种向往的实在,真诚。

    可她还是义无返顾着,挪开他抓在她胳膊上的手,冷淡拒绝,“对不起,我还是不打算跟一个我不爱,并且不爱我的男人结婚。”

    未来会怎么样她没想过太多,但一定不会是跟陆止森结婚这么荒唐的事情。

    盛夏说,“不管怎么样,我会想办法取消这场婚礼,所以你也别抱着什么消极的想法,就算你打算放弃了对白菁曼的感情,将来也还会遇到那个能更让你深爱的女人,你的这些令人感动的话,还是说给那个合适你需要你的人吧。”

    陆止森蹙眉,“你……不需要?”

    “我不需要。”

    她回答得肯定而坚定,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话音落下之后,她转身就朝出口的方向踱步而去,然而,脚步还没迈出去几步,身后慢慢就灌来了陆止森的声音,“如果……我可能已经喜欢上你?”

    宛如一个焦雷炸响,盛夏转身离开的脚步倏地一顿。

    她开始有些频繁的怀疑自己,究竟到底是不是她耳朵真出了什么问题,还是今晚的陆止森已经变了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男人。

    否则怎么听到他一次又一次的,说出几乎令她不敢去想的话?

    没有回头,背对着他,盛夏淡漠地道,“堂堂陆家少爷竟然会说出他可能上喜欢素来讨厌的女人这种话,令我细思极恐,可能需要去医院的人不是我,而是陆家少爷你。”

    一句分明有种玩笑打趣意味的语言,她却说得极其冷淡而生硬,说完之后是真不敢再跟他多加停留,她匆匆的迈开脚步,逃似的从陆止森的身前离开。

    简直了,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疾步走过铺着鹅卵石的地面,越过站在松树下的白菁曼时,盛夏步子没有停下,甚至也没看她,径直擦过她身侧往外面踱步而去。

    很快,盛夏的身影消失在后花园。

    陆止森的步子迈到白菁曼的身前,转眸凝视向她,表情是淡漠的,“来这里多久了。”

    “没多久。”白菁曼说,“只是刚好把你跟盛夏说的话都听见了。”

    “是么。”陆止森仅仅回答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皎洁莹白的月光下,他英俊不凡的挺立模样略略优雅从容。

    慢慢抬起视线,白菁曼迟疑地看向他的脸庞,“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问出这句话时,连她自己也不晓得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陆止森垂眸笑道,“刚开始我也不敢相信的,后来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对她有点心动,如果真结了婚,想必也会越来越喜欢她,甚至可能是爱上她。”

    “……”

    “挺好的不是吗。”陆止森目光落在她身上,唇角勾勒出嘲弄的讽刺,“以后你的顾虑再也没有了,跟慕淮南在一起你也能踏实了,而我现在也发现我似乎喜欢上了盛夏,这个婚礼虽然来得不算时候,但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会用我自己的实际行动,让她答应且接受这个婚礼。”

    “……”

    “我会用我的一切去爱她,保护她,尽我所能满足她的所有要求,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这样的话偏偏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就像无情的打着谁的脸,那么足可称之为深情款款的誓言,是足可让人心动的。

    这些本来是他想对她说的话,如今,却用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白菁曼表情有些僵滞的凝固,在遭遇了慕淮南说要取消婚约的事情之后,连这个不论任何时候都可以让她依赖的男人也说出他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这种话,让她感到了措手不及的打击。

    可终究说不出一句其他的什么话,半响,她扯了扯唇,表情是勉强的僵硬,“那先祝你跟盛夏白头到老,新婚快乐。”

    “我们会的。”

    陆止森弯唇淡笑,即刻就迈开了脚步,没有再多停留一秒的意思,只是在他越过她的时候,他笑着的表情逐渐就淡了下去,直至最后,甚至是消失不见。

    白菁曼久久地站在原地,哪怕他就这么从她眼前离开,亦是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可能她的高傲,也不能容许她叫他留下……

    盛夏急匆匆宛如被洪水猛兽追赶一样快步离开酒店,到了外面时,正要拦车离开,陆止森的身躯追赶出来,叫住她。

    他说,“我开车来了,送你回去。”

    “不必。”想起来之前在化妆间的时候他脱下外套罩在了她身上,盛夏急忙把他的外套扯下来扔到他怀里,冰凉着脸道,“你的东西还给你,不必送我。”

    说罢,弯下腰,她坐入打开车门的计程车内。

    陆止森凝望计程车逐渐走远的尾影,有些无可奈何的失笑,不就是跟她求了婚又顺带跟她告了个白,至于这么怕他避他如猛兽一样么?

