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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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
清晨。
苏橙穿戴整齐，骑上自己心爱的自行车就往学校赶去。
今天他的心情是沉重而又复杂的。
不应该说今天。
而是恢复记忆以来，每天都是沉重与复杂。
他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可问题偏偏无论怎么做都无济于事，迟早都要面对。
所幸，现在他还有逃避的机会。
虽然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但却能让事情处于薛定谔状态。
他当然也知道这不是正确的，可他就是无法行动起来。
用他的话来说，为了守护大家，只要自己不踏入那一步，那么大家就会相安无事。
综上所述，苏橙无法做出选择。无论哪一个对他都是最重要的。
可能会有‘聪明人’问——
那，既然都重要那为什么不都要？
因为——结论可能会从『无法选择』变成『没有选择』。
这是最糟糕的结局。
总之，苏橙现在的脑袋乱糟糟的。
不过，对他而言。
今天还有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那就中午去弓道部找姬清仪。
上次姬清仪说等他回来会给他答复。
就是之前他在社团告诉社长，他很在乎社长。
而当时社长并没有给答复，并说明回来再给。
所以，中午可能会有奖励或者答复。
他能不期待吗？
骑车骑得飞快的苏橙，嘴角微微翘起。
在即将到达校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并推着车走进校园内。
一走进校园，青春洋溢的气息扑鼻而至，令他精神为之一振，原本沉重的气息顿时消散了不少。
许久，他来到停车场，刚把车子停好，便忽然发现旁边有一名黑长直女生正在盯着自己看。
她肩膀挂着『风纪委员』的肩章，手拿记录簿，目光中透露出的神情就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般，眼底充满了欣喜。
“你……”苏橙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有些紧张地开口：“星野学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记得之前已经把企鹅皇子的事已经处理啊！
这星野未来没道理再针对他才对吧？
“见你两天没来学校，所以特意来看看。”星野未来收敛眼底的欣喜，淡淡地笑道：“不过你现在回来也好，免得我们到时候还得跑一趟。”
“咦，你们要跑去哪？”
“哦，这样的，下午我和我哥还想去找你，担心你有什么事。毕竟我们一起见证了一些事，也算是朋友。”星野未来语速轻缓而温柔地说着，表现出非常关切的模样。
“这样啊，谢谢你们的关心。”
听到她的话，苏橙点点头，并解释道：“前几天回了老家一趟，所以请假了。”
“嗯，这样。”
“那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回教室啦！”
“好的，慢走～”
苏橙告别了星野未来就朝着教学楼走去，其实这种感觉对他而言还是挺好的，虽然是有种种原因才认识的，但总比以前被孤立冷落来得舒服。
苏橙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来到室内鞋柜旁。
然而，他却是没有注意到，旁边其他年级鞋柜区域的角落阴影处有一名披头乱发的少女，她发现了苏橙后，被头发遮掩住的双眸里闪烁着疯狂而诡谲的色彩。
她缓缓朝着苏橙靠近，似乎准备伺机而动……
阴冷、恐怖、强大。
并随着阴暗的地方逐渐向苏橙靠近，这种邪恶的气氛越发浓郁，阴森而压抑。
原本一些准备换鞋的学生，见这一幕后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纷纷离开了这片区域，以免遭殃。
另一边，苏橙浑然不觉。
直到——
“duang~”
他打开鞋柜传来‘duang’的一声清脆的巨响。
苏橙连忙回过神。
关上鞋柜。
然而，他转头一看，却是愣了一下。
