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黑暗中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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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的餐桌旁，保罗·阿其曼揉着眉头，听着身边女仆的话语，只觉得大脑之中一片混乱，而看到这样的黑发少年，女仆莉兹则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殿下......您果然是之前撞到头了吧？”
“所以说没有啊。”
“可是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还认真的为此烦恼什么的，我觉得撞到头已经是轻的了。”
“所以说我没分不清现实，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吧？”
如此说着揉着眉头的少年一脸无奈，而闻言的女仆莉兹则眨了眨眼随后恍然大悟。
“啊，想起来了，上周您好像也有一次类似的情况，为此在床上坐了好久。”
“对，就是那次。”
“原来如此，所以说是旧病复发？”
“？？？”
听到莉兹的话，保罗不由得满脸的问号，心中颇为无奈，不过对女仆的话倒也不在意。
作为原本的平民，保罗·阿其曼虽然是皇子，但是却没有什么架子，而对于女仆的玩笑，保罗一直以来采取的也是玩闹的态度，并不会认真追究什么。
这一部分原因自然是其本身便是私生子，是受贵族们排挤的异端，而另一个原因则是莉兹的身份有所不同。
虽然现如今保罗的生活稍微过得去了，但是事实上在挑战者杯开始之前的两年，黑发少年的生活十分凄惨，吃穿用度什么的虽然勉强维持着皇族最低档次，但是身边的侍者的反应就十分真实了。
没有人愿意当保罗的侍者，甚至将其视为不祥之人，毕竟跟随私生子这种差事，对于这些地位完全依靠主人的仆从们来说，几乎就等同于流放。
而在那时，唯一一个跟随在保罗身边的，便是年纪不大的莉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是患难之交，而也正因如此，保罗也没有将莉兹当仆人看待，两人与其说是主仆，其实更像感情很好的兄妹。
也因此，来自这样一个人的挖苦，保罗是完全不在意的，与之相比反而是梦的事情更加让他奇怪。
“话说莉兹，你会记得自己一个多星期之前做的梦吗？”
“嗯？当然不记得了，正常人一般都不会记得吧。”
“果然啊，可我记得却分外清晰啊。”
如此说的保罗面露忧色，而莉兹也惊奇地眨了眨眼。
梦境很快就会忘记，这种事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对于保罗来说这个规则却已经失效一周了，无论是之前的梦还是今天的梦，别说是内容，就连当时对面黑发女人的表情以及附近的环境温度，甚至是身体的疼痛都能记起一部分。
这与其说是梦境，倒不如说已经是深刻的记忆了，只是明显很不正常。
“这样的事，撞到头恐怕也办不到呢。”
“所以说没撞啊。”
“那么，是什么样的梦呢？”
“额，怎么说......被打那种？”
“嗯？”
听到保罗脸色怪异，内容更怪异的概括，女仆小姐露出了怀疑的眼神，而黑发的少年则回想着一切不知该如何说明。
今天做的梦暂且不提，上周的梦境保罗其实做的事与这次的差不多，也是寻求那位女性的帮忙，结果被揍得体无完肤，只不过上一次对方似乎还留了些手，这一次却是被保罗的话所激怒，认真的被狠揍了一顿。
对此黑发的少年颇感无奈，但是也毫无办法，在梦境中保罗察觉不到自己做梦这一点暂且不提，哪怕是察觉到了，保罗的情况也只是会更惨而已。
交战的男女中，不只是女性拥有着压倒性的强大实力，保罗第一人称视角的男性实力也是很强，在现在的保罗看来起码是高于自己，也就是接近源级2或者达到源级2了。
不错，现如今的保罗已经今非昔比，在挑战者杯取得了名次改善了自身待遇之后，黑发的少年似乎就走上了以实力为主的道路，而随着最近一年魔素浓度的进一步上涨，保罗的实力也突破到了源级3，并在去年的战役中走上了战场。
源级3，那是哪怕在人类联合军中也并非泛泛之辈的存在，是超越人类物种，成为高阶超凡者的初始点，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实力与经历，仍然让保罗觉得难以与梦中的自己，也就是那个不断挨揍的男人所媲美，而证据就是那件铠甲。
以能力来看的话，梦中的男人恐怕也是【王国】源质的拥有者，且与保罗能力相近，然而今天梦境中的那套铠甲，却是现在的保罗远远无法达到的境界。
男人的实力可能是源级2，那么女人不就应该是源级1了吗？
如此的念头出现在保罗脑海中的那一刻，黑发的少年不由得惊诧起来，毕竟以黑发女人的年龄来看，应该是不比现在的保罗大上多少的，由此可见其天赋，而另一方面，其外貌也无可挑剔，只是那个样子......