    而坐在车内的盛夏想,陆止森一定是吃错了药。

    不然之前还跟她一样排斥这场婚礼,好端端的跟她求什么婚?

    看来她必须得尽快想办法取消这场荒唐的婚礼。

    可刚如此坚定的想着,脑海中,却又不期然的掠过那个男人的话——

    他说,“你跟他结婚吧。”

    他说,“这样起码你还能在海城。”

    他说,“盛夏,两年看不到你,我以为我已经疯了。”

    唇瓣有些不能自持的微微抖动,心尖上弥漫过一片难以言说的钝痛,盛夏放在腿上的双手倏然收紧,紧紧地揪住她身上礼服的布料。

    可能由于之前在化妆间里放肆过了,此时此刻即便心脏仿佛在抽搐的战栗着,却怎么都发泄不出情绪来……

    萧山。

    偌大的房子屹立而孤傲,处处彰显出价值不菲的奢侈感。

    黑色的迈巴赫在大门前园的空地中停下来,车门打开后,是慕淮南从驾驶座里出来。

    屋子里的佣人早早听见汽车声,平常一般能来这里的车子并没有几辆,任由谁都知道是这里的主人回来了,纷纷出来迎接,“先生。”

    有钱人的生活都是极其奢华的,像唐家跟陆家的佣人就不少,但有些人的习性却是喜好清静一些的,慕淮南就是后者。

    所以这里的佣人并不是很多,上上下下加上小岚不过五个,都是一些在平常生活方面中必要的人,所以整个宛如城堡似的宽大房子有些冷淡之感,大概也因为这里的主人并不常常回来。

    “西西呢。”行走间,慕淮南问。

    小岚笑着道,“小姐正在客厅看动画片呢。”

    慕淮南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蹙眉道,“已经晚上十点了,怎么还没睡。”

    “已经洗好澡正要准备差不多去睡了。”

    走进大门后看见坐在客厅沙发里那个正痴迷盯着电视的小女孩儿,慕淮南实在没有看出她有想睡的念头,甚至,连他来了,她都没能注意到,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视画面。

    慕淮南朝她走过去的时候,不由得往电视画面投去一眼,是那部猫跟老鼠的儿童动画片。

    一把将她坐在沙发里伸直一双小腿的小身子捞起来,慕淮南顺势坐在沙发中,“西西。”

    西西回过神,把明亮澄澈的视线投向把她捞在怀里的男人,咧嘴一笑,“爹地!”

    说着,一双小手攀到男人的颈脖上,整个小身子都凑到男人的胸膛里,她娇小的模样好不高兴,笑容可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刚刚。”慕淮南搂着她的小身子,“怎么还没困,嗯?”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小浴袍,刚刚合适她娇小的身体,显得她的肌肤又白又净,柔柔嫩嫩的弹指可破,身上是一股儿混合着沐浴清香的奶气扑鼻,很好闻。

    西西的一对眼睛扑闪扑闪的,抿着小嘴笑,“很快就要睡啦。”

    往大门的方向看了看,只见到那些陆续进来的佣人又开始去忙碌收拾其他东西之外,便不见其他什么人,她又回头问面前俊美的男人,“妈咪没跟你一块回来吗。”

    “嗯。”慕淮南不露痕迹道,“她很忙。”

    “哦……”西西像是了然的理解了什么,只是小脑袋还是垂了下去,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失落,小嘴上的笑意渐渐就没了。

    慕淮南看着她,淡淡的笑,“没看到她,不高兴了?”

    “没呀。”

    “……”

    小岚走过来站在不远,看着沙发中的父女俩,暗暗失笑,大概也只有我们小姐才能治得了先生吧?

    正细细看着沙发中的两人,猛然注意到男人英俊的侧脸有些许的不对劲,小岚诧异问,“先生,您脸怎么了?”

