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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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好像蛮不错的样子耶！”
明眸在眼眶中打了两转，展天白话音刚落，就看到范宁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本相就说嘛……堂堂瑶国的‘赤焰大将军’，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去做端木璃的男宠呢！本相知道你是被逼无奈，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么……”展天白微微压低眼帘，认真地问：“丞相大人给我这么多好处，需要我为丞相大人做什么呢？”
怔了一下，范宁脸上的表情像只老狐狸，看展天白的眼神带着几分警觉。
“不愧是‘赤焰大将军’……本相希望大将军你……能在皇上的面前揭穿端木璃！”
“揭穿？”展天白眉心一蹙。
“没错！”范宁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坐在地上的展天白，眼神阴冷起来，“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端木璃迷恋你迷恋得厉害……”
在范宁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展天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扑通一跳。
迷恋……
整个南楚都认为端木璃迷恋他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展天白没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反而有点小高兴。
“所以，你身为端木璃的枕边人，知道的秘密一定也是最多的……只要你到皇上面前说，端木璃他勾结塞北塔尔人，意图谋反，这样一来……当初害你国破家亡的罪魁祸首就会被斩首示众诛九族，怎么样？这个提议不坏吧？”
静静地听着范宁的话语，展天白没吭声。
范宁眉宇间先是皱了一下，而后又舒展开来。
“赤焰大将军，本相这可是在帮你，帮你报一箭之仇，你难道忘记了么？当初端木璃他是如何对你的？”
展天白：“……”
“端木璃他在战场上打不过你，所以就买通小人献谗言，让瑶国的皇帝赐你鸩酒，害得你成了废人，你手下的将领都被端木璃一一斩于马下，你瑶国的国门是被端木璃的铁骑攻破的，这些……你难道忘了么？”
清秀锋利的剑眉皱成一团，展天白静静地闭上眼睛，神色纠结。
“端木璃的身上……可是流着瑶国无数将士、百姓的鲜血，还有你们展家世代忠良的血！赤焰大将军，只要你协助本相除掉端木璃，哪怕你不想做本相的妾都行，本相可以还你自由，解除你的奴籍。”
见展天白迟迟没吭声，范宁在展天白的面前迟迟蹲下来。
“本相可是拿出最大的诚意来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伸出手，范宁挑起展天白的下巴。
展天白神色淡漠，注视他的一双眼，深不可测，仿佛拥有洞悉一切的力量。
范宁不由愣了一下。
这张脸，还真是美啊！
吞了口口水，范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一股热浪袭来。
他多么想现在马上就品尝到展天白的味道，可是……
比起享用美人，若是美人肯帮他污蔑端木璃，他能得到的显然更大、更多。
而且，嘴上许诺会放展天白自由，实际上，只要端木璃一除，整个南楚再没有谁能和他争展天白了。
到那时，展天白就算再也不愿意，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眯了眯眼睛，范宁已经脑补出自己每天都将展天白折磨得哭着求饶的画面了。
他是不会放展天白自由的！
“赤焰大将军，答应本相吧……本相可是南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你我二人携手，将端木璃那个乱臣贼子除掉！这样一来，你大仇得报，恢复自由身，哦对……只要你想，本相还可以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你戴罪立功，到时候谋个一官半职什么的也不是件难事。”
范宁愈发急促的话语接连不断地叩击展天白的鼓膜。
展天白的心，在微微地动摇。
因为“自由”这两个字。
从瑶国灭国的那一刻起，他失去的何止是他的国土、将士、百姓、家人、武功……还有，自由。
他现在是奴籍，就算真的从端木璃的王府逃出来，也是逃奴。
端木璃是不会给他自由的。
即便去怡香院向救命恩人道谢，也要在端木璃的陪同之下。
纵使端木璃给他好吃好喝，可在展天白看来，他就是养在金丝笼的鸟，只是个供端木璃娱乐的工具。
其实范宁说的没错，端木璃就是他的仇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国仇家恨，不共戴天。
“你说的对……”
