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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生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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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荣,走好呐!”李清泉破天荒第一遭送陈晚荣到大门口,这才挥挥手作别。

    “李老爷子,你忙呐!”陈晚荣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李清泉作别。

    望着陈晚荣的背影,李清泉到现在都是莫名其妙,原本看着就觉得扎眼的一个人,今儿却是越看越耐看,就连陈晚荣那身撂满补丁的衣服都觉得洁净清爽,看着让人舒服。拍拍额头,这才记起还要去试验火碱,快步走到工房,招手叫过两个伙计打下手,照着陈晚荣教的办法配火碱溶液,浸皮去了。

    走了一段路,陈晚荣回头一瞧,只见李清泉去了工房,心想他还真是心急,马上就去试了。舔舔嘴唇,青城雪芽的余香仍存,真的当得起“余香留舌本”的赞誉了。

    陈晚荣给李清泉描绘出一幅美好蓝图,让他怦然心动,对他试用火碱的话陈晚荣一点也不怀疑,接下来的事就是教他一些细节,尤其是对火碱的防护更是重点交待。火碱的碱性太强,要是没有足够的防护知识,沾到身体上就会出大问题,是以陈晚荣才重点关照。

    李清泉听得很仔细,没有漏掉一个字。欣闻之余又不停的给陈晚荣斟茶,原本给他视为珍宝的青城雪芽是一杯接一杯的筛给陈晚荣,等到陈晚荣解说完毕,多半壶青城雪芽也给喝光了。

    这番解说李清泉闻所未闻,听所未听,就是做梦都想不到,心里赞叹不已,只觉青城雪芽值了,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火碱在现代社会用途非常广泛,很多行业都要用到。唐朝没有工业,只有手工作坊,没有产业链,其用途自然是没有现代社会广泛,主要有两个行业会用到,一个是制革,另一个就是印染。陈晚荣这次出来就是想在罗家甸找找这两个行业,可惜的是罗家甸没有印染作坊,制革作坊也只有李清泉一家,寻找主顾的念头只能打消了。

    罗家甸人来人往,店铺林立,吆喝叫卖之声不绝,虽是唐朝一个乡下小镇其热闹程度却不比现代都市差。最吸引陈晚荣的是古风古韵十足,也不急着回去,就在街上逛起来,东浏览,西参观,好象享受旅游一般,其乐无穷。

    足足逛了半个时辰,把罗家甸逛了个遍,这才心满意足,去菜市场买肉。唐朝的肉不贵,五文钱一斤,陈晚荣买了两斤肉,排骨单价七文,要了一斤,总共才花了十七文。

    做糖醋排骨陈晚荣挺拿手,准备好好做个排骨,孝敬一下二老。有了排骨就得要糖,菜市场就有一个卖糖的店铺,生意冷清,铺里没有客人,陈晚荣提着肉直接过去。一到铺前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甜香味,不由得鼻子抽动两下。

    糖铺老板是一个女的,四十来岁年纪,上身着圆领低胸小衫,露出里面红色的袄儿,下身着一条红色的石榴裙。眉毛修整成弯月眉,略施傅粉,颇有点“老来俏”。

    唐朝妇女地位相当高,和男子无异,妇女抛头露面做生意很正常,陈晚荣一点也不惊奇。让陈晚荣惊奇的是她的说话,打量着陈晚荣,愣了愣这才过来问道:“你买糖吗?”

    听她的口气不相信陈晚荣会买糖,陈晚荣惊奇的打量了一眼这个女人,只见她眼里颇有点瞧不起,心想不就卖个糖嘛,用得着这么牛哄哄,点头道:“是啊。来两斤。”

    这一次,轮到女老板吃惊了,把陈晚荣仔细打量一番,长相倒还人模人样,就是身上的衣服补丁太多暴露了他赤贫身份:“你你要两斤?我这就给您称。”惊奇之后就是恭敬,恭敬得好象遇到大主顾似的,脸上绽出了一朵花儿。

    两斤糖在现代社会是很平常的事儿,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对她的兴奋之情陈晚荣有点难以理解。

    女老板手脚麻利举起一把斧头,对着木框里的黑色蔗糖敲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响,蔗糖上出现一道裂缝。

    陈晚荣隐隐觉得不对劲,问道:“这糖得多少钱一斤?”

