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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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灵雪在力量耗尽之前所做的事，便是破开了此处的领域。
如果地妖尚在完好之时，对领域有着绝对的控制力的话，千灵雪未必能打开这条退路。毕竟领域无实质，无形之物很难被破除。
在领域破裂的同时，千灵雪的力量也随之消弱。在她掌前的黑色漩涡，逐渐的变小，直到消失无踪。她娇柔的身躯无力的摇晃了下，但是并没有倒下，而是强撑着一口气在空中站定。
无需多言，龙文牧知道机不可失。
朝着屏障方向大喊：“走！”
屏障里的众人哪敢等待，连忙撤掉屏障朝他这边奔来。
不过就在天空的裂缝彻底定型的那一刻，突然有强烈的吸力从裂缝中传来。
雾山之上雾气翻涌，飞沙走石全部被吞进了那条裂缝里。
这股吸力虽然不及千灵雪的力量大，可也不小。
恐怕是因为领域裂开了，正在排斥附近的东西。
龙文牧站立不稳，被那股力量卷了起来。
远处夜阑等人也被那股力量给拉扯了起来，全部朝着裂缝飞去。
众人慌乱，可是这股力量紊乱无比，越是被吸上去，越是抗衡不了。
龙文牧被那股力量卷得头晕目眩，人在空中旋转不停，想要去夜阑那边，可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倒是在朝着裂缝飞去的时候，看见千灵雪在风暴中御空而行，虽然也极为艰辛，可还是抓住了距离她最近的晴儿和夜阑两人。
龙文牧距离她很远，千灵雪几次想要赶过来都被吸力给卷走。
人在空中盘旋，相距也越来越远。
“不用管我，护好她们！”龙文牧大喊，呼呼风声几乎掩盖了他的声音。
越靠近裂缝，越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空间仿佛都是紊乱的，距离千灵雪她们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咫尺之距，又犹如天涯之隔。
千灵雪也在朝他这边喊着，只是声音听起来很模糊，像是遥隔千万里之距。
“领域破碎，空间紊乱，出去之后不知在何处，如果寻不到彼此，我们青云堡见！”
龙文牧朝千灵雪那边点头，也不知道千灵雪看见没有，千灵雪等人先一步被那裂缝吞了进去。
继千灵雪等人之后，龙文牧还看见虞千代等人也被裂缝吞没了进去。
空间紊乱，四极颠倒，分不清方位，各种尘埃土石遮挡视线，眼看龙文牧就要被那裂缝吞没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龙文牧陡然一惊，低头看去，看见的是一张满是伤疤的脸。
黑龙殿的人！
“臭小子，事到如今，你想哪里跑！”黑龙殿的人狰狞的怒笑，面具已然粉碎，那张遍布疤痕的脸就犹如厉鬼。
中品地妖师，即便伤痕累累，那也是地妖师层次的人。
龙文牧并没有忘记他，只是之前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这个黑龙殿的人了。
谁知道在这种紧要关头，居然还被这个漏网之鱼给盯上了。
龙文牧脚踝上的那只手力量巨大无比，他根本挣脱不了，有一种脚都要被捏碎的感觉。
“你跟千灵雪有关，就死在这儿吧！”那人怒吼着出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眼看已经飞到了裂痕的边缘。
今天追杀千灵雪失败，还损失惨重。跟千灵雪有关的人，男子岂会放过。
跟妖兽相斗时彼此相互协作，但逃生在即，他哪还会遵守之前的约定。
即便杀不了那女人，也要杀了她身边的人。不然今天发生的种种，难咽这口怨气。
龙文牧奋力挣扎，看着就要到裂缝所在了。
“负隅顽抗！”男子猛然将龙文牧朝下一拉，余下的力量汇聚于掌狠狠落在龙文牧的身上。
沛然莫御的力量在龙文牧身上炸开，鲜血狂喷。
龙文牧本就重伤在身，怎么可能承受的住地妖师的力量。五脏六腑移位，感觉身躯都快粉碎了。
黑龙殿的人却是在张狂大笑。
他虽然也是强弩之末，也还有些余留的气力，对付龙文牧还是绰绰有余的。
