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金凰公主 > 第一次冷战

第一次冷战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玉琪站在门口,听着她的抽泣声,比杀了他还要疼,还要难受。

    “夏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不戒备,我的错。我不该太过自信,认为一个病人,对我构不成危险。”玉琪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恨不得,将皇浦雪千刀万剐。

    里面还是蓝夏的低声哭泣声,她也觉得不可能。玉琪不是那样的人。他若真对皇浦雪有意思,他不会再醉仙楼发生,那么皇浦雪,可是皇浦雪怎么可能?蓝夏说服不了自己。门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父王,你怎么站在这里?”

    “你父王被你母妃抛弃了。父王太高估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算计了,说出去,绝对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玉琪闷闷道。

    “那么父王知道错了吗?”

    “知道,在求你母妃原谅。”玉琪闷闷开口,像个孩子,那么不开心,明明自己刚才差点点被皇浦雪吃了。

    “那父王是不是要写下十大罪状?每日念一遍?”子衡弯着脑袋问道。

    玉琪微微蹙眉,似乎在问为什么?

    “孩儿犯了错误,皇伯伯就会不开心,孩儿就要将自己的错误写下来,挂在墙上,每日念一遍,这样就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子衡这小屁孩,居然跑过来出主意。

    “父王的脑袋很好,记性不会差。”玉琪脸色一沉,磨磨牙道。最关键,要写上这么一件可耻的事情,还挂在墙上?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孩儿的记性和爹爹一样,过目不忘,可是皇伯伯说,要每日看着他们,才能想起犯错时的心情,警告自己不要再犯错。哼哼…爹爹真笨。”子衡双手怀抱在胸前,犯了一个白眼。这是学蓝夏的动作,真是人小鬼大。

    “你…”玉琪磨磨牙,脸色立马黑下来。

    “母妃母妃,你要是生气了,我们离家出走好不好,孩儿陪你。”子衡蹲在门口,从门缝瞧到一片漆黑,小手指戳了一下门缝。“咦?门后有人?”

    玉琪沉着脸,一言未语。

    蓝夏被子衡用手指弄得痒痒,擦干眼泪,怒道,站起来,一把打开门,抱起子衡,再次将门关上。

    “夏儿,我…”玉琪刚要开口,门又被狠狠关上。

    玉琪有种被抛弃的错觉,心中的怒火突如其来,无法扑灭。一把踢开了门,问道:“蓝夏,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蓝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子衡在蓝夏怀中也颤抖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她的名字,说明什么,他生气了,很生气。他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蓝夏的火气更旺,瞪着他,四目相对,火光四溅,怒火连天。“对,我不信任你,你对皇浦雪不是心存愧疚吗?要知道这天下,只有皇浦雪一个人得到了你的称赞。她受伤在身,告诉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重伤在身,体力不支的女子,如何强迫你,玉琪。就连男子都奈何不了你半分,她怎么可以?”

    “说开了,你就是不信任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玉琪狠狠一拳打在门框上,愤怒离去。

    在转身的那一刻,蓝夏的心突然疼了。她说服不了自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皇浦雪的为人,不应该如此,可玉琪的为人,也不会那么做。这是她却看不到第三个人。蓝夏突然感觉好累好累,比上次那一巴掌还要累,很累。无力坐在床边,抱着子衡,才能感受到一丝丝温暖。

    “母妃。”子衡感觉到蓝夏静得出奇,微微问道,可是没有回音。

    黑暗里,蓝夏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可是那一幕,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玉琪一掌打飞皇浦雪,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有皇浦雪一身凌乱。

    若是真如玉琪所言,他中了毒,那么为什么锦月喝了茶,没有反应?玉琪可不像中毒的模样,难道是意乱情迷?难道他喜欢皇浦雪?不,不可能。难道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玉琪?玉琪说自己是清白的,那么他…

