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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气运反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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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簌簌落枣花,闲来无处话桑麻。

    皇宫之中,皇帝寝宫之中,金丝龙被下,盖着一个垂暮之人。

    非年华垂暮而是颜色垂暮。

    本是壮年之人,奈何病入膏肓,色如枯槁,形若朽木。

    只见他咳嗽几声,一巾软帕捂着,再瞧着,那雪白雪白的帕子上,染了一滩血。

    见着那刺眼的红,刚咳嗽完,便又咳嗽了起来。

    这接连的咳嗽把门外的侍卫都引了来,只见他急忙搀扶起来,“陛下!您可还好?”

    “没事,”捏着手帕摆了摆手,“只是妖妃和奸相如何?”

    那人倒是老熟人,瞧着面容便是那个亲自那菊花作了烧烤料子的霁雨。

    “陛下,妖妃已然伏法,而奸相则是一头撞在了牢房上,也没了性命!”霁雨叹了叹气。

    “霁雨,你说朕真的错了吗?”皇帝咳嗽着问道。

    “陛下没错,”霁雨宽慰地说道,“陛下只是希望大安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成为强国,而不是像寄生虫一样吸附着那些个大神通的道士和尚。”

    “治国不可借神通,”皇帝咳嗽着,补充地说道,“神通虽可广大,但,非久远之计,唯有自强,自立,才能长治久安。”

    “所以,陛下没错!”霁雨摇了摇头。

    “那你说,他们一个个的又为什么如此?”皇帝问道,“朕既然没错,他们又为何如此?”

    “可,他们也没错,”霁雨叹了叹气,“白熏儿是晴初的心上人,但晴初又是陛下的臣子,忠与情两难,所以......”

    “所以,他才困守边疆,便是朕这个皇帝连下命令都未曾将他引来。”

    “陛下,晴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已!”霁雨替晴初说了一两句好话。

    “那妖妃与奸相,残害皇帝,难道没错?”皇帝疑惑地问道。

    “陛下,”霁雨反问,“奸相可曾乱国?妖妃可曾祸国?”

    皇帝一听一时语塞,顿时脸黑了。

    “陛下,他们二人想杀的只有您而已,但这个国家,奸相可一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霁雨叹了叹气,“便是妖妃作皇后时,更是秉持一国之母的风范,接待外使,对待臣妇,也未曾出错。他们的错只是想杀您而已?”

    “而已?”皇帝气笑了,气得咳嗽得更加厉害了。

    “陛下,您可曾真心待奸相?”霁雨疑惑地问道。

    “我何时苛待于他?”皇帝反问。

    “有,”霁雨点了点头,“您还记得奸相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李贼害死的。”皇帝冷哼一声,说起李仇,便是上火。

    “准确的说,应该是在为国出战后,赢得胜利时,被李贼害死的。”霁雨补充地说道,“那您记得奸相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吗?”

    “也是李贼害死的!”皇帝皱眉说道。

    “没错,但是陛下,当时奸相中风,陛下幽闭于室被李贼得空杀死的。”霁雨还说道,“那是,奸相府中只有妖妃主事,便是妖女也未曾在府上。”

    “那又如何?”皇帝开始眼神迷离了。

    “陛下,”霁雨叹气,“奸相之子,为国捐躯,却死于非命,此为国债。奸相之妻惨遭杀害,此也为国债。”

    “当时朕幽闭于室,朕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白夫人上山之时,您还未幽闭于室?您为何不派人保护于他?只让白府这一个文臣之府的护卫去保护是不是您的错?”

    皇帝不语。

    “陛下,您欠奸相一个儿子,一个妻子,欠妖妃一个弟弟,一个母亲,”霁雨说道,“可您却偏偏恩将仇报,夺走奸相的另一个女儿,夺走了妖妃最后的妹妹。他们想杀你,有错吗?他们为国忠心,却得到如此妻离子散的后果,他们不能复仇吗?”

    皇帝紧紧地攥着手帕。

    “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公道,只是想让您以命抵债,”霁雨叹了叹气,“这有错吗?如果有错的话,那就是,不该让妖妃动手。”

    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药来,“这是臣在妖妃宫中找到的毒药,里头还剩九成。”

    霁雨把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臣告退了,您好自为之。”

    皇帝不语,只是看着,看着那毒药,不由地拿了起来,果然沉甸甸的,打开一瞧,不由一愣,霁雨说轻了,这里不止九成,妖妃下的药不过半成而已。

    她若下了一成,那么,她们的复仇就实现了,但是没有,她们的心还是向着大安,只是不曾向着自己。

    “咳咳,”想到这里,皇帝不由地加速地咳嗽了起来,手一抖,那毒药便洒了去,腐蚀着那个毛茸茸的地毯,看着那兹兹的地毯,皇帝一急,攻心而伤,大吐一口血,落在了地上,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床上,手上的帕子也缓缓地落下,落在地上。

    那个鲜红的颜色赫然地平铺在了地上。

    很快,来来往往的人,把那手帕踩了上,雪白的颜色也染上了污垢。

    雪白的帕子也落得了脚印。

    丧钟敲起三百多下,哀乐连绵千万之里。

    三天之后,丧布之下,新帝登基,封先帝为智善无极泰德皇帝。

    圣旨念完一刹那,金黄的气运从金銮殿之上,直冲九霄,气运分九,五分半落得天庭之北紫薇宫廷,半分窜入天庭,半分飞入天外天娲皇殿,半分窜入地府阎罗殿。

    剩下三分,两分窜了西天,一分窜了北地。不知为何,那窜入了西天的两分,又分了半分跑到极西之地魔渊去了。

    这一日,巧的是,西天佛国东方琉璃界,那月光菩萨讲那经典。

    众多飞天,伽蓝,使者聚集于此,聆听菩萨之音,这菩萨刚一讲完,一缕金黄气运便闯了进来,直奔其中一位飞天而去。

    金黄色在这月白色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刺眼。

    更别说,这气运落入了本就处在风眼之上的那位飞天上。

    那飞天虽是察觉到,但依然闭眼回顾佛音,任凭那些个飞天使者议论。

    这让那月光菩萨看得十分满意,不由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赞道,‘此女心性淡泊,慧根深厚,不愧是圣尊亲自接引来的,那百年后的盂兰盆会之上定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