见到龙文牧还有一口气在，疯狂的攻击朝着龙文牧落去。
阵阵闷响，那都是力量在龙文牧身上宣泄的声音。
男子知道，这小子已经活不成了。
哪怕他是上品大妖师，经过自己这顿猛攻也只会粉身碎骨。
已经到了裂缝所在，男子提着龙文牧的脚踝，一头没入了裂缝。
裂缝之中是无边无际的漆黑，在这里，时间和空间仿佛都不存在。
脚下有个光点，那是进来的入口，在头顶上方还有一个光点，那应该就是出口。
出口之外，传来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外面的世界。
终于得救了。
黑龙殿的男子心情大快。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虽然很多人死了，可是他活下来了。
不管之后怎么样，眼下至少是保住了一命。
心头正洋溢着得救的兴奋，如果可能，他恨不得仰天大笑，抒发心底的喜悦。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到手中提着的脚踝动了一下。
还活着？
龙文牧经过了他的那阵猛攻，按理说早该是个死人了。
他低头望去，朦胧之际，看见了一张遍布鳞片的脸。
那张不像是人的面孔，被鲜血和鳞片覆盖的脸。
在他之前的那顿宣泄下，龙文牧衣衫粉碎，此刻他的皮肤上，覆盖着灰白色的鳞片，身体各处还冒出坚硬的骨甲。
口中发出的声声低吼，像是兽吼。
男子微微愣了一下，短暂的瞬间他有些错乱，一时间没搞明白，自己提着的是什么？是个人？还是头妖兽？
短暂的出神，裂帛之声，锋利的指爪从男子腹部刺入，从背后透出，带出斑斑鲜血。
男子抓着龙文牧脚踝的手已经松开，无声的低头看向腹部。
龙文牧另一只利爪轰然探出，狠狠捏在了男子的咽喉。
两张面孔几乎是面贴面的距离，能感受到彼此狂乱的呼吸。
龙文牧的双眼是赤红色的，男子的眼睛也因为充血呈现赤红色。
四目相对，生死都仿佛在此交错。
所有的这一切都超乎了男子的意料。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喉咙处发出几乎被捏碎的咯吱声。男子心头生出无边的恐惧，强忍着一口气，狂风暴雨的攻击落在龙文牧的身上。
龙文牧鳞片横飞，鲜血狂飙。而在他这通猛攻中，龙文牧锁在他咽喉的手也松了开。
可是即便如此，他那跟妖兽一样强横的体魄，却硬生生的抗住了那些攻势。
“妖化！为什么你会妖化！为什么你会这招！你是谁！你到底是谁？”男子的攻击伴随着厉声质问。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男子发了疯般的狂攻。
龙文牧刺穿他腹部的利爪朝上狠狠一抓，几乎把男子的腹部还有胸膛都给剖开了，喷涌的血红里，能看见蠕动的内脏。
男子的内心惊恐交加，喉咙里滚动出一个悲痛的惨呼。
他从没有想过，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子，隐藏着这种秘密。
妖化，他为什么会这一招？
龙文牧的另一只利爪再次捏住了男子的喉咙，明明逃生在即，却面临着这样不死不休的搏杀。
不该是这样……男子能看见头顶那抹亮光，他刚刚才从险地脱困，马上就能自由，不该是这样……
龙文牧全身体无完肤，可是他在笑，狰狞的冷笑间，手中用力，狂暴之力顿时传来，男子的脖子传来咔嚓一声。
不该这样……男子的意识在模糊……
他马上就要得救了，不该死在这里……不该死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妖师的生命力顽强，即便脖子断了也没咽气，他的双手反掐在龙文牧的脖子间，即便龙文牧的脖子有鳞片保护，也被捏得咔嚓作响。
男子的身体突然不朝上飞了，居然反而朝下落去。
冰冷而凄苦的笑意凝固在男子的脸上，他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错就错在他最后心血来潮找上了这个小子。
“即便我死……你也要……给我陪葬……”脖子断了，声音也嘶哑尖锐，可他的脸上却浮现着疯狂。
他要拖着龙文牧返回那个地狱。
脖子被折断，胸膛被掏开。他既然活不成，他也不要这个小子活。
既然要死，那就死在一起……
“拖我陪葬……你还不配！”
