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倾城的寿礼,震撼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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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依依顿时呆住了,她原本是一直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埋着,巴不得自己的存在感弱一些,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连叶少卿都被打得不成人形,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凤倾城竟然会替自己说话,她竟然还有嫁入礼国公府的机会,按捺着心中的狂喜,蓝依依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凤倾城。         凤倾城却仿佛只是不经意的看了蓝依依一眼,却让蓝依依遍体生寒。         蓝依依觉得凤倾城明明在笑,却很是骇人,凤倾城眉眼生的很清冷,远远看去,那股子自成一流的华贵之气,本来就让人觉得压力倍增,她真心展颜之时,容颜极为的婉约,让人如沐春风一般,可一旦生气,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样一双清冷艳丽的双眸,就会散发出冷冽的幽光。         蓝依依顿时愣住了,一时间好似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凤倾城看的一清二楚。她慌忙低下头,希望借此来隐藏自己。         “不行,这绝对不可能!”东绪帝还未开口,他身边的叶清灵便一口回绝!她望向蓝依依的目光是毫无掩饰的不屑和蔑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竟然还妄想嫁入国公府,若是蓝依依成了礼国公府的世子妃,那礼国公府就真的成了天奥城的笑话了!         “清妃娘娘,方才叶世子可是亲口承认蓝姑娘是他的未婚妻的,怎么,现在又不打算认了吗?”倾城微微勾起唇角,讥诮道。         叶清灵显然吃了一惊,她也没有料到叶少卿会如此的口不择言,这种话都说的出口,她询问的目光望向秦如烟。秦如烟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儿子,她实在也是很无语。         叶清灵仍旧是一脸的不在意,摆手道:“少卿只是被这个女子迷惑了,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且不论她的身份是真是假,一个这样心术不正的女子,国公府绝不会要!”她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蓝依依虽然没有抬头,但颤动的身体已经暴露出她此刻的愤怒和难堪。         凤倾城微微一笑,愤怒吧,只有被侮辱的越彻底,被人踩的越痛,你才会记得越清楚,等你入了礼国公府,才会搅他个翻天覆地,蓝依依,我会给你机会报仇的!         昭阳长公主听不下去了,她张口反驳,:“清妃这话就不对了,不论这女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兄弟都玷污了人家的清白,这样还不肯负责,你们礼国公府的家风就该如此吗?”         叶清灵的神色更加的不屑,冷哼道:“长公主的意思我倒是不明白了,这样一个自轻自贱的女子,未出阁就堕落到去勾引男子,和那烟花柳巷的姐儿有什么区别,谁家的公子还会对一个这样的女子负责呢?”         这话说的极其狠辣,竟然把蓝依依比作了青楼教坊的女人,真真是将她所有的脸面都踩到了脚底下。         蓝依依克制不住的抬头望着清妃,眼中盈满了恨意,她的心仿佛被刺穿了一个血洞,痛的死去活来,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勾引叶少卿,虽然长乐侯府早就没落了,可外祖家也是官家出身,她自小受的教育也十分严谨,再怎么也不会走出这等没有脸面的事情来啊。         可是,清妃就能这样毫无顾忌的侮辱自己,不留半分的余地,难道就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宫嫔,自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吗?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蓝依依愤愤的想。         叶清灵被她的目光看的十分不自在,怒道:“你个贱坯子,看什么看,再看本宫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清妃不要欺人太甚,如此嚣张跋扈失了宫妃的气度!”昭阳长公主越来也看不惯叶清灵。         叶清灵刚想张口反驳昭阳长公主,东绪帝便不满的看了叶清灵一眼,示意她闭嘴!         叶清灵委屈万分,却也不能悖逆东绪帝的意思,不敢在顶撞昭阳长公主了。其实就算论品级,昭阳长公主是正一品,尊享亲王待遇,而叶清灵只是一个正二品的妃子,她也不该和长公主对着来,昭阳长公主如此迁就她,也就是看她怀着龙嗣的缘故吧。         可事实上,如今昭阳长公主也怀着身孕,东绪帝自然也很关心,也不会太过于偏心清妃,毕竟手心手背的事儿。         “清妃娘娘也不要太咄咄逼人了,本来有些话本侯也不想多数,但事已至此,本侯也不得不说了!”凤吟谦剑眉微蹙,显然对清妃的做派很是看不过眼。         东绪帝将眸光投向凤吟谦,温和道:“凤卿有话尽管说。”         凤吟谦微微点头,示意对东绪帝的尊重,才缓缓开口:“先前蓝姑娘到府上的事情,这个中缘由大家也是都知晓的,当时叶夫人再三请求,本侯才将令公子和小女的婚事暂时继续,只待蓝姑娘的是事情弄清楚再说!”说着凤吟谦看着秦如烟。         众目睽睽之下,秦如烟虽然不知道凤吟谦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但也不敢否认,只好点了点头。         凤吟谦这才继续说下去,:“本侯于是对叶夫人的处事有些不信任,便也派出了凤家的亲信到了利州,去探查蓝姑娘的事情,昨日已然传回了消息,蓝姑娘外祖一家在不久前,全部丧生火海中!”         凤吟谦的话说话,众人皆是一惊,这简直太明显了,根本就是叶家杀人灭口,这样一来,蓝依依的身份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秦如烟顿时慌张无比,她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已经暴露了,她还没有得到消息,为何凤侯爷就已经知道了呢,她当初下的命令是,能收买就收买,若是收买不了,就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她还特意叮嘱做的隐蔽些,别让人看出来,可是这些人也太蠢了吧,放火杀人,这简直太刻意了,傻子都能想到!秦如烟低低的咒骂,她没有料到太子身边的暗卫这样愚蠢。         秦如烟当然不知道,其实太子的人如今也是一头雾水,因为在他们到的前一晚,人就已经没有了,一把大火将所有的一切都焚毁了,他们在当地明察暗访了许久,得出的结论都是意外,所以这才耽搁了回程的时间,所以让凤吟谦的人先一步得到了消息。才会弄得这么被动。         这就是莫离染的手笔,做事不留半分的痕迹,永远让人摸不透,猜不着。         “凤侯爷,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这绝对不是我们叶家的做的事情!”秦如烟顾不得许多,张口就反驳。         凤吟谦一脸的鄙夷,冷笑道:“叶夫人不必慌张,没有人说你杀人了!”         秦如烟紧咬着唇角,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太紧张了,这段话直接脱口而出,显得自己太心虚了。         “凤侯爷,你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到现在为止,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个女人是真正的蓝依依,少卿身为礼国公世子,不能随随便便娶一个身份不明,品行不端的女人为世子妃,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凤吟谦说什么,叶清灵始终不肯吐口,她才不要管这些,总之她是不会让蓝依依这样女人进礼国公府的大门。