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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见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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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们可不是多管闲事之人,此行是为正事而来,所以静思娇只睨着清心轻哼一声,后看向清竹:“带我们去见你们庵主”

    清竹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为难道:“可是庵主她从不轻易见外客”

    静思娇瞪大眼,似是不相信她会被拒绝:“你这尼姑,我们皆是楚城中数一数二的少爷小姐,城中庵主住持我们尚且见得,你们庵主是有多大身份,竟连我们都敢拒绝?”

    张灵儿点头,指着静夜笙和静思娇一一介绍:“这两位是楚城静家静少爷与静小姐,而且我们此行亦为正事,还请小师父为我等禀报一番”

    静思娇昂着头:“你们这庵堂离城中再远,想来也没这么落后吧?楚城静家和张家总听说过,识相的你最好赶紧带我们去见你们庵主,得罪我们对你们整个庵堂可没好处”

    楚城中敬重神明是在前者庵堂或者是寺庙出名、在百姓中地位颇高的前提下才有可能作伏低做小状,而至今有如此地位的也只有城中神佛寺一个而已,旁的寺庙庵堂得伏低做小也只得普通百姓,像城中排得上名的大户人家只会颐指气使,在他们眼里地位不高的寺庙庵堂能其办事都是一种荣幸,更别说会得到尊敬了。

    静思娇常去的也只有一个神佛寺,但即便是在神佛寺中她都是得寺中师父恭恭敬敬的,在静思娇看来,她连城中受百姓尊崇敬重的玄明大师都是轻易见得,怎的这会儿连一个身份卑微、庵堂也名不经传的庵主都不能见了?所以说话才会这般无所畏惧。

    静夜笙和张灵儿倒是去过很多寺庙庵堂,前者是为去与漂亮香客“偶遇”,而后者则是与张夫人去上香礼佛或是还愿,但以他们的身份,同样是走到哪儿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想见谁想去哪儿不曾有人敢拒绝敢阻止,所以此刻虽未说什么话,但对静思娇之话却是表示认同的。

    清竹神情变得惶恐,点头又摇头:“贫尼自是听过城中静家与张家,但庵主早已吩咐,外客中不论身份高低,若是事态已严重到真非庵主不可,待庵主衡量后自会与施主等走一趟”

    静夜笙眯着眼:“意思是说我们还得先把事情说与你们听,再等你们禀报,再慢慢等你们庵主衡量事情的严重与否,到底值不值得她出手?”

    清竹急忙摇头,总有种越解释越说不清的样子:“施主误会了,贫尼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庵主她确实不见外客”

    静思娇直接上前推了一下清竹:“本小姐可不管她不见哪个外客,总之今日本小姐必须要见到她”

    清竹被推了一下,却只得呈现伏低做小样,何话都不敢多言,只能低垂着头,语气从来都为难:“可是……”

    “既有贵客到访,清竹你该先将人迎请进来才是,怎的让人在此站着?”

    庵堂门口淡淡的声音传入几人耳里,静思娇三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尼姑,一年长一年轻,年长者表情淡淡,手中佛珠转动,在她们看过去时微微俯身应了个出家人的礼仪,年轻者则是搀扶年长者而来,与年长者的单手问候不同,年轻者是双手合拢躬身问候:“见过三位施主”

    且不论手中佛珠和问候方式,单是从年岁便可以看出谁的身份更高些。

    恃身份行嚣张行为是没错,但在出家人行礼问候时她们做不到视而不见,只因出家人所行之礼代表的是神明,三人双手合拢回礼,唯一还端着身份的就表现在未唤其“师父”

    但来者于正在为难的清竹眼里却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忙双手合拢:“清因师父”

    那年长者便是清因师父,明明淡淡却不容忽视的眼神看着清竹:“诵经时辰已过一盏茶,佛堂里却不见你身影,本以为你只是在这儿偷懒忘了回,没成想你竟是在怠慢香客,便罚你拖扫伙房五日”

    这会儿清竹只想摆脱静思娇三人,哪管罚不罚的,几乎是清因师父话刚落,清竹便行过礼后就往伙房而去。

    “弟子告退”

    清因师父看向静思娇三人:“三位施主请随贫尼来”

    静思娇未先挪动脚步,而是看向张灵儿,毫不避讳问道:“灵姐姐,张伯母可有说此人是谁?”

    年龄不符合传说中的年轻庵主,但又被这些年轻道姑尊敬唤一声“清因师父”,就连一开始庵主都不放在眼里敢背后议论的清心道姑都低着头,对其恭恭敬敬连个眼神都不敢有,三人来时只想快点到这个地方找到人,静思娇哪来多余询问有关汝庵中人地位的心思?或者说是觉得不值得开口一问,而此行静思娇也是因为玩心大发而已,让她关心这些事情于她而言根本不可能。

    三人脚步不停,张灵儿看了眼清因大师的背影,柔声向静思娇解释:“母亲曾说汝庵中除了年轻庵主身份最大外,还有一位唤为清因师父的人最大,听说这位清因师父便是连庵主都要敬重一二”

    静思娇点点头,心下却另有打算,几人前后进庵堂,却没看到身后清心那不甘心又似带着愤恨的眼神,想着清因师父临走时那句“再扫三日”的话,清心怨毒的在心里骂道:“死老太婆一个,迟早和清苑的结果一样”

    清苑便是建立汝庵之人,亦是汝庵第一任庵主,已去世之人,从而可见清心这想法有多恶毒。

    几人在汝庵会客屋说清此行目的,主要是张灵儿在说,静思娇在一旁附和,至于静夜笙则只在院子里四处赏看,毕竟这汝庵说白了是属于女人的地方,即便是男客也只去佛堂及前面,他是花心不假,但对一群尼姑可没兴趣。

    清因师父听后未说答应也未说拒绝:“想必清竹已在门外与几位施主说过,庵主她不见外客亦不轻易出行,此事清竹并未欺瞒说谎”

    张灵儿目光祈求:“可是家父……”

    “灵姐姐”

    静思娇不知出于何意,打断了张灵儿,也没有先和张灵儿解释,而是看向清因师父:“此事待我们先商量商量”

    然后拉着一头雾水的张灵儿去了外面院子里,正蹲在树下玩蚂蚁的静夜笙还以为说完了,但看两人神神秘秘的样子便知是要说悄悄话了,静夜笙除了爱好美色外也喜欢听闲话,尤其是女儿家的长短,所以见状毫不犹豫的也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