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怒火烧进十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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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铁棍就要敲中郑佳涵修长的脖颈，在这个极为惊险的刹那之间，李淳风身子飞跃，一只手迎头一抓，牢牢箍住袭来的铁棍。
咔嚓！身后，另外一个袭击者的铁棒砸在了前车玻璃上，一片花白碎纹炸裂。
李淳风抓着铁棍使劲一抖，对方吃不住力道，匆匆撒手，这一切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郑佳涵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跌下来的李淳风扑倒在座位上，死死压在身下。
男人的火热气息扑鼻而来，除了阳刚之气，还有淡淡的汗味，两个人面对面贴得相当紧，能碰到的基本上都碰上了，郑佳涵尖叫着扯开了嗓门。
慌乱中除了大喊大叫，脚下的油门也被她一踩到头，方向盘未动，刚好朝着正要逃走的机车撞去。
轰！被超跑撞翻的机车在大道上转成了陀螺，两名机车手远远抛飞出去，摔倒在地上，又弹起半米，头盔滚落，眼睛鼻子口中都冒出血来，像死狗一样抽搐几下彻底不动弹了。
越野机车沿着柏油路每翻滚一下，都要扬起满天飞洒的零件和火星，直到转进路边花坛草从中，才停止折腾，突突冒着黑烟，马达颤栗了一会儿没了声响。
金杯面包和另一辆机车很没义气地趁机逃走了，李淳风手忙脚乱从郑佳涵身上爬起来，向四周扫了几眼，焦味和汽油味四处弥漫，乱七八糟的零件铺满路面，满目狼藉。
那两个偷袭者躺在十几米远处，脸上除了模糊一片的血肉，五官都看不清了，显然已经见了阎王。
杀人了！李淳风和郑佳涵呆坐在车内，面面相觑，一时都失了神。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菜市口前一把刀，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李淳风正豪气万丈，给自己打气时，突然念头一闪，不对啊，车是她的，人是她撞的，关我屁事，还是赶紧闪人跑路吧。
“你干什么？”郑佳涵看他死拽硬推弄不开车门，急忙扯住他的胳膊。
“回家！”李淳风不耐烦地甩了下手，真是飞来横祸，钱没赚成差点把命赔上，说啥也不在这里呆了。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别看是黑社会老大的女儿，郑大小姐还是头一次搞出人命来，而且开门红就是双响炮，这下慌了手脚不说，一点主见都没了。
“人是你杀的，拿钱摆平不就行了。把你的手机号码写给我，五万块加上你的两条救命钱，准备好了，改天我通知你。”一提到钱，甭管美女不美女，李淳风一点都不含糊。
“你……”郑佳涵没想到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舍身相救，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什么，打电话叫人啊，你家这么有钱，还怕这档子破事？”李淳风看她这副又气又无助的样子，不由地心软了下来，没好气地提了个建议。
郑佳涵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拨通了阿南的电话，语气如爆炒板栗：“你们死哪去了？我被人追杀了！死了两个人，环滨二道口！”
放下手机，郑佳涵打开车门，两个人站到了马路边：“你的号码？”
“什么？”李淳风没听懂。
“手机号码！你不是要钱吗！本小姐给你两百万！”郑佳涵羞恼地喝道。
“你等等。”李淳风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找到林楚盈给他的便利贴：“这是我表姐的手机号，我没有电话。”
“土包子。”郑佳涵低声嘟囔了一句，又瞅瞅他这身打扮，越看越老土。
一辆瑞风商务车风驰电掣驶来，郑佳涵没等车子停稳，就冲上去一通臭骂：“你们这些笨蛋，平时威风八面，关键时候都躲到哪里去了，我差点被人乱刀砍死！马勒格比的，你们不查出谁干的，都给姑奶奶去海滩挖蛤蜊，还穿个屁西装，都给我脱了！”
阿南领着一帮兄弟刚下车就遭了大小姐迎头一顿大骂，个个哭丧着脸，比死了爹妈还难看，不敢顶嘴，一声不响把西装上衣都脱掉丢到车里。
李淳风在一旁撇撇嘴，没看出来，这小妞脾气倒挺火爆，等等，这些人是混黑社会的？怎么和生杀场见到的那波人同样打扮？
“喂，你们谈完没有，没事的话有没有人送我回家。”李淳风一刻也不想停留，黑社会没一个好东西，这趟浑水还是别掺合的好。