    女老板脆生生的:“我这糖是从岭南运来的,上等好货。您要得多,我给您便宜点,不算你六十文,收你五十五文就是了。两斤您给一百一十文就成。”

    岭南指五岭以前的地区,主要是现在的广东、广西、福建、越南(在唐朝越南还是中国的领土)。岭南气候炎热,适宜种植甘蔗,蔗糖很有名。

    “你不……”陈晚荣心想陈老实忙活一天做一个桶不过买两斤糖,这也太黑心了,就要说“你不如去抢”,继而想起来在唐朝糖是奢侈品,好比我们现在的鱼翅和和鲍鱼,只有有钱人才买得起,他这种着补丁衣服的赤贫子弟只有闻糖香的份。一次性买两斤糖绝对要算大手笔了,女老板能不兴奋吗?

    要是他真的买两斤糖回去,陈老实会心疼得捶胸口,陈晚荣心想这糗闹大了。

    女老板喘口气问道:“您说甚?”

    “我我说你不要砸了。对不起,我的钱没带在身上,我哥拿去买牛了。我忘了,真对不起。”陈晚荣撂下一句话,也不管女老板的反应,转身就走。

    女老板把斧头一扔,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指着陈晚荣的背影恶狠狠的骂起来:“老娘举个斧头累得心口儿怦怦跳,好象揣着一只兔子,你却来吃老娘的豆腐,你这没毛的小子!”

    等她一句话骂完,陈晚荣早就去得远了。出了菜市场,陈晚荣想起这事又觉得好笑,要是这钱是自己赚的,不要说一百一十文,就是两百一十文,这糖还买定了,输面子不能输人!

    只是,这钱是陈老实一斧头一斧头砍出来的,花他的钱争口气没有那样做人的道理,有本事就得用自己赚的钱争气才不愧是男人,这才忍受女老板一顿骂。

    回头一瞧,只见女老板手指着他,兀自口水乱溅,心想今儿就让你一次,好男不与女斗,发扬点绅士风度,不与你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该买的也买了,天气挺冷,还是早点回去为是,心念一决,陈晚荣提着肉开始了回家之旅。前行十来丈,一间砖房上方挂着一块匾,上书“致和药铺”四个字,陈晚荣从门前经过,扭头朝屋里一瞧,屋里不少人,柜台上的伙计正忙着抓药。

    他做他的生意,我回我的家,各干各的,陈晚荣也没当一回事,径走不停。走了差不多三五丈,灵光一闪猛的停了下来,转过身快步朝药铺走去。

    一步跨进去,只见屋里有十几个人,围成一圈。从人缝中看过去,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郎中,左手摸着胡子,右手搭在一个妇女的皓腕上,眼睛半睁半闭,一副怡然自得模样。也不知道他是在给人把脉,还是趁机吃这个有三分姿色妇女的豆腐。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计,青衣小帽,嘴上长了几根细细的绒毛,站在柜台后面冲陈晚荣道:“客官,您是求医还是抓药?”声音带着八分稚嫩,还有变声年龄段的尖细。

    “我要五斤明矾。”陈晚荣直道来意。

    小伙计差点把眼珠掉在地上:“五斤?客官,这明矾和着热醋可以止咳,但您买这么多就是当饭吃也吃不完。您要是病了,请我们先生给您瞧瞧,包您药到病除。”

    陈晚荣盯了小伙计一眼:“屁孩子,会不会说话?谁病了?有,还是没有?”

    小伙计很不服气,可是看见陈晚荣眼色有点不善,只得忍了:“齐先生,这位客官要买五斤明矾,卖还是不卖?”

    “卖!”郎中半睁半闭的眼睛这才睁开,放开妇女的皓腕,头也没有回就做了决定,继而猛的回过头,吃惊的问道:“甚么?五斤明矾?当饭吃啊?”看着陈晚荣,打量起来:“是不是你家里人病了?你把他弄到我这里来,我给治治就好了。你要是怕麻烦,我去你们家也成,都是乡里乡亲的这出诊费就少算点,两百文就行了。药钱另算。”

    白衣天使黑心肠,还真没说错!陈晚荣对他那副财迷嘴脸看不惯,懒得搭理他:“卖不卖?不卖我去别家了。”

    有钱不赚就是猪了,齐郎中给陈晚荣驳了面子有点不爽:“你掏钱就是了,四文钱一斤,五斤二十文。”

    陈晚荣掏出二十文钱摆在柜台上,小伙计这才过了称,用油纸包了明矾,递给陈晚荣。

    出了药铺,又去盐店花了三十文钱买了三斤盐,这才回家。陈晚荣心想,要不是偶然从药铺前经过,我还真忘了这是一条便捷的生财之道,其花费比起做火碱少得多,而收益又快,更重要的是不烦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