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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最喜欢污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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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吵声越来越大,但昆桑没来得及翻桌,便又有人抢走话语权。

    “奥兰阁下,就我所知,北面的维京丹法区,最近都很平静,没听说有什么冲突。”埃拉谋士--宾尔??埃提屋开口加入。

    “大人,这个姓氏来自于法兰克东部,靠近丹麦地区,这人很骄傲,我第一次来会谈时,他便一直找茬。”乌尔夫小声耳语。

    乌尔夫作为神职教士跟世俗总管的十几年经验,不是摆设,他对很多东西--比如贵族家系,都比奥兰清楚不少。

    宾尔所在的家族封地,是一处盛产花草的山谷,但被本地敌对领主占领,便渡海而来,先在肯特地区开始谋职,最后到了诺森布里亚。

    能书写懂礼仪的贵族,哪怕失去一切,依然有机会得到其他大贵族的庇护,因为大贵族也需要人来帮助管理领内。

    如今埃拉的各种书信文字往来,都是宾尔??埃提屋代劳。

    失去领地之人,自然对土地十分关心,任何在达勒姆郡的战争,他都会派人收集情报。

    达勒姆郡是王国八郡中,宾尔多次建言埃拉先行收服的地方。

    他认为只要收服奥兰父亲,实力天平就会逆转,北方另外中立的两郡转成自己方的支持者。

    宾尔强烈建议下,也曾有几次机会,但运气也许不在己方,竟然都碰到小股维京人入侵,打乱计划,使事态演变至此,竟然被奥兰抢了先手。

    古怪难念的姓氏,奥兰目光跟这位谋士对上。

    “谋士”在法兰克被称为“王室顾问”。

    谋士中有许多人都是失去家族土地后,离开故乡游历,找寻合适的君主效力,以求得到领地赏赐的人。

    起源于数十年前的南方法兰克。主历780-800年,这二十年间,法兰克的查理扩展领土,维持教宗权威,打击异端。

    主历800年12月25日,也就是六十五年前,查理在罗马教堂受到加冕,被称为“罗马人的皇帝”,“天主光明的保护者”。

    时人冠以“曼(法语大帝之义)”字--因而查理被尊称为“查理曼”。

    同年一本关于宫廷制度,文化传播,教育经义,语言风俗的查理曼法令书“君主全书”开始示下帝国全境。

    这本书很全面,是当时最出名的百科全书,也是法兰克贵族心中的伟大著作,仅次于教士学习的圣经。

    查理曼的“加洛林家族”使法兰克迎来“文艺复兴”,国力突飞猛进。

    因此又称“加洛林文艺复兴”。

    而知识传播不易,奥兰只读过一部份“君主全书”,是其中关于“封臣领地法”的篇章……

    宾尔最大的梦想,就是从“谋士”成为“宫相”,并迎娶王族女眷。

    他一开口就是满满法兰克味道,老法兰克人味儿。

    埃拉身为国王,使他通读法语这种南方强势语言。

    宾尔也不管其他骑士能不能懂,每当面对埃拉就转为宫廷法语(贵族腔)。

    面对其他人时,再转为不列颠中部英语。

    “奥兰阁下,根据‘查理大帝(曼)’的君主全书,其中对王国法律的介绍。

    法理为自古以来神圣尊贵之物,文字无法完全形容,他是先民居住此地的证明,亦是神赐下领主,统治地上的权利,封臣须服从上级封君,如同服从主。

    达勒姆郡的郡伯头衔,还在埃拉陛下手中,而律法是禁止封臣私自开战的,

    您却在没有得到首肯的情况下攻击摩尔家族,还抓捕前任男爵回去领内,您是否要解释一下?”

    即便“查理曼”已经长眠五十年,他的威望跟精神依旧影响着后代法兰克人。

    不只是宾尔,就连埃拉本人也很推崇查理曼。

    因查理曼还开创“宫廷游学”制度,让大陆各地君主都能派他们的继承人前来,作为宫廷扈从学习法兰克文化。

    等回国之后,再将法兰克的礼仪风俗语言传开。

    埃拉年轻时也去过法兰克的宫廷,待过一年。

    条条大路通巴黎!

    有一句谚语曾如此说过,

    “去罗马城可以看到主之仁慈,去巴黎城可以见到君主权势。”

    见宾尔连“查理曼”都搬出来了,奥兰差点想跟他论证君主全书。

    动剑?宾尔看上去并不强壮,但自己剑术只是凑活。。

    动嘴?自己熟读诸多经典,倒是自信不会输给一位谋士。

    不过埃拉没说话,所以奥兰依旧交给手下。

    “阁下,这是因为我领先遭受攻击!”这次是昆桑开口,同时他还“有意”震了一下桌子。

    可这里是别人的城堡,不是你达勒姆郡!

    几十位埃拉士兵就在大厅下方,你再狂又能干什么?

    他这张维京刺青的脸,早让宾尔不满,因为当年维京人攻入法兰克首都,让他感觉文明受到野蛮冲击,是一场黑暗末日!

    宾尔反击道,“即便如此,在胜利之后,也应该停止进逼,并且……”

    两位领主都看着手下说话。

    手下再闹,都由其去。

    因为埃拉想要谈成功,奥兰也想,当心中这股基调定下之后,情况即使有变,也会有人出来压下。

    埃拉等奥兰开口,他要占据主动。

    奥兰看了一圈这些人的表情,他猜不透想法,他能做的就是,不过于损失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可以让步一些。

    他慢悠悠喝了口麦酒,“对朝埃拉之外的所有人问,“诸位,那你们的意思是,弟弟不允许坐上兄长的位子?”

    即便这位兄长想要染指弟弟的妻子,放逐父亲?即使他想要改信奥丁?”

    奥兰偷换概念,把话题引到另一种情况上,并能泼多少脏水就泼多少。

    “污人清白,说其异端”这种方式实在太好用了。

    染指弟妻,迫害父亲,改信异神,这些破事阿瓦隆都没干,但他干了攻击奥兰的行为,这便是比“弑亲禽兽”更可怕的恶行。

    埃拉跟兄长奥斯伯特比对加齐跟阿瓦隆兄弟两人。

    埃拉一方的手下反应过来后,再也不能随意接话,因为当事者—埃拉国王,就在一旁看着!

    奥兰一个眼神,身兼外交跟内政总管的乌尔夫开始反击。

    “合适的人就该坐在合适位子上,当年,诸位阁下以及你们的父辈,为什么要支持埃拉陛下?

    奥斯伯特陛下可是经过国王遗命,教士加冕,贵族认可的合法国王,也有继承人,可你们还是推翻了他。

    这是因为陛下勇敢对抗维京人!

    而‘前王’却一碰到维京人就想逃跑,还要割让达勒姆郡以北的土地--给维京人作为海外法领。如果谈成,今天‘丹法区’的地盘会是现在五倍!”

    乌尔夫把手掌摊开,“五”根手指晃动过去,形象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