“大小姐，他是谁？”张浩南有点吃不准，看样子不像道上混的，说是大小姐的男朋友吧，这穿戴也太寒碜了。
“不知道，哎，你叫什么名字？”郑佳涵这才想起来，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不觉有点尴尬。
“你先说。”李淳风从来都不肯吃亏，这次也一样。
“操，小子你找死啊！”阿南一腔怒气正愁没地使，舞着拳头就要冲上来教训李淳风。
郑佳涵抿嘴幸灾乐祸地笑笑，不阻拦也不出声，谁挨揍反正她都不疼。
李淳风轻轻摇头，没等阿南走到跟前，一张鞋底猝然抵在了他鼻尖上，就在张浩南愣神的一秒钟，啪的一脚踢在他右脸颊上，力量之大，使得人高马大的阿南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脸颊上瞬时鼓起一块肿肉，犹如烙铁烫过。
“妈的，做了他！”周围一群混混仗着人多胆大，耀武扬威想要冲上去。
“都死一边去！还嫌不丢人！”郑佳涵一出声，谁也不敢造次了。
顿了顿，郑佳涵又说道：“阿南，你看这里怎么办？要不要通知我爸二叔他们？”
“大小姐，这事交给他们几个处理就行了，阿鬼，长毛，你们留下，打电话叫冯律师来现场，查出谁做的。”张浩南一手捂着脸，一边布置任务：“大小姐，这里不安全，还是让我护送你先回去吧。”
郑佳涵点点头，走回跑车边，拎起LV小包和高跟鞋，向李淳风指了下：“先送他，上车吧！”
兰博基尼面目全非，只能拖去修理厂，郑佳涵和李淳风钻进商务车，并排坐在宽敞的后座上。
“去哪？”阿南回头望了望大小姐，两个人又同时把目光转向这个身藏不露的功夫高手。
“临海苑小区。”李淳风说。
车子发动，郑佳涵想了想，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李淳风扫了一眼这张做工精美的名片，郑佳涵三个字下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我叫李淳风。”李淳风讪讪地笑了，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五万块呢？”
“阿南！”郑佳涵一张脸立刻拉长了。
张浩南伸手在车前抽屉里捣鼓了一阵，拽出个袋子，抛给身后的郑佳涵。
“这是换胎的钱，剩下的我会慢慢还你！”郑佳涵从牙缝里一点点挤出这句话，明明对方救了他两次，却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
“好啊，别让我等急了给你打电话就行。”李淳风把这些钱都塞进黑塑料袋，笑呵呵躺到座椅上，半眯着眼小憩。
阿南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双怒火难消的眼神正死死盯着一张惬意的脸，心中顿时寒了寒，低下头稳稳开车，这两个人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啊。
商务车直接把李淳风送到小区门口，谁也没有说再见，车子扬起一道尾气全速驶向大道。
“这钱还是不能让她知道，不然肯定要我搬出去。”李淳风拿定主意，把塑料袋掖进背后，蹑手蹑脚上了楼，按了下门铃。
等了半天，没见林楚盈出来开门，李淳风纳闷了，这么晚不会睡着了吧？
刚想伸手拍防盗门，突然发现这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李淳风拉开门就往屋里跑，这一看，傻眼了。
电视、茶几、冰箱都被人砸了个稀烂，墙上的蒙娜丽莎十字绣摇摇欲坠，新鲜的红油漆顺着墙角流下，血淋淋的怵目惊心，林楚盈的卧室里倒还好，但人却不见了，连同手机、电脑、钱包都不翼而飞。
李淳风呆立半晌，这让他想起了满门抄斩时才有的景象，是谁敢这样动手，林楚盈又去哪了？
怒火不断飙升，他却努力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什么人敢对警察住的地方下手？黑社会势力！对，只有那些不怕死的人才敢这么干！
想通了这一点，李淳风飞奔下楼，直奔小区门口的保安岗亭，一脚踹开门，把两个正在打盹睡觉的家伙吓了个半死。
“手机！”李淳风把钱袋扔到桌子上，两手像老虎钳子一搬揪起这两个人的胳膊，疼的他们龇牙咧嘴，另一手哆哆嗦嗦从兜里摸出手机递了出去。
“你打这个电话！拨通了给我！”甩出郑佳涵的名片，李淳风同时松开了手。
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样子，大个和老夏瞪圆了眼，这不是林警花的男朋友吗？搞什么飞机？半夜三更抢劫不成？
“快点！耽误一刻，出了事你们等死吧！”李淳风眼睛一扫，瞅到挂在墙上的电棍，一把扯下，砸在桌子上，木屑纷飞，电棍也变了形。
老夏颤抖着手拨通了电话，递给这个来路不明的凶汉，大个吓得两腿发软，一个劲向门口瞅，他想逃。
“是我，你们赶紧回来，把我表姐的电话号码给我！”李淳风吼出这通话，抓起桌上的袋子，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保安室。
