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权少的新妻 > Chapter062 所谓报应

Chapter062 所谓报应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早上先发2万,晚上10点30再发一部分。

    ------题外话------

    “还有两张床,你随便挑一个吧。”警官将顾子夕带到房间,依墙而放的四张床,左边两张正躺着两个人,右边两张则空着。

    想到这里,顾子夕不禁温柔的笑了。

    “稀有?”这是许诺新一个创意的关键词,她若知道自己在这高墙里想到这两个字,会不会将伽蓝的创意破坏怠尽?

    灰色的囚服,就似这里的建筑一样,灰暗而压抑,连自然的阳光,似乎也吝啬于照进这里,正中午的时间,在这回字型的灰色建筑里,只有零落的几点阳光照了进来,看起来稀有而珍贵。

    “是,警官。”

    “看你斯斯文文的样子,也不像是闹事的。”

    “是,警官。”

    “你的房间是四人间,注意好好儿劳动、团结狱友、积极改造,不要打架闹事,争取减刑。”

    “……是。”

    “1134,这是你的代号,这里的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别忘了。”

    “是。”

    “这是你的私人物品清单,清点一下,没有问题就签字。”

    “警官,换好了。”

    “是。”

    “先去把囚衣换上。”

    “是。”

    “顾子夕。”

    “是。”

    “拿好,上车,今天去市监狱。”

    “没有,警官。”

    “这是你的私人物品,点一下有没有差。”

    “到。”

    “顾子夕。”

    s市,一周后。

    曾蔚然哭着命运的不公、哭着生活的不易,却没想过,她留下一老两小的离开后,那一老两小又哭了多少、又在生死线上挣扎了多久;她更没想过,她为了活下去而离开,而那个年迈的老人为了一双孙女的活着而死去……

    诺诺,当年丢下言言和你,是妈妈不对,可你就这么恨妈妈吧?一定要妈妈家离人散,你才满意!

    她只是想要条活路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不过是想逃离那个没有希望的家,换一个能够活动去的路,这一路她用艰难和卑微换来难得平静而没有贫穷的生活,她有错吗!

    当年丢了一双女儿,现在又因为一双女儿而被人丢下。

    “晴……”曾蔚然张嘴喊了一半,又将声音收了回来,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捂脸哭了起来——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不吃了不吃了,你这样子做饭,让人怎么吃。”谢晴晴不耐的挥了挥手,转身往外跑了出去。

    “晴晴,那、那你在家吃了饭再走吧,学校的食堂没营养。”曾蔚然说着就往厨房走。

    “也不急这一会儿,这么大房子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出去。”谢晴晴摇了摇头,有些不耐的说道:“我先回学校了,我爸那边有什么信息我会给你电话的。你把钱准备好,下周我回来去办房子的事儿。”

    “好、好,我这就去取钱。”曾蔚然连连点头。

    “我去和中介公司打声招呼,这房子让他们别卖。不过我手上没钱,你给点儿钱我,这中介费我得付给他们,否则人家哪儿会听我的呀。”谢晴晴看着她可怜无助的样子,心里不禁又有些烦燥。

    “我、我一个人……”曾蔚然惶然无助的捏着手里的笔,凄惶的看着谢晴晴。

    “曾阿姨,要不先这样儿吧,等我爸气消了,我再去求求他。到时候我再给你说说情。”谢晴晴平时虽然待曾蔚然不好,却也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骨子里,她更加害怕再次没有妈妈的家。

    “老谢……”曾蔚然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失声痛哭起来。

    “没用的丫头。”谢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谢晴晴有些不忍的看着谢峥,小声说道:“老爸,这事儿也怪不得曾阿姨,你出事钱,她也急着呢。再说,我也骂过她了,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吧。”

    “晴晴,你、你和你爸爸说说。”曾蔚然看着谢晴晴,一脸央求的看着她。

    “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买家,你先住着吧,家里的东西你该带的带、该卖的卖,有买家看房之后再说。”谢峥狠狠的扯下她的手,冷冷的收起了签好字的文件。

    “老谢,你、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曾蔚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你那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在我面前有必要装吗?就算没有这笔钱,这么多年给你的生活费,你也该存了不少了。”谢峥的嘴脸无情又狰狞,看得曾蔚然心冷一片,心里却是又委屈又不甘,却又无无措茫然。

    “我、我将支票寄回去……”曾蔚然嗑嗑巴巴的说道。

    “晴晴说你女儿给了你几百万,既然这样,你也不用我养你了。我们分开,也省得别人说你找回了有钱的女儿,我们父女看着你们的钱呢。”谢峥的神色不禁更冷了。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曾蔚然茫然的看着他。

    “你还嫌我不够丢人?”谢峥冷冷的说道。

    “老谢,你、你是想离婚?”曾蔚然怯怯的问道。

    而更狠的是,他自己搬回了学校,给女儿买了个小户型,便将别墅给卖了,还逼着曾蔚然签同意售卖的委托书。

    以至于,一向以温文儒雅标榜的谢峥,这么多年第一次对曾蔚然动了手,一怒搬回了学校再不回家,与曾蔚然过起了分居的日子。

    新闻被景阳很快的压下去了,但现在网络时代,总有那么些漏网的小站或网友转发的痕迹存在;以至于远在滨城,谢峥所在的校园里依然对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提到顾子夕,顾朝夕立即便什么情绪也没有了,沉默的跟在景阳的身后,敛着眸子想着什么……

    “……”

    “放松休息两天吧,子夕转到监狱后,要安排的事就多了。”

    “我……”

    “你最近看起来至少老了三岁,你没照镜子吗?”

    “景阳……”

    “你陪她睡。”

    “她一天大半时间在睡,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带景汐。”

    “你陪你爸妈去果园摘果子,我没事干。”

    “不用了,没时间让你加班。”

    “等等,我带上电脑。”

    “那你只吃果子好了。”

    “我不吃肉。”

    “我妈晒过了。”

    “那里的床……”

    只是两人之间的相处,似乎与开始也早已不同——他的原则、他的强势,已经在不知不觉是,影响她良多!

    “自说自话。”看着他淡然温润的样子,顾朝夕不由得也低头笑了——对着这样的他,她似乎总也发不起脾气来。

    “走吧,好久没抱小丫头了,想她了。”景阳只是笑笑,抓了车钥匙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喂,姓景的,谁说要给你道歉了。”顾朝夕睁大眼睛瞪着他,原来的高贵犀利瞬间全无。

    “今天别加班了,回果园吧。”景阳伸手扯住她的胳膊,看着她说道:“你能听她这样说话而不发脾气、不出言相讽,还是进步不小。算我奖励你,这次的事情就不用你道歉了。”

    “她倒是没有明明白白的警告,却也不过是重话轻说而已。”顾朝夕淡淡说道,转身往书房走去,也不再理会景阳。

    “嗯哼,她敢警告你?”景阳根本就不信。

    “第一,谢谢我帮她处理这件事;第二,警告我以后不要再插手她的事。”顾朝夕淡淡说道。

    “许诺和你说什么?”挂了许诺的电话,景阳看着顾朝夕问道。

    “再见。”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还有事,先挂了,再见。”

    “没问题,具体课时、费用什么的,我沟通好后给你邮件。”景阳点头说道。

    “好的,你帮我和老师确认上课的时间和费用,我再来安排顾梓诺的时间;这个老师的联络和沟通,后期恐怕还是得你来了,我不懂法语。”许诺点了点头。

    “恩,联络了梓诺之前幼儿园的班主任,可以每天在线上教学,时间两个小时,她也会为此制作配套的教学视频。”景阳便也没再提新闻的事情,将联络法文老师的进度告诉了许诺。

    “我和朝夕已经说清楚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梓诺的法文老师帮我联络了吗?”许诺知道他们夫妻为此闹得不愉快,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缠,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过去就过去了吧。

    “许诺。”那边,景阳已经接过了电话。

    “谢谢,将电话给景阳好吗?我还有话对他说。”许诺轻咬下唇,暗自吐气——在顾朝夕的面前总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这一次以后,会不会好起来?