“那个女人，总觉得有点罗亚大哥的影子......”
“什么？！”
听到保罗的描述，女仆小姐大惊失色，随后无奈的捂住了脸。
“虽然原来就这样想过，不过没想到您终究是走上了与男性相爱的道路.......”
“才没有啊！我是说发色与瞳色！还有那种能力的感觉，话说你戏怎么这么多？”
望着大惊小怪的莉兹，保罗一边吐槽一边回想着梦境中两人的对话，虽然他们的话语没有透露出什么，但是凭借着蛛丝马迹，保罗还是大致的推断出了这梦境的剧情，只是......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
很明显，虽然在意，但是保罗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不着边际的梦境做什么，而且就如那句话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从这个角度看如此的梦境出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莉兹，你之前说的消息是......”
“嗯，罗亚大人似乎成功被营救出来了，也就是说前线一切顺利。”
“真的吗？太好了。”
如此说着的保罗激动的握紧拳头，悬在心中多日以来的大石终于放下，同时也为自己无法赶到现场而惭愧。
其实对于以教国为中心的诸国准备营救罗亚这件事，保罗是知情的，而消息的来源则是学院时期同在罗亚手下担任副职的杰洛克。
当听说罗亚还活着的消息时，两人分外激动，保罗也已经准备好了找理由跑到杰洛克的队伍中去，然而不知为何，在得知消息的不久后，皇帝卢卡斯的命令却突然传来，将本来在前线的保罗调到了后方，并严令其不准外出。
对于这样的命令，保罗十分疑惑，但是却又不得不遵从，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莉莉安的五十万大军傍身的，至少对于目前的保罗来说，皇帝卢卡斯是他无法违抗的。
不过好在一切顺利，罗亚也平安归来，那样的话两人迟早是能够见到的，倒也不用急于一时了，不过这样一来，那些奇怪的梦大概也会消失吧？
怀抱着如此的想法，保罗为好友的归来而高兴着，而同一时间，皇帝卢卡斯也在看着前方的报告，只不过心情却与保罗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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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间之内，长桌两头的男人再次碰面，然而气氛却已经与上一次完全不同。
靠门的一边，面无表情的男人眼中冰冷无比，而在黑暗的尽头处，面容模糊的男人则默默无语，似乎有些焦急。
“你并没有完成自己的承诺。”
相互对视许久之后，寂静无声的空间内响起了如此的话语，皇帝卢卡斯的声音毫无温度，而闻言的【收藏家】则沉默了许久后开口回答。
“如果是说杀死选王者的话，确实如此，班加尔失败了，这不在我的预料之内，很奇怪，不，太奇怪了。”
如此说着的男人似乎有些烦躁，他手指敲击着桌子道：
“班加尔是远古时期的王者，是货真价实的种族神灵，哪怕是选王者，在源级2的时候也绝对不可能战胜他才对，在之前的那个历史片段，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例如？”
“......母神的干涉，对，就是这样。”
回想起罗亚回到现实世界之时，天空中银月的异样，【收藏家】确定般的点了点头。
“看起来是他战胜了班加尔，但是实际上这是母神阵营对我等伟大神灵的反击，也正因如此那些远古的灾厄才会那时出现。”
“所以，那又如何？”
面对面容模糊男人的推理，皇帝卢卡斯的声音毫无半点波动，他望着前方淡淡的道：
“无论如何，他变强了是事实，其他事情都不重要，而你们的势力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毁灭性打击？呵呵，不，虽然损失了班加尔是意料之外，但是我们的战略目的已经成功了。”
望着对面的皇帝陛下，【收藏家】身体缓缓靠在椅子上微笑着道：
“【兽神之卵】，那才是我们的目的，自它诞生的那一刻起，班加尔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之后无论他是生是死，我们的目的都已经达到。”
“是吗？可是根据现场的报告，你们的杀手锏完全不堪一击，对异种人的控制力也急剧降低。”
“看起来确实是那样，但是【兽神之卵】是我等伟大神灵的造物，远远不是那样就能够轻易摧毁的，至于异种人......失去了班加尔，短时间内确实有些难以控制，但是它们的性质决定了注定会在我们这一边。”
“原来如此。”
听到【收藏家】的解释，卢卡斯微微点头似乎表示了认可，然而还未等面容模糊的男人再说出什么，皇帝便已经站起了身。
“看来我们的合作要结束了。”
“什么？”
“你们没能杀死他，原本我与你们合作也是为了到达极渊的路途能够一路畅通，现在异种人之王已死，失去了主人后，那片区域已经没有了威胁，凭借我自己的力量到达那里已经足够了。”
“......”