    在他右边的侧脸上,有一些不算十分明显的肿痕。

    只不过哪怕是这样一点不算明显的肿痕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脸上,还是很容易叫人大惊失措的诧异,特别在灯光的照耀下,尤为清楚一些。

    可即便如此,并不能损他的容颜。

    慕淮南原先没太在意,直至小岚的提醒,才知道他的侧脸在从酒店离开之后就慢慢有点肿了,“没什么,你先下去。”

    小岚没敢多言,应了一声,悄然退下。

    慕淮南低下视线看向怀里的小女孩时,她正用一双认真而清明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缓缓伸出小手抚上他右边的侧脸,“爹地?”

    “没什么事。”知道她也看出来了,慕淮南柔声安慰她,“只是被一只猫抓了两下。”

    西西愣愣的,“那疼不疼?”

    “不疼。”

    她不信,伸着小手碰了碰,果真没见他喊疼,这才放心的露出一个笑靥,“我给你呼呼吧,这样就真的不疼啦。”

    慕淮南宠溺弯唇,“好。”

    她双手攀着他肩膀,凑起身从小嘴里吹着气到他的脸颊上,清清凉凉的,认真而专注着。

    吹了几口气后,她眨巴着睫毛问他,“还疼吗?”

    “不疼。”

    回了两个字,慕淮南搂着她到臂弯间,起身朝楼上走去,“不早了,我带你去睡觉。”

    很快,来到房间,把她往儿童床上放下,拿过一旁准备好的睡衣给她换上之后,扯过被子盖到她身上,“早点休息。”

    “爹地。”西西躺在床上看着他问,“为什么不让我叫妈咪呢?”

    慕淮南整理被角的手指一滞,徐徐凝视她,随即又是轻声淡笑,“还记得你刚才看的动画片?”

    西西眨眼点头。

    “妈咪就跟那只老鼠一样会害怕,你叫她,会把她吓跑。”孩子都是极其容易欺骗的,虽然他并不想欺骗,可很多东西,并不是她这个年纪就该知道的,她现在也不需要知道,“她才刚回来不久,你也不想把她吓跑不是么。”

    西西用力认真地点头,“跟动画片里不一样,吓跑了她就不回来了对吗。”

    “嗯。”

    “我不吓她,那她以后都会留在这里吗。”西西纯真的问。

    慕淮南抚上她的小眉毛,“她不会走,我也不会让她走。”

    “我以后也可以经常看到她吗。”

    “可以,以后她在我身边,你就可以经常看到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梢,“但前提是,你还不能吓她,现在……还没到时间。”

    “那你们也会像上次那样羞羞吗。”

    “……”

    “会吗。”

    “……”

    “会不会?”

    “会。”

    慕淮南脸不红心不跳,没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也不问她怎么会那么期待他们接吻。

    西西咯咯的笑了,那样子好像很羞涩的在打趣他什么一样,但很快,她又睁着圆圆的眼睛俏皮又认真地说,“爹地,不可以欺负妈咪哦。”

    “……”

    “欺负她我会不高兴。”

    “我知道了。”慕淮南扫下她的眼皮,“闭上眼睛,睡觉。”

    西西喜滋滋的顺势闭上眼睛,弯着唇角,听话的应了一声,“睡了。”

    慕淮南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晚安。”

    “晚安。”

    稚嫩而俏皮的清脆童音落下去,她没用多长时间很快就睡着了。

    慕淮南坐在床沿边,看着她温静可人熟睡的小脸,透过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女人成熟的脸,她们睡着的模样真是大同小异,只是一个是大人,一个是孩子,两人的脸庞好似在他的眼前不断交替重叠着。

    慢慢的,他侧头看向床头柜上一个立着的相框里的女人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还正值青春年华,身上是一件大学时期的校服,一头漫长漆黑的发自然披散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镜头。

    他菲薄的唇角轻勾了下,“晚安,盛夏。”

    从西西的房间里出来之后,站在门口的小岚问他,“先生今晚还是不住这里吗。”

    “嗯。”慕淮南说,“拿点东西就走。”

    小岚没多说什么,心底却满是疑惑,两年时间先生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过来看小姐,似乎……从来都没在这里留宿过呢,最多也就在房间里洗个澡又匆匆离开了,还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