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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血色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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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又过了几天,校园内依旧一如既往,然而顾辞心中那种仿佛被人强行植入情感的感觉并没有随之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这一日。

    天台缓缓吹起一缕微风,太阳隐于云霞,四四方方的场地仅寥寥放着几件物品,余留空地很足。

    顾辞独自一人站在天台顶端,享受着微风拂面,眺望着远处的篮球架,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良久,听到身后传来的细微的脚步,顾辞转过头。

    来的是一个女生。

    上身穿着一件黑白条纹的短袖。黑色的领边和袖边,经过精致裁剪,显得小巧玲珑,圆领处露出漂亮的锁骨,惹人遐思。

    下身穿着淡蓝色的迷你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一双小巧的脚上穿着红色的布鞋。

    及肩的短发随意披散,斜斜的刘海适中的从眼皮划过,恰好露出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梁微微耸起,红润的唇角紧紧抿着。

    似乎被顾辞的突然回头吓到一般,女生略有些慌乱的移开眼神。

    顾辞望着女生熟悉的面容,第一瞬间涌起的想法是不应该这么穿。

    但,不这么穿,又应该怎么穿呢!

    似是陷入了迷宫之中,脑海中有一条线,走啊走,走啊走,却怎么也走不出来。

    “嗯啊!”顾辞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发出一声低嚎。

    女生见此,并未选择离去,而是不慌不忙的走上前来,声音软糯:“顾辞,你好像变了。”

    “变了,以往的我,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女生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眼中仿佛有光闪过,“以往的你,就如同天空的鸟儿一样,自由自在,不收拘束,好像天塌下来都难不倒你一样。”

    顾辞敛了敛眉,听完女生的话,莫名多了两分伤感,声音低沉,“如果你说的我,仅仅是你想象的我呢!”

    “什么?”

    女生惊讶的睁大眼睛,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你我皆是被凭空捏造出来,被人强行封锁了一段记忆,又植入了另外一段记忆,那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吗?”

    女生似是没想到顾辞竟然会这么讲,以为他在开玩笑,露出一抹浅笑,温声道:

    “别闹了,顾辞。”

    “你刚才不是说你记忆中的我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吗?刚醒来时,我也这样觉得,但,时间久了,总感觉这样的我太过虚假。”

    “所以,你应该清楚,我没闹,或者,你应该知道,我没闹,而且你现在不应该笑,应该生气,然后骂我是神经病,说不定这样还能让我不那么确定。”

    看着顾辞一本正经的眼神,女生默了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时间缓缓流逝,女生双手抓住天台的栏杆,望着天空,眼神空寂,语气带着几分萧索,“就这样,就这样下去,不好吗?”

    “亲人,朋友,还有我,我们都在这里,难道还不够吗?”

    似是打开了什么枷锁,顾辞心中的念头愈发通达,“当然不够,在我的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些人曾传递过我温暖,但仿品就是仿品,哪怕再真,到了如今,味道也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谁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胡列娜,还是温柔版本如同邻家大姐姐的胡列娜。”

    或许曾经对某个人的出现有所幻想,但幻想就是幻想,也只能是幻想,就如同,二次元和三次元,本身便是两个不同的次元,根本不可能产生重叠一般。

    看着四周场景渐渐支离破碎,顾辞心中渐渐涌起了几分不舍,眼神蜷娟,低声道:“我那该死的,曾经逝去的青春,终于还是一去不复返了。”

    …………

    玉天辞之所以能这么快就醒悟所有一切都是虚假的,还要归功于黄泉苦海所制造的幻境,竟然是现代的。

    不得不说,这个切入点选的很好,如果不是太过理想,完全照着他曾经的幻想来的话,或许他还未必能那么早发现。

    或者也可以换句话说,不是幻境搞错了,只是幻境太完美了,才让他心绪杂乱,察觉不对。

    虽然那段时间他也失去了记忆,但有些东西是刻在灵魂里的,永远不可磨灭的。

    再次醒来时。

    玉天辞发现,一片血色的小湖以他和胡列娜为原点,周围十米为半径,自下而上涌动,已经有了一米左右的样子。

    玉天辞心中稍惊,又见胡列娜尚未清醒,二话不说,鳞甲便基本覆盖全身,抱起身旁的胡列娜,便准备朝着前方未被血湖覆盖的地方走去。

    只是出乎玉天辞意料的是,在他将武魂开启的一瞬间,周围原本血腥味浓郁的小湖,似是找到了宣泄点一样,不再朝上涌动,反而争先恐口的浸入已经基本布满全身的银色鳞甲。

    暗道一声糟糕,玉天辞刚想收回武魂,却发现为时已晚,武魂显然已经脱离控制,无法,为了保护胡列娜不被自己牵连,玉天辞用巧劲将双臂环着的胡列娜抛出了十米外,进而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而他自己,则渐渐被血色湖泊淹没。

    如同针扎似的,筋骨内血管中血液被不停冲刷,鳞片连接处也传来难以忍受的灼伤感。

    “呃啊!!!”

    一声声压抑到极致发出的痛苦呼喊,在这空荡荡的环境里经久不散。

    时间缓缓流逝,玉天辞原本闪着清亮神光的双眸渐渐被血红覆盖,脸上也布满了一道道红色的筋条,狰狞而又恐怖。

    久而久之,玉天辞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愈发恐怖,丝毫不亚于凶兽给人的那种压迫感。

    终于,似是吸收够了,血色湖泊所凝聚的液体不再朝着鳞甲涌动,只是原本闪着银光的鳞甲此时被掺杂进如同斑点般的血色。

    至于剩下的液体,非但没有在鳞甲吸收达到饱满后渐渐退却,反而逐渐往上涌动,并且不断地从大地、空中汲取更多血色液体,最终,变成一个巨大的血色圆环。

    然后朝着紧紧闭着双眸面露痛苦之色的玉天辞狠狠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