轻启双唇，展天白的呢喃给了范宁莫大的惊喜。
范宁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么说……”
乌云遮住皓月，夜空阴沉黑暗。
在丞相府一无所获的端木璃回到自己的府里，命人将整个王府翻了个底朝天，然而，还是没能找到展天白的踪影。
咚！
铁拳砸在红木柱子上，端木璃恨得咬牙切齿。
范宁……
无论怎么想，对展天白出手的人都一定是范宁不会错。
可是范宁究竟把展天白藏在什么地方了？
剑眉紧蹙，端木璃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都紧张得不会跳了。
有可能再一次失去展天白的恐惧笼罩着他，让他全身的热血都变得冰冰凉。
“呦端木璃！”
突然，一个倒挂的人影从梁上落下来，长长的麻花辫左右摇摆。
倒挂在梁上的尹陌笑吟吟地朝端木璃挥挥手，“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啊，是不是便秘了？”
没料到尹陌居然会出现，端木璃惊了一下。
也就只有尹陌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他，而他却不自知。
可是，此时此刻，他一点也不想见到尹陌。
“喂喂端木璃，我是听玉岚说你急着想见我，所以我才刻意赶过来的，你干嘛摆出一副苦瓜脸啊？”
“叫师兄！”端木璃冷冷纠正尹陌。
“不叫！”尹陌刷的一下从梁上跳下来，双臂抱胸，一副很神气的样子，“反正你又打不过我。”
“谁说我打不过了？”端木璃不满。
“你就是打不过啊！现在咱俩的交手记录是打了七百四十三次，我赢了三百七十二次。”
看到尹陌得意洋洋地傻笑，端木璃无语，“那再打一次就是我赢了。”
“不信！”尹陌拍拍自己的胸口，“话说端木璃，你现在是不是很闲啊？很闲的话就陪我去怡香院啊！你来亲口告诉沈玉岚，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啊哈哈哈！”
尹陌笑得十分欠揍，端木璃也是真的想揍他。
直到现在尹陌也还没向沈玉岚说明自己的身份，导致沈玉岚一直担心他得罪了端木璃，无论他如何强调端木璃绝对打不过他，沈玉岚都不信，还认为是他说大话。
尹陌什么都忍得了，就是忍不了别人怀疑他撒谎。
因为他从小到大从不撒谎。
就像他说端木璃打不过他，也是因为交手记录上，他确实略胜端木璃一筹。
“我现在没空跟你胡扯……走开。”伸出手，端木璃正想将尹陌推开，突然，从尹陌的怀里钻出一条蛇。
嘶嘶——
蛇吐信子，两颗锋利的毒牙恨不得一口咬断端木璃的咽喉。
然而下一秒，尹陌就把蛇小小的脑袋按住。
“别乱来哦，这家伙一点也不好吃，而且他现在心情超差，估计是更年期到了，万一他把你抓去炖蛇羹……呃、想想画面就好残忍好血腥耶！”
听着尹陌一本正经地跟蛇对话，端木璃眯起眼睛，一脸的生无可恋。
尹陌还好意思说他残忍血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尹陌才是站在食物链最顶层的男人。
以前在青鸾宫的时候，整座山上大到魔兽小到昆虫，看见尹陌就打怵，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天敌似的。
因为尹陌什么都吃，没吃人都已经是尹陌的仁慈了。
“我现在真的很忙，在找人……”冲尹陌摆摆手，端木璃迈开脚，神色凝重。
“找人？找谁啊？我帮你找呀！”一边说，尹陌一边吹了声口哨，猛然间，从他的衣服里钻出几十条蛇。
蛇有的大有的小，通体花花绿绿，斑纹各有不同，但每一条蛇看起来都很有精神，吐着信子，张着嘴，露出两颗锋利的毒牙。
毒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丞相府地下室里。
一灯如豆，昏暗不明的光线为展天白绝美的面庞勾勒出一圈朦胧的金边。
蹲在他对面的范宁两只眼睛亮得发光一般，直勾勾盯着展天白。
“不过……”
然而，从展天白嘴里吐出的一个转折词，又令范宁的眸光倏地黯淡下来。
“不过丞相大人的话我也信不过，所以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不如丞相大人先表示一下诚意，帮我解开这些镣铐如何？”晃了晃双手双脚，镣铐和铁链子顿时发出刺耳冰冷的声响。
“哼展天白！”范宁噌的一下站起身，“你这是在拖延时间么？”
眼神阴冷，范宁立刻换了个表情。
他不傻。
若是放开了展天白，展天白可就不受他的控制了，毕竟也是当过大将军的人，他不得不防。
“丞相大人，我已是废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这里是丞相大人的地盘，丞相大人不必如此多虑吧？”
与展天白对视，范宁默不作声。
“丞相大人一口一个会还我自由，然而，丞相大人的目的是除掉端木璃……谁都知道，南楚最大的两股势力一股是丞相大人你……另一股就是端木璃。”直视范宁的眼睛，展天白不卑不亢地说着，“丞相大人和端木璃素来政见不合，最近更是因为番波国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南楚最大的商队经过番波国的时候被当地马贼洗劫，连人带物一抢而空，据说……那群马贼的背后是番波国皇室，那群马贼掳走的百姓也都被拿去试毒。这件事，惊动南楚朝野，百姓更是人心惶惶，端木璃主战，但丞相大人却主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皇上真的派兵，到时丞相大人在番波国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范宁眉头紧蹙，脸色阴沉。