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僵住了,叶清灵的坚持,让人有些无语,她根本不在乎任何的后果,坚决不肯接受蓝依依嫁进礼国公府。         而东绪帝,还真的无法逼迫与她,无论僧面佛面,就冲着她这肚子,就是为所欲为的仪仗。         凤倾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一眼,蓝依依,蓝依依刚好抬头,对上凤倾城的双眸,凤倾城若有似无的笑意划过蓝依依的脸庞,若果蓝依依此刻还不开口说话,那真是没救了。         果然,蓝依依似乎看懂了凤倾城的暗示,于是磕了个头,说道,:“民女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叶世子,可事到如今,民女已经是世子的人了,民女不求正妻之位,哪怕为奴为婢,只求伺候在世子跟前儿就好。”蓝依依一脸的真诚之色,看不出有半分的怨怼和野心,仿佛真的是爱极了叶少卿,为他做什么都愿意。         其实这也是无可厚非的,蓝依依不单单是没有强有力的娘家,而是成了孤女一枚,无亲无故,根本极没有一个人能为她撑腰,而她众目睽睽之下,已经和叶少卿有了首尾,她也不能再嫁给别人,若是不跟了叶少卿,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没有其他的出路。         蓝依依姿态放的这么低,让人很难忍心去拒绝她。         毕竟,人都是有同情心的,蓝依依也并没有做出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是的,她是婚前失贞了,但这也不能只怪一个人吧,一个巴掌拍不响,可见叶少卿也不是什么好鸟,合着不能两个人做的孽,责任都推到一个女子身上吧,还是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一时间,蓝依依勾起了所有人的同情心,于是众人都用谴责的眸光望着叶清灵和秦如烟。         连东绪帝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劝道,:“清妃,她都这样说了,就让她入府为妾吧,这样也不算辱没了国公府!”         叶清灵还想反驳,秦如烟率先说话了,:“多谢圣上隆恩,臣妇必会将蓝姑娘迎进府里。”         自己娘亲都这样说了,叶清灵也不在反对,一个姨娘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若是在纠结下去,实在有失体面。         “臣妾听皇上的。”叶清灵的嗓音柔柔的,一脸的顺从。显然和方才的咄咄逼人成了鲜明的对比。         东绪帝松了一口,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能告一段落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其中牵着到一位怀孕得宠的嫔妃和一位同样是孕妇的长公主,还有一位刚刚获封的县主,其中说不尽的麻烦,道不清的棘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秦如烟也不愿意在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忙推说告辞,带着叶少卿兄妹和蓝依依便离开了。         如此折腾了一阵子,可算是完了。         此刻大管家遣人来禀报,宴席准备完毕,问何时开席?         东绪帝当即下令开席,于是众人都随着东绪帝来到宴会厅,宽敞的大厅内,四周摆着桌宴,不少朝臣都是携带家眷前来,却都等在一边,等着东绪帝先入席。         素来家宴和宫宴是不同的,家宴一般男女都会分开坐,无论朝臣也好,贵妇也罢,都会各自找自己相熟的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比较随意。         而宫宴,则是众人集聚一起,按照官位排列入座,家眷则跟随,相对来说比较正式。         但不曾料到的是,今日昭阳长公主的寿宴,东绪帝也出席了,于是就只能按照宫宴来办。         幸得安国公府无论地方,还是人手,都足够宽绰,否则,一时间,还真调换不过来。         东绪帝率先走向正座,因为都不知道清妃会来,一时间也没有给她准备位置,东绪帝顿了顿,对叶清灵招了招手,:“清妃,坐到朕身边来吧。”         叶清灵一听,带着几分窃喜,兴高采烈的走了过去,还飘给了昭阳长公主一个挑衅无比的眼神。         昭阳长公主才懒得搭理她,明显的小人得志,安国公宁中海也不顾众人打量的目光,一直站在长公主身侧,一手扶着她,俨然就是一个模范好丈夫。         众人都一一落座,倾城是跟着凤吟谦坐的,只是巧的很,相邻的刚好是莫离染这个冤家。         东绪帝向下一一望去,这才看到,太子的位置还空着,不由得眉心微蹙,沉声问道:“太子去了哪里?”         没有人回答,皇甫逸轩也十分踌躇,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因为他也不知道父王到底去了哪里?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东绪帝的问话,因为他知道,若是一个不小心,只能让皇祖父对父王更加的不满。         他询问的目光投向安坐着的太子妃秦如月,秦如月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太子妃秦如月因为等候两个女儿,所以晚了一步去荣安院,后来出了叶少卿的事情,荣安院便不许人随意进出,所以太子妃就和两个女儿直接到了宴会厅。         她自从踏进安国公府,就没有见到过太子的身影,她一直以为他们父子在一起的。         叹了口气,他刚想站出来替太子推诿一二,怎么也得先应付过去,这个寿宴出的事端已经够多了,他不希望太子再当了炮灰!         只听得厅外传来太子的声音,:“父皇赎罪,儿臣来迟了!”紧接着,太子焦急的跨入大厅中。         东绪帝的脸色缓和了些,没有在说什么。         太子匆匆忙忙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瞥向凤倾城,只见凤倾城神色平静淡然,看不出一丝的慌乱和不安。         他心中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但看父皇的反应,明显他的事情没有事发,不过到底是谁打晕了自己,杀了自己的暗卫,救走了凤倾城,事情做的这般干净利落,让他愈加的诚惶诚恐。         他刚刚醒来的时候,脑袋一阵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又不能对任何人讲,毕竟自己做的是悖逆纲常的事情,若是一旦爆了出来,他恐怕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肯定不是晋王的人,如果晋王抓住了自己这么大的把柄,还不直接捅到父皇这里来,凤倾城没有将这件事闹出来,恐怕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节,这件事一旦曝光,自己固然下场凄惨,可凤倾城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女子的名节很脆弱,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想到这里,他才稍稍安心了些。         他有些懊恼,真的不知道方才是怎么了?怎么就这般的把持不住自己呢,凤倾城如今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自己干嘛这么迫不及待呢,等过个几年,待自己继承了皇位,凭她嫁到哪家去,还能翻出自己的手心不成!         不过只要一想到倾城哪一天嫁给了别的男人,他心里觉得极其的不舒服,他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不单单是凤倾城的身子,而是完完全全的占有她,不让她属于任何人。         太子被自己也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真的对这个小丫头上了心?自嘲了笑了笑,兀自拿起桌前的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         他身旁的秦如月忙拉了自己的衣袖,他不耐烦的望着他,压低声音问道,:“做什么?”         