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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女婿和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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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儿的反应给了章妈妈莫大的安慰,接着往下倾诉:“我当时怀着妙妙都足月了,还没来得及再打第二下,羊水就破了,只能进医院先生孩子。在产房里,我就恨得咬牙切齿,老章背着我做这种事儿,我居然还给他生孩子!你当时一生出来,我简直恨不得捡起来砸在他脸上,叫他带着你的孩子给老娘滚!”

    章妙妙:……怪不得妈妈这么讨厌我,爸爸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当时我真是不想原谅他,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美美你那个时候才三岁,不到能做手术的年纪。很快我又发现妙妙有先天性青光眼,这下子我还能怎么跟你爸爸计较呢?照顾你们两个,需要更多的精力赚更多的钱,我一个人确实应付不来啊!为了你们,这口气,我也只能忍了,可是我忍得好辛苦啊!”

    章美美和章妙妙的眼泪都掉了下来,章妈妈把床板拍得啪啪响,接着说:“我把那小贱人开除了,结果后来那小贱人还来找过我,说老章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不跟我离婚,他早就不爱我了!她还说我生了两个女儿都有问题,应该主动离开,她可以给你爸爸生健康的孩子!其实我也不想生第三胎呀,可是我怕呀!不给你爸生个健康的孩子,他又出去乱搞怎么办?”

    章妈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为了生壮壮,你们不知道我吃了多大的苦头啊!吃排卵药,打激素,调节身体,取卵的时候疼的要命,怀上了之后小心翼翼,可又不敢完全不去养殖场。上次我在家养胎你爸爸就出了事儿,虽然他对天发誓说再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可是我敢信吗?这要是再来一次,这个家可就真的散了!”

    章美美和章妙妙:大姐先天心脏病,二姐先天青光眼,壮壮在这个状态下生出来都一点没有问题,他可真是先天有福气!

    章美美看章妈妈哭得鼻头眼睛都红肿了,去洗手间给她拧了个冷毛巾敷一敷。章妈妈用毛巾按着脸说:“我知道,你们一直都觉得你们的爸爸是好人,我是坏人,觉得他脾气好,不管我怎么发脾气都容忍我,对你们也都是和颜悦色的。可是我总是忘不了那天晚上的情景,总是害怕,总是担心,一个不留神,他就又被外面的狐狸精给勾走了……”

    章美美伸手把章妙妙拉了过来,姐妹两个把章妈妈抱在了怀里。

    好像变成了孩子的章妈妈又伤心地哭了:“后来养殖场招人,年轻漂亮的我都不敢要,又把你爸管得死死的。为了这个家,我不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连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不知道。我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总是有一口气堵着,所以我说话越来越刻薄,越来越尖锐,我知道其实妙妙和壮壮是无辜的,骂你们我心里的苦也不会少一点,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章妈妈擤了擤鼻涕说:“我原本以为时间可以解决一切,可是壮壮都已经这么大了,那天晚上的事儿,我还能清清楚楚想起来……那小贱人光着身子双手捂着胸脯坐在床上的样子,你爸爸穿着底裤撕着避孕套的样子,统统在我眼前!”

    章美美和章妙妙:……妈,求你了,不要再补充细节了,我们现在就想把爸爸打一顿!

    在章家养殖场的章爸爸和郝运来带着麦买提转了一圈后,去了办公楼,一共五层,中规中矩。三人说笑着上了五楼,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麦买提忍不住笑了:“叔叔你这办公室也太气派了吧,比我的烤串店还大!”

    郝运来笑道:“虽然你说得有点夸张,不过要是把套间算上来,确实不比你的烤串店小啊!”

    “还有套间啊!”

    “是啊!”郝运来领着好麦买提,推开了书柜边的一扇门,里头还真有个套间,有卧室有洗手间有茶水间,卧室正中摆着一张豪华大床,还有电视柜电视单人沙发茶几,跟个酒店套房一样。

    “叔叔,你在办公室里安排这么个套间,你每天上班是来工作还是来摸鱼啊?”麦买提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我们经常要加班,整个套间累了可以休息一下。我的办公室也有休息的地方,只是没这里大。我实习和搬去家里住之前,都是住在养殖场的。”郝运来笑着解释。

    章爸爸看着这个套间,脸上的笑容却有些苦涩,低头掏出了一根香烟送到了嘴里。不过他刚点燃打火机,却又松了手,将香烟从嘴边取了下来,捏在手里搓来搓去。

    麦买提察言观色地对章爸爸说:“叔叔,既然下定决心戒烟,就不用给我面子。这烟你留着送人也行,给朋友或者员工们抽也行。不过,戒烟最好不要把烟带在身上吧,不然容易破功。人哪,最经不起诱惑了!”

