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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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映月伏在柔软的床上,身子不由自主的绷紧,只在心中祈祷他能用正常的方式对待自己。残颚疈晓

    他俯身下来,温热的嘴唇贴上了她的皮肤,缓缓的沿着她的脊椎轻吻。她许久不曾享受过如此的温柔了,暗暗惊讶,身体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可是他并没如曾经那样压上来,亲吻了一会儿,便坐了起来,拿来药瓶给她又涂了一遍药,便关了灯,在她旁边躺下,闭上眼睛。

    花映月一时没睡着,又不敢随便翻身弄出响动。他今天的举止实在反常,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在她躺得全身发僵的时候,池铭忽然坐了起来,打开床头灯,揉了揉额头,下床去了窗边的矮柜。

    花映月趁机调整了一下姿势,正好面对池铭的侧面。床头灯的光调得很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了他精致优美的侧脸轮廓,如一幅完美的剪影,镶嵌在房间里。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揭开了盖子,便有香气迅速逸出宕。

    看来是他又睡不着了,不得不焚香。

    花映月看着他熟练的往香炉里撒香末儿,焚上,心里微微的一酸。他是做了多少次,焚香的技艺才如此娴熟的?

    长期不能正常入睡,真的很可怜样。

    淡白的烟雾从香炉的镂空处缓缓逸出,屋内很快充盈了清雅的香气。池铭深深吸了几口,又心烦的摇了摇头。

    这玩意不合他体质,但是,他明天还有点事,无论如何得睡一下,不得不用。不过他也怕醒来的时候心跳再次不正常,便少用了许多。

    他回到床上躺下,伸手把花映月揽进怀里,闭上眼。香气缭绕之中,他神思渐渐昏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恍惚中,他感觉怀里的人扭动起来,是花映月把他的手推开,坐了起来。他的睡意顿时散去不少,睁眼看了看床头柜放着的闹钟,不过才凌晨三点半,今天他用的香很少,睡眠又浅,被她一打扰,不知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还能不能睡了。他有些着恼,冷冷问:“你干什么去?”

    花映月轻轻道:“我……我想去喝点水,嗓子发疼,干得很。”

    池铭不说话了,她见他没阻止自己,便下了床倒水。嗓子说不出的干痒,她忍不住咳了两声,赶紧喝了两大口水,感觉好了一些。刚想放下杯子,池铭道:“也给我倒一点。”

    花映月端着水杯走过去,池铭接过喝了几口,她见他如干渴许久的人那样拼命的灌水,不由得怔了下,说道:“你还要睡,喝这么多水不好,容易起夜。”

    “上火太严重了。”池铭口中有一丝淡淡的腥味,是他开裂的嘴唇渗出的血顺着刚才喝的水进入嘴里的。

    “可能是天太燥热了吧,我嗓子也干,说不定也上火了。”

    “你也上火?”池铭愣了下。花映月天生体质不错,适应性很强,青春期发育最快,激素水平最高的时候,炎炎夏日里吃辣,也没上过火,他亲耳听到过妹妹抱怨:“花映月真是老天宠爱,一颗痘痘都不长,昨天气温都三十五了,她还和甘泉去吃川菜,结果什么事都没有。”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二十五六度的湿润气候里上火?

    “什么时候开始嗓子疼的?”

    花映月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就刚才醒了,觉得有些不舒服,特别想喝水。”

    “昨晚吃辣了?”

    “没,做的都是清淡的,而且大多数是素菜,只有一个鱼片汤是带了荤的。”

    “中午呢?”

    “中午……胃口不怎么好,就吃了一碗阳春面。”

    那她怎么会上火?他眉毛渐渐的皱紧,仔细的想着今天做过的一切。午饭后他就从球场回来了,然后拉着她在外面的田野走了几个小时,之后又回来,一直安静到了睡前。他睡不着,焚香,然后她半夜醒了,觉得嗓子干痒,奇渴无比……

    花映月见他脸渐渐的绷紧了,本来带着倦怠的脸不见一丝疲惫,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很直,连嘴唇都开始发颤。她吃了一惊,却不敢问什么,只能看着他手指一点点的收拢,把薄被揪得紧紧的,漆黑如夜空的眼中翻涌着极为复杂的情绪,震惊,怀疑,哀伤,思索,揉在了一起。

    良久,他紧皱的眉头一点点的松开,深深的呼吸着,胸膛起伏得厉害,就像缺氧一样。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忍不住问:“池少,你……你不舒服?”