面对太子的不耐烦,秦如月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父皇还没宣布开席呢。”         太子蓦地一下怔住了,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突兀和不妥,于是迅速将酒壶放回了桌面上。         东绪帝摇了摇头,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声,他这个嫡长子,恐怕真的是抬举不起啊。         这才淡淡的开口说道:“众卿家不必多礼,今日是皇妹的寿宴,尽情享用便可。”         一声令下,宴会算是正是开始,一时间,鼓乐声响起,一群舞姬纷纷涌入舞池内,开始表演歌舞。         大臣们的嬉笑声,女子的欢笑声,充斥在整个宴会厅上空,气氛也开始融洽起来。         酒过几巡,东绪帝沾染了几分醉意,脸色有些酡红,但却仍旧带着笑意。         一旁的叶清灵将目光瞥向了凤倾城,唇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她曼声道,:“今日也是长公主的寿辰,不知道作为外孙女的静仪县主给长公主准备的什么寿礼啊?”         倾城原本正在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膳食,突然被点了名,她并不着急,慢条斯理的放下自己手中的筷子,淡定的回望着叶清灵。         她知道这是叶清灵在故意找茬,方才在荣安院的时候,各方的贺礼都已经献出来了,自己并不想拿出来,她打算等到晚间,只剩下自家人的时候,在给外祖母的,因为这份特殊的礼物,她不想让别人看到。         叶清灵这个时候提出来,恐怕也猜度着自己并没有准备什么拿的出门的贺礼,才想着堂而皇之的看笑话。         果然,叶清灵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倾城,这才都隐隐记起,这位静仪县主,真的没有拿出任何的贺礼。         宁芷兰突然开腔了,:“清妃娘娘,刚才臣女送给祖母的白玉观音,是臣女和倾城表妹一同挑选的。”宁芷兰说着,心中犹如小鹿乱撞一般,她一向都不会撒谎的,可是不想看到倾城难堪。         都怪自己这个死脑筋,为什么没有早关心这个问题呢,天天都缠着倾城,却没有替她想到贺礼的问题,真是笨死了。         宁芷兰的话很突然,让齐氏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阻拦,只是狠狠瞪了宁芷兰一眼。         凤倾城的心再一次觉得温暖,她怔怔的望着宁芷兰,这个单纯爱笑的女子,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无条件的回护着自己,不过就宁芷兰这样说谎话的功力,还真是没有人相信。         果然叶清灵望着宁芷兰,讥笑道:“宁家大小姐果然够义气啊,只是这谎话说的啊,让人不忍心去拆穿啊。”说着兀自笑了起来。         宁芷兰被叶清灵说的脸色大宭,想要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本来就不是很会说谎的人,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撒谎,尤其是还有自己喜欢的人,她怎么能不紧张呢?         宁芷兰绞着锦帕,小脸红的几乎滴出血来。         昭阳长公主对于倾城有没有送礼物这件事,看法并不大,她是真心疼惜这个外孙女,和她有没有给自己准备礼物无关,又不是她不送礼物,自己就不疼她了。         不过内心深处,还是隐隐有些期盼的,若是倾城肯花心思给自己准备礼物,她只能更加的高兴,大概人都是这个心理吧。         叶清灵在这个场合提出这个事情,很显然是想看倾城的笑话,这绝对不是昭阳长公主想要看到的。         所以,昭阳长公主眉头紧紧锁着,眼中的寒光直直射向叶清灵,似乎要将她活活冰封一般。         叶清灵丝毫不在意,她此时此刻只想着如何能报复倾城,如何能让她难堪,好替礼国公府出一口气。她只要一想到少卿被打成那副惨样子,还要纳那样一个女人进门,母亲连寿宴都没有参加,就灰溜溜的离开了,这个仇,她如何能不报!         外界都传闻,凤倾城无德无才,想来她也弄不出多有心思的寿礼吧,所以叶清灵才会在肆无忌惮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凤倾城。         倾城轻轻的勾起唇角,唇畔扯开一抹绚丽的笑容,:“清妃娘娘真是倾城的知己啊,您如何得知臣女给外祖母准备了一件特殊的礼物呢?”倾城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样子格外的无辜可爱。         叶清灵眼神一滞,十分的不可置信,她不相信凤倾城这样的草包能有多大的能耐,于是不屑道:“那敢情好啊,不如县主赶紧将礼物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界!”说完更是一脸蔑视的望着凤倾城,等着看笑话。         凤倾城丝毫不在意,眼睛向着昭阳长公主,静静道:“这件礼物,倾城是打算单独送给外祖母的,并不想让其他的人看到。”说完,倾城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         叶清灵轻蔑一笑:“是吗?县主难道送的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倾城笑道:“既然清妃娘娘非要想知道倾城送的什么,那倾城只好献丑了!”她本来是真的不想搭理叶清灵,可这叶清灵实在欺人太甚。         倾城转头对着侍奉在一侧的玉漱说道:“去将东西拿来吧。”         玉漱点头,转身走出了大厅。         而东绪帝一摆手,舞姬和乐师们都一一退了出去。         叶清灵见倾城仍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有点没底,难道她真的准备了什么一鸣惊人的礼物吗?         宴会厅中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狐疑的模样,因为他们是在很好奇,一向有恶女,草包之称的凤家二小姐,如今的静仪县主,到底给昭阳长公主准备了什么寿礼?         不多时,玉漱便赶了回来,手中捧着一卷画轴。         叶清灵见状,轻笑出声,:“静仪县主,你就打算送给长公主一副画吗?”         倾城并不回答,只是微微一个眼神,身后的盈秀便走到玉漱跟前儿,拿起画轴的一端,轻轻一拉,整张画轴便被打开了。         “啊!”众人皆是一惊,而昭阳长公主几乎站了起来,她的眸中先是闪着不可思议,继而是一种异样的神采,仿佛消失多年的瑰宝,一下子又出现在眼前,那种震撼,让她脚步虚浮了一下,微微发愣。         这幅画很长,大概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高出许多。         画中一共有四个场景的描述。         第一幅画的场景,春日盎然,百花园中,一个妙龄女子,身穿妃红色罗裙翩翩起舞的场景。         女子五官秀美,皮肤白皙,一双眼眸灵动而单纯,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浑身上下充满着朝气,在百花丛中,一人一花,好像整个人都融入到花海里,将所有人都带进了快乐的领地,深深的吸引着人心。         第二幅画的场景,夏日炎炎,竹林的凉亭里,一袭淡紫色衣衫的女子先靠着围栏,坐在亭中,一手执一卷书,一手托腮,静静的看着,她容貌清丽,唇角勾起一抹恬静淡雅的笑容。         她的身姿是那么的清丽脱俗,仿佛整个人融于天地之间,更加的为这幅唯美的画面增添了几许色彩。         第三幅画的场景,秋日凉爽,一片菊花的海洋,身穿白衣的女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躺在菊花铺满的草地上,身影那样的唯美,仿佛误入凡尘的仙子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眸。         最后一幅画,冬日飘雪,白雪皑皑,红梅深处,一袭青衣潇潇的女子,立于天地之间,她稳稳的坐在琴案边,素手轻轻拨动着琴弦,神情是那般的专注,谱写出一曲快乐的乐章。         众人都深深的震撼着,这四副画功底深厚,尤其是神韵,抓捕的十分到位,没有多年的功底,和深刻的感情,是绝对无法完成的。         