    蓝夏闭着眼睛想着想着,天亮了。子衡早蓝夏怀里乖乖睡了一夜。蓝夏两眼血丝,耳边一直回荡着玉琪的那句话‘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锦月站在门口,看着蓝夏,憔悴的模样,急切道:“郡主亲口说,昨夜的一切都是她设计的,王妃,您误会王爷了。王爷不可能做对不起王妃的事情,昨夜看到的,都是郡主故意做的,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

    蓝夏两眼一睁,再次黯然,苦苦一笑,再次闭上眼睛。归根究底,我还是不够信任他。

    “王妃,你别这样,王爷昨夜泡了一夜的澡,如今还在池子里。”锦月急道。

    蓝夏嘲讽苦笑,自己怎么能这般不信任他?他一定很伤心,很生气。

    子衡眨眨眼睛,鼻子嗅了嗅,突然展开笑颜,那么可爱美丽,长大后又是一个祸害世人的美男。

    “母妃,我去去就来。”子衡扑通跳下床,跑了。

    锦月紧跟其后,怕这小祖宗摔倒,摔坏了他们可赔不起。

    玉林一掌打在池子里,玉琪冲出水面。两个人像疯了一般,池子的水击起十丈高。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悬在空中,怒火连天。

    “本王说过,你若负了夏儿,本王不会再放手。”玉林恶狠狠道。

    玉琪磨磨牙,一肚子怒气和怨言正没出发泄。

    两岸的树木拔根而起,如雷声,响遍每一个角落,树木化为虚无。

    子衡刚到,就被这一道浓浓的杀气打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吃疼爬起来,摸摸小屁股,真疼。

    锦月一把将子衡抱回来,怕要是伤到哪儿,那么她可就是死也无法弥补罪过。

    “皇伯伯。皇伯伯。”子衡喊着,可是没有人听到他的叫声,都在发泄内心的愤怒,方圆十米,寸草不生。这两个男人的破坏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

    子衡眼波一转,哭道:“哎哟哎,我的屁股,好痛,骨头好像断了。”

    锦月焦急道:“小王爷,小王爷是不是刚才摔的?”

    “好痛啊,呜呜…”子衡哭得死去活来。

    “王爷,刚才小王爷被你们的杀气所伤,先看看小王爷吧?他好像疼得很厉害。”锦月焦急道。

    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打斗瞬间熄灭。两个俊美的男子落在锦月面前。

    子衡眯着泪眼瞟了一眼二人,嘿嘿中计了。“哎哟哟,好疼啊,我的屁屁。”

    “皇伯伯看看。”

    “父王看看。”

    二人异口同声道,一愣,再次怒瞪对方。

    “皇伯伯,我远远的就闻到小花猫的气味,知道你一定来了,嘿嘿…”子衡展开手臂扑到玉林怀里。

    玉琪的挫败感更是加重。

    “本王只放手一次,你没有把握这次机会,接下来,可别怪本王。”玉林冷冷道。

    玉琪脸色黑了下来,他能说什么?说自己被陷害的?说中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得要死要活的女子的道了?就算中计,事与愿违,他终究还是小觑了别人,这就是自大的惩罚。

    “皇伯伯,子衡好想你。”子衡抱着玉林的脖子,将肉肉的小脸贴在玉林的肩上,那么趴在。玉琪恨得捏紧拳头,拂袖而去,这一生从未有这么不堪,这么…

    玉林看着玉琪白皙俊美的脸上多了那五指印,不知为何,心中既然有几分喜悦,他不由得为自己刚才一抹而过的喜悦感到可耻。可是心里却在想,蓝夏那时一定很伤心,他的心跟着紧了紧。他宁愿不要这一丝喜悦,只要她开心。可是内心却不知道为什么,更多的是越快,因为他由得到了继续追逐下去的机会。他说过,若玉琪有负蓝夏,他不会再放手,至死方休。虽然他知道玉琪是无辜的,他相信玉琪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玉琪。但是他还是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再次接近蓝夏。