在卢卡斯的话语声中，【收藏家】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他盯着卢卡斯的面容，良久之后缓缓的道：
“你难道忘记了封印吗？解不开封印，去了那里也是白费功夫。”
“封印？”
“不错，虽然没能杀死选王者，但是我们对封印的事还是有把握的，我们需要彼此。”
“不，你似乎误会了，我的要求，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一条。”
“！”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收藏家】的身体猛的一顿，而如此说着的卢卡斯则在瞬间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咒力。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冰冷的声音中，皇帝的身边涌出无数的光芒，而另一边的黑暗深处，【收藏家】的气息也瞬间浓重了起来。
“合作结束吗？真是遗憾，卢卡斯，你似乎忘了这里是哪里。”
望着身躯闪烁着光芒的男人，【收藏家】声音冰冷的如此说，下一刻他轻轻挥手，空间的坍塌自他的面前开始，向着卢卡斯迅速的扩散，然而面对这死亡的浪潮，面容冰冷的男人却并不在意。
“不，忘了的是你吧？”
冷漠的话语声中，卢卡斯轻轻握紧手，下一刻，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剑刃突然自【收藏家】的胸前刺出，贯穿了他的心脏。
“这是！”
望着那胸前的剑尖，面容模糊的男人发出惊呼，然而还未等他说出什么，数十把魔剑便突然自空气中刺出，带着无穷的咒力将【收藏家】的身体瞬间绞为无数的残片。
“噗呲！”
血肉喷溅的声音中，男人的身体被碎尸万段，同一时间，空间的坍塌消弭于无形，黑暗的房间内，皇帝卢卡斯沉默了片刻后无言的转身，空间中众多的神兵利器也缓缓的消散。
许久之后，无人的空间开始了塌陷，隆隆的声响中，充斥着血肉的桌面上似乎闪过了一道虚影，掉入了那不知通往何处的黑暗之内。
清晨时分的餐桌旁，保罗·阿其曼揉着眉头，听着身边女仆的话语，只觉得大脑之中一片混乱，而看到这样的黑发少年，女仆莉兹则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殿下......您果然是之前撞到头了吧？”
“所以说没有啊。”
“可是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还认真的为此烦恼什么的，我觉得撞到头已经是轻的了。”
“所以说我没分不清现实，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吧？”
如此说着揉着眉头的少年一脸无奈，而闻言的女仆莉兹则眨了眨眼随后恍然大悟。
“啊，想起来了，上周您好像也有一次类似的情况，为此在床上坐了好久。”
“对，就是那次。”
“原来如此，所以说是旧病复发？”
“？？？”
听到莉兹的话，保罗不由得满脸的问号，心中颇为无奈，不过对女仆的话倒也不在意。
作为原本的平民，保罗·阿其曼虽然是皇子，但是却没有什么架子，而对于女仆的玩笑，保罗一直以来采取的也是玩闹的态度，并不会认真追究什么。
这一部分原因自然是其本身便是私生子，是受贵族们排挤的异端，而另一个原因则是莉兹的身份有所不同。
虽然现如今保罗的生活稍微过得去了，但是事实上在挑战者杯开始之前的两年，黑发少年的生活十分凄惨，吃穿用度什么的虽然勉强维持着皇族最低档次，但是身边的侍者的反应就十分真实了。
没有人愿意当保罗的侍者，甚至将其视为不祥之人，毕竟跟随私生子这种差事，对于这些地位完全依靠主人的仆从们来说，几乎就等同于流放。