昭阳长公主此刻早已经泪流满面,她一眼就认出了,画中的女子,是她早逝的女儿,宁若雪。         她心中欣慰,喜极而泣,若雪走的早,当初的自己,伤心欲绝,并没有留下若雪的画像,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渐渐转化成了对于若雪离去的思念。         心中无时无刻的不惦记着这孩子,想要看一眼她的画像,却没了机会了,她请了无数画师,按着自己的描述画出若雪的样子,可总是在神韵上差了许多,毕竟不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怎么也画不出她要的感觉。         可是今日,她似乎就看到了活生生的女儿就在眼前,是那样的逼真,那样的真是,似乎让她触手可得,所以,她感动的哭了,也为能够达到自己多年来的心愿,高兴的哭了。         安国公宁中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一颗心,似乎要从胸腔里跳跃出来一般,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心情澎湃到了极点,他看着倾城,从心底里感谢外孙女,圆了自己的一个梦,又可以重新看到女儿。         凤吟谦整个人呆住了,看到眼前的若雪,他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几乎红了眼眶,他微微闭了眼眸,回忆中,全是和若雪的点点滴滴,两个人从最初的相遇,相知,相爱,到结合,孕育了两个孩儿,那种深入骨髓的爱,到后来的阴阳相隔,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能够代替若雪在他心中的位置,所以,他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娶妻,因为他的妻子,始终只有宁若雪一个人。         凤訾宸的眼眶微微湿润了,自从母亲离世后,他再也没有哭过,而这次一次,他的泪水,不知道是为母亲而流,还是为倾城而流,这些日子以来,倾城总是侧面向他打听母亲的事情,母亲离世的时候,倾城只有七岁,对母亲的印象很是模糊。         不可否认,倾城和母亲几乎是完全相似的,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神,母亲的眼神永远都是清澈到底,让人一眼就能看透,而倾城的眼神永远都是幽深的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只是他没有想到,倾城这短短数天的光景,竟然将母亲最美的一面画了出来,画的这般传神,让人难以置信,他知道,这四副画,几乎倾尽了倾城所有的心血,付出了她全部对母亲的思念和情感,他们是嫡亲兄妹,他可以感同身受。         还有一个人,也震撼到不行,当属太子殿下了,宁若雪本来就是他心中的一个执念,如此堂而皇之的呈现他面前,他几乎要掩饰不住自己的贪恋的神色。         画中的宁若雪看上去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是那般的年轻貌美,活泼可爱,充满着朝气,太子的眼珠子几乎要飞出来了。         太子妃蹙着眉宇,拉了拉太子的衣袖,想让他冷静一点,别太出格了。         她自然是知道太子当初那龌龊的心思,若不是她想凤吟谦告密,估计宁若雪就真的嫁入太子府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太子对宁若雪还是这般的念念不忘。         这些年来,纳入太子府的姬妾,容貌气韵上,多多少少与宁若雪都有几分的相似,原本她以为只是个巧合,为了试探太子,便自己给太子寻了一个和宁若雪有几分相似的侍妾送了过去。         后来她询问那名侍妾,才知道,太子和她行房之时,竟然让她唤太子表哥,太子妃当场暴怒了,将那一票女人都弄死了。         她自己也恶心的不轻,后来再也不肯和太子行夫妻之礼,当然,太子对她也早就厌烦了,每月例行来她这里,也只是和衣而睡,早就同床异梦。         太子妃清楚,她将来能够依靠的只有儿子,所以,她用尽一切心力来培养儿子,终于将他养育成才,不知道比太子强了多少倍,在皇上面前也得脸。         所以,当她今日看到太子这么大反应的时候,心中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出言提醒,也只是为了不让太子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罢了。         太子烦躁的摆摆手,不满的瞥了太子妃一眼,这个女人,总是碍手碍脚的,真是讨厌至极。         皇甫逸轩很明显注意到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动静,他微微挑眉,望着太子的目光有着一瞬的不耐和轻蔑,只是一闪而逝,而后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神色。         东绪帝显然也很惊讶,毕竟宁若需也是他疼爱的外甥女,这四副画,将宁若雪的气质,神韵,所有的一切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上下打量着站在大厅中央的凤倾城,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色,宠辱不惊,这四个字,在这个女孩子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这真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娃娃吗?为什么自己在她眼中,看到了那与之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他多年在政坛上叱咤风云,却独独看不透这小女娃的心思,仿佛她用了一层华丽的外衣紧紧包裹着自己,掩藏着自己的心,让每一个人都看不透,猜不着。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像九天的凤凰一般,闪耀夺目!         叶清灵看到众人的反应,心中焦急的不行,她是想要凤倾城难堪的,可不是要她一举成名的,今日所在的几乎是天奥城所有的勋贵世家,若是在这样下去,恐怕凤倾城恶女,草包的名号,可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不行,她不能如此放任自流下去,于是她缓缓的开口:“静仪县主,你还真是有心啊,不过,这画你是在哪里求来的啊,还真是惟妙惟肖呢?难得看的长公主都掉了泪呢?”说完,叶清灵一脸幸灾乐祸的望着凤倾城。她真的有些不相信,这幅画是出自凤倾城的手笔。所以忍不住冷嘲热讽。         只是他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前世凤倾城为了讨得皇甫逸轩的欢心,六年的时间里,将自己改变的翻天覆地,从原本目不识丁的她,变成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每一样都出类拔萃,从原本单纯的她,变成了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毒女,这其中经历的血和泪,没有人能理解。         叶清灵这话,还真是难听,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人家好好一家子人,都还沉浸在喜悦中,你一盆子冷水浇了下来,这不是没事找抽是什么?         从根上来讲,叶清灵也很有叶少卿和叶水灵的风格,若是哪天挨了打,还真是不亏的慌。         昭阳长公主被叶清灵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让她心中很是堵塞,她觉得就不该给这个女人好脸,叶清灵就是那种给脸不要脸的人,和冯太君那个老虔婆是一路货色,就是那种一句话能把人恶心吐了的角色。但是有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老是想着去算计别人,比冯太君更招人烦!         于是,昭阳长公主怒了,她冷冷的望着叶清灵,漠然道:“清妃,你今天是来给本宫贺寿的吗?如果你再继续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本宫就让人将你打出去!”         昭阳长公主的话可谓是半分脸面也没有给叶清灵留了,甚至连东绪帝的脸面也不顾了,说实话,她对东绪帝也有气,不就是一个怀了孕的宫嫔吗?至于将她宠的这般无法无天吗?         说完,昭阳长公主还狠狠的剜了东绪帝一眼,要是他不来这搀和,哪里有这么多是事端啊!         东绪帝十分无辜的苦笑了一下,他这是被人嫌弃的节奏啊!