只见，姒憬捂着自己被头发遮掩的额头，痛苦地蹲坐在角落，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显然是因为刚刚突然开门，结果给过来的她脑门上来了一击。
“抱歉，姒学姐。”苏橙反射弧终于归位，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学姐，你……你没事吧？”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上前扶住，还是上前为其揉揉脑壳？
“唔……”姒憬抬起头：“没，没事。”
由于脸部被头发遮掩，他完全看不到唯独能够通过姒憬此刻的话音判断她的表情并且猜测出她的情绪波动。
或许，是真疼？
“姒学姐，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苏橙小心翼翼地提议。
姒憬闻言，摇了摇头：“不用了。”
“前几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事，所以回了一趟乡下。”
见对方是来找自己的，又想到前几天自己放了人家鸽子，于是满脸歉意地主动道歉：“学姐，真的非常抱歉，今天下午放学，我会去围棋社送上伴手礼赔罪。”
这时，姒憬闻言站了起来，她揉了揉额头，低声道：“既然有礼物相赠，那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所以，没礼物就不原谅啊？
苏橙闻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近距离观察站在眼前的姒憬，只见对方皮肤白皙细腻，身上味道有一种似香非香的芸香味道。
身穿校服的她，百褶裙下则是黑色的过膝袜，此刻并没有穿着鞋，而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她的腿修长匀称，特别那双黑丝包裹得小巧美足踩在地板上一幕。
他分析出……
此乃——甜品级玉足！
苏橙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姒憧忽然就贴近他，一阵香味钻入他的呼吸间。
她踮起脚尖，两人面部距离只有一个拳头大小。
他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学姐，还有什么事吗？”
苏橙的喉咙滚动着，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没事，就是看看你。”
姒憬以一种平静的语调说完，又收回自己的脚，继续说道：“下午围棋社等你。”
说完，她就迈着悠闲的脚步，优雅地转身坐在旁边换鞋的台阶上，并从地上拿起鞋，直接穿上。
“诶？”
姒憬疑惑地喊道，然后又站起来，走了两步，发现鞋子有点大。
于是又走了两步，试着抬脚，结果鞋因为尺码太大，直接掉落了下来……
苏橙呆呆看着这一切，最终无语凝噎。
因为姒憬穿的是他的鞋。
“学姐，你穿的是我的鞋子。”
苏橙弱弱地提醒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姒憬恍悟，旋即弯腰捡起掉落的鞋子，若无其事地放回原来的位置，随即朝着自己班级区域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苏橙没忍住吐槽道：“头发遮掩视线的话，你就换个发型啊。”
“……”
他的话音落下后，姒憬脚步微微停滞。
“不碍事。”
她只留下这句话，很快就不见踪影。
苏橙无奈叹息，但由于他并不想和她产生过多联系，于是他也就不打算管这件事。
他换好鞋子，来到教室。
如果温柔实质化的话。
那么，角落一名捧着书正襟危坐黑长直少女，就是温柔的代名词。
不过，今天他没有打招呼。
因为王冠聪三人一见到他入教室，就立马热烈地迎上来，兴高采烈地问候。
“苏橙，你这几天回乡下干吗去了呀？”
“姒憬学姐这几天，天天找你。”
“是啊，怎么回事？”
三人叽叽喳喳地，把苏橙围在他座位上的桌椅中间，而班级里的其他同学见状都是一副好奇的目光投在他们四人身上，似乎也是在寻求答案般。
苏橙见他们这副模样，只能无奈笑道：“我回去探亲了一趟啊。”
“这样啊。”
高野闻言，然后语出惊人，“我还以为你和旋滢她们一起度蜜月了呢。”
“咦？旋滢她们，怎么了？”
苏橙装作不知情地询问。
王冠聪嘿嘿地笑了两声，挤眉弄眼，小声道：“苏橙，她们和你同时请假，同时回来，是不是……”