    若是从前,定会讽刺她的软弱与无用;只是现在,在被景阳发着脾气好说了一通之后、在看到她为子夕的事情全力以赴以后;在不知不觉中,已把她当作了家人——对于家人,她是维护的、也是懂得尊重的!

    “……好。”顾朝夕听出她是真心感谢,而非反意讽刺;也听出她对自尊的看重,即便在自己面前,依然强势的表明了不希望自已再插手的态度。

    “所以以后还有这些事,就不麻烦大小姐出手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当然你的手段会比我的有效,我会向你学习。”

    “谢谢你把我当家人来维护。”许诺斟酌的字句,慢慢的说道:“不过,我还是比较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包括子夕,在处理我的事情上,也需要听我的意见。”

    “……”顾朝夕似是意外,一向高高在上的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你。”许诺轻声说道。

    “喂。”电话那边,传来顾朝夕冷硬的声音。

    “好吧。”景阳似是无奈,将电话交给了顾朝夕。

    “你在她身边,她不会骂我,当然,我也不会骂她。”许诺淡然而笃定的说道。

    “许诺?”景阳低喊一声。

    “景阳,帮我把电话给朝夕。”许诺轻声说道。

    “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景阳低声说道。

    “新闻?”许诺走到窗边的懒人沙发里坐了下来,微微笑着说道:“刚刚看到,我正想着,大小姐变克制了呢。”

    “新闻的事情,抱歉。”电话那边,景阳的声音低沉而无奈。

    “嗨。”许诺合上电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许诺,我是景阳。”刚关上新闻页面,许诺便接到了景阳的电话。

    许诺关了新闻,继续投入到伽蓝创意的创作中。

    呵,管她呢,不过是一个无关的人而已。

    他会因此而怪她吗?他们的生活会因此而生波澜吗?他们的家庭会因此而生变故吗?

    想来,景阳终是阻止不了顾朝夕的任性,不过以顾朝夕的个性,在新闻里没让提及曾蔚然一个字,当然已经是十分的克制了。

    新闻将谢峥所在大学的名称、所教授的专业、家庭结构、校际关系,都扒了出来——还有被警方遣送到火车站的照片,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诈骗入狱为哪般:高校教授自称gd。n公司总裁夫人的父亲,被警方揭穿后,遣送回家。】

    【如今的教授真的能为人师表吗】

    【大学教授涉嫌诈骗】

    两天时间,谢峥的新闻已是满天飞——

    第七节,所谓报应

    许诺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清晨柔软的日光斜斜的打在身上,有种被温柔宠爱的感觉——新的一天,一切如阳光般明媚而美好;宠爱,她可以给自己、还有这阳光……

    “知道了。”顾梓诺皱了皱鼻子,伸手在许诺亲过的地方习惯性的揉了一下,起身和皮亚一起跑回了房间。

    “哈哈哈,和你开玩笑的了,快去穿鞋子换衣服,张奶奶马上就送早点过来了。”许诺看着儿子可爱的小脸,凑过去重重的亲了一口,大笑着说道。

    “才不是,我又没有更年期。”顾梓诺不悦的瞪了许诺一眼。

    “完了,顾梓诺想吃冰淇淋了。”许诺低声轻笑。

    “恩,对,我昨天晚上就梦到了,爹地让我坐在他肩膀上,我吃冰淇淋弄了他一头。”顾梓诺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是的。”许诺笑着说道:“如果想你爹地,我会回床上睡觉,那样可以做梦,梦到你爹地呢。”

    “真的吗?”顾梓诺不太相信的看着她。

    “当然不是。”许诺笑了笑,用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在想广告词,整个创意都完成了,就是那句广告词老觉得不满意。”

    “你是不是又想爹地,所以忘了回房间?”顾梓诺蹲在她的面前小声的问道。

    “恩?”许诺伸手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窗外,已经是晨光微曦的清晨——一不小心,竟靠在沙发上睡了一整个晚上。

    “妈妈,你怎么睡沙发上了?”顾梓诺和皮亚一起跑到客厅,看见许诺倚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连毛毯都没有。

    许诺微眯起眼睛,看着窗前那轮弯月,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几许轻讽、几许苦涩、几许凄凉、几许冷意……

    呵呵,她没有妈妈,那只是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许诺在沙发上慢慢的坐了下来——妈妈?妈妈!妈妈……

    “车子我开走了,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景阳暗自叹了口气,便径直往外走去。

    “不早了,快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不送你了。”许诺只是淡淡笑笑,并不答话。

    “那就好。”景阳点了点头,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后,便即站了起来:“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不要一个人憋着。我希望子夕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许诺,除了成熟,还依然有如初的天真与柔软。”

    “哦……你们走到一起不容易,朝夕脾气燥,你多让着她些。”许诺看着他轻声说道:“我认识她不是一天两天,我理解的。”

    “没有,只是有些争执。”景阳淡淡摇了摇头,脸上有一丝倦色。

    “你们……吵架了?”许诺敏感的问道。

    “他睡得挺熟,我看就不用洗澡了。”景阳走到客厅坐下,端起水杯轻啜了一口,看着许诺说道:“许诺,如果朝夕的做法让你难受了,我很抱歉。她就是那种个性,把你当自家人了,就容不得别人一点儿欺负。”

    许诺拿了门卡,刷开门后,让景阳将顾梓诺抱到房间去后,她在客厅给景阳倒了杯水。

    明明白白的交易,各取所需也没什么不好。

    有钱人家的习惯,一惯都是用钱解决问题——这是有钱人的毛病,却也是穷人家的机会,当初若不是她这样的个性,许言又哪儿有手术的机会。

    “那个人和我再没关系,朝夕想怎么处理都由着她吧,不用考虑我的态度。”许诺快速说道——能让景阳为难的、又是顾朝夕去做的,自然不会是让人舒服的方式。

    “她知道了这事……”景阳犹豫着,终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以金钱为基础的交易,是许诺此生最痛,现在又用在她母亲的身上,他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所以……”许诺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朝夕这个人护短,你是知道的。李局昨天给我打电话,朝夕正好听到了。”景阳仔细斟酌着说话的方式。

    “怎么……突然问这个?”许诺抬头看他。

    “许诺,谢峥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景阳突然问道。

    “女孩子强势些,长大了不会受欺负。”许诺笑笑说道,与景阳一起走进了电梯。

    “挺好,景汐那丫头的性子象朝夕,好勇斗狠,天不怕地不怕,正好让顾梓诺去修理一下。”提起女儿,景阳不由得笑了——女儿三个月的时候,顾朝夕便回了国内,后面的时间全是他一个人在带,这父女感情可是比顾朝夕的母女感情要深得多。