龙文牧的双眼还是赤红的，妖兽的特征也还在，可那之前那种野兽般的低吼，却变成了清晰的人语。
眼中流过些许的清明，五彩缤纷的短匕首抵在了男子的胸膛。
天虹刺爆发！
惊若鸿芒，绚烂的色彩，天虹刺迸发的光，化作了这片漆黑世界中最为明亮的色彩。
交错的色彩宛如经天彩虹，顷刻爆发之力，威力足以击杀一个全盛时期的地妖师。
流光飞溅，洞穿男子的胸膛，更是直接轰碎了他的半边身子。
男子若是全盛，以他中品地妖师之力未必挡不住这一击，可现在的他，却被天虹刺的力量直接轰杀。
他的手松开了龙文牧的脖子，仅剩的半边身躯朝下坠落。而龙文牧则是在天虹刺的反作用力下朝后飞去，没入了出口的亮光中。
……
明媚的光晕落在眼皮上，有些刺眼。
龙文牧的眼皮很沉，身体剧痛无比。
强撑着才把眼帘打开。
天上有阳光刺目，鼻尖嗅着青草芳香，耳畔还有悦耳的鸟语。
他双手朝后，微微撑坐起来。
只是简单的动作，但身体像是撕裂了一样痛楚难忍。
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到了那种情况下，自己居然还跟黑龙殿的人交战一场。
交战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他只是记得，自己被那人给重创，险些遇难。
濒死之际，似乎从身体深处迸发出了某种力量，才让自己得以撑住。
那段记忆并不清晰，因为那个时候好像连意识都被某种野性给取代了，直到他取回理性，才用天虹刺击杀了那人。
龙文牧看着自己的手掌，妖兽的特征已经消失。
自己当时那是怎么了？
他确实是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发生了某种变化，非要说的话，这种感觉就跟第一次被妖气侵蚀的时候一样。
龙文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简直惨不忍睹。
伤势之重，即便是他，没有个十几天，恐怕也很难恢复过来。
再看向四周，这里是一片草原，绿草如茵，微风拂过，层层绿波海浪一样起伏。
这里已经不是雾山了吗？
在他朦胧的记忆里面，从离开领域之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落到了这个地方。
龙文牧龇着牙，强忍着伤势站起来。四下张望，看见在远处天边好像有一座类似雾山的山峰。不过距离太远，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
自己怎么跑到这么远来了？
如果那是雾山，这起码几十里路。
空间之力紊乱，空间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也许这一刻在这儿，下一刻就在另外的地方，这种东西谁也捉摸不透。
自己这是跟千灵雪他们走散了吗？
龙文牧朝着四周张望，这里还是荒郊野外，也不见人影。
转了个身，正想着找不到人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缩在一边，朝着他这边探头探脑。
千灵雪在力量耗尽之前所做的事，便是破开了此处的领域。
如果地妖尚在完好之时，对领域有着绝对的控制力的话，千灵雪未必能打开这条退路。毕竟领域无实质，无形之物很难被破除。
在领域破裂的同时，千灵雪的力量也随之消弱。在她掌前的黑色漩涡，逐渐的变小，直到消失无踪。她娇柔的身躯无力的摇晃了下，但是并没有倒下，而是强撑着一口气在空中站定。
无需多言，龙文牧知道机不可失。
朝着屏障方向大喊：“走！”
屏障里的众人哪敢等待，连忙撤掉屏障朝他这边奔来。
不过就在天空的裂缝彻底定型的那一刻，突然有强烈的吸力从裂缝中传来。
雾山之上雾气翻涌，飞沙走石全部被吞进了那条裂缝里。
这股吸力虽然不及千灵雪的力量大，可也不小。
恐怕是因为领域裂开了，正在排斥附近的东西。
龙文牧站立不稳，被那股力量卷了起来。
远处夜阑等人也被那股力量给拉扯了起来，全部朝着裂缝飞去。
众人慌乱，可是这股力量紊乱无比，越是被吸上去，越是抗衡不了。