然而，展天白却莞尔一笑，“丞相大人身上佩戴的紫金琉璃七彩宝葫芦就是番波国送给丞相大人的礼物吧？”
“什么？！”范宁立刻捂住自己的腰间。
“因为上面的七彩宝石矿脉就在番波国，是番波国的特产。”展天白一双黑瞳目光坚定锐利，“丞相大人因为拿了番波国的好处，势必要替番波国说话，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端木璃，那么，一旦端木璃被除，朝堂之上再无人与丞相大人抗衡，届时，丞相大人一家独大，若是丞相大人反悔，谁又能保证我展天白的自由？”
“这……”
范宁被展天白质问的无言以对。
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范宁下意识和展天白拉开距离。
这个男人……
直到这一刻，范宁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当初端木璃为何不惜使用卑鄙手段也要除掉展天白。
有这样的敌人，太过危险。
眼下展天白还是阶下囚就已经令他不寒而栗，若是以后展天白恢复武功……
范宁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展天白，既然你分析得如此透彻那本相也就不和你打太极了……”虚伪的面具撕下，范宁板起脸，目光阴冷可怖。
地下室的空气一瞬间降了几度，冷得展天白汗毛倒竖。
范宁虽然是个老色鬼，但毕竟是南楚的丞相。
拖延时间的战术并不成功……展天白已经意识到了，范宁要做些什么了。
怎么办？
脑子里的弦绷得紧紧的，就快断掉。
展天白握成拳头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端木璃……
展天白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变得如此依赖端木璃，可是眼下，他别无他法。
范宁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下流，他只能在心底期盼端木璃快点找到他。
否则……
心脏扑通、扑通、扑通地跳着，展天白表情严肃，呼吸的节奏都乱了。
“展天白，本相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帮本相除掉端木璃，这样本相对你……还能温柔点……”说着，范宁走向一侧墙壁，从上面取下了一件刑具——开花梨。
“听起来好像蛮不错的样子耶！”
明眸在眼眶中打了两转，展天白话音刚落，就看到范宁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本相就说嘛……堂堂瑶国的‘赤焰大将军’，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去做端木璃的男宠呢！本相知道你是被逼无奈，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么……”展天白微微压低眼帘，认真地问：“丞相大人给我这么多好处，需要我为丞相大人做什么呢？”
怔了一下，范宁脸上的表情像只老狐狸，看展天白的眼神带着几分警觉。
“不愧是‘赤焰大将军’……本相希望大将军你……能在皇上的面前揭穿端木璃！”
“揭穿？”展天白眉心一蹙。
“没错！”范宁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坐在地上的展天白，眼神阴冷起来，“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端木璃迷恋你迷恋得厉害……”
在范宁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展天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扑通一跳。
迷恋……
整个南楚都认为端木璃迷恋他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展天白没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反而有点小高兴。
“所以，你身为端木璃的枕边人，知道的秘密一定也是最多的……只要你到皇上面前说，端木璃他勾结塞北塔尔人，意图谋反，这样一来……当初害你国破家亡的罪魁祸首就会被斩首示众诛九族，怎么样？这个提议不坏吧？”
静静地听着范宁的话语，展天白没吭声。
范宁眉宇间先是皱了一下，而后又舒展开来。
“赤焰大将军，本相这可是在帮你，帮你报一箭之仇，你难道忘记了么？当初端木璃他是如何对你的？”
展天白：“……”
“端木璃他在战场上打不过你，所以就买通小人献谗言，让瑶国的皇帝赐你鸩酒，害得你成了废人，你手下的将领都被端木璃一一斩于马下，你瑶国的国门是被端木璃的铁骑攻破的，这些……你难道忘了么？”
清秀锋利的剑眉皱成一团，展天白静静地闭上眼睛，神色纠结。