    池铭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笑容却说不出的惨淡,反而让她觉得心惊:“我没事,你别像棍子一样杵在地上,过来睡吧。”

    她乖乖的过去了,刚坐上床,他又道:“你先把香炉里的东西倒了,这东西太香了,熏得发闷,睡不着。”

    这不是安息香么?怎么会睡不着?她有些奇怪,但是还是依言照办,在炉子里浇了水扑熄火星,把里面的东西倒进马桶里,处理好一切,她回到床上,他脱下睡袍,也把她的睡衣脱了下来。

    她怔了下,很快顺从的钻进他怀里,把脸贴在他胸口,双腿缠绕了上去。他的手顺着她脊背下滑,停驻在她腰间,忽然问:“你是真的想要?”

    “我……喜欢和池少……”她柔柔的媚笑,可是刚才那短暂的犹豫被他察觉了,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眼中怒气渐盛,“把我当猴儿耍呢?”

    她身子顿时僵了,不知如何是好,在她闭上眼准备承受他的怒气的时候,他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声音里含着说不出的疲倦,仿佛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不想做就直说,我不喜欢你和我对着干,但我更厌恶你假惺惺的样子。睡吧。”

    她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样轻易的放过了自己,但是不受苦毕竟是好事。她放松了心情,把腿从他腰上放下来,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池铭一直沉默,可是他心跳很快,她的耳朵就贴在他胸前,咚咚咚的响声让她半天也没入睡,好不容易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他忽然开口:“今后你如果觉得我提的要求不好接受,只要你乖乖的拿出合理的解释,我就不会再为难你。但是,你别让我再看见你像那些小姐一样故作风`***。”

    她怔住,抬头看着他。

    他低头轻轻的吻她的额头,手缓缓的抚摸着她的脸,从脸颊到脖颈。脖子的体温比较高,也比别处敏感,她这才发觉,他的手指微微的发凉,而且掌心带着冷汗,轻轻的发着抖。

    “你不舒服?要不要检查下?”病人的脾气会更糟,她不想他身体状况恶化,然后自己又吃苦。

    “睡吧。”他不答,只是把她往怀里又搂了搂,手臂收紧,腿也抬到她的腿上,把她牢牢的禁锢,身子贴得严丝合缝的,但他也没有什么更深入的举动,只是不停的抚摸她,仿佛只是贪恋她的温暖。

    这样子太像依恋,她眼睛莫名的一酸。可是,这一定又是假象,她不能再想入非非了。

    池铭抱得太紧,她并不舒服,隔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花映月在朦胧中依稀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迷迷糊糊睁眼,天刚蒙蒙亮而已,可是池铭已经下了床,在窗前的那矮柜面前站立,一只手上托着什么东西,另一只手翻搅着,借着晨光仔细的看。她不解,睁大眼想看清楚些,他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扭头看着她:“再睡会儿。”

    “嗯……”

    “你还嗓子疼不?”

    她感觉了一下,说道:“还是有些发干,但是没有昨天那样严重了。”

    他“唔”了一声,把手上的东西倒回盒子里,听那沙沙声,像是粉末坠落,有香气随着逸出,看来他是在研究那熏香。

    “池少,怎么了?这香……”她脸色微微一变,坐起来道,“难道是这东西让人上火?”

    池铭面无表情,淡淡道:“或许是有几味药比较燥热,何叔又疏忽了,没有用相应的凉性药压制火气。不过也只是我猜的而已。”

    “可能吧。本来中药就深奥,用药讲究君臣相辅,还要和人的体质,以及时令相配合。春夏秋冬吃药都是有讲究的。也许何叔是没预料到天会热这么快?”

    池铭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花映月见状又是一怔,池铭对何念儒的尊重是显而易见的,即使与何彦关系降至冰点,他也时常命心腹给何念儒送东西,怎么这次一提何念儒,他表情就那样奇怪?

    她脑中灵光一闪,有不好的感觉渐渐浮上心头,池铭见状,冷冷道:“你别想多了,好好的睡个懒觉。”

    她不安的闭上眼。

    “还有,今天早上的事,对任何人都不许说一个字。”

    她应声,听着池铭换衣服,然后走出去,关上了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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