龙文牧被那股力量卷得头晕目眩，人在空中旋转不停，想要去夜阑那边，可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倒是在朝着裂缝飞去的时候，看见千灵雪在风暴中御空而行，虽然也极为艰辛，可还是抓住了距离她最近的晴儿和夜阑两人。
龙文牧距离她很远，千灵雪几次想要赶过来都被吸力给卷走。
人在空中盘旋，相距也越来越远。
“不用管我，护好她们！”龙文牧大喊，呼呼风声几乎掩盖了他的声音。
越靠近裂缝，越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空间仿佛都是紊乱的，距离千灵雪她们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咫尺之距，又犹如天涯之隔。
千灵雪也在朝他这边喊着，只是声音听起来很模糊，像是遥隔千万里之距。
“领域破碎，空间紊乱，出去之后不知在何处，如果寻不到彼此，我们青云堡见！”
龙文牧朝千灵雪那边点头，也不知道千灵雪看见没有，千灵雪等人先一步被那裂缝吞了进去。
继千灵雪等人之后，龙文牧还看见虞千代等人也被裂缝吞没了进去。
空间紊乱，四极颠倒，分不清方位，各种尘埃土石遮挡视线，眼看龙文牧就要被那裂缝吞没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龙文牧陡然一惊，低头看去，看见的是一张满是伤疤的脸。
黑龙殿的人！
“臭小子，事到如今，你想哪里跑！”黑龙殿的人狰狞的怒笑，面具已然粉碎，那张遍布疤痕的脸就犹如厉鬼。
中品地妖师，即便伤痕累累，那也是地妖师层次的人。
龙文牧并没有忘记他，只是之前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这个黑龙殿的人了。
谁知道在这种紧要关头，居然还被这个漏网之鱼给盯上了。
龙文牧脚踝上的那只手力量巨大无比，他根本挣脱不了，有一种脚都要被捏碎的感觉。
“你跟千灵雪有关，就死在这儿吧！”那人怒吼着出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眼看已经飞到了裂痕的边缘。
今天追杀千灵雪失败，还损失惨重。跟千灵雪有关的人，男子岂会放过。
跟妖兽相斗时彼此相互协作，但逃生在即，他哪还会遵守之前的约定。
即便杀不了那女人，也要杀了她身边的人。不然今天发生的种种，难咽这口怨气。
龙文牧奋力挣扎，看着就要到裂缝所在了。
“负隅顽抗！”男子猛然将龙文牧朝下一拉，余下的力量汇聚于掌狠狠落在龙文牧的身上。
沛然莫御的力量在龙文牧身上炸开，鲜血狂喷。
龙文牧本就重伤在身，怎么可能承受的住地妖师的力量。五脏六腑移位，感觉身躯都快粉碎了。
黑龙殿的人却是在张狂大笑。
他虽然也是强弩之末，也还有些余留的气力，对付龙文牧还是绰绰有余的。
见到龙文牧还有一口气在，疯狂的攻击朝着龙文牧落去。
阵阵闷响，那都是力量在龙文牧身上宣泄的声音。
男子知道，这小子已经活不成了。
哪怕他是上品大妖师，经过自己这顿猛攻也只会粉身碎骨。
已经到了裂缝所在，男子提着龙文牧的脚踝，一头没入了裂缝。
裂缝之中是无边无际的漆黑，在这里，时间和空间仿佛都不存在。
脚下有个光点，那是进来的入口，在头顶上方还有一个光点，那应该就是出口。
出口之外，传来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外面的世界。
终于得救了。
黑龙殿的男子心情大快。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虽然很多人死了，可是他活下来了。
不管之后怎么样，眼下至少是保住了一命。
心头正洋溢着得救的兴奋，如果可能，他恨不得仰天大笑，抒发心底的喜悦。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到手中提着的脚踝动了一下。
还活着？
龙文牧经过了他的那阵猛攻，按理说早该是个死人了。
他低头望去，朦胧之际，看见了一张遍布鳞片的脸。
那张不像是人的面孔，被鲜血和鳞片覆盖的脸。
在他之前的那顿宣泄下，龙文牧衣衫粉碎，此刻他的皮肤上，覆盖着灰白色的鳞片，身体各处还冒出坚硬的骨甲。
口中发出的声声低吼，像是兽吼。
男子微微愣了一下，短暂的瞬间他有些错乱，一时间没搞明