而在那时，唯一一个跟随在保罗身边的，便是年纪不大的莉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是患难之交，而也正因如此，保罗也没有将莉兹当仆人看待，两人与其说是主仆，其实更像感情很好的兄妹。
也因此，来自这样一个人的挖苦，保罗是完全不在意的，与之相比反而是梦的事情更加让他奇怪。
“话说莉兹，你会记得自己一个多星期之前做的梦吗？”
“嗯？当然不记得了，正常人一般都不会记得吧。”
“果然啊，可我记得却分外清晰啊。”
如此说的保罗面露忧色，而莉兹也惊奇地眨了眨眼。
梦境很快就会忘记，这种事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对于保罗来说这个规则却已经失效一周了，无论是之前的梦还是今天的梦，别说是内容，就连当时对面黑发女人的表情以及附近的环境温度，甚至是身体的疼痛都能记起一部分。
这与其说是梦境，倒不如说已经是深刻的记忆了，只是明显很不正常。
“这样的事，撞到头恐怕也办不到呢。”
“所以说没撞啊。”
“那么，是什么样的梦呢？”
“额，怎么说......被打那种？”
“嗯？”
听到保罗脸色怪异，内容更怪异的概括，女仆小姐露出了怀疑的眼神，而黑发的少年则回想着一切不知该如何说明。
今天做的梦暂且不提，上周的梦境保罗其实做的事与这次的差不多，也是寻求那位女性的帮忙，结果被揍得体无完肤，只不过上一次对方似乎还留了些手，这一次却是被保罗的话所激怒，认真的被狠揍了一顿。
对此黑发的少年颇感无奈，但是也毫无办法，在梦境中保罗察觉不到自己做梦这一点暂且不提，哪怕是察觉到了，保罗的情况也只是会更惨而已。
交战的男女中，不只是女性拥有着压倒性的强大实力，保罗第一人称视角的男性实力也是很强，在现在的保罗看来起码是高于自己，也就是接近源级2或者达到源级2了。
不错，现如今的保罗已经今非昔比，在挑战者杯取得了名次改善了自身待遇之后，黑发的少年似乎就走上了以实力为主的道路，而随着最近一年魔素浓度的进一步上涨，保罗的实力也突破到了源级3，并在去年的战役中走上了战场。
源级3，那是哪怕在人类联合军中也并非泛泛之辈的存在，是超越人类物种，成为高阶超凡者的初始点，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实力与经历，仍然让保罗觉得难以与梦中的自己，也就是那个不断挨揍的男人所媲美，而证据就是那件铠甲。
以能力来看的话，梦中的男人恐怕也是【王国】源质的拥有者，且与保罗能力相近，然而今天梦境中的那套铠甲，却是现在的保罗远远无法达到的境界。
男人的实力可能是源级2，那么女人不就应该是源级1了吗？
如此的念头出现在保罗脑海中的那一刻，黑发的少年不由得惊诧起来，毕竟以黑发女人的年龄来看，应该是不比现在的保罗大上多少的，由此可见其天赋，而另一方面，其外貌也无可挑剔，只是那个样子......
“那个女人，总觉得有点罗亚大哥的影子......”
“什么？！”
听到保罗的描述，女仆小姐大惊失色，随后无奈的捂住了脸。
“虽然原来就这样想过，不过没想到您终究是走上了与男性相爱的道路.......”
“才没有啊！我是说发色与瞳色！还有那种能力的感觉，话说你戏怎么这么多？”
望着大惊小怪的莉兹，保罗一边吐槽一边回想着梦境中两人的对话，虽然他们的话语没有透露出什么，但是凭借着蛛丝马迹，保罗还是大致的推断出了这梦境的剧情，只是......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
很明显，虽然在意，但是保罗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不着边际的梦境做什么，而且就如那句话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从这个角度看如此的梦境出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莉兹，你之前说的消息是......”