“你们乱说什么！”
就在这时，教室中间的旋滢和赵嫣然突然异口同声地娇斥，旋滢的脸颊更是浮现出两抹红晕，显得分外羞赧，赵嫣则是瞪圆了漂亮的杏核眼，一副要吃人的超凶巴巴模样。
见当事人生气了，王冠聪和高野也识趣地闭上嘴巴。
可惜，苏橙依旧装作懵逼的姿态，一副摸不清状况，只得看向两人：“她们也请假了吗？我不知道啊？！”
说完，她还朝着两女看去，顿时两女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不与他对视。
而角落李观棋依旧看着书，一副对外界变化，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没什么，可能是碰巧吧。”
被旋滢凶巴巴瞪了一眼，王冠聪也不再八卦，而是转移话题：“那个…姒学姐找你什么事啊？”
“我发现学校一些传说中的人物都和你认识，甚至都会主动来找你。”
柴浩在一旁插话进来，做出思考状，然后突然认真说道：“这让我很难不怀疑你是主角！”
“什么鬼啊！”
苏橙哭笑不得地推搡柴浩，“别闹了，因为姒学姐不知在哪听说我下棋实力不错，所以特地来请教的。”
随着他说出这句话，前排有一名绑着麻花辫少女，娇躯一颤。
“哦～~~~~~~”
柴浩和高野齐齐拖着长腔，然后王冠聪突然说道：“可我听说姒学姐下棋在整个学校无敌手，非常厉害，那你有把握吗？”
苏橙闻言，略一沉吟，深沉又谦逊地开口。
“虽然作为对手她还不错，但也仅限于‘还不错’之间，想赢我的话，她还需要付出努力。”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但是语气却充满着强者的傲慢，仿佛姒憬对他而言，只是晚辈。
他这句话落下，教室静得落针可闻，全班同学皆是露出诧异之色，尤其是许天依，她缓缓转过身来，满脸震撼地望着苏橙。
旋滢和赵嫣亦是侧眸，表情各异。
李观棋放下了书，竖耳倾听。
似乎想听听苏橙接下来要如何将自己夸大其词、故弄玄虚，达到效果。
“真的假的啊！！”
教室里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几秒之内，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盯着苏橙。
而苏橙说完，坐下后，始终安静地坐着，神色专注地翻阅课本，仿佛世间任何风浪，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他只是在专心读书罢了。
“苏橙…你确定？”
王冠聪咽了咽口水，只感觉匪夷所思，因为刚刚苏橙那句话就已经等于挑衅姒学姐了，简直狂妄至极！
苏橙瞥了王冠聪一眼，反问：“你认为，我是一个喜欢吹嘘自己的人吗？”
“那…那你以前可是说过，自己根本不会围棋的啊。”
高野也在一旁嘀咕了一声。
闻言，苏橙微愣片刻，然后才恍惚想起来，以前别人和他下棋玩的都是五子棋来着，于是他张嘴就来：“我师承家乡某位老爷爷，跟他学了很久。只不过他有一个奇怪的门规，那就是『夫辨灵巧围棋之艺，若遇败绩，当自以舍弃，不再涉足其中。』”
说到这，苏橙故意顿住，然后扫过在场众人：“也正因为我非常爱下棋。所以我怕输，不敢与他人对弈，但现在姒学姐找上门。”
说到这，他顿了顿，神情庄严肃穆，“我知道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所以这次对弈，我想也许可能是最后一次下棋，所以我想高调点。”
“卧槽！！门规是输了就要退出围棋界？”
王冠聪和高野瞬间被苏橙这话给吓到了，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受刺激太严重的模样，而周遭的同学亦是被震慑住了。
班上的人也都纷纷议论起来。
有的叹息，有的更是燃了起来！
更有的认为自己是罪魁祸首，都快把脑袋缩到桌子底下，不敢面对。
“原来是这样。苏橙我理解你的心情。”
“这几天请假回老家，肯定是因为这件事吧。”
“唉，苏橙也是倒霉，明明喜欢下棋，但又怕输，所以不敢和别人对弈，结果还是被姒学姐发现了。”
苏橙没有理会这些话语，而是摆出一副“我绝不低头”的架势。
“也正因为姒学姐的存在，点醒了我…”他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继续开口道：“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如果我沉溺于过去的懦弱，胆怯到不敢迎接挑战，那永远也无法成长。”
