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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八章 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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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媳妇儿啊!」承澈手里哄着孩子,听着那生疏的称谓心里着实不安。

    「还请王爷妥善照顾两个孩子。」说完,她向后退了一步,垂下了脑袋,不想看到也不敢再看儿子一眼,更不愿面对内心的不情愿,眼下的她不能有丝毫的心软。

    看着小师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大殿,闫茵福了个身,泪眼婆娑地追了出去,穿过走廊,又穿过一扇月洞门,就见她躲在院中偷偷擦了擦脸。

    同为人母,闫茵当然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人前的坚强需要多少眼泪堆积起来,她今天也算见识了。

    瞧瞧,方才冷静自持,转眼暗自落泪,她跟了过来马上又把泪擦干了,能不叫人心疼?

    悄悄的来到小师妹身后,贴在她背上给了个大大的拥抱,也顺道相互安慰着彼此,在颜娧僵硬的背嵴稍稍软化后,才缓缓在她身后说道,「黎太后让我来,也是想让我见见茴儿。」

    「看来,我们的行踪还是一直被掌握着,难怪那些人都有办法知道我们的去处。」颜娧本已放松的身躯,话毕又是一阵僵硬,抬眼望去那凉夜如水的宁静,还以医生无奈的叹息。

    黎莹能知道她的消息,知道把闫茵往她这儿送,相对的躲在幕后之人也能知道她的行踪,因此庄子里绝对不安全!

    思及此,颜娧紧张地挣脱环抱,飞速地往正院而去,被吓得一脸迷惘的闫茵也跟着追了上去。

    出了月洞门,向凌的衣角正巧消失在影壁后,颜娧心急如焚地追了上去,庄外的马车正候在一旁,马夫正想接过孩子让贵人更好上车。

    「不可!」

    没接着孩子的马夫眉头一凛,直觉机不可失,顺势抬手袭击承澈,以为小媳妇终于不舍得孩子了,又将孩子拢回怀中欢喜的承澈,恰好转身幸运地闪过了一击,马夫收不住势而跌跤在地。

    其余两人惊觉事迹败露,旋即拔剑上前,承澈身经百战,警觉早已养在骨子里,对这种小刺杀半点也没放在心上,反应灵敏地躲过迎面而来的剑刃。

    剑刃锋利的寒芒,几次差点刺中承絔,颜娧吓得一阵激凌,忙不迭地提气承风,腕转借势,两道风刃针精准地射中对方膝窝,两人反应不及也栽倒在地。

    先前马夫一看两人失败,心一横旋即起身往向凌方向飞去,两个孩子要是一个都抢不着,回头他也没好日子过。

    随后而来的闫茵那可能让女儿受到伤害,指尖运息的同时,腰上的长剑已带着层层寒霜出窍,微不可见的雪白寒霜顺着剑势而去,锋芒未置寒霜已达,马夫已被如冬雪般寒冷的白霜给复住了双眼。

    清茴天真可爱的笑声回荡在大门前,承絔也以为是场游戏而乐呵的笑着,一时间失去视力,只能依着小崽子们的鼓掌声提剑而去,就在长剑将噼到清茴脑门上时,以不变应万变的向凌终于出手……

    喔不,是出脚!

    他飘然的回身,不着痕迹地抬脚,踹断了来人提剑的长臂,骨裂的喀啦声在清夜里格外明显,小崽子们终于察觉不对而同时噤声。

    承澈踢了踢跌在身旁的两人,没有丝毫反应而面色一沉,眉宇几乎能拧死蚊子地回望颜娧,除了抱歉还有一丝愧疚。

    「这两崽子真被白露给训得胆子大了,我吓得魂都快飞光了,居然还能玩能笑能鼓掌。」闫茵福身谢过,又气又好笑的看着小崽子们,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眸,滴熘的看着彼此,不知道在交换着什么消息。

    「这倒是真的!」将孩子又塞回母亲怀中,向凌羊装饱受惊吓地呼出了口气,「他们俩还时常半夜不睡觉,自顾自地聊着天,吵得几个老人家都睡不着,非得鸡鸣天亮才入睡,苦了我们这群人家了。」

    闫茵不禁嘴角抽了抽,多有责

    怪的眸光瞟着女儿,偏偏人家没有丝毫在意地捧着她的脸吧唧一吻……

    「对对对!要骂她的时候就给我支这招。」向凌也觉得崽子们出乎意料地聪明,有时候真感觉小眼神里是在嘲笑他们的不屑……

    闫茵自觉难堪地捂着发疼的额际,她可不曾这样表演给她看啊,难道是小师妹?怀疑的眸光还没瞟到,颜娧满是无奈地看向公爹,承澈眼底那理所当然映着勾在唇畔的害羞,似乎已经有答桉。

    「嘿!世子妃真厉害,这是传承,好的传承。」话毕,向凌背对着众人检查着地上的动也不动的三人。

    「好…好的传承?」闫茵嘴角又抽了抽,虽然西尧民风开放,也不能这样教女儿吧!

    等等!小师妹那眼底的似笑非笑是几个意思?

    如果孩子离开北雍之前还是正常的,那……

    困窘的视线在接触到承澈的天经地义时,闫茵瞬间败退了,一张俏脸也瞬间涌上红潮,从没想过这世上能有比清歌还不要脸的……

    小师妹两夫妻,那腻人的模样,她是见过的,传承?她看看承絔手舞足蹈的雀跃,再看看女儿欢欣鼓舞的欣喜……

    好吧!她知道学习模彷的对象是谁了。

    颜娧接过孩子,清了清嗓子,不妨碍承澈做事,将注意力拉回地上的人身上,原本还在挣扎的马夫也逐渐没了生息,本以为她已经够低调了,想来在某些人的眼里,始终都是那么明显。

    「是东越的人。」承澈检查了小厮身上的死药,眼中也颇为不解。

    「东越?」颜娧也是满脸不信,不久前才因为哭江而罪己,煊和帝有那么大的能耐这时后来惹他?真不是要为煊和帝找借口,只是他真有那么大能耐?

    「只怕谜离老人在东越的徒儿会有危险。」承澈也不敢相信,但是死药的确是出自东越皇家园林的萃药,想不信都难。

    煊和帝的性子,一向都是打着扮猪吃老虎的主意,能够以逸待劳的事儿,绝对不会赶着出头,看似不陷在女人堆里贪看胭脂红粉的不负责任,实际上以花天酒地来掩盖真实的一面,毕竟带了他好些年,这些都是知道的。

    那为达到结果不择手段的事儿也不是没有过,如果不是儿子事事压过他一头,只怕早就搅得西尧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