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宁可这辈子从没遇到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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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璃还是老样子。
几日未见，一身华服的端木璃看起来更为尊贵霸气，高高在上的身影和他仿佛处在永远不相交的两个世界中。
展天白无法从端木璃的身上移开视线，乌溜溜的眸子一寸一寸染上血色绯红。
看到展天白的眸色变红，端木璃内心咯噔一下，心脏猛翻个跟头。
展天白……瘦得不成人形了，他差点没认出来。
曾经神采奕奕顾盼神飞的展天白仿佛定格在了当初的战场上，而现在被他囚禁在王府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没有灵魂的躯壳，等待它的只有渐渐变质、残破、腐朽、死亡……
端木璃太阳穴狠狠抽搐。
展天白不是没有灵魂……
杀死展天白灵魂的那个人，是他！
线条冷硬凉薄的唇禁不住张开，无数话语涌到嘴边，却又被端木璃生生咽下。
“香玲！”
扭头怒视香玲，端木璃盛气凌人，“违反本王的命令，你可知罪？！”
“王爷！”香玲立刻在端木璃的面前叩首，“王爷，奴婢不是有意违抗王爷命令，可是……展公子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了，再这样下去，展公子真的会被饿死！”
“本王就是要饿死他！！”端木璃一声怒吼。
宛如一记重拳击在自己的胸口上，展天白闷痛得无法呼吸，眼前一片黑。
端木璃斩钉截铁的吼声仍在耳畔回荡——
“本王给过他活路，是他自己不选的，怪不得本王！”
“饿死他，让他去陪他的好兄弟包不平！”
点缀着长睫毛的眼帘轻轻阖上，展天白感觉到天旋地转，纤弱单薄的身体瞬间倒了下去。
强劲有力的大手伸向展天白，端木璃却在即将扶住展天白的下一秒猛地收回手。
“展公子！”
香玲大叫一声。
“展公子！展公子你怎么样？！”
跪着蹭到展天白身边，香玲急哭了，眼眶通红。
“展公子……”
两片干涩破皮泛着铁青的薄唇缓缓张开，展天白用力吸了口气，额头上滴滴答答流出大量的冷汗。
沉重的眼帘吃力地抬起来，展天白没有看向端木璃，没有看向香玲，谁都没有看。
一双撑着地面的手在瑟瑟发抖。
看着这样的展天白，香玲哭得更凶了。
“王爷！王爷求您放过展公子吧！求求您放过展公子吧！”跪着来到端木璃面前，香玲拼命给端木璃磕头，为展天白求情。
听着香玲撕心裂肺的哭喊，端木璃一双深邃黑瞳注视展天白。
仿佛浑身上下被抽掉了骨头，展天白颓然无力地倒在地上，双眸的血红已退，变成了心如死灰的浓黑。
“展天白……”
忍不住叫了展天白的名字，端木璃发觉自己的声音竟在发抖。
清了清嗓子，他故作镇定，板起脸，“你知道错了么？”
“……”
端木璃磁性低沉的嗓音像是迟了一些才传进展天白的耳朵里，展天白如行将就木的老人，缓慢艰难地抬起头。
现在的他，每做任何一个动作都很吃力，像是要要了他半条命。
在心中反复咀嚼端木璃问他的问题，展天白无声看向端木璃。
四目相对，端木璃心脏扑通一跳。
目光呆滞静若死水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端木璃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刺穿了——
心虚、心痛、心焦、心慌……
种种情绪如奔腾江水，将他整个人淹没殆尽，强烈的窒息感让端木璃下意识张大嘴，扭头避开展天白的视线。
“……错？”
半晌，展天白咧开嘴，笑容破碎、凄楚。
“我展天白……此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虚弱嘶哑又波澜不惊的声音钻进端木璃的耳朵里，端木璃不经意扬起眼帘，就听展天白接着道：“就是当初在郦城小倌馆里……认识了你……”
“展天白！！”
端木璃脸色大变，恼羞成怒。
“你这话什么意思？认识本王是你人生最大的错误？！你是想说本王是你的污点么？！”
耳膜险些被端木璃的吼声震破，展天白痛苦地皱起眉头。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若是当初没有在郦城招惹端木璃，或许瑶国和南楚两军对垒时，与端木璃针锋相对的那个人就不是他。
或许端木璃就不会对他产生那么大的兴趣，或许他也不会被端木璃的阴谋算计。
那样一来，他可能就不会沦落为端木璃的男宠，甚至连那颗誓言复仇的心都产生了巨大的动摇。
是他错了。
打从一开始，他们两人的人生轨迹就不该相交。
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对他抱有无谓的期待和幻想。
展天白看着怒火中烧的端木璃，摇摇头。
不理解展天白摇头的含义，端木璃五指大张开，一把揪起展天白的衣襟。