“手，手机……”老夏懦懦着嘴唇，终究还是没敢追出去。
郑佳涵挂了电话，越想越来气，凭什么回去，听你吆喝，你算老几？但没过几秒，她又觉得不对劲，皱了下眉出声说道：“阿南，回刚才那个小区。”
“是，大小姐。”
不足两分钟，商务车又杀了回来，郑佳涵刚下车就看到李淳风摆着一张臭脸，像有人欠了他二八五万似的站在保安室门口。
“干嘛？电话里不能说？架子不小啊。”郑佳涵把写有电话号码的纸飞了过去。
“有人抄了我的家！”李淳风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地吼道。
“这么严重？你得罪人了吧？”郑佳涵满不在乎地抱着胳膊，心想，活该，叫你傲，报应来了！
李淳风阴沉着脸，很快拨通了林楚盈的电话。
“哪位呀？”一个张扬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爹！”李淳风冷冷地喝道。
“呦，你就是这靓妞的凯子吧？给你半个小时，十字街金龙夜总会，晚了就等着给她收尸吧，我可等不及想爽一爽了，哈哈！”
“去你妈逼！”李淳风一把摔烂这部手机，双目喷火瞪着郑佳涵：“送我去金龙夜总会！”
凭什么送你？郑佳涵本想说这句话顶他，话到嘴边又在他的怒视下咽了回去：“上车！”
两个人绝尘而去，保安亭里的老夏哭丧着脸，捡起被摔得稀烂的手机，欲哭无泪。
“阿南，十字街是谁的地盘？”郑佳涵很少插手帮会里的事情，对滨海大小各路龙蛇也不算熟悉。
张浩南思索了一阵，说道：“胡光耀的堂口，掌舵的叫奚水强。”
“又是胡光耀，我看这次的事也是他派人做的！”郑佳涵冷哼一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淳风。
“大小姐，要不要通知龙头派人手过来。”阿南说道。
“我打给他吧。”郑佳涵权衡了一下，按下了号码。
车窗外，一滴滴雨丝刮在玻璃上，在这个夏夜，滨海市上空翻起阵阵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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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铁棍就要敲中郑佳涵修长的脖颈，在这个极为惊险的刹那之间，李淳风身子飞跃，一只手迎头一抓，牢牢箍住袭来的铁棍。
咔嚓！身后，另外一个袭击者的铁棒砸在了前车玻璃上，一片花白碎纹炸裂。
李淳风抓着铁棍使劲一抖，对方吃不住力道，匆匆撒手，这一切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郑佳涵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跌下来的李淳风扑倒在座位上，死死压在身下。
男人的火热气息扑鼻而来，除了阳刚之气，还有淡淡的汗味，两个人面对面贴得相当紧，能碰到的基本上都碰上了，郑佳涵尖叫着扯开了嗓门。
慌乱中除了大喊大叫，脚下的油门也被她一踩到头，方向盘未动，刚好朝着正要逃走的机车撞去。
轰！被超跑撞翻的机车在大道上转成了陀螺，两名机车手远远抛飞出去，摔倒在地上，又弹起半米，头盔滚落，眼睛鼻子口中都冒出血来，像死狗一样抽搐几下彻底不动弹了。
越野机车沿着柏油路每翻滚一下，都要扬起满天飞洒的零件和火星，直到转进路边花坛草从中，才停止折腾，突突冒着黑烟，马达颤栗了一会儿没了声响。
金杯面包和另一辆机车很没义气地趁机逃走了，李淳风手忙脚乱从郑佳涵身上爬起来，向四周扫了几眼，焦味和汽油味四处弥漫，乱七八糟的零件铺满路面，满目狼藉。
那两个偷袭者躺在十几米远处，脸上除了模糊一片的血肉，五官都看不清了，显然已经见了阎王。
杀人了！李淳风和郑佳涵呆坐在车内，面面相觑，一时都失了神。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菜市口前一把刀，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李淳风正豪气万丈，给自己打气时，突然念头一闪，不对啊，车是她的，人是她撞的，关我屁事，还是赶紧闪人跑路吧。
“你干什么？”郑佳涵看他死拽硬推弄不开车门，急忙扯住他的胳膊。
“回家！”李淳风不耐烦地甩了下手，真是飞来横祸，钱没赚成差点把命赔上，说啥也不在这里呆了。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别看是黑社会老大的女儿，郑大小姐还是头一次搞出人命来，而且开门红就是双响炮，这下慌了手脚不说，一点主见都没了。
“人是你杀的，拿钱摆平不就行了。把你的手机号码写给我，五万块加上你的两条救命钱，准备好了，改天我通知你。”一提到钱，甭管美女不美女，李淳风一点都不含糊。