周三
清晨。
苏橙穿戴整齐，骑上自己心爱的自行车就往学校赶去。
今天他的心情是沉重而又复杂的。
不应该说今天。
而是恢复记忆以来，每天都是沉重与复杂。
他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可问题偏偏无论怎么做都无济于事，迟早都要面对。
所幸，现在他还有逃避的机会。
虽然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但却能让事情处于薛定谔状态。
他当然也知道这不是正确的，可他就是无法行动起来。
用他的话来说，为了守护大家，只要自己不踏入那一步，那么大家就会相安无事。
综上所述，苏橙无法做出选择。无论哪一个对他都是最重要的。
可能会有‘聪明人’问——
那，既然都重要那为什么不都要？
因为——结论可能会从『无法选择』变成『没有选择』。
这是最糟糕的结局。
总之，苏橙现在的脑袋乱糟糟的。
不过，对他而言。
今天还有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那就中午去弓道部找姬清仪。
上次姬清仪说等他回来会给他答复。
就是之前他在社团告诉社长，他很在乎社长。
而当时社长并没有给答复，并说明回来再给。
所以，中午可能会有奖励或者答复。
他能不期待吗？
骑车骑得飞快的苏橙，嘴角微微翘起。
在即将到达校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并推着车走进校园内。
一走进校园，青春洋溢的气息扑鼻而至，令他精神为之一振，原本沉重的气息顿时消散了不少。
许久，他来到停车场，刚把车子停好，便忽然发现旁边有一名黑长直女生正在盯着自己看。
她肩膀挂着『风纪委员』的肩章，手拿记录簿，目光中透露出的神情就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般，眼底充满了欣喜。
“你……”苏橙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有些紧张地开口：“星野学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记得之前已经把企鹅皇子的事已经处理啊！
这星野未来没道理再针对他才对吧？
“见你两天没来学校，所以特意来看看。”星野未来收敛眼底的欣喜，淡淡地笑道：“不过你现在回来也好，免得我们到时候还得跑一趟。”
“咦，你们要跑去哪？”
“哦，这样的，下午我和我哥还想去找你，担心你有什么事。毕竟我们一起见证了一些事，也算是朋友。”星野未来语速轻缓而温柔地说着，表现出非常关切的模样。
“这样啊，谢谢你们的关心。”
听到她的话，苏橙点点头，并解释道：“前几天回了老家一趟，所以请假了。”
“嗯，这样。”
“那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回教室啦！”
“好的，慢走～”
苏橙告别了星野未来就朝着教学楼走去，其实这种感觉对他而言还是挺好的，虽然是有种种原因才认识的，但总比以前被孤立冷落来得舒服。
苏橙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来到室内鞋柜旁。
然而，他却是没有注意到，旁边其他年级鞋柜区域的角落阴影处有一名披头乱发的少女，她发现了苏橙后，被头发遮掩住的双眸里闪烁着疯狂而诡谲的色彩。
她缓缓朝着苏橙靠近，似乎准备伺机而动……
阴冷、恐怖、强大。
并随着阴暗的地方逐渐向苏橙靠近，这种邪恶的气氛越发浓郁，阴森而压抑。
原本一些准备换鞋的学生，见这一幕后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纷纷离开了这片区域，以免遭殃。
另一边，苏橙浑然不觉。
直到——
“duang~”
他打开鞋柜传来‘duang’的一声清脆的巨响。
苏橙连忙回过神。
关上鞋柜。
然而，他转头一看，却是愣了一下。
只见，姒憬捂着自己被头发遮掩的额头，痛苦地蹲坐在角落，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显然是因为刚刚突然开门，结果给过来的她脑门上来了一击。