映在死水般的眼睛里，端木璃的怒火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灼痛了他的双瞳。
“看着本王展天白！”端木璃咬牙切齿，“你觉得认识本王是你人生中最大的错误？！你不想认识本王？！”
平静的黑瞳仿佛被这股怒火烧红，展天白静静地阖上眼帘。
“对……”
轻描淡写的声音从展天白微颤的薄唇间吐出，刺疼了端木璃的鼓膜。
“我宁可这辈子从没遇到过你。”
脑子里轰隆一声，端木璃大臂一挥，将展天白狠狠摔在地上。
“展公子”看到展天白咳出一口鲜血，香玲吓坏了，掏出手帕为展天白擦嘴角，“展公子你还好吧？”
鹰眸如炬，端木璃看到这一幕更加火冒三丈，“你还有功夫关心他？不知道自己犯了大罪？来人啊！”
端木璃一声令下，李管家、侍卫们纷纷赶到湖边。
只见，端木璃整个人犹如从地狱深处走出来的修罗，从头到脚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冷气，斑驳的树影洒在他的身上，为钢铁般的身躯涂上更加浓重的暗影。
李管家、侍卫们严阵以待，噤若寒蝉。
被香玲擦着唇角上的血，展天白一颗心高高悬起。
“香玲私自给罪奴展天白送食物，违反本王的命令……李管家！”
“奴才在。”李管家上前一步，弓着背，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等待端木璃的命令。
“赐香玲坐冰之刑！”
“不要！”
展天白立刻喊了一声，吸引了端木璃的注意力。
端木璃看向展天白的眼神犹如猎鹰盯着自己的天敌，“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端木璃话音刚落，李管家已经让侍卫们准备了一大块冰块了搬到了香玲面前。
“不要……王爷不要……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王爷……”
被侍卫们五花大绑推到大冰块前，香玲哭哭啼啼。
然而端木璃的脸，却比这块千年寒冰还要冰冷，仿佛他的心也是永远无法融化的坚冰。
“王爷……”哭花了的脸朝向展天白，香玲惨兮兮的模样看得展天白心生怜悯。
“展公子、展公子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死……”
楚楚可怜的哀求刺疼了展天白的良心。
“你求他有什么用？”端木璃冷冷嗤笑一声，没入阴影中的脸森冷可怖，“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说到底，你还不是因为他才会受罚？”
“那就罚我吧！”
突然，展天白清冷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端木璃、香玲、李管家等人全都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展天白。
此时此刻，展天白仍然倒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但看向端木璃的那双眸子却难得地有了光。
端木璃一脸震惊。
展天白要代香玲受罚？！
“不、不……”香玲立刻惊慌失措地摇头，“奴婢领罚，奴婢领罚！不要展公子代替奴婢，犯了错的人是奴婢，奴婢领罚就是！”
“要罚就罚我……”展天白再次开口，伴着急促的喘息，声音虽微弱得快要消失，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端木璃的耳朵里，“罚我……不、罚奴才……”
展天白改口：“王爷说的对，香玲是为了奴才才违抗王爷的命令，王爷要罚也是该罚奴才……奴才愿意领罚。”
一边说，展天白一边跪着爬到了端木璃的面前。
凌乱不堪的长发遮住了展天白清瘦的面庞，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展天白此时看起来就像街边乞讨的流浪汉。
端木璃藏在了宽大衣袖里的双手紧紧握拳。
“奴才恳求王爷，放过香玲，奴才愿领坐冰之刑。”
这句话，展天白说的斩钉截铁，仿佛用尽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展公子不要！”香玲大喊。
“来人啊！”端木璃突然一声怒吼“给香玲松绑！”
“不！王爷！奴婢领罚，奴婢……”
“把她拉下去！”
嫌香玲烦，端木璃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将扯着嗓子呐喊的香玲拉了下去。
香玲捡了条命，展天白松一口气。
他本就是将死之人，何不在临死前积点功德，搞不好死后还能有些好报。
展天白不禁凄苦地扯了扯嘴角。
高高在上俯视叩拜在自己脚下的展天白，端木璃胸口闷痛，心脏撕裂。
结果，谁在展天白的心目中都是重要的——
张二、包不平、香玲……唯独没有他！
这一刻，端木璃终于明白，自己在展天白的眼中，远不如区区侍卫，区区奴婢。
滚烫灼伤的心被丢进冷冰冰的湖水之中，端木璃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皱痕宛如刀刻。