        蓝依依顿时呆住了,她原本是一直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埋着,巴不得自己的存在感弱一些,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连叶少卿都被打得不成人形,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凤倾城竟然会替自己说话,她竟然还有嫁入礼国公府的机会,按捺着心中的狂喜,蓝依依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凤倾城。         凤倾城却仿佛只是不经意的看了蓝依依一眼,却让蓝依依遍体生寒。         蓝依依觉得凤倾城明明在笑,却很是骇人,凤倾城眉眼生的很清冷,远远看去,那股子自成一流的华贵之气,本来就让人觉得压力倍增,她真心展颜之时,容颜极为的婉约,让人如沐春风一般,可一旦生气,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样一双清冷艳丽的双眸,就会散发出冷冽的幽光。         蓝依依顿时愣住了,一时间好似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凤倾城看的一清二楚。她慌忙低下头,希望借此来隐藏自己。         “不行,这绝对不可能!”东绪帝还未开口,他身边的叶清灵便一口回绝!她望向蓝依依的目光是毫无掩饰的不屑和蔑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竟然还妄想嫁入国公府,若是蓝依依成了礼国公府的世子妃,那礼国公府就真的成了天奥城的笑话了!         “清妃娘娘,方才叶世子可是亲口承认蓝姑娘是他的未婚妻的,怎么,现在又不打算认了吗?”倾城微微勾起唇角,讥诮道。         叶清灵显然吃了一惊,她也没有料到叶少卿会如此的口不择言,这种话都说的出口,她询问的目光望向秦如烟。秦如烟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儿子,她实在也是很无语。         叶清灵仍旧是一脸的不在意,摆手道:“少卿只是被这个女子迷惑了,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且不论她的身份是真是假,一个这样心术不正的女子,国公府绝不会要!”她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蓝依依虽然没有抬头,但颤动的身体已经暴露出她此刻的愤怒和难堪。         凤倾城微微一笑,愤怒吧,只有被侮辱的越彻底,被人踩的越痛,你才会记得越清楚,等你入了礼国公府,才会搅他个翻天覆地,蓝依依,我会给你机会报仇的!         昭阳长公主听不下去了,她张口反驳,:“清妃这话就不对了,不论这女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兄弟都玷污了人家的清白,这样还不肯负责,你们礼国公府的家风就该如此吗?”         叶清灵的神色更加的不屑,冷哼道:“长公主的意思我倒是不明白了,这样一个自轻自贱的女子,未出阁就堕落到去勾引男子,和那烟花柳巷的姐儿有什么区别,谁家的公子还会对一个这样的女子负责呢?”         这话说的极其狠辣,竟然把蓝依依比作了青楼教坊的女人,真真是将她所有的脸面都踩到了脚底下。         蓝依依克制不住的抬头望着清妃,眼中盈满了恨意,她的心仿佛被刺穿了一个血洞,痛的死去活来,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勾引叶少卿,虽然长乐侯府早就没落了,可外祖家也是官家出身,她自小受的教育也十分严谨,再怎么也不会走出这等没有脸面的事情来啊。         可是,清妃就能这样毫无顾忌的侮辱自己,不留半分的余地,难道就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宫嫔,自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吗?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蓝依依愤愤的想。         叶清灵被她的目光看的十分不自在,怒道:“你个贱坯子,看什么看,再看本宫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清妃不要欺人太甚,如此嚣张跋扈失了宫妃的气度!”昭阳长公主越来也看不惯叶清灵。         叶清灵刚想张口反驳昭阳长公主,东绪帝便不满的看了叶清灵一眼,示意她闭嘴!         叶清灵委屈万分,却也不能悖逆东绪帝的意思,不敢在顶撞昭阳长公主了。其实就算论品级,昭阳长公主是正一品,尊享亲王待遇,而叶清灵只是一个正二品的妃子,她也不该和长公主对着来,昭阳长公主如此迁就她,也就是看她怀着龙嗣的缘故吧。         可事实上,如今昭阳长公主也怀着身孕,东绪帝自然也很关心,也不会太过于偏心清妃,毕竟手心手背的事儿。         “清妃娘娘也不要太咄咄逼人了,本来有些话本侯也不想多数,但事已至此,本侯也不得不说了!”凤吟谦剑眉微蹙,显然对清妃的做派很是看不过眼。         东绪帝将眸光投向凤吟谦,温和道:“凤卿有话尽管说。”         凤吟谦微微点头,示意对东绪帝的尊重,才缓缓开口:“先前蓝姑娘到府上的事情,这个中缘由大家也是都知晓的,当时叶夫人再三请求,本侯才将令公子和小女的婚事暂时继续,只待蓝姑娘的是事情弄清楚再说!”说着凤吟谦看着秦如烟。         众目睽睽之下,秦如烟虽然不知道凤吟谦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但也不敢否认,只好点了点头。         凤吟谦这才继续说下去,:“本侯于是对叶夫人的处事有些不信任,便也派出了凤家的亲信到了利州,去探查蓝姑娘的事情,昨日已然传回了消息,蓝姑娘外祖一家在不久前,全部丧生火海中!”         凤吟谦的话说话,众人皆是一惊,这简直太明显了,根本就是叶家杀人灭口,这样一来,蓝依依的身份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秦如烟顿时慌张无比,她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已经暴露了,她还没有得到消息,为何凤侯爷就已经知道了呢,她当初下的命令是,能收买就收买,若是收买不了,就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她还特意叮嘱做的隐蔽些,别让人看出来,可是这些人也太蠢了吧,放火杀人,这简直太刻意了,傻子都能想到!秦如烟低低的咒骂,她没有料到太子身边的暗卫这样愚蠢。         秦如烟当然不知道,其实太子的人如今也是一头雾水,因为在他们到的前一晚,人就已经没有了,一把大火将所有的一切都焚毁了,他们在当地明察暗访了许久,得出的结论都是意外,所以这才耽搁了回程的时间,所以让凤吟谦的人先一步得到了消息。才会弄得这么被动。         这就是莫离染的手笔,做事不留半分的痕迹,永远让人摸不透,猜不着。         “凤侯爷,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这绝对不是我们叶家的做的事情!”秦如烟顾不得许多,张口就反驳。         凤吟谦一脸的鄙夷,冷笑道:“叶夫人不必慌张,没有人说你杀人了!”         秦如烟紧咬着唇角,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太紧张了,这段话直接脱口而出,显得自己太心虚了。         “凤侯爷,你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到现在为止,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个女人是真正的蓝依依,少卿身为礼国公世子,不能随随便便娶一个身份不明,品行不端的女人为世子妃,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凤吟谦说什么,叶清灵始终不肯吐口,她才不要管这些,总之她是不会让蓝依依这样女人进礼国公府的大门。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僵住了,叶清灵的坚持,让人有些无语,她根本不在乎任何的后果,坚决不肯接受蓝依依嫁进礼国公府。         