“端木璃的身上……可是流着瑶国无数将士、百姓的鲜血，还有你们展家世代忠良的血！赤焰大将军，只要你协助本相除掉端木璃，哪怕你不想做本相的妾都行，本相可以还你自由，解除你的奴籍。”
见展天白迟迟没吭声，范宁在展天白的面前迟迟蹲下来。
“本相可是拿出最大的诚意来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伸出手，范宁挑起展天白的下巴。
展天白神色淡漠，注视他的一双眼，深不可测，仿佛拥有洞悉一切的力量。
范宁不由愣了一下。
这张脸，还真是美啊！
吞了口口水，范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一股热浪袭来。
他多么想现在马上就品尝到展天白的味道，可是……
比起享用美人，若是美人肯帮他污蔑端木璃，他能得到的显然更大、更多。
而且，嘴上许诺会放展天白自由，实际上，只要端木璃一除，整个南楚再没有谁能和他争展天白了。
到那时，展天白就算再也不愿意，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眯了眯眼睛，范宁已经脑补出自己每天都将展天白折磨得哭着求饶的画面了。
他是不会放展天白自由的！
“赤焰大将军，答应本相吧……本相可是南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你我二人携手，将端木璃那个乱臣贼子除掉！这样一来，你大仇得报，恢复自由身，哦对……只要你想，本相还可以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你戴罪立功，到时候谋个一官半职什么的也不是件难事。”
范宁愈发急促的话语接连不断地叩击展天白的鼓膜。
展天白的心，在微微地动摇。
因为“自由”这两个字。
从瑶国灭国的那一刻起，他失去的何止是他的国土、将士、百姓、家人、武功……还有，自由。
他现在是奴籍，就算真的从端木璃的王府逃出来，也是逃奴。
端木璃是不会给他自由的。
即便去怡香院向救命恩人道谢，也要在端木璃的陪同之下。
纵使端木璃给他好吃好喝，可在展天白看来，他就是养在金丝笼的鸟，只是个供端木璃娱乐的工具。
其实范宁说的没错，端木璃就是他的仇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国仇家恨，不共戴天。
“你说的对……”
轻启双唇，展天白的呢喃给了范宁莫大的惊喜。
范宁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么说……”
乌云遮住皓月，夜空阴沉黑暗。
在丞相府一无所获的端木璃回到自己的府里，命人将整个王府翻了个底朝天，然而，还是没能找到展天白的踪影。
咚！
铁拳砸在红木柱子上，端木璃恨得咬牙切齿。
范宁……
无论怎么想，对展天白出手的人都一定是范宁不会错。
可是范宁究竟把展天白藏在什么地方了？
剑眉紧蹙，端木璃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都紧张得不会跳了。
有可能再一次失去展天白的恐惧笼罩着他，让他全身的热血都变得冰冰凉。
“呦端木璃！”
突然，一个倒挂的人影从梁上落下来，长长的麻花辫左右摇摆。
倒挂在梁上的尹陌笑吟吟地朝端木璃挥挥手，“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啊，是不是便秘了？”
没料到尹陌居然会出现，端木璃惊了一下。
也就只有尹陌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他，而他却不自知。
可是，此时此刻，他一点也不想见到尹陌。
“喂喂端木璃，我是听玉岚说你急着想见我，所以我才刻意赶过来的，你干嘛摆出一副苦瓜脸啊？”
“叫师兄！”端木璃冷冷纠正尹陌。
“不叫！”尹陌刷的一下从梁上跳下来，双臂抱胸，一副很神气的样子，“反正你又打不过我。”
“谁说我打不过了？”端木璃不满。
“你就是打不过啊！现在咱俩的交手记录是打了七百四十三次，我赢了三百七十二次。”
看到尹陌得意洋洋地傻笑，端木璃无语，“那再打一次就是我赢了。”
“不信！”尹陌拍拍自己的胸口，“话说端木璃，你现在是不是很闲啊？很闲的话就陪我去怡香院啊！你来亲口告诉沈玉岚，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啊哈哈哈！”
尹陌笑得十分欠揍，端木璃也是真的想揍他。
直到现在尹陌也还没向沈玉岚说明自己的身份，导致沈玉岚一直担心他得罪了端木璃，无论他如何强调端木璃绝对打不过他，沈玉岚都不信，还认为是他说大话。
尹陌什么都忍得了，就是忍不了别人怀疑他撒谎。
因为他从小到大从不撒谎。
就像他说端木璃打不过他，也是因为交手记录上，他确实略胜端木璃一筹。
“我现在没空跟你胡扯……走开。”伸出手，端木璃正想将尹陌推开，突然，从尹陌的怀里钻出一条蛇。
嘶嘶——
蛇吐信子，两颗锋利的毒牙恨不得一口咬断端木璃的咽喉。
然而下一秒，尹陌就把蛇小小的脑袋按住。
“别乱来哦，这家伙一点也不好吃，而且他现在心情超差，估计是更年期到了，万一他把你抓去炖蛇羹……呃、想想画面就好残忍好血腥耶！”
听着尹陌一本正经地跟蛇对话，端木璃眯起眼睛，一脸的生无可恋。