    “夏儿,这次不要怪我,我这次不可能在放手。”玉林走到蓝夏面前,蓝夏两眼血丝,一夜未眠,坐在竹林中。

    “他不是故意的。”蓝夏淡淡道。

    “呵呵…你倒是信任他。”玉林轻笑道。

    “我不够信任他,若非如此,那一巴掌不会打在玉琪脸上,而是皇浦雪脸上。”蓝夏怒道。

    “不管如何,他终究不甘被人染指,这一点,他没有做到。”玉林冷笑道。

    “染指?若非要说那样就算染指,那我呢?玉林,你不是也那样对我吗?”蓝夏的脸上带着怒气,和恨意。

    玉林抿抿唇,半天没有再说一句话,是的,蓝夏没有反手之力时,他不是也如此吗?皇浦雪这样算得了什么?

    “那你懊恼什么?”玉林淡淡道,可是内心却再次被刺伤,她恨他的触碰,她居然恨他。

    “我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求他做得到?”蓝夏冷笑道。心中倍感凄凉。

    玉林捏紧拳,脸上带着些许怒气和隐忍。

    “对不起,我说过,只要他负了你,我不会再放手,纵然他是无辜的,但是他不该对除了你以外的女子有善念和愧疚,更不该对一个觊觎他的女子机会,这就是错误。”玉林说完站起来,看着远处子衡在和小花猫滚在草地上玩得不亦乐乎。

    “子衡先和我回去,最近他落下太多功课,该回去补了。”玉林没有再回头看蓝夏,他怕再看一眼,他一定将她带走,不管她愿不愿意。

    “皇伯伯。”子衡开心地爬起来跑到玉林怀里。

    玉林面色温和拍拍他身上的灰尘,最后移到他的小屁屁上,温声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子衡嬉笑着,心里暖暖的,玉林还记得自己屁股的事情。

    “哦?不疼?”玉林挑挑眉,问道,知道这个小家过刚才是故意的,人小鬼大。不过不疼最好,宁愿他骗自己,也不要他吃疼啊。

    “真的不…呃…有点疼,皇伯伯,好像更疼了。”子衡嬉笑着抱住玉林的脖子,在他心里面,玉林才是他最依赖的人。

    玉林轻笑,将他抱起来,便开口道:“该回去把这两日的功课补上。”

    “哎哟哟,屁股疼得厉害。”子衡把头埋在玉林的肩上,装疼道。

    “呵呵…回去给你擦药。”

    “好,皇伯伯最好最好。”

    蓝夏走到书房门口,见冷风站在门口守着,知道玉琪一定在里面。

    “王妃。”冷风问道。

    蓝夏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进去,站在门口一会儿,却不知道进去之后说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更不想低头,任性一回吧。若是别人,她错了她一定会道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是他,她却开不了口。因为她在乎,她知道自己深深伤害了他。

    “王妃,您都站了快两个时辰了,要不属下进去通报王爷?”冷风知道玉琪和蓝夏吵架了,这是他们第一次闹别扭,让冷风都急了。

    蓝夏只是轻声摇摇头道:“不必了。”

    冷风失落,眼神暗淡下来。细细听里面的动静,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

    冷战开始了。令所有人都感觉害怕得冷战,书房内传来阵阵冷风,令门口的冷风打了一个哆嗦。

    一日过去,玉琪还是没有出来,蓝夏也没有从竹屋出来。急得全店上下的人都直跺脚。

    “这可怎么办啊?”锦月焦急道。

    “我怎么了知道?王妃要是想王爷低个头,这是就过去了,可是她,把自己也关起来。”冷血叹息道。

    “可不,王爷也一样,一整日都滴水未进了。”冷风闷闷道。

    林枫再次出现,人也憔悴了不少。

    “大王爷,您这是?”锦月问道。

    “找你们王妃,她可好?”林枫淡淡道,却满是沧桑。

    “不好,都一日没出门了。”锦月委屈道。

    “我去劝劝她。”林枫一身雪白,慢慢消失在竹林里。

    敲了敲门,门却没有锁,慢慢开了。

    “夏儿,你知道玉琪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切都是皇浦雪的计谋而已,何必动怒?”林枫勉强一笑道。