骨节分明强劲有力的大手缓慢地、迟疑不决地抬了起来，端木璃无声朝侍卫们一挥手。
衣袖卷起凛冽寒风。
湖边一片肃静。
当天边烧起第一缕残阳的时候，展天白被五花大绑，押在了随夜色变得愈发寒冷刺骨的大冰块上。
端木璃还是老样子。
几日未见，一身华服的端木璃看起来更为尊贵霸气，高高在上的身影和他仿佛处在永远不相交的两个世界中。
展天白无法从端木璃的身上移开视线，乌溜溜的眸子一寸一寸染上血色绯红。
看到展天白的眸色变红，端木璃内心咯噔一下，心脏猛翻个跟头。
展天白……瘦得不成人形了，他差点没认出来。
曾经神采奕奕顾盼神飞的展天白仿佛定格在了当初的战场上，而现在被他囚禁在王府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没有灵魂的躯壳，等待它的只有渐渐变质、残破、腐朽、死亡……
端木璃太阳穴狠狠抽搐。
展天白不是没有灵魂……
杀死展天白灵魂的那个人，是他！
线条冷硬凉薄的唇禁不住张开，无数话语涌到嘴边，却又被端木璃生生咽下。
“香玲！”
扭头怒视香玲，端木璃盛气凌人，“违反本王的命令，你可知罪？！”
“王爷！”香玲立刻在端木璃的面前叩首，“王爷，奴婢不是有意违抗王爷命令，可是……展公子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了，再这样下去，展公子真的会被饿死！”
“本王就是要饿死他！！”端木璃一声怒吼。
宛如一记重拳击在自己的胸口上，展天白闷痛得无法呼吸，眼前一片黑。
端木璃斩钉截铁的吼声仍在耳畔回荡——
“本王给过他活路，是他自己不选的，怪不得本王！”
“饿死他，让他去陪他的好兄弟包不平！”
点缀着长睫毛的眼帘轻轻阖上，展天白感觉到天旋地转，纤弱单薄的身体瞬间倒了下去。
强劲有力的大手伸向展天白，端木璃却在即将扶住展天白的下一秒猛地收回手。
“展公子！”
香玲大叫一声。
“展公子！展公子你怎么样？！”
跪着蹭到展天白身边，香玲急哭了，眼眶通红。
“展公子……”
两片干涩破皮泛着铁青的薄唇缓缓张开，展天白用力吸了口气，额头上滴滴答答流出大量的冷汗。
沉重的眼帘吃力地抬起来，展天白没有看向端木璃，没有看向香玲，谁都没有看。
一双撑着地面的手在瑟瑟发抖。
看着这样的展天白，香玲哭得更凶了。
“王爷！王爷求您放过展公子吧！求求您放过展公子吧！”跪着来到端木璃面前，香玲拼命给端木璃磕头，为展天白求情。
听着香玲撕心裂肺的哭喊，端木璃一双深邃黑瞳注视展天白。
仿佛浑身上下被抽掉了骨头，展天白颓然无力地倒在地上，双眸的血红已退，变成了心如死灰的浓黑。
“展天白……”
忍不住叫了展天白的名字，端木璃发觉自己的声音竟在发抖。
清了清嗓子，他故作镇定，板起脸，“你知道错了么？”
“……”
端木璃磁性低沉的嗓音像是迟了一些才传进展天白的耳朵里，展天白如行将就木的老人，缓慢艰难地抬起头。
现在的他，每做任何一个动作都很吃力，像是要要了他半条命。
在心中反复咀嚼端木璃问他的问题，展天白无声看向端木璃。
四目相对，端木璃心脏扑通一跳。
目光呆滞静若死水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端木璃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刺穿了——
心虚、心痛、心焦、心慌……
种种情绪如奔腾江水，将他整个人淹没殆尽，强烈的窒息感让端木璃下意识张大嘴，扭头避开展天白的视线。
“……错？”
半晌，展天白咧开嘴，笑容破碎、凄楚。
“我展天白……此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虚弱嘶哑又波澜不惊的声音钻进端木璃的耳朵里，端木璃不经意扬起眼帘，就听展天白接着道：“就是当初在郦城小倌馆里……认识了你……”
“展天白！！”
端木璃脸色大变，恼羞成怒。
“你这话什么意思？认识本王是你人生最大的错误？！你是想说本王是你的污点么？！”
耳膜险些被端木璃的吼声震破，展天白痛苦地皱起眉头。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若是当初没有在郦城招惹端木璃，或许瑶国和南楚两军对垒时，与端木璃针锋相对的那个人就不是他。
或许端木璃就不会对他产生那么大的兴趣，或许他也不会被端木璃的阴谋算计。
那样一来，他可能就不会沦落为端木璃的男宠，甚至连那颗誓言复仇的心都产生了巨大的动摇。
是他错了。
打从一开始，他们两人的人生轨迹就不该相交。
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对他抱有无谓的期待和幻想。
展天白看着怒火中烧的端木璃，摇摇头。
不理解展天白摇头的含义，端木璃五指大张开，一把揪起展天白的衣襟。
映在死水般的眼睛里，端木璃的怒火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灼痛了他的双瞳。
“看着本王展天白！”端木璃咬牙切齿，“你觉得认识本王是你人生中最大的错误？！你不想认识本王？！”
平静的黑瞳仿佛被这股怒火烧红，展天白静静地阖上眼帘。
“对……”