“你……”郑佳涵没想到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舍身相救，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什么，打电话叫人啊，你家这么有钱，还怕这档子破事？”李淳风看她这副又气又无助的样子，不由地心软了下来，没好气地提了个建议。
郑佳涵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拨通了阿南的电话，语气如爆炒板栗：“你们死哪去了？我被人追杀了！死了两个人，环滨二道口！”
放下手机，郑佳涵打开车门，两个人站到了马路边：“你的号码？”
“什么？”李淳风没听懂。
“手机号码！你不是要钱吗！本小姐给你两百万！”郑佳涵羞恼地喝道。
“你等等。”李淳风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找到林楚盈给他的便利贴：“这是我表姐的手机号，我没有电话。”
“土包子。”郑佳涵低声嘟囔了一句，又瞅瞅他这身打扮，越看越老土。
一辆瑞风商务车风驰电掣驶来，郑佳涵没等车子停稳，就冲上去一通臭骂：“你们这些笨蛋，平时威风八面，关键时候都躲到哪里去了，我差点被人乱刀砍死！马勒格比的，你们不查出谁干的，都给姑奶奶去海滩挖蛤蜊，还穿个屁西装，都给我脱了！”
阿南领着一帮兄弟刚下车就遭了大小姐迎头一顿大骂，个个哭丧着脸，比死了爹妈还难看，不敢顶嘴，一声不响把西装上衣都脱掉丢到车里。
李淳风在一旁撇撇嘴，没看出来，这小妞脾气倒挺火爆，等等，这些人是混黑社会的？怎么和生杀场见到的那波人同样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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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他是谁？”张浩南有点吃不准，看样子不像道上混的，说是大小姐的男朋友吧，这穿戴也太寒碜了。
“不知道，哎，你叫什么名字？”郑佳涵这才想起来，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不觉有点尴尬。
“你先说。”李淳风从来都不肯吃亏，这次也一样。
“操，小子你找死啊！”阿南一腔怒气正愁没地使，舞着拳头就要冲上来教训李淳风。
郑佳涵抿嘴幸灾乐祸地笑笑，不阻拦也不出声，谁挨揍反正她都不疼。
李淳风轻轻摇头，没等阿南走到跟前，一张鞋底猝然抵在了他鼻尖上，就在张浩南愣神的一秒钟，啪的一脚踢在他右脸颊上，力量之大，使得人高马大的阿南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脸颊上瞬时鼓起一块肿肉，犹如烙铁烫过。
“妈的，做了他！”周围一群混混仗着人多胆大，耀武扬威想要冲上去。
“都死一边去！还嫌不丢人！”郑佳涵一出声，谁也不敢造次了。
顿了顿，郑佳涵又说道：“阿南，你看这里怎么办？要不要通知我爸二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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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佳涵点点头，走回跑车边，拎起LV小包和高跟鞋，向李淳风指了下：“先送他，上车吧！”
兰博基尼面目全非，只能拖去修理厂，郑佳涵和李淳风钻进商务车，并排坐在宽敞的后座上。
“去哪？”阿南回头望了望大小姐，两个人又同时把目光转向这个身藏不露的功夫高手。
“临海苑小区。”李淳风说。
车子发动，郑佳涵想了想，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李淳风扫了一眼这张做工精美的名片，郑佳涵三个字下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我叫李淳风。”李淳风讪讪地笑了，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五万块呢？”
“阿南！”郑佳涵一张脸立刻拉长了。
张浩南伸手在车前抽屉里捣鼓了一阵，拽出个袋子，抛给身后的郑佳涵。
“这是换胎的钱，剩下的我会慢慢还你！”郑佳涵从牙缝里一点点挤出这句话，明明对方救了他两次，却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
“好啊，别让我等急了给你打电话就行。”李淳风把这些钱都塞进黑塑料袋，笑呵呵躺到座椅上，半眯着眼小憩。