    蓝夏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双膝,闭着眼睛。

    “你又开始任性了?总是这样,对谁都有理,可是对爱人,总是这般任性。你知道他是无辜的对不对?”林枫轻笑摇摇头道。

    “嗯。”蓝夏沙哑开口。

    “我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她真的只爱玉琪吗?呵呵…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可笑。居然被她欺骗了这么久,毫无破绽。或许是自己不愿意去抓住那些细节,给她自由的空间和属于自己秘密,才酿成今日的结局。”林枫苦笑道。

    “你喜欢上她了?”蓝夏淡淡道,像是一个朋友之间的聊天。

    “嗯,只可惜神女无情啊。”林枫苦笑。

    “很难过吧。”蓝夏看了看林枫,问道。

    “自然,既然她选择她的路,我又何必执着。放心,我知道她是玉琪派来的,你不必愧疚。”林枫轻轻拍拍蓝夏的肩膀。

    “我居然不信任他。”蓝夏哽咽说出这一句话。

    “我见到那样的场面,我也无法相信,若非她亲口说出来,我是不会相信一个武功绝顶的六王爷居然被一个重伤在身,没有举手之力的女子算计。”林枫苦笑当日的情形。

    “可是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我应该相信他,可是我却没有。他一定很伤心。”蓝夏埋下头。

    “为什么对于外人你总是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错,而对他,你却不能?道个歉并不是那么难。”林枫拍拍她的肩膀,问道。

    “因为我在乎他。”

    “既然在乎,为什么还要让你们继续这么折磨对方?你可记得,我们第一次冷战时,你足足一个星期都不肯见我,最后我还是没能忍住,不得不低头。却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难道是因为那个女孩在向我表白时,我被她强吻了吗?我很无辜。”林枫轻笑道,却那么坦然。

    “谁说的,那个女人强吻你,你若不想被她强吻,直接推开,为什么让她有机可乘?”蓝夏撇撇嘴,含泪笑道。

    “呵呵…是是是。蓝大小姐教训的是,可是那样绝非一个男子的风度,若不小心推倒在地,我还要照顾她,那岂不是给她更多的可乘之机了?”林枫笑着摇摇头道。

    “呵呵…”蓝夏终于笑了笑。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前尘往事,终究回不去那里的世界。

    “你打算怎么对皇浦雪?”蓝夏淡淡问道。

    “她如今因该快到北疆,她救了我的生活,我自当还清她的功劳。我不想欠她,刚得到消息,北疆动荡,鬼见愁的所有人马从各国返回北疆,只怕是一场谋权夺位的阴谋。”林枫沉下脸道。

    “你打算去北疆?”蓝夏问道。

    “是的,这是来向你道别的。”林枫浅浅一笑,轻轻擦去蓝夏的泪痕,慢慢起身离去。

    蓝夏没有一刻那么孤独,轩衡回了京城,子轩上天山,子衡被玉林带走,玉琪…

    “王妃,该用膳了,您已经一天两夜滴水未进,还是吃点吧?”锦月端着饭菜进来。

    “放着吧。”蓝夏身子一倒,躺在床上,翻身背对着锦月。

    锦月叹了一声,“王爷也一直滴水未进。”

    蓝夏很烦闷,失落,愧疚,总是心情很糟糕。

    “扶我起来洗漱。”蓝夏淡淡道,锦月开心应声。

    洗漱后,蓝夏看着镜中的自己,居然憔悴了不少,特别是眼睛,有些肿。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脆弱。皇浦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蓝夏看着镜中的自己,眼里闪过怒气。可是在一想林枫喜欢皇浦雪,就算功过相抵吧。

    “王妃,你要去看看王爷吗?王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没有出来。”锦月担心问道。

    蓝夏只是静静沉思许久,心猛然生疼,突然感觉他们之间已经相隔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