轻描淡写的声音从展天白微颤的薄唇间吐出，刺疼了端木璃的鼓膜。
“我宁可这辈子从没遇到过你。”
脑子里轰隆一声，端木璃大臂一挥，将展天白狠狠摔在地上。
“展公子”看到展天白咳出一口鲜血，香玲吓坏了，掏出手帕为展天白擦嘴角，“展公子你还好吧？”
鹰眸如炬，端木璃看到这一幕更加火冒三丈，“你还有功夫关心他？不知道自己犯了大罪？来人啊！”
端木璃一声令下，李管家、侍卫们纷纷赶到湖边。
只见，端木璃整个人犹如从地狱深处走出来的修罗，从头到脚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冷气，斑驳的树影洒在他的身上，为钢铁般的身躯涂上更加浓重的暗影。
李管家、侍卫们严阵以待，噤若寒蝉。
被香玲擦着唇角上的血，展天白一颗心高高悬起。
“香玲私自给罪奴展天白送食物，违反本王的命令……李管家！”
“奴才在。”李管家上前一步，弓着背，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等待端木璃的命令。
“赐香玲坐冰之刑！”
“不要！”
展天白立刻喊了一声，吸引了端木璃的注意力。
端木璃看向展天白的眼神犹如猎鹰盯着自己的天敌，“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端木璃话音刚落，李管家已经让侍卫们准备了一大块冰块了搬到了香玲面前。
“不要……王爷不要……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王爷……”
被侍卫们五花大绑推到大冰块前，香玲哭哭啼啼。
然而端木璃的脸，却比这块千年寒冰还要冰冷，仿佛他的心也是永远无法融化的坚冰。
“王爷……”哭花了的脸朝向展天白，香玲惨兮兮的模样看得展天白心生怜悯。
“展公子、展公子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死……”
楚楚可怜的哀求刺疼了展天白的良心。
“你求他有什么用？”端木璃冷冷嗤笑一声，没入阴影中的脸森冷可怖，“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说到底，你还不是因为他才会受罚？”
“那就罚我吧！”
突然，展天白清冷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端木璃、香玲、李管家等人全都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展天白。
此时此刻，展天白仍然倒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但看向端木璃的那双眸子却难得地有了光。
端木璃一脸震惊。
展天白要代香玲受罚？！
“不、不……”香玲立刻惊慌失措地摇头，“奴婢领罚，奴婢领罚！不要展公子代替奴婢，犯了错的人是奴婢，奴婢领罚就是！”
“要罚就罚我……”展天白再次开口，伴着急促的喘息，声音虽微弱得快要消失，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端木璃的耳朵里，“罚我……不、罚奴才……”
展天白改口：“王爷说的对，香玲是为了奴才才违抗王爷的命令，王爷要罚也是该罚奴才……奴才愿意领罚。”
一边说，展天白一边跪着爬到了端木璃的面前。
凌乱不堪的长发遮住了展天白清瘦的面庞，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展天白此时看起来就像街边乞讨的流浪汉。
端木璃藏在了宽大衣袖里的双手紧紧握拳。
“奴才恳求王爷，放过香玲，奴才愿领坐冰之刑。”
这句话，展天白说的斩钉截铁，仿佛用尽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展公子不要！”香玲大喊。
“来人啊！”端木璃突然一声怒吼“给香玲松绑！”
“不！王爷！奴婢领罚，奴婢……”
“把她拉下去！”
嫌香玲烦，端木璃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将扯着嗓子呐喊的香玲拉了下去。
香玲捡了条命，展天白松一口气。
他本就是将死之人，何不在临死前积点功德，搞不好死后还能有些好报。
展天白不禁凄苦地扯了扯嘴角。
高高在上俯视叩拜在自己脚下的展天白，端木璃胸口闷痛，心脏撕裂。
结果，谁在展天白的心目中都是重要的——
张二、包不平、香玲……唯独没有他！
这一刻，端木璃终于明白，自己在展天白的眼中，远不如区区侍卫，区区奴婢。
滚烫灼伤的心被丢进冷冰冰的湖水之中，端木璃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皱痕宛如刀刻。
骨节分明强劲有力的大手缓慢地、迟疑不决地抬了起来，端木璃无声朝侍卫们一挥手。
衣袖卷起凛冽寒风。
湖边一片肃静。
当天边烧起第一缕残阳的时候，展天白被五花大绑，押在了随夜色变得愈发寒冷刺骨的大冰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