而东绪帝,还真的无法逼迫与她,无论僧面佛面,就冲着她这肚子,就是为所欲为的仪仗。         凤倾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一眼,蓝依依,蓝依依刚好抬头,对上凤倾城的双眸,凤倾城若有似无的笑意划过蓝依依的脸庞,若果蓝依依此刻还不开口说话,那真是没救了。         果然,蓝依依似乎看懂了凤倾城的暗示,于是磕了个头,说道,:“民女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叶世子,可事到如今,民女已经是世子的人了,民女不求正妻之位,哪怕为奴为婢,只求伺候在世子跟前儿就好。”蓝依依一脸的真诚之色,看不出有半分的怨怼和野心,仿佛真的是爱极了叶少卿,为他做什么都愿意。         其实这也是无可厚非的,蓝依依不单单是没有强有力的娘家,而是成了孤女一枚,无亲无故,根本极没有一个人能为她撑腰,而她众目睽睽之下,已经和叶少卿有了首尾,她也不能再嫁给别人,若是不跟了叶少卿,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没有其他的出路。         蓝依依姿态放的这么低,让人很难忍心去拒绝她。         毕竟,人都是有同情心的,蓝依依也并没有做出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是的,她是婚前失贞了,但这也不能只怪一个人吧,一个巴掌拍不响,可见叶少卿也不是什么好鸟,合着不能两个人做的孽,责任都推到一个女子身上吧,还是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一时间,蓝依依勾起了所有人的同情心,于是众人都用谴责的眸光望着叶清灵和秦如烟。         连东绪帝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劝道,:“清妃,她都这样说了,就让她入府为妾吧,这样也不算辱没了国公府!”         叶清灵还想反驳,秦如烟率先说话了,:“多谢圣上隆恩,臣妇必会将蓝姑娘迎进府里。”         自己娘亲都这样说了,叶清灵也不在反对,一个姨娘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若是在纠结下去,实在有失体面。         “臣妾听皇上的。”叶清灵的嗓音柔柔的,一脸的顺从。显然和方才的咄咄逼人成了鲜明的对比。         东绪帝松了一口,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能告一段落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其中牵着到一位怀孕得宠的嫔妃和一位同样是孕妇的长公主,还有一位刚刚获封的县主,其中说不尽的麻烦,道不清的棘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秦如烟也不愿意在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忙推说告辞,带着叶少卿兄妹和蓝依依便离开了。         如此折腾了一阵子,可算是完了。         此刻大管家遣人来禀报,宴席准备完毕,问何时开席?         东绪帝当即下令开席,于是众人都随着东绪帝来到宴会厅,宽敞的大厅内,四周摆着桌宴,不少朝臣都是携带家眷前来,却都等在一边,等着东绪帝先入席。         素来家宴和宫宴是不同的,家宴一般男女都会分开坐,无论朝臣也好,贵妇也罢,都会各自找自己相熟的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比较随意。         而宫宴,则是众人集聚一起,按照官位排列入座,家眷则跟随,相对来说比较正式。         但不曾料到的是,今日昭阳长公主的寿宴,东绪帝也出席了,于是就只能按照宫宴来办。         幸得安国公府无论地方,还是人手,都足够宽绰,否则,一时间,还真调换不过来。         东绪帝率先走向正座,因为都不知道清妃会来,一时间也没有给她准备位置,东绪帝顿了顿,对叶清灵招了招手,:“清妃,坐到朕身边来吧。”         叶清灵一听,带着几分窃喜,兴高采烈的走了过去,还飘给了昭阳长公主一个挑衅无比的眼神。         昭阳长公主才懒得搭理她,明显的小人得志,安国公宁中海也不顾众人打量的目光,一直站在长公主身侧,一手扶着她,俨然就是一个模范好丈夫。         众人都一一落座,倾城是跟着凤吟谦坐的,只是巧的很,相邻的刚好是莫离染这个冤家。         东绪帝向下一一望去,这才看到,太子的位置还空着,不由得眉心微蹙,沉声问道:“太子去了哪里?”         没有人回答,皇甫逸轩也十分踌躇,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因为他也不知道父王到底去了哪里?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东绪帝的问话,因为他知道,若是一个不小心,只能让皇祖父对父王更加的不满。         他询问的目光投向安坐着的太子妃秦如月,秦如月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太子妃秦如月因为等候两个女儿,所以晚了一步去荣安院,后来出了叶少卿的事情,荣安院便不许人随意进出,所以太子妃就和两个女儿直接到了宴会厅。         她自从踏进安国公府,就没有见到过太子的身影,她一直以为他们父子在一起的。         叹了口气,他刚想站出来替太子推诿一二,怎么也得先应付过去,这个寿宴出的事端已经够多了,他不希望太子再当了炮灰!         只听得厅外传来太子的声音,:“父皇赎罪,儿臣来迟了!”紧接着,太子焦急的跨入大厅中。         东绪帝的脸色缓和了些,没有在说什么。         太子匆匆忙忙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瞥向凤倾城,只见凤倾城神色平静淡然,看不出一丝的慌乱和不安。         他心中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但看父皇的反应,明显他的事情没有事发,不过到底是谁打晕了自己,杀了自己的暗卫,救走了凤倾城,事情做的这般干净利落,让他愈加的诚惶诚恐。         他刚刚醒来的时候,脑袋一阵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又不能对任何人讲,毕竟自己做的是悖逆纲常的事情,若是一旦爆了出来,他恐怕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肯定不是晋王的人,如果晋王抓住了自己这么大的把柄,还不直接捅到父皇这里来,凤倾城没有将这件事闹出来,恐怕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节,这件事一旦曝光,自己固然下场凄惨,可凤倾城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女子的名节很脆弱,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想到这里,他才稍稍安心了些。         他有些懊恼,真的不知道方才是怎么了?怎么就这般的把持不住自己呢,凤倾城如今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自己干嘛这么迫不及待呢,等过个几年,待自己继承了皇位,凭她嫁到哪家去,还能翻出自己的手心不成!         不过只要一想到倾城哪一天嫁给了别的男人,他心里觉得极其的不舒服,他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不单单是凤倾城的身子,而是完完全全的占有她,不让她属于任何人。         太子被自己也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真的对这个小丫头上了心?自嘲了笑了笑,兀自拿起桌前的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         他身旁的秦如月忙拉了自己的衣袖,他不耐烦的望着他,压低声音问道,:“做什么?”         面对太子的不耐烦,秦如月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父皇还没宣布开席呢。”         