“抱歉，姒学姐。”苏橙反射弧终于归位，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学姐，你……你没事吧？”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上前扶住，还是上前为其揉揉脑壳？
“唔……”姒憬抬起头：“没，没事。”
由于脸部被头发遮掩，他完全看不到唯独能够通过姒憬此刻的话音判断她的表情并且猜测出她的情绪波动。
或许，是真疼？
“姒学姐，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苏橙小心翼翼地提议。
姒憬闻言，摇了摇头：“不用了。”
“前几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事，所以回了一趟乡下。”
见对方是来找自己的，又想到前几天自己放了人家鸽子，于是满脸歉意地主动道歉：“学姐，真的非常抱歉，今天下午放学，我会去围棋社送上伴手礼赔罪。”
这时，姒憬闻言站了起来，她揉了揉额头，低声道：“既然有礼物相赠，那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所以，没礼物就不原谅啊？
苏橙闻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近距离观察站在眼前的姒憬，只见对方皮肤白皙细腻，身上味道有一种似香非香的芸香味道。
身穿校服的她，百褶裙下则是黑色的过膝袜，此刻并没有穿着鞋，而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她的腿修长匀称，特别那双黑丝包裹得小巧美足踩在地板上一幕。
他分析出……
此乃——甜品级玉足！
苏橙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姒憧忽然就贴近他，一阵香味钻入他的呼吸间。
她踮起脚尖，两人面部距离只有一个拳头大小。
他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学姐，还有什么事吗？”
苏橙的喉咙滚动着，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没事，就是看看你。”
姒憬以一种平静的语调说完，又收回自己的脚，继续说道：“下午围棋社等你。”
说完，她就迈着悠闲的脚步，优雅地转身坐在旁边换鞋的台阶上，并从地上拿起鞋，直接穿上。
“诶？”
姒憬疑惑地喊道，然后又站起来，走了两步，发现鞋子有点大。
于是又走了两步，试着抬脚，结果鞋因为尺码太大，直接掉落了下来……
苏橙呆呆看着这一切，最终无语凝噎。
因为姒憬穿的是他的鞋。
“学姐，你穿的是我的鞋子。”
苏橙弱弱地提醒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姒憬恍悟，旋即弯腰捡起掉落的鞋子，若无其事地放回原来的位置，随即朝着自己班级区域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苏橙没忍住吐槽道：“头发遮掩视线的话，你就换个发型啊。”
“……”
他的话音落下后，姒憬脚步微微停滞。
“不碍事。”
她只留下这句话，很快就不见踪影。
苏橙无奈叹息，但由于他并不想和她产生过多联系，于是他也就不打算管这件事。
他换好鞋子，来到教室。
如果温柔实质化的话。
那么，角落一名捧着书正襟危坐黑长直少女，就是温柔的代名词。
不过，今天他没有打招呼。
因为王冠聪三人一见到他入教室，就立马热烈地迎上来，兴高采烈地问候。
“苏橙，你这几天回乡下干吗去了呀？”
“姒憬学姐这几天，天天找你。”
“是啊，怎么回事？”
三人叽叽喳喳地，把苏橙围在他座位上的桌椅中间，而班级里的其他同学见状都是一副好奇的目光投在他们四人身上，似乎也是在寻求答案般。
苏橙见他们这副模样，只能无奈笑道：“我回去探亲了一趟啊。”
“这样啊。”
高野闻言，然后语出惊人，“我还以为你和旋滢她们一起度蜜月了呢。”
“咦？旋滢她们，怎么了？”
苏橙装作不知情地询问。
王冠聪嘿嘿地笑了两声，挤眉弄眼，小声道：“苏橙，她们和你同时请假，同时回来，是不是……”
“你们乱说什么！”
就在这时，教室中间的旋滢和赵嫣然突然异口同声地娇斥，旋滢的脸颊更是浮现出两抹红晕，显得分外羞赧，赵嫣则是瞪圆了漂亮的杏核眼，一副要吃人的超凶巴巴模样。