阿南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双怒火难消的眼神正死死盯着一张惬意的脸，心中顿时寒了寒，低下头稳稳开车，这两个人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啊。
商务车直接把李淳风送到小区门口，谁也没有说再见，车子扬起一道尾气全速驶向大道。
“这钱还是不能让她知道，不然肯定要我搬出去。”李淳风拿定主意，把塑料袋掖进背后，蹑手蹑脚上了楼，按了下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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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李淳风拉开门就往屋里跑，这一看，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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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风呆立半晌，这让他想起了满门抄斩时才有的景象，是谁敢这样动手，林楚盈又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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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这一点，李淳风飞奔下楼，直奔小区门口的保安岗亭，一脚踹开门，把两个正在打盹睡觉的家伙吓了个半死。
“手机！”李淳风把钱袋扔到桌子上，两手像老虎钳子一搬揪起这两个人的胳膊，疼的他们龇牙咧嘴，另一手哆哆嗦嗦从兜里摸出手机递了出去。
“你打这个电话！拨通了给我！”甩出郑佳涵的名片，李淳风同时松开了手。
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样子，大个和老夏瞪圆了眼，这不是林警花的男朋友吗？搞什么飞机？半夜三更抢劫不成？
“快点！耽误一刻，出了事你们等死吧！”李淳风眼睛一扫，瞅到挂在墙上的电棍，一把扯下，砸在桌子上，木屑纷飞，电棍也变了形。
老夏颤抖着手拨通了电话，递给这个来路不明的凶汉，大个吓得两腿发软，一个劲向门口瞅，他想逃。
“是我，你们赶紧回来，把我表姐的电话号码给我！”李淳风吼出这通话，抓起桌上的袋子，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保安室。
“手，手机……”老夏懦懦着嘴唇，终究还是没敢追出去。
郑佳涵挂了电话，越想越来气，凭什么回去，听你吆喝，你算老几？但没过几秒，她又觉得不对劲，皱了下眉出声说道：“阿南，回刚才那个小区。”
“是，大小姐。”
不足两分钟，商务车又杀了回来，郑佳涵刚下车就看到李淳风摆着一张臭脸，像有人欠了他二八五万似的站在保安室门口。
“干嘛？电话里不能说？架子不小啊。”郑佳涵把写有电话号码的纸飞了过去。
“有人抄了我的家！”李淳风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地吼道。
“这么严重？你得罪人了吧？”郑佳涵满不在乎地抱着胳膊，心想，活该，叫你傲，报应来了！
李淳风阴沉着脸，很快拨通了林楚盈的电话。
“哪位呀？”一个张扬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爹！”李淳风冷冷地喝道。
“呦，你就是这靓妞的凯子吧？给你半个小时，十字街金龙夜总会，晚了就等着给她收尸吧，我可等不及想爽一爽了，哈哈！”
“去你妈逼！”李淳风一把摔烂这部手机，双目喷火瞪着郑佳涵：“送我去金龙夜总会！”
凭什么送你？郑佳涵本想说这句话顶他，话到嘴边又在他的怒视下咽了回去：“上车！”
两个人绝尘而去，保安亭里的老夏哭丧着脸，捡起被摔得稀烂的手机，欲哭无泪。
“阿南，十字街是谁的地盘？”郑佳涵很少插手帮会里的事情，对滨海大小各路龙蛇也不算熟悉。
张浩南思索了一阵，说道：“胡光耀的堂口，掌舵的叫奚水强。”
“又是胡光耀，我看这次的事也是他派人做的！”郑佳涵冷哼一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淳风。
“大小姐，要不要通知龙头派人手过来。”阿南说道。
“我打给他吧。”郑佳涵权衡了一下，按下了号码。
车窗外，一滴滴雨丝刮在玻璃上，在这个夏夜，滨海市上空翻起阵阵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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