尹陌还好意思说他残忍血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尹陌才是站在食物链最顶层的男人。
以前在青鸾宫的时候，整座山上大到魔兽小到昆虫，看见尹陌就打怵，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天敌似的。
因为尹陌什么都吃，没吃人都已经是尹陌的仁慈了。
“我现在真的很忙，在找人……”冲尹陌摆摆手，端木璃迈开脚，神色凝重。
“找人？找谁啊？我帮你找呀！”一边说，尹陌一边吹了声口哨，猛然间，从他的衣服里钻出几十条蛇。
蛇有的大有的小，通体花花绿绿，斑纹各有不同，但每一条蛇看起来都很有精神，吐着信子，张着嘴，露出两颗锋利的毒牙。
毒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丞相府地下室里。
一灯如豆，昏暗不明的光线为展天白绝美的面庞勾勒出一圈朦胧的金边。
蹲在他对面的范宁两只眼睛亮得发光一般，直勾勾盯着展天白。
“不过……”
然而，从展天白嘴里吐出的一个转折词，又令范宁的眸光倏地黯淡下来。
“不过丞相大人的话我也信不过，所以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不如丞相大人先表示一下诚意，帮我解开这些镣铐如何？”晃了晃双手双脚，镣铐和铁链子顿时发出刺耳冰冷的声响。
“哼展天白！”范宁噌的一下站起身，“你这是在拖延时间么？”
眼神阴冷，范宁立刻换了个表情。
他不傻。
若是放开了展天白，展天白可就不受他的控制了，毕竟也是当过大将军的人，他不得不防。
“丞相大人，我已是废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这里是丞相大人的地盘，丞相大人不必如此多虑吧？”
与展天白对视，范宁默不作声。
“丞相大人一口一个会还我自由，然而，丞相大人的目的是除掉端木璃……谁都知道，南楚最大的两股势力一股是丞相大人你……另一股就是端木璃。”直视范宁的眼睛，展天白不卑不亢地说着，“丞相大人和端木璃素来政见不合，最近更是因为番波国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南楚最大的商队经过番波国的时候被当地马贼洗劫，连人带物一抢而空，据说……那群马贼的背后是番波国皇室，那群马贼掳走的百姓也都被拿去试毒。这件事，惊动南楚朝野，百姓更是人心惶惶，端木璃主战，但丞相大人却主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皇上真的派兵，到时丞相大人在番波国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范宁眉头紧蹙，脸色阴沉。
然而，展天白却莞尔一笑，“丞相大人身上佩戴的紫金琉璃七彩宝葫芦就是番波国送给丞相大人的礼物吧？”
“什么？！”范宁立刻捂住自己的腰间。
“因为上面的七彩宝石矿脉就在番波国，是番波国的特产。”展天白一双黑瞳目光坚定锐利，“丞相大人因为拿了番波国的好处，势必要替番波国说话，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端木璃，那么，一旦端木璃被除，朝堂之上再无人与丞相大人抗衡，届时，丞相大人一家独大，若是丞相大人反悔，谁又能保证我展天白的自由？”
“这……”
范宁被展天白质问的无言以对。
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范宁下意识和展天白拉开距离。
这个男人……
直到这一刻，范宁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当初端木璃为何不惜使用卑鄙手段也要除掉展天白。
有这样的敌人，太过危险。
眼下展天白还是阶下囚就已经令他不寒而栗，若是以后展天白恢复武功……
范宁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展天白，既然你分析得如此透彻那本相也就不和你打太极了……”虚伪的面具撕下，范宁板起脸，目光阴冷可怖。
地下室的空气一瞬间降了几度，冷得展天白汗毛倒竖。
范宁虽然是个老色鬼，但毕竟是南楚的丞相。
拖延时间的战术并不成功……展天白已经意识到了，范宁要做些什么了。
怎么办？
脑子里的弦绷得紧紧的，就快断掉。
展天白握成拳头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端木璃……
展天白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变得如此依赖端木璃，可是眼下，他别无他法。
范宁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下流，他只能在心底期盼端木璃快点找到他。
否则……
心脏扑通、扑通、扑通地跳着，展天白表情严肃，呼吸的节奏都乱了。
“展天白，本相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帮本相除掉端木璃，这样本相对你……还能温柔点……”说着，范宁走向一侧墙壁，从上面取下了一件刑具——开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