“嗯，罗亚大人似乎成功被营救出来了，也就是说前线一切顺利。”
“真的吗？太好了。”
如此说着的保罗激动的握紧拳头，悬在心中多日以来的大石终于放下，同时也为自己无法赶到现场而惭愧。
其实对于以教国为中心的诸国准备营救罗亚这件事，保罗是知情的，而消息的来源则是学院时期同在罗亚手下担任副职的杰洛克。
当听说罗亚还活着的消息时，两人分外激动，保罗也已经准备好了找理由跑到杰洛克的队伍中去，然而不知为何，在得知消息的不久后，皇帝卢卡斯的命令却突然传来，将本来在前线的保罗调到了后方，并严令其不准外出。
对于这样的命令，保罗十分疑惑，但是却又不得不遵从，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莉莉安的五十万大军傍身的，至少对于目前的保罗来说，皇帝卢卡斯是他无法违抗的。
不过好在一切顺利，罗亚也平安归来，那样的话两人迟早是能够见到的，倒也不用急于一时了，不过这样一来，那些奇怪的梦大概也会消失吧？
怀抱着如此的想法，保罗为好友的归来而高兴着，而同一时间，皇帝卢卡斯也在看着前方的报告，只不过心情却与保罗截然不同。
--------------------------------------------------------------
黑暗的房间之内，长桌两头的男人再次碰面，然而气氛却已经与上一次完全不同。
靠门的一边，面无表情的男人眼中冰冷无比，而在黑暗的尽头处，面容模糊的男人则默默无语，似乎有些焦急。
“你并没有完成自己的承诺。”
相互对视许久之后，寂静无声的空间内响起了如此的话语，皇帝卢卡斯的声音毫无温度，而闻言的【收藏家】则沉默了许久后开口回答。
“如果是说杀死选王者的话，确实如此，班加尔失败了，这不在我的预料之内，很奇怪，不，太奇怪了。”
如此说着的男人似乎有些烦躁，他手指敲击着桌子道：
“班加尔是远古时期的王者，是货真价实的种族神灵，哪怕是选王者，在源级2的时候也绝对不可能战胜他才对，在之前的那个历史片段，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例如？”
“......母神的干涉，对，就是这样。”
回想起罗亚回到现实世界之时，天空中银月的异样，【收藏家】确定般的点了点头。
“看起来是他战胜了班加尔，但是实际上这是母神阵营对我等伟大神灵的反击，也正因如此那些远古的灾厄才会那时出现。”
“所以，那又如何？”
面对面容模糊男人的推理，皇帝卢卡斯的声音毫无半点波动，他望着前方淡淡的道：
“无论如何，他变强了是事实，其他事情都不重要，而你们的势力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毁灭性打击？呵呵，不，虽然损失了班加尔是意料之外，但是我们的战略目的已经成功了。”
望着对面的皇帝陛下，【收藏家】身体缓缓靠在椅子上微笑着道：
“【兽神之卵】，那才是我们的目的，自它诞生的那一刻起，班加尔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之后无论他是生是死，我们的目的都已经达到。”
“是吗？可是根据现场的报告，你们的杀手锏完全不堪一击，对异种人的控制力也急剧降低。”
“看起来确实是那样，但是【兽神之卵】是我等伟大神灵的造物，远远不是那样就能够轻易摧毁的，至于异种人......失去了班加尔，短时间内确实有些难以控制，但是它们的性质决定了注定会在我们这一边。”
“原来如此。”
听到【收藏家】的解释，卢卡斯微微点头似乎表示了认可，然而还未等面容模糊的男人再说出什么，皇帝便已经站起了身。
“看来我们的合作要结束了。”
“什么？”
“你们没能杀死他，原本我与你们合作也是为了到达极渊的路途能够一路畅通，现在异种人之王已死，失去了主人后，那片区域已经没有了威胁，凭借我自己的力量到达那里已经足够了。”
“......”
在卢卡斯的话语声中，【收藏家】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他盯着卢卡斯的面容，良久之后缓缓的道：
“你难道忘记了封印吗？解不开封印，去了那里也是白费功夫。”
“封印？”
“不错，虽然没能杀死选王者，但是我们对封印的事还是有把握的，我们需要彼此。”
“不，你似乎误会了，我的要求，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一条。”
“！”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收藏家】的身体猛的一顿，而如此说着的卢卡斯则在瞬间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咒力。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冰冷的声音中，皇帝的身边涌出无数的光芒，而另一边的黑暗深处，【收藏家】的气息也瞬间浓重了起来。
“合作结束吗？真是遗憾，卢卡斯，你似乎忘了这里是哪里。”
望着身躯闪烁着光芒的男人，【收藏家】声音冰冷的如此说，下一刻他轻轻挥手，空间的坍塌自他的面前开始，向着卢卡斯迅速的扩散，然而面对这死亡的浪潮，面容冰冷的男人却并不在意。
“不，忘了的是你吧？”
冷漠的话语声中，卢卡斯轻轻握紧手，下一刻，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剑刃突然自【收藏家】的胸前刺出，贯穿了他的心脏。
“这是！”
望着那胸前的剑尖，面容模糊的男人发出惊呼，然而还未等他说出什么，数十把魔剑便突然自空气中刺出，带着无穷的咒力将【收藏家】的身体瞬间绞为无数的残片。
“噗呲！”
血肉喷溅的声音中，男人的身体被碎尸万段，同一时间，空间的坍塌消弭于无形，黑暗的房间内，皇帝卢卡斯沉默了片刻后无言的转身，空间中众多的神兵利器也缓缓的消散。
许久之后，无人的空间开始了塌陷，隆隆的声响中，充斥着血肉的桌面上似乎闪过了一道虚影，掉入了那不知通往何处的黑暗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