    “梓诺挑好幼儿园后就是寒假了,这边的商务课到过年那个月也就停了,到时候送他到果园,陪景汐(景阳与顾朝夕的女儿)一起玩。”许诺将顾梓诺吊在下面的手拿了起来,轻轻放到景阳的怀里,轻声说道。

    “子夕把他当大人了。”景阳从许诺身上将顾梓诺抱起来,将车钥匙交给许诺,示意她下车后锁车。

    “难怪他说景叔叔最好,在这方面,你可比子夕还惯他。”许诺低头看着顾梓诺睡得柔软的小脸,轻笑着说道。

    到家的时候,顾梓诺已经趴在许诺的身上睡着了。许诺本想将他拍醒,景阳看了还是舍不得:“我抱他上去吧,小大人似的,白天也是累了。”

    只是自己,那个喜欢创意、只为创意而鲜活的许诺。

    更何况,生活已是如此艰辛,她更希望在这样煎熬的日子里,能做自己喜欢的创意;能在创意的世界里,找到原本的自己——不是顾子夕的妻子、不是顾梓诺的妈妈、不是gd。n的代理总裁:

    许诺敛着眸子,淡淡笑了——她想,顾子夕这样的安排,或许是为了让她不受人欺负;可她却不想用大量的时间来做无效的事情。

    “我就是被你们一家三口算计的命了。”景阳顺势抱住他,温润又无奈的笑着。

    “景叔叔是最棒的。”顾梓诺爬上沙发,跳到景阳身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湿吻。

    “谢谢。”许诺转身替顾梓诺收拾了桌子:“顾梓诺,可以走了。”

    “好啊。”景阳微微笑了笑,伸手关了桌上的手提电脑后,对许诺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送你和梓诺回家。”

    “那……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许诺看着景阳灿然而笑:“接下来应该会比较顺了,梓诺后天去见两个幼儿园的园长后,上学的事情也可以定下来了。”

    “好,我来安排。”景阳点了点头。

    “好啊。”许诺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到:“以前子夕说过,希望品尚搬到这边来办公。现在我也觉得很有这个必要,我一周至少要有两天在品尚工作。”

    “不用你谢,授权文件你来写吧,这些文件先放着,明天我来处理。”景阳无奈的点了点头。

    “景阳,你是他兄弟、我是他妻子,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所以我不谢谢你。”许诺见景阳松口,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景阳看她强悍的样子,不禁失笑:“你都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如果说现在我有事情的决定权,那么我就做这样的授权,而你,必须接受。”许诺强硬的说道。

    “我这个提议是最全理、最有效的。”许诺从沙发上站起来,轻轻吐了口气,看着景阳沉眸说道:“这件事情我不是和你商量,而是决定。”

    “他有权安排公司的事,却无权决定我的选择。”许诺迅速出声打断了景阳的话,断然说到:“我有我的处事原则,我绝不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浪费时间。”

    景阳看着她半晌,走到办公桌里,拿起摊了一桌的文件,一本一本的翻看着,良久之后,才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回到桌面上,看着正坐在顾梓诺身边的许诺说道:“子夕的意思……”

    “我们应该用最合适的方式,做最高效的事情。我是一个不需要、也不具备被培养潜质的人,我试过,我放弃。可以吗?”

    “除去这两个板块的其它事情,以你为主;需要我怎么配合,我都没有意见,但我不要再签署具体的文件,做具体决定。”许诺用手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看着景阳认真的说道:

    “海外事业部与顾氏的合作事宜,由你全全负责,我不参与;”

    “公司与市场推广有关的事情,我仍然负责;文件和单据我全部签署;同时公司产品的独立与分组推广方案、年节推广与陈列创意,全部由我来主持,张玲配合我。”

    “你说。”景阳大约明白许诺想说什么,只是等她将话说完。

    “对于公司来说,却也只能保证不出错,却不能保证业务的增长与发展。虽然子夕对公司整体和业务进度都已经做好规划,但商业原本也是瞬息万变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影响整个格局。”

    “景阳。”许诺放下手中的笔和稿纸,仰头看着景阳,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我用心做下去,最后肯定也能做到不出错,但是花去的时间,是我做一份创意的三倍都不止。”

    “不错,已经进入状态了。”景阳赞许的点了点头,伸手拿起她刚批的一份文件,不由得连连点头:“不仅对,意见也相当专业。”

    “独立批复了5份文件,宝仪说都对。”许诺抬起头来,看着景阳笑着说道。

    “今天成果怎么样?”景阳推开门,大步走进去。

    办公室里,灯光亮如白昼,却又静如子夜,只有低头专注的母子两人——看着,让人鼻子发酸。

    旁边顾梓诺也在认真的看着什么,似乎是什么宣传册。

    景阳推门进来的时候,便是看见许诺的桌上摊开着好几份文件,她正埋头在稿纸里,用她独特的思维方式,找到这些文件之间的关系。

    只是她原本是跳跃性思维,所以并不容易记住一这些规律性的东西,加之与以前在卓雅的工作习惯又自不同,流程之外人为的意见,有时候比流程本身还管用,所以每次审文件,都会找出一大堆资料来参考,还要拿着计算器算了又算,才敢把意见批上去。

    其实宝仪已经各类批过的文件,全都复印了一份,分类放在不同的文件夹里,她需要的时候,直接挑出来参考即可。

    “那好吧我争取再快一些。”许诺暖暖的笑了,眯起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温柔。

    “不要,我陪妈妈和妹妹。”顾梓诺用力的摇了摇头。

    “我可不想你长得太快,那样我陪你的时间就少了。”许诺笑着说道:“你真的不要先回去吗?”

    “妈妈,我要再长快些就好了,我就要以帮你批文件了。”顾梓诺抬头看着许诺,皱起的眉头里,是浓浓的无奈。

    “顾梓诺,要不你先回去吧。”许诺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身边,却只看得懂她和景阳签名的顾梓诺,不由得一阵心疼。

    gd。n公司,顾子夕办公室。

    第六节,工作中成熟而强势的许诺

    说着连头都没有回,径直离开了家。

    “朝夕……”景阳似乎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始终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轻声说道:“我去公司,她批的文件我不放心。”

    “朝夕,你难道希望,子夕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许诺?你难道希望,子夕这一场报复,搭进他一生的幸福?”

    “子夕不在身边,外界的压力,她只能一个人挺着——季风不在身边、莫里安她不方便联络,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做顾家大小姐可以自我任性、你做顾家长姐,就该大气成熟。”景阳沉沉叹了口气,语气疲倦的说道:“许诺现在要处理公司的事情、手上伽蓝的案子也到了出创意稿的时候,家里梓诺幼儿园的确定,她是第一次接触,做得小心冀冀;还有肚子里的这个,说到底,那样的情况下怀上的,只要还没生出来,担心始终都有。”

    景阳的脚步微顿,站在门口背对着顾朝夕淡淡说道:“朝夕,我希望你能真正成熟起来,你现在不再是顾家大小姐、而是顾家长姐,这其中的不同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我就是不可理喻又怎么啦!”顾朝夕随手抓了一个杯子就朝景阳离开的方向扔去——‘叭’的一声,玻璃杯连同玄关的装饰玻璃一起碎了一地。

    “真是不可理喻。”景阳抓起车钥匙转身往外走去。

    “痛过之后就好了,总比她们没事来闹两场的好。”顾朝夕见景阳一味指责,口气也强硬了起来:“你说的我不明白,我只明白,对于这种人就是要赶尽杀绝。”