见当事人生气了，王冠聪和高野也识趣地闭上嘴巴。
可惜，苏橙依旧装作懵逼的姿态，一副摸不清状况，只得看向两人：“她们也请假了吗？我不知道啊？！”
说完，她还朝着两女看去，顿时两女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不与他对视。
而角落李观棋依旧看着书，一副对外界变化，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没什么，可能是碰巧吧。”
被旋滢凶巴巴瞪了一眼，王冠聪也不再八卦，而是转移话题：“那个…姒学姐找你什么事啊？”
“我发现学校一些传说中的人物都和你认识，甚至都会主动来找你。”
柴浩在一旁插话进来，做出思考状，然后突然认真说道：“这让我很难不怀疑你是主角！”
“什么鬼啊！”
苏橙哭笑不得地推搡柴浩，“别闹了，因为姒学姐不知在哪听说我下棋实力不错，所以特地来请教的。”
随着他说出这句话，前排有一名绑着麻花辫少女，娇躯一颤。
“哦～~~~~~~”
柴浩和高野齐齐拖着长腔，然后王冠聪突然说道：“可我听说姒学姐下棋在整个学校无敌手，非常厉害，那你有把握吗？”
苏橙闻言，略一沉吟，深沉又谦逊地开口。
“虽然作为对手她还不错，但也仅限于‘还不错’之间，想赢我的话，她还需要付出努力。”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但是语气却充满着强者的傲慢，仿佛姒憬对他而言，只是晚辈。
他这句话落下，教室静得落针可闻，全班同学皆是露出诧异之色，尤其是许天依，她缓缓转过身来，满脸震撼地望着苏橙。
旋滢和赵嫣亦是侧眸，表情各异。
李观棋放下了书，竖耳倾听。
似乎想听听苏橙接下来要如何将自己夸大其词、故弄玄虚，达到效果。
“真的假的啊！！”
教室里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几秒之内，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盯着苏橙。
而苏橙说完，坐下后，始终安静地坐着，神色专注地翻阅课本，仿佛世间任何风浪，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他只是在专心读书罢了。
“苏橙…你确定？”
王冠聪咽了咽口水，只感觉匪夷所思，因为刚刚苏橙那句话就已经等于挑衅姒学姐了，简直狂妄至极！
苏橙瞥了王冠聪一眼，反问：“你认为，我是一个喜欢吹嘘自己的人吗？”
“那…那你以前可是说过，自己根本不会围棋的啊。”
高野也在一旁嘀咕了一声。
闻言，苏橙微愣片刻，然后才恍惚想起来，以前别人和他下棋玩的都是五子棋来着，于是他张嘴就来：“我师承家乡某位老爷爷，跟他学了很久。只不过他有一个奇怪的门规，那就是『夫辨灵巧围棋之艺，若遇败绩，当自以舍弃，不再涉足其中。』”
说到这，苏橙故意顿住，然后扫过在场众人：“也正因为我非常爱下棋。所以我怕输，不敢与他人对弈，但现在姒学姐找上门。”
说到这，他顿了顿，神情庄严肃穆，“我知道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所以这次对弈，我想也许可能是最后一次下棋，所以我想高调点。”
“卧槽！！门规是输了就要退出围棋界？”
王冠聪和高野瞬间被苏橙这话给吓到了，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受刺激太严重的模样，而周遭的同学亦是被震慑住了。
班上的人也都纷纷议论起来。
有的叹息，有的更是燃了起来！
更有的认为自己是罪魁祸首，都快把脑袋缩到桌子底下，不敢面对。
“原来是这样。苏橙我理解你的心情。”
“这几天请假回老家，肯定是因为这件事吧。”
“唉，苏橙也是倒霉，明明喜欢下棋，但又怕输，所以不敢和别人对弈，结果还是被姒学姐发现了。”
苏橙没有理会这些话语，而是摆出一副“我绝不低头”的架势。
“也正因为姒学姐的存在，点醒了我…”他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继续开口道：“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如果我沉溺于过去的懦弱，胆怯到不敢迎接挑战，那永远也无法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