    郝运来也附和道:“爸,您说要戒烟也说了好几次了,可是一直都没有付诸行动。所以我才告诉老麦,让他给你买烟和酒。要真是下了决心,索性戒个干干净净,确实对身体好。”

    章爸爸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将手里的香烟一点点碾碎了,走到了套间里的三人沙发上坐下,对大女婿和未来小女婿说:“你们坐,我们歇会,聊聊天。”

    郝运来对这里最熟,拿出龙井茶叶,烧了一壶水,泡了一壶茶放到了茶几上。然后他和麦买提各自在章爸爸两边坐了,郝运来又给大家倒好了茶。

    章爸爸拿起茶杯吹了吹,觉得烫又放下了,抬起头来对麦买提说:“小麦啊,你刚才说。人哪,是最经不起诱惑的。那你也是个人呢,你经得起诱惑吗?”

    麦买提心里一动,觉得章爸爸话中有话,小心地说:“我也是个人,当然也禁不起诱惑。不过,每个人经不起诱惑的东西不一样嘛!妙妙要是诱惑我,我肯定是经不住的。其他人嘛,对我来说不构成诱惑。”

    郝运来是个老实人,章美美就是他的女神,章爸爸和章妈妈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从来没想过要在他们面前说这样轻佻的话。此刻他听见麦买提这么说,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咬着嘴低下头去掩饰。

    章爸爸扯了扯嘴角,看上去还是个苦笑:“哦,真的吗?你是说,如果现在有个比妙妙年轻,比妙妙漂亮,而且没有双目失明的姑娘脱光了在你面前,对你也不构成诱惑吗?”

    郝运来更加不敢抬头了:……今天岳父说话怎么也这么诡异啊!

    “那肯定的呀!叔叔你是不知道吧?我就是因为妙妙看不见才对她一见钟情的,看得见的姑娘我还真有障碍!”

    麦买提把自己跟章妙妙第一次见面的过程讲了一遍,然后说:“人确实都经不起诱惑,可是任何诱惑都有它的代价。我抵挡诱惑的方法就是,考虑一下我付不付得起背后的代价。如果我接受其他姑娘的诱惑,就意味着我要失去妙妙。这个代价我是付不起的,自然也就必须抵挡住了。”

    郝运来不由自主地点头表示,章爸爸则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

    麦买提:……我三十了好不好!好吧,在您跟前还是小!

    “叔叔,我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吗?”麦买提觉得章爸爸似乎是想跟自己和郝运来交代什么,索性推他一把。

    “嗯,你问。”

    “您知不知道为什么阿姨这么脾气不好,说话这么难听啊?我知道家里人都觉得她是工作压力大,三个孩子烦心的事儿多,加上阿姨的年纪也到了更年期。可是,有没有什么是家里人都不知道,也没发现的?阿姨老这样不是个办法,还是要想办法改善一下才行,不然,挺伤家人感情的。”

    麦买提虽然没什么恋爱经验,却算得上是历尽沧桑的老江湖,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强。而且他不像郝运来一般对章家父母存了敬畏之心,算是真正的旁观者清。

    章爸爸又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席梦思大床发了半天呆,最后下定了决心,毅然开口:“当年美美妈怀着妙妙的时候,已经到了预产期。却在这里抓到了我和她的干妹妹,就差临门一脚,就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

    什么?麦买提和郝运来的脸色都十分精彩,只是背后的原因不同。

    麦买提:你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招了,我们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呀!卧槽,我蛊惑人心的本事又见长了吗?!

    郝运来:我的天哪,岳父曾经居然干出这种事儿?!我的三观啊!碎了一地啊!

    郝运来急切地问:“爸,美美,美美她知道这事儿吗?”

    “她当然不知道了,那个时候她才三岁。这件事情我和美美妈瞒的很紧,对谁都没有说。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她心里的一口气一直没有发泄出来。就是这件事情之后,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越来越刻薄,越来越过分。可是我只觉得对不起她,根本没有反驳的资格。”

    章爸爸不自觉地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似乎有点抵抗不住诱惑。

    麦买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薄荷糖,递给了章爸爸:“叔叔,我一只手不好处理口香糖,所以都是吃无糖薄荷糖。香烟和打火机交出来吧,从现在起,你要学会抵抗诱惑!”

    章爸爸很听话地将香烟和打火机放到了茶几上,把薄荷糖接过去扔了两颗到嘴里,一边嚼一边陷入了往事中:“其实这件事之前,美美妈虽然嘴巴利索,但并不刻薄,是个又能干又体贴又善良又大方的贤妻良母。我虽然有养殖的手艺,却没有创业的能力,这家养殖场,从跑贷款到找场地到招员工,都是美美妈一手经办的。要是没有她,就不会有这家章家养殖场。”

    麦买提和郝运来:……那你还敢跟人家的干妹妹出轨,太没有良心了吧!

    “我那个时候真没有想过,出轨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美美妈心地好,人大方,喜欢帮人。她在财校读中专的时候认了个学妹做干妹妹。一直都特别照顾她。后来听说她毕业后换了几个工作都不满意,就把她招进养殖场来做会计。这个干妹妹一直管她叫姐姐,管我叫姐夫,我也一直把他当个小妹妹看待。”

    郝运来:……我当初也对你们说把美美当妹妹看待,结果怎么样?男人哪,除非是亲妹妹,什么干妹妹学妹师妹都是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