    “顾朝夕,不是每件事都可以用钱去解决的!”景阳沉声说道:“用钱解决问题,是她心里的痛,你明不明白!”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顾朝夕冷哼一声,看了一脸恼火的景阳一眼,又妥协说道:“那就不告诉她好了。”

    “那是她的家事,你这样做会让她很难堪!”景阳有些恼火的低吼起来。

    “恩,200万,买她不要再来找扰许诺的生活。”顾朝夕淡淡说道。

    “你去滨城了?”景阳看着匆匆赶因来的顾朝夕,皱眉问道。

    s市。

    “问问问,你除了问还会干什么?我爸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谢晴晴恼火的吼着她,低头用力的按着电话,也不知道要打给谁……

    “晴晴,你去找谁?”曾蔚然小心的问道。

    唉,这生活,被她这样一搅,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说那种地方黑暗得很,但凡进去的人,就没一个能完好无损的出来的。

    这样一个有本事的女儿,却再不会认自己了;而谢峥被他们弄进去,不知道在里面会怎么样呢?

    谢晴晴一路走一路埋怨,曾蔚然只是不说话,一路跟着她。在内心里,却是开心、埋怨、伤心、焦急的情绪复杂交织。

    “你知不知道,声誉对于一个大学教授来说有多重要。我爸要是被毁了,你这个教授夫人也做到头了。”

    “都是你,你真是个扫把星;因为你来了,所以我妈死了;因为你来了,所以我爸总是骂我;现在又因为你女儿,让我爸被人抓了起来。”

    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不知不觉中,她已将这个一直不喜欢她的小女孩当做了自己的女儿——或者,明知道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也有种补偿心理在里面吧。

    她一直以为,她是为了能在这家里立足,才会顺着谢峥的心思去讨好、去照顾谢晴晴,却原来,人与人的感情,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相处久了,就成了习惯;照顾久了,就有了感情!

    “晴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去救人,你回来。”曾蔚然伸手抓了钥匙便追了出去——这下意识的动作,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还不还是你自己的事,我得去想办法救我爸了。”谢晴晴将支票扔回到她手上,转身抓了包往外跑去。

    就算这钱是女儿让给的,用来买断她们的母女情份,她也不能让自己、让女儿因为这个而被人瞧不起。

    这顾家的钱,她当然不能要;她这一生已经不可能给女儿什么,至少,她可以做到不给女儿添麻烦、不让女儿脸上抹黑。

    “晴晴,这个要还给别人的。”曾蔚然难得用严肃的语气对谢晴晴说道——她一生卑微,却从来只靠自己的劳动所得而生活;她能坦然向谢峥伸手,也不过还有个妻子的身份而已。

    “哟、支票呢?”一直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的谢晴晴,这会儿走过来,一把从曾蔚然手里扯过支票,脸色不由得微微变了变:“有钱人就是不同,随手打发乞丐,居然就是200万。”

    “我不……”顾朝夕疾步向前的步子,跟本不给她将话说完的机会。

    “这支票……”曾蔚然抓起支票追了上去,顾朝夕却只是脚步不停:“收着吧,买断你和许诺的母女关系,以后不要给她找麻烦。”

    “要把他怎么样,就要看这间屋子里人的表现了。”顾朝夕冷哼一声,目光从楼梯转角的谢睛睛身上冷冷扫过后,转身就走。

    “老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曾蔚然吓得唇色发白——她一个乡下来的家庭妇女,对于进公安局、坐牢这种事,心里一直有着本能的恐惧。

    “谁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记住我说的话。”顾朝夕轻瞥了她一眼,冷冷说道:“这次你的丈夫去找她,现在还在局子里呆着;若再有第二次,就不只是呆两天的问题了。”

    “这是她的意思?”曾蔚然的嘴唇微微的发抖——果然、果然,女儿是恨她的。

    顾朝夕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支票夹,慢慢打开后,姿态优雅的将支票放在了桌面上:“在许诺主动找你之前,不许以任何名义、让任何人去找她。”

    “许诺……”曾蔚然猛然站了起来,干涩的眼睛突然有些发红起来。

    “顾朝夕,许诺丈夫的姐姐。”顾朝夕淡淡的说道。

    “小姐是?”曾蔚然看着一身气势的顾朝夕,有些怯懦的问道。

    顾朝夕去公司处理了紧急事务后,便买了去滨城的机票。

    第二天.

    “恩。”顾朝夕轻应一声,明眸暗沉,却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好了,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这周未你回去陪陪丫头。”景阳揉了揉她的肩膀,柔声说道。

    “没什么。”顾朝夕轻吐一口气,淡淡说道:“这世上,有些亲情都不过如此,我和子夕,到底还算是幸运吧。”

    “朝夕!”景阳伸手揽住她。

    “正好断了她的念头,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顾朝夕冷冷的说道:“和她最亲的是姐姐、姐姐用一条命还了这生养之恩,够了!”

    景阳微微皱了皱眉,不赞成的说道:“影响面太大不好,毕竟,那边是她母亲。”

    “让李局报料吧,给他一次出名的机会。”顾朝夕淡淡说道:“不是教授吗?正好给学校做宣传。”

    “你的意思是?”景阳抬眼看她,不禁轻笑——顾朝夕要是护起短来,杀伤力并不比他小。

    “嗯哼,就这么便宜他了?”顾朝夕不满的说道。

    “让李局把他给弄进去了。”景阳淡淡说道:“要请滨市的人协助调查,估计得在里面呆个三五天了。”

    “他脑子进水了吧,我顾家的少奶奶不难道还能沾了他个穷教授的光?”顾朝夕不禁恼怒:“后来呢?”

    “不是,是让许诺不要打扰他们家平静的生活。”景阳冷声说道。

    “干什么?认亲?要钱?”顾朝夕的思维向来是无比的现实。

    “李局辛苦了。”景阳点了点头,挂了电话后,看着一脸疑问的顾朝夕,淡淡说道:“许诺的继父,去公司找她。”

    “就是和你反馈一下,如果滨城警方能确认嫌疑人的身份,我们会请求警方来将他接回去;如果不能确认,我们可能会以诈骗罪起诉。后续有什么进展,我们再联络。”李局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这也是我们身为市民该做的。”景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是我们该做的,也感谢景少积极配合辖区治安工作。”电话那边,李局的声音明亮而爽朗。

    “谢谢李局,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子夕太太现在挺着个大肚子,见到这些个牛鬼蛇神的,影响情绪。”景阳语气,一惯痞痞的调调,却是三分不羁、三分散漫、四分冷意。

    “景少,教授同志已经在我们所里了,拿了个工作证,不是我们市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们正在联系滨城的警方,请求协助调查。”刚到家,景阳便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第五节,顾朝夕的护短

    那般的坚强、又那般的柔弱;那般的易感、又那般理智的许诺,却是让人如此心酸。

    直到许诺进入电梯,景阳才回到车里——坐在车里良久,由许诺身上漫延而来的忧郁与难受,却依然浓重。

    许诺说完后,也不等景阳答话,转身慢慢往电梯间走去。

    “我和梓诺,这三年或许都不会去看他了,我们希望记忆里的顾子夕:永远高贵帅气、从无狼狈。”

    大约在生活面前,所有人都会有这样的潜力吧——许诺神情微微黯淡,低低的声音有着浓浓的鼻音:

    “除了工作,我学会了生活……”说到这里,许诺不禁微微失神——没有许言的照顾、没有子夕的疼宠,她的成长真的很快;短短两周不到的时间,学会了照顾自己、照顾孩子;学会了象妈妈一样和梓诺沟通、象妈妈一样去了解他的学习和生活。

    “下次再去看子夕,帮我告诉他:我和梓诺一切都好,梓诺喊我妈妈已经很习惯了;我也学会了象一个妈妈一样去安排他的学习和生活;”

    “对不起,我有些失控了。”许诺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生生的控制下来,低着头轻轻说道:“我上去了,有些事情需要我自己来消化。不过,我还是谢谢你。”

    “许诺……”景阳看着泣不成声的她,一向体贴暖心的他,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这句话一说出口,许诺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哭泣的声音让人止不住的心酸。

    “景阳,这种感觉你不会明白。我不是被他们的态度而影响,有时候只是觉得很灰心——为什么他们那么心冷,听到姐姐的死讯而无动于衷?为什么,每一次我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许诺,他的意见,也不能就代表你的母亲,他真正是个不相干的人。”景阳上前一步,低声劝道。

    “爱我的人……”许诺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出来,又忙伸手擦掉,急急的转头,边说道:“我先上去了,你放心,我没事的。”

    “子夕说:‘我这样的选择,已经无话可说,知她不会快乐,只愿她一切都好。’他说:‘不要许诺来看我,看到我这样子,她会难受。我不能让她快乐,起码,不能让她更难受。’”景阳的大手微微用力,声音带着轻柔的安慰:“许诺,有些事情我们身不由已,但你要相信:爱你的人,永远是希望你好的。”

    “许诺,不要为不相干的人让自己难受。”景阳伸手用力的拍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沉眸说道:“今天我和方律师去看子夕了,我们问子夕:要许诺来看你吗?你有什么话对许诺说?”

    “……不在乎。”许诺的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勉强说道。

    “许诺,那样的人,他们的态度你还在乎?”景阳看着她强作欢颜的样子,不忍的问道。

    “好。”许诺点了点头:“那我就先上去了,要和顾梓诺商量一下幼儿园的事。”

    “我开回去吧,这个点不好打车,明天早上我来接你,顺便还车。”景阳下车,看着她说道。

    “哦。”许诺慢慢睁开眼睛、慢慢松开紧握裙摆的手,轻轻坐了起来:“车是你开回去,还是打车回去?”

    “许诺,到了。”将车停好,景阳看着许诺轻声喊道。

    景阳侧头看了许诺紧握成拳的双手一眼,眸子不禁一阵暗沉。

    她那个妈……唉,这才是最伤她的吧。

    这世上,真tm什么人都有!

    如果许诺想认亲,以许诺现在的身家,难道还能亏了他们?如果许诺不想认亲,正合他们心意,他还跑过来做这多此一举的事情干什么!

    景阳不禁暗暗皱起眉头,心里对那个所谓的教授不禁更恼了——什么鬼教授,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许诺的双手紧紧捏住裙摆,那用力的程度,让整个指关节都隐隐的发白。

    居然,还怕她打扰到他们的生活!

    何况,她是母亲……

    虽然早就将她当做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可在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听到姐姐死讯后仍然无动于衷的时候,心里仍是一阵酸楚的凄凉——就算只是认识的陌生人,也该会为姐姐那样的际遇而心痛吧!

    她觉得她对于现在的生活,越来越适应的时候,那个人却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

    “好。”许诺点了点头,将坐椅放低后,便闭上了眼睛——感觉好累!

    “恩,做一把手的还是要懂经营,学校的资金充裕才能给学生更好的环境、请更好的老师。”景阳点了点头,侧眸看了许诺一眼,小声说道:“把椅子放下来休息一下,到家了我喊醒你。”

    “这一家,园长懂教育、也懂生意,把教育当生意来做、在教育里又不失专业,我觉得不错。”许诺将身体完全放松的靠椅上,半眯着眼睛说道。

    “大体上不错。”许诺有些疲倦的点了点头:“我走过几家幼儿园,老师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人感觉很不好。”

    “谈得怎么样?”景阳边开车边问道。

    第四节,压抑着,还是受伤了

    “如果她明天不给我电话,你就继续跟进。”园长点了点头,在看见许诺上车、与开车的景阳一起朝她点头示意之后,才转身回到办公室。

    “需要我跟进孩子面试的时间吗?”园长助理点头说道。

    “现在的女孩子都显小,一来会打扮、二来不操心、三来经济条件好。”园长接过文件,仔细的看了看后,点了点头:“和我预估的差不多,匹配度在72%。有这样的家长,孩子应该会不错的。”

    “这个妈妈,真是太年轻了。”园长助理拿着文件递给园长,看着许诺的背影感叹着说道。

    “谢谢,我明天给您电话。”许诺伸手出园长轻轻握过后,用手撑着腰慢慢往外走去。

    “好的。”陆园长抬腕看了看时间,边陪许诺往外走边说道:“很感谢许女士今天的来访,也很高兴看到我们年轻的家长能有这么好的教育理念,希望我们共同的努力,让孩子优秀、快乐。”

    “我回去确认了时间给园长电话,因为孩子目前会有一些商务课在上,我需要做个排期。”许诺点了点头。

    “许女士如果也觉得适合的话,我们可以约一个时间,让孩子过来做个测试——了解孩子适合的发展班型以及超常班型。”陆园长在花园停下脚步,看着许诺说道。

    “那这样,我们对于家长的要求基本了解了,同时我们认为和我们园的现状匹配度大约在70%以上,具体的匹配指数,稍后刘助理会给我。”

    “哦?”陆园长的眉头轻挑,眸光不禁微转闪烁了一下——对这个怎么看也不象五岁孩子妈妈的小孕妇,不禁刮目相看起来。

    “我也看到了这个数据,也托朋友在外国语学校证实了这个数据。”许诺点了点头,看起来很内行的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才成立两年,但报名方式需要先做资格审核、家长约谈、孩子面试这样严谨而完整的申请环节的原因。”提起孩子们毕业后的去向,陆园长也是一脸的骄傲。

    “外国语学校每年的招生,都是从四五千的孩子中间录取300人不到的,所以我们这个新园占了30%,已经让教育界感到惊讶。”

    “在幼小衔接方面,我们园是这两年新建的,并没有指定的小学对口,但从上两届的比例来看:我们的孩子,有30%被市外国语学校录取。”

    “陆园长继续。”许诺微微点了点头。

    “也就是我们幼儿园的特色:因材施教。当然,这部分我们是需要家长单独支付费用的。”陆园长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许诺一眼。

    “当然。”园长满意的说道:“在此之外,我们还会对那些在某方面表现特别突出、超常的孩子,进行特殊的训练。”

    “这样的分班,非常有特色,在国内恐怕只有这一家吧。”许诺认真的看着教室的装饰与色彩,用力的闻了闻家具和玩具的味道——一股子自然发出的原木香味儿,完全没有油漆的味道,让她十分的放心。

    “小班的孩子到了五级就达到了小学生的水平,如果年龄正好是六岁,他们会升入统一的幼小衔接班,提前学一些小学的知识,虽然从教育的角度我们不鼓励,但从实际的角度和我们培养的方式来看,不仅需要,而且我们的孩子有实力去学。”园长走进一间铺着软垫的综合教室,脸上满是喜悦与骄傲。