太子蓦地一下怔住了,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突兀和不妥,于是迅速将酒壶放回了桌面上。         东绪帝摇了摇头,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声,他这个嫡长子,恐怕真的是抬举不起啊。         这才淡淡的开口说道:“众卿家不必多礼,今日是皇妹的寿宴,尽情享用便可。”         一声令下,宴会算是正是开始,一时间,鼓乐声响起,一群舞姬纷纷涌入舞池内,开始表演歌舞。         大臣们的嬉笑声,女子的欢笑声,充斥在整个宴会厅上空,气氛也开始融洽起来。         酒过几巡,东绪帝沾染了几分醉意,脸色有些酡红,但却仍旧带着笑意。         一旁的叶清灵将目光瞥向了凤倾城,唇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她曼声道,:“今日也是长公主的寿辰,不知道作为外孙女的静仪县主给长公主准备的什么寿礼啊?”         倾城原本正在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膳食,突然被点了名,她并不着急,慢条斯理的放下自己手中的筷子,淡定的回望着叶清灵。         她知道这是叶清灵在故意找茬,方才在荣安院的时候,各方的贺礼都已经献出来了,自己并不想拿出来,她打算等到晚间,只剩下自家人的时候,在给外祖母的,因为这份特殊的礼物,她不想让别人看到。         叶清灵这个时候提出来,恐怕也猜度着自己并没有准备什么拿的出门的贺礼,才想着堂而皇之的看笑话。         果然,叶清灵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倾城,这才都隐隐记起,这位静仪县主,真的没有拿出任何的贺礼。         宁芷兰突然开腔了,:“清妃娘娘,刚才臣女送给祖母的白玉观音,是臣女和倾城表妹一同挑选的。”宁芷兰说着,心中犹如小鹿乱撞一般,她一向都不会撒谎的,可是不想看到倾城难堪。         都怪自己这个死脑筋,为什么没有早关心这个问题呢,天天都缠着倾城,却没有替她想到贺礼的问题,真是笨死了。         宁芷兰的话很突然,让齐氏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阻拦,只是狠狠瞪了宁芷兰一眼。         凤倾城的心再一次觉得温暖,她怔怔的望着宁芷兰,这个单纯爱笑的女子,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无条件的回护着自己,不过就宁芷兰这样说谎话的功力,还真是没有人相信。         果然叶清灵望着宁芷兰,讥笑道:“宁家大小姐果然够义气啊,只是这谎话说的啊,让人不忍心去拆穿啊。”说着兀自笑了起来。         宁芷兰被叶清灵说的脸色大宭,想要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本来就不是很会说谎的人,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撒谎,尤其是还有自己喜欢的人,她怎么能不紧张呢?         宁芷兰绞着锦帕,小脸红的几乎滴出血来。         昭阳长公主对于倾城有没有送礼物这件事,看法并不大,她是真心疼惜这个外孙女,和她有没有给自己准备礼物无关,又不是她不送礼物,自己就不疼她了。         不过内心深处,还是隐隐有些期盼的,若是倾城肯花心思给自己准备礼物,她只能更加的高兴,大概人都是这个心理吧。         叶清灵在这个场合提出这个事情,很显然是想看倾城的笑话,这绝对不是昭阳长公主想要看到的。         所以,昭阳长公主眉头紧紧锁着,眼中的寒光直直射向叶清灵,似乎要将她活活冰封一般。         叶清灵丝毫不在意,她此时此刻只想着如何能报复倾城,如何能让她难堪,好替礼国公府出一口气。她只要一想到少卿被打成那副惨样子,还要纳那样一个女人进门,母亲连寿宴都没有参加,就灰溜溜的离开了,这个仇,她如何能不报!         外界都传闻,凤倾城无德无才,想来她也弄不出多有心思的寿礼吧,所以叶清灵才会在肆无忌惮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凤倾城。         倾城轻轻的勾起唇角,唇畔扯开一抹绚丽的笑容,:“清妃娘娘真是倾城的知己啊,您如何得知臣女给外祖母准备了一件特殊的礼物呢?”倾城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样子格外的无辜可爱。         叶清灵眼神一滞,十分的不可置信,她不相信凤倾城这样的草包能有多大的能耐,于是不屑道:“那敢情好啊,不如县主赶紧将礼物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界!”说完更是一脸蔑视的望着凤倾城,等着看笑话。         凤倾城丝毫不在意,眼睛向着昭阳长公主,静静道:“这件礼物,倾城是打算单独送给外祖母的,并不想让其他的人看到。”说完,倾城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         叶清灵轻蔑一笑:“是吗?县主难道送的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倾城笑道:“既然清妃娘娘非要想知道倾城送的什么,那倾城只好献丑了!”她本来是真的不想搭理叶清灵,可这叶清灵实在欺人太甚。         倾城转头对着侍奉在一侧的玉漱说道:“去将东西拿来吧。”         玉漱点头,转身走出了大厅。         而东绪帝一摆手,舞姬和乐师们都一一退了出去。         叶清灵见倾城仍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有点没底,难道她真的准备了什么一鸣惊人的礼物吗?         宴会厅中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狐疑的模样,因为他们是在很好奇,一向有恶女,草包之称的凤家二小姐,如今的静仪县主,到底给昭阳长公主准备了什么寿礼?         不多时,玉漱便赶了回来,手中捧着一卷画轴。         叶清灵见状,轻笑出声,:“静仪县主,你就打算送给长公主一副画吗?”         倾城并不回答,只是微微一个眼神,身后的盈秀便走到玉漱跟前儿,拿起画轴的一端,轻轻一拉,整张画轴便被打开了。         “啊!”众人皆是一惊,而昭阳长公主几乎站了起来,她的眸中先是闪着不可思议,继而是一种异样的神采,仿佛消失多年的瑰宝,一下子又出现在眼前,那种震撼,让她脚步虚浮了一下,微微发愣。         这幅画很长,大概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高出许多。         画中一共有四个场景的描述。         第一幅画的场景,春日盎然,百花园中,一个妙龄女子,身穿妃红色罗裙翩翩起舞的场景。         女子五官秀美,皮肤白皙,一双眼眸灵动而单纯,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浑身上下充满着朝气,在百花丛中,一人一花,好像整个人都融入到花海里,将所有人都带进了快乐的领地,深深的吸引着人心。         第二幅画的场景,夏日炎炎,竹林的凉亭里,一袭淡紫色衣衫的女子先靠着围栏,坐在亭中,一手执一卷书,一手托腮,静静的看着,她容貌清丽,唇角勾起一抹恬静淡雅的笑容。         她的身姿是那么的清丽脱俗,仿佛整个人融于天地之间,更加的为这幅唯美的画面增添了几许色彩。         第三幅画的场景,秋日凉爽,一片菊花的海洋,身穿白衣的女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躺在菊花铺满的草地上,身影那样的唯美,仿佛误入凡尘的仙子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眸。         最后一幅画,冬日飘雪,白雪皑皑,红梅深处,一袭青衣潇潇的女子,立于天地之间,她稳稳的坐在琴案边,素手轻轻拨动着琴弦,神情是那般的专注,谱写出一曲快乐的乐章。         众人都深深的震撼着,这四副画功底深厚,尤其是神韵,抓捕的十分到位,没有多年的功底,和深刻的感情,是绝对无法完成的。         昭阳长公主此刻早已经泪流满面,她一眼就认出了,画中的女子,是她早逝的女儿,宁若雪。         她心中欣慰,喜极而泣,若雪走的早,当初的自己,伤心欲绝,并没有留下若雪的画像,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渐渐转化成了对于若雪离去的思念。         心中无时无刻的不惦记着这孩子,想要看一眼她的画像,却没了机会了,她请了无数画师,按着自己的描述画出若雪的样子,可总是在神韵上差了许多,毕竟不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怎么也画不出她要的感觉。         可是今日,她似乎就看到了活生生的女儿就在眼前,是那样的逼真,那样的真是,似乎让她触手可得,所以,她感动的哭了,也为能够达到自己多年来的心愿,高兴的哭了。         安国公宁中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一颗心,似乎要从胸腔里跳跃出来一般,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心情澎湃到了极点,他看着倾城,从心底里感谢外孙女,圆了自己的一个梦,又可以重新看到女儿。         凤吟谦整个人呆住了,看到眼前的若雪,他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几乎红了眼眶,他微微闭了眼眸,回忆中,全是和若雪的点点滴滴,两个人从最初的相遇,相知,相爱,到结合,孕育了两个孩儿,那种深入骨髓的爱,到后来的阴阳相隔,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能够代替若雪在他心中的位置,所以,他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娶妻,因为他的妻子,始终只有宁若雪一个人。         凤訾宸的眼眶微微湿润了,自从母亲离世后,他再也没有哭过,而这次一次,他的泪水,不知道是为母亲而流,还是为倾城而流,这些日子以来,倾城总是侧面向他打听母亲的事情,母亲离世的时候,倾城只有七岁,对母亲的印象很是模糊。         不可否认,倾城和母亲几乎是完全相似的,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神,母亲的眼神永远都是清澈到底,让人一眼就能看透,而倾城的眼神永远都是幽深的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只是他没有想到,倾城这短短数天的光景,竟然将母亲最美的一面画了出来,画的这般传神,让人难以置信,他知道,这四副画,几乎倾尽了倾城所有的心血,付出了她全部对母亲的思念和情感,他们是嫡亲兄妹,他可以感同身受。         还有一个人,也震撼到不行,当属太子殿下了,宁若雪本来就是他心中的一个执念,如此堂而皇之的呈现他面前,他几乎要掩饰不住自己的贪恋的神色。         画中的宁若雪看上去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是那般的年轻貌美,活泼可爱,充满着朝气,太子的眼珠子几乎要飞出来了。         太子妃蹙着眉宇,拉了拉太子的衣袖,想让他冷静一点,别太出格了。         她自然是知道太子当初那龌龊的心思,若不是她想凤吟谦告密,估计宁若雪就真的嫁入太子府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太子对宁若雪还是这般的念念不忘。         这些年来,纳入太子府的姬妾,容貌气韵上,多多少少与宁若雪都有几分的相似,原本她以为只是个巧合,为了试探太子,便自己给太子寻了一个和宁若雪有几分相似的侍妾送了过去。         后来她询问那名侍妾,才知道,太子和她行房之时,竟然让她唤太子表哥,太子妃当场暴怒了,将那一票女人都弄死了。         她自己也恶心的不轻,后来再也不肯和太子行夫妻之礼,当然,太子对她也早就厌烦了,每月例行来她这里,也只是和衣而睡,早就同床异梦。         太子妃清楚,她将来能够依靠的只有儿子,所以,她用尽一切心力来培养儿子,终于将他养育成才,不知道比太子强了多少倍,在皇上面前也得脸。         所以,当她今日看到太子这么大反应的时候,心中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出言提醒,也只是为了不让太子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罢了。         太子烦躁的摆摆手,不满的瞥了太子妃一眼,这个女人,总是碍手碍脚的,真是讨厌至极。         皇甫逸轩很明显注意到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动静,他微微挑眉,望着太子的目光有着一瞬的不耐和轻蔑,只是一闪而逝,而后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神色。         东绪帝显然也很惊讶,毕竟宁若需也是他疼爱的外甥女,这四副画,将宁若雪的气质,神韵,所有的一切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上下打量着站在大厅中央的凤倾城,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色,宠辱不惊,这四个字,在这个女孩子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这真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娃娃吗?为什么自己在她眼中,看到了那与之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他多年在政坛上叱咤风云,却独独看不透这小女娃的心思,仿佛她用了一层华丽的外衣紧紧包裹着自己,掩藏着自己的心,让每一个人都看不透,猜不着。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像九天的凤凰一般,闪耀夺目!         叶清灵看到众人的反应,心中焦急的不行,她是想要凤倾城难堪的,可不是要她一举成名的,今日所在的几乎是天奥城所有的勋贵世家,若是在这样下去,恐怕凤倾城恶女,草包的名号,可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不行,她不能如此放任自流下去,于是她缓缓的开口:“静仪县主,你还真是有心啊,不过,这画你是在哪里求来的啊,还真是惟妙惟肖呢?难得看的长公主都掉了泪呢?”说完,叶清灵一脸幸灾乐祸的望着凤倾城。她真的有些不相信,这幅画是出自凤倾城的手笔。所以忍不住冷嘲热讽。         只是他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前世凤倾城为了讨得皇甫逸轩的欢心,六年的时间里,将自己改变的翻天覆地,从原本目不识丁的她,变成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每一样都出类拔萃,从原本单纯的她,变成了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毒女,这其中经历的血和泪,没有人能理解。         叶清灵这话,还真是难听,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人家好好一家子人,都还沉浸在喜悦中,你一盆子冷水浇了下来,这不是没事找抽是什么?         从根上来讲,叶清灵也很有叶少卿和叶水灵的风格,若是哪天挨了打,还真是不亏的慌。         昭阳长公主被叶清灵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让她心中很是堵塞,她觉得就不该给这个女人好脸,叶清灵就是那种给脸不要脸的人,和冯太君那个老虔婆是一路货色,就是那种一句话能把人恶心吐了的角色。但是有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老是想着去算计别人,比冯太君更招人烦!         于是,昭阳长公主怒了,她冷冷的望着叶清灵,漠然道:“清妃,你今天是来给本宫贺寿的吗?如果你再继续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本宫就让人将你打出去!”         昭阳长公主的话可谓是半分脸面也没有给叶清灵留了,甚至连东绪帝的脸面也不顾了,说实话,她对东绪帝也有气,不就是一个怀了孕的宫嫔吗?至于将她宠的这般无法无天吗?         说完,昭阳长公主还狠狠的剜了东绪帝一眼,要是他不来这搀和,哪里有这么多是事端啊!         东绪帝十分无辜的苦笑了一下,他这是被人嫌弃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