    “您看这边的大教室,则是我们的综合班,综合班分为四级,主要按孩子的年龄来分,综合班的课程主要是游戏、玩耍、交流、识记等。”

    “这边是语言成长班、大动作成长班、协调成长班,每个班都分为五级,每一级单独上课。”

    陆园长边走边介绍:“对于孩子,我们的分班是按照孩子发育的程度来分的,您看:这边是精细动作成长班,一共五级,精细动作发育程度相近的孩子会分在一个班,做相同程度的训练;”

    “他们在这个环境里,不是学习英语,而是感受、浸泡,以增强英语意识与语感。”

    “每个班配备一个外教和一个英文教师,让孩子在真正双语的环境里学习和生活。同样我们并不鼓励孩子在没有学好母语的情况下去系统的学英语,我们只是给孩子这个环境。”

    “我们幼儿园的老师都有国家许可的教师资格证,而且是幼儿教育专项的。”

    “好啊。”许诺点了点头。

    “许女士身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参观一下园区,然后介绍一下我们幼儿园。”陆园长看着许诺说道。

    “谢谢。”许诺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说自己其实也不太懂,只是在这几天看了大量的学校信息后,才有了一些了解。

    “所以我很欣赏许女士,这么年轻,却这么有眼光。”

    “现在的家长一味强调尊重自由,忽视了教师的权威,而教师没有权威是教不好孩子的。就如家长一样,再贴心的家长,也不可能和孩子做朋友。你几时见过朋友能管教好孩子的?一定是权威才能管教好孩子。”

    “很好。”陆园长终于停下笔,抬起头看着许诺说道:“我约谈过很多孩子的家长,能如许女士对中国的教育有这么深刻理解的并不多。”

    许诺有条理的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完,看着陆园长认真的记录,心里对这个幼儿园的印象便又好了几分。

    “希望老师有耐心、有爱心,懂得幼儿心理,在无损教师的权威之下,能够最大程度的尊重孩子。”

    “所以我会在挑选分析后,向贵园提出申请。那么与此匹配的,我希望这是一家懂得教育的机构,懂得不同年龄的孩子应该发展到什么程度而给予适当的培养,有所拔高,但并不盲目;可以做到因材施教;”

    “我是个年轻的妈妈,并没有多少教育孩子的经验,但我希望孩子的教育不要偏离中国教育的模式。”

    “我认为这应该是意识和形式的问题——形式上是中式的、意识上懂得尊重孩子。而并非许多学校宣传的:有多少外教、有纯西式课堂和教学方式。no,那不是我要的,那样的孩子将没有办法适应国内的小学、初中乃至高中。”许诺看着老师说道:

    “所以说,我希望能有这样一所幼儿园,在课堂上是中式严谨的教学方式、在人与人的交流与相处上,有西方所倡导的平等、尊重的幼教理念。”

    “孩子从小接受的是中西两种教育,这两种教育不仅是说语言上,而是在思维方式和处理事情的方法上。”

    “我在网上搜索了近一百所幼儿园,最终选择两家来申请,主要考虑两个因素:一个是教育的国际化程度;一个是对口小学的情况。”

    “因为孩子在国内幼儿园和法国幼儿园各学习一年,现在考虑回国继续学习。”

    许诺接过小册子,大致翻了一下后,想了想,抬头看着园长说道:“孩子的详细的情况和对幼儿园的期待,我在申请表上有简单的介绍。”

    说话间,助理已经将顾梓诺的申请资料文件递给了园长,同时将幼儿园介绍的小册子递给了许诺。

    陆园长看着许诺亲切的问道:“我希望通过这些问题的答案,来找到家长期望与我们幼儿园能力的匹配点,当然,稍后我也会向您仔细介绍我们幼儿园以及教师的情况。”

    “我请问一下梓诺妈妈,您是从什么渠道得知我们幼儿园的?你对孩子的在幼儿园将得到的教育报有什么样的期望?希望将陪伴孩子的老师具备什么样的素养与个性?”

    “谢谢。”许诺礼貌的微笑着。

    “顾妈妈很年轻。”园长微笑着与许诺打着招呼。

    “陆园长好。”许诺微笑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梓诺妈妈,请坐。”院园长是一个年约40的中年女性,低盘的头发、精致的妆容、宽松的运动装,在精致的职业里,显出运动的亲和力,给许诺的印象很好。

    “陆院长,这位是顾梓诺的妈妈、许诺女士;梓诺妈妈你好,这是陆安院长。”园长助理将许诺带到园长办公室,给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

    园长办公室。

    景阳不禁回头看向许诺身影消失的方向,心里隐隐担心着——当一个女人的心渐冷渐硬,她还会需要爱情吗?还会需要男人吗?

    许诺选择了一段波折不断的爱情、付出痛而成长的代价;子夕选择恨而搁置爱,除了与爱人的分离,他还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景阳看着她进去后,才转身回到了车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我先进去了。”许诺微微笑了笑,转身往幼儿园里面走去。

    子夕出来,看到这样的许诺,该会有多心疼!

    这样的变化是成长、而这样的变化,也让人心疼——所有的男人,都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呵护之下保持着天真与任性;而最让男人心疼的,便是女人的成熟:为生活所迫的成熟。

    下午四五点的阳光,斜斜的打在她的身上、她的脸上,让景阳感觉有些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只是这样的她,却让他觉得有股陌生的坚韧,就似一个阳光而倔强的小女孩,突然间长大了——身上的倔强变得柔韧、身上的明媚变得沉静。

    “但在不需要的时候,我希望我能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许诺的声音,带着温柔的坚定。

    “确实不怕。”许诺不禁低头轻轻的笑了,沉沉叹了口气,看着景阳说道:“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开口,当然不是因为你是朝夕的丈夫,而是因为你的子夕的兄弟。”

    “一起进去吧。”景阳淡淡说着,已经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我们之间,难道还怕人误会?”

    “在车上等我吧。”到了幼儿园门口,许诺解开安全带,边下车边说道。

    第三节,象一个成熟的妈妈

    “好,从幼儿园回去我就安排。”景阳点了点头。

    “恩。”许诺轻应了一声,半晌之后说道:“你帮我找一个法文老师,梓诺不想回法国了,我也觉得一家人在一起还是比较好,但是不想耽误他法文的学习。”

    “孕妇最要紧的是心情要开朗,遇到事情你尽量想开些。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和我说,我都能替你办到,不要憋着自己。”景阳发动车子后,看着前方,说话的声音淡然而温暖。

    景阳的眸光一片沉暗,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后,拉开驾驶室的门上了车。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走吧,我不希望第一次约见,就让园长的印象不好——我们顾梓诺,还是挺好面子的。”许诺摇了摇头,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绕身走到副驾驶,拉开车们坐了进去。

    “幼儿园可以下次再约,我们去医院看看。”景阳担心的看着她。

    “可能太阳太大了,刚有点儿头晕。”许诺将手将到他的手里,借着他扶着的力度慢慢的站了起来:“胎儿越来越大后,就会觉得氧气不足、胸闷的感觉,朝夕那时候也这样吧。”

    “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景阳远远看到她蹲在地上,一脚油门将车在她的身边急刹住,甩下车门急急的走到她的身边。

    “爸爸不在身边,我们都要好好的。”许诺低头,对着肚子温柔的说着话,感觉到胎动缓和了下来,这才用手撑着地,大口的喘着气。

    轻轻揉了揉刚刚大力踹了她几脚的宝贝,低低的说道:“宝贝,别担心,妈妈哪有这么容易就生气的。”

    许诺下意识的往前跟了一步,在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后,突然觉得头一阵发晕,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慢慢的蹲下后,紧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我送你。”景阳的眸光微暗,伸手接扯过她手里的车钥匙,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我”后,便快步往停车场走去。

    “我去幼儿园了,再晚就真的要迟到了。”许诺轻扯嘴角,勉强笑了笑,便转移了话题。

    “许诺,一切,取决于你的选择和态度。”景阳沉静说道。

    “是。”景然毫不隐瞒:“你说过你母亲的消息,所以子夕安排人去调查了她所有的信息——你若想知道,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你若不想知道,我选择继续沉默。”

    “你知道他。”许诺沉静的看着他,说话是肯定的语气。

    “没事?”到了停车场,景阳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看着许诺认真的问道。

    “恩,我让保安先看着他,你带人过来吧。”景阳帅气的将按掉的电话在手心滴溜溜的转了个圈后,扔进了裤兜里。看着谢峥冷笑了一声,小心的护着许诺往外走去。

    “我帮你。”景阳轻扯嘴角,邪邪的笑了,拿起手机拨了出去:“李局,我是景阳,我们写字楼里出现一个假冒大学教授的骗子,拦着子夕的太太要谈生意。”

    “你、你怎么能随便打人,我要报警、我要报警……”谢峥用力扶住桌缘才稳住身体没有道下,被打得裂开的唇角已经渗出鲜红的血来。

    “那就好。”景阳脸上的温润瞬时不见,不见他转身,已是一拳打在谢峥的下巴上:“我是痞子,生平就看教授不顺眼。”

    “……没有。”许诺沉声说道。

    “没有其它关系?”景阳沉眸看着她,试探着她的态度。

    “恩。”许诺点了点头。

    “是教授?”景阳脸色一沉,看着许诺问道。

    “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这个样子了,还和男人拎不清。”谢峥被她气得连风度也不讲了,张口便是伤人的话。

    “是不值得,只是我毕业的时间不长,看到教授心里依然尊敬。”许诺看着景阳微微一笑,讽刺着说道:“没想到还真是浪费时间了。”

    “许诺,不是约好了去见校长的吗?什么人值得你在这里耽搁?”穿着仔裤和套头毛衫的景阳已经站在门口许久,看见许诺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由得一脸恼意的大步走来。

    “谢教授,祝你们高贵幸福的一家,永远高贵幸福下去,永远不要象我姐姐那样生病、也永远不要象我一样与老公分离。”许诺的脸上一片寞然,眸子里一片冰冷的寒意。

    “我那是报丧。”许诺的眸色猛然一沉,说话不禁声色俱厉起来:“谢教授一家当真是高贵,大女儿死了无动于衷,现在又担心小女儿打扰。”

    “你若无心,在全球城市展播的颁奖礼上,你为什么会提到你母亲?”谢峥也站了起来,看着她沉声问道。

    “谢教授,这话该我对你说才对——今天可是你来找我,并不是我来找你;关于我的新闻,可是你们主动看、而不是我找记者写了送给你们看的!”许诺冷嗤一声,沉着脸站了起来:“谢教授的话我听到了,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既然你都明白,那我也不用浪费时间多说了,在你的消息出现以前,我们的生活一直平稳而幸福;我不希望你的出现,打扰我们多年平静的生活。”谢峥脸色微微尴尬,却仍满脸认真而严肃的说道。

    许诺不禁冷笑:“您这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谢教授,您是大学教授,可也不能把别人都当智商不足的人;您这么的咄咄逼人的表达您对我或许会打扰你们‘教授家庭’高贵生活的担心,还要我把您当长辈?”

    “长辈?”许诺淡淡的笑了,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眼底带着轻讽的说道:“我想,您太高抬自己的了。若真是长辈,该主动接我回去,而不是这样试探我的意见!”

    “许诺,我不得不以长辈的身份提醒你,你虽然嫁给富豪之家,有足够的底气对任何人,但做人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懂!”谢峥沉着脸说道。

    “是吗?”许诺淡淡说道:“我对她的任何想法或打算,似乎用不着向您报备。”

    谢峥的眉头不禁微皱——他找人谈话,还没有人这么不礼貌的当面看时间的,当下沉下脸,淡淡问道:“我是你母亲现在的丈夫。我想知道你对你母亲的看法?有想过要认回她吗?是否有未来和她一起生活的打算?”

    “谢谢。”许诺漫应着,抬腕看了看时间。

    “我看到你纽约的国际城市展播会,非常优秀。”谢峥看着许诺,脸上的笑容带着明显的距离。

    许诺在大厅接待处与谢峥一起坐下,看着他淡然问道:“谢先生找我什么事?”

    写字楼一楼大厅。

    现在的许诺,成熟与压抑,早已超越了二十四岁的年龄!

    一切的得到,都是要有代价的。

    谢宝仪摘下耳机,起身去到顾子夕的办公室,将几份紧急的文件拿了起来,下意识的拿起被顾子夕放在桌面上的一个镜框,里面是他和许诺在法国的婚纱照——明亮的日光下,许诺的笑容灿烂而明亮,就如她与她的初识:她在展台上的模样,那般的光芒四射。

    这样想过后,谢宝仪才真正放下心来——对于顾子夕的手段,除了景阳,她是最清楚的。没有可能许诺在那种情况下要找母亲,而顾子夕不去将她母亲的背景查清楚的。

    不过转念想想,这么大的事情,总裁肯定查过她母亲的背景,加上景阳这么平静的语气,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谢宝仪见景阳并不担心,这才放下心来,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在电脑上翻出之前许诺得奖时的视频,戴上耳机后,将她对母亲说的那段话又再听一遍,眼底不禁微微湿润。

    “我知道了,你工作吧,这事我来处理。”景阳说着便挂了电话。

    “是的。”谢宝仪快速应道。

    “许诺自己开车?”景阳轻声问道。

    “两人刚乘电梯下去,许诺要去幼儿园和园长见面,所以两人可能是边走边聊。我看许诺也并没有特别重视的样子;但我担心那个人别有用心。”谢宝仪担心的说道。

    “现在呢?”电话那边,景阳的声音一片平静,似乎并不吃惊,显然也没有担心。

    谢宝仪低头想了想,便拿起电话给景阳打了过去:“景总,一个叫谢峥的来找许诺,说是认识许诺的母亲。”

    “许……”谢宝仪想阻止,电梯门却已合上。

    “没事,谢先生是大学教授,这个身份足够给我们信任。”许诺给了谢宝仪一个放心的眼神,看见电梯下来,便朝谢峥点了点头,率先进了电梯。

    “许诺……”谢宝仪有些拿不准这个人对许诺的重要性、也不能判断这个人对于许诺来说是否有危险,却不敢让许诺就这样跟他走。

    “好。”谢峥点了点头,转身看着还没有下来的电梯门,神情里一片轻松自若。

    “谢谢。”许诺的神情慢慢恢复正常,看着他淡淡说道:“我有个很重要的约会现在要赶过去,谢先生不介意的话,我们边走边聊。”

    “是不是,你们总裁夫人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谢峥看着许诺说道:“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但也确实不想你的私事让员工知道,所以没有报她的名字。”

    许诺和谢宝仪的脸色同时微变,谢宝仪上前一步拦在了许诺的身前,看着谢峥冷身说道:“您确认您真是大学教授?而不是江湖骗子,来找我们总裁夫人认亲的吗?”

    “眼睛倒和你母亲有几分相似,这脾气可就差得太远了。”谢峥不禁摇了摇头。

    “除了我的员工外,我的合作伙伴一小时能带给我的价值,确实以千万计。”许诺的余光从谢宝仪的脸上轻轻扫过,眸子沉静淡然的看着谢峥,不愠不怒的说道:“所以难得谢先生有自知之明。”

    谢宝仪的脸色不禁微变,眼底不禁染起一层恼意。

    “许诺?你好。”谢峥转过头来看向她,嘴角噙着一股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想单独和你聊一下,当然,我没有一小时几千万的钱给你。”

    “恩。”许诺轻应一声,抬头看见刚才宝仪相册里的男子还站在电梯口,当下不禁多看了两眼,在脑袋里搜索一圈后,仍然毫无印象。

    “好。”谢宝仪边帮她拉开办公室门边问道:“你自己开车?”

    “我在网上预约两家幼儿园,校务助理刚打电话过来,说让我过去面谈。”许诺点了点头:“桌上那些文件,我全部按景阳的意见签了字了。急的你先拿去处理了,不急的你放在我桌上,明天我再来看看。”

    “刚送到电梯口。”谢宝仪点了点头:“你要出去?”

    “走了?”许诺拎着包走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探头看了一眼门外。

    “谢先生慢走。”谢宝仪也不辩驳,礼貌的将他送到电梯口后,便转身回到办公室。

    “做生意的就是不一样,开口闭口就谈钱。”谢峥不由冷嗤一声,拎起放在角落的公文包,转身往外走去。

    “总裁夫人是总裁的职务代理人,她每小时的价值以千万计。”谢宝仪轻扯了下嘴角,脸上是淡然而职业的笑容。

    “年龄不大,架子挺大的。”谢峥的面色不禁难看。

    “谢先生,非常抱歉,我们总裁夫人没有约见您的安排。”谢宝仪走到谢峥面前,礼貌的拒绝了他。

    谢宝仪沉眸看了她一眼,心里不禁也隐隐佩服——以她做创意那种灵动跳脱的性子,每天要刻板的坐在这里、看这许多枯燥的文件,对她当真是相当大的磨练。

    “恩,你决定就好。”许诺点了点头,拿起桌上景阳批好的文件仔细看起来。

    “只说自己是某海滨大学的教授,那气质看起来倒也有几分书香气质,但我们公司和大学可没什么交集,就算校园招聘也去不到那种以海洋工程为主的大学里。”谢宝仪点了点头,看着许诺说道:“不认识的人咱们就别见了,现在什么人都有,谁知道什么目的,说不定还是拉赞助的呢。”

    “只说了姓名,没说身份吗?”许诺点了点头,随口问道。

    “你还会看相呢?”谢宝仪不禁失笑,收起手机看着她说道:“这个人说要见你,现在前台接待处等着。你既然不认识,那我就请他走了。”

    “谁?不认识。”许诺暗自将慌张的情绪收回,看了手机上的画面一眼后,将手机还给谢宝仪,看着她疑惑的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人看起来有些刻薄自私?”

    “一个叫谢峥的,认识吗?”谢宝仪推开门快速走进来,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她的面前——里面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孔,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有股清高书香的风度,但那五官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刻薄自私的感觉。

    “请进。”许诺走回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许诺缓缓转身,努力的平熄着自己的慌张思绪,暗自叹息着:下定多少决心、控制多少想念,终是不能完全放下牵挂。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一脸沉静的许诺,心仍不由得微微慌张——会是景阳吗?他见过子夕了吧?是子夕有话要对自己说吗?

    “子夕,在我的心里,你永远如初;只是不知,三年后的我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许诺轻扯嘴角,淡然而笑,眸子里原本的明媚与坚定,被一种成熟与沉然所取代。

    距离顾子夕进去已经一周半的时间,自那次给方律师打过电话后,她再没向任何人问起过顾子夕在里面的情况——如莫里安所说,她希望顾子夕在自己的心目中,永远是那个无所不能、霸道强势的模样;是那个永远是那个带着贵族气质的温雅模样。

    许诺站在摩天大楼的落地玻璃窗前,十二月的阳光,暖暖的打在身上,让人懒散得提不起劲来。

    第二节,自称长辈的谢先生

    这场报复的太价太大,但他已无退路。

    可想想,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时间原本就是条单行线,错过的这三年——许诺产子、梓诺入学,以后穷其一生,也不可能再弥补。

    一个渴望温暖的男人,却要因恨而放下爱,他心里的矛盾与痛苦,比谁都深。他曾想,用这三年的分离,换未来一生的相聚,该是合算的。

    顾子夕低低的说完后,起身慢慢往里走去——许诺苦,他何尝不苦?

    “所以我不想让她更苦。”顾子夕轻扯嘴角苦笑了一下:“当时这么决定,已经是对不起她。再多的语言都是苍白,等我出去后,再说吧。”

    “她一个人,撑着公司、带着孩子,很苦……”景阳小声说道。

    “不是说了,她不问,你们就不说吗?”顾子夕低低的说道:“所以,不带话了。”

    “今天过来,就是和你商量这件事。”景阳沉眸看着他:“所以,你看有没有话要我们带给许诺和顾梓诺的。”

    “好。”顾子夕微眯着眼睛笑了,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没错。”景阳与方律师对视一眼,沉静说道:“这次让他真正破产。”

    “利用欧阳,拿下东林公司的全部渠道和业务,是吗?”顾子夕不禁笑了。

    “公司高薪将欧阳挖过来,东林公司必然会由顾子文接手;到时候直接让欧阳用我们的产品去打顾子文——渠道是欧阳开发的,打下来是分分钟的事情。”景阳沉声说道。

    “恩?”顾子夕转过头看向方律师。

    “我也是这个意思。”景阳点了点头:“因为这个人的出现,我和方律师对顾东林有了新的计划。”

    “很好。”顾子夕点了点头:“先让他在顾东林那边干着,等渠道和业绩都有了好看的数据,让人力资源部联络他。”

    “贪财。”景阳微眯起眼睛冷声说道:“在原公司是因为财务问题而离职。”

    “这个人有什么弱点?”顾子夕阴沉的问道。

    “没错。”景阳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顾东林公司的业务,由于这个人的介入,利用他化妆品行业的背景、脱离日化的局限,反而顺利了起来?”顾子夕若有所思的问道。

    “他用半个月的时间,打通了二线城市的a类商场渠道,将手中的现货强势的铺了进去;进口资质方面,也得益于他之前的背景,现在已经办了下来。”景阳看着顾子夕说道。

    “那个姓欧阳的职业经理人原是一家世界500强公司的渠道经理,顾东林因为在抢占顾氏老品渠道上吃了大亏,所以高价引进这个人来进行渠道管理,能力比他自己好得多;在这个人进去后,顾东林便将公司的全盘业务交给了他。”

    “目前是一个职业经理人在打理,渠道扩张的速度并不见缓。”

    “顾东林公司的业务正常开展?渠道和进口品牌的合同?”顾子夕沉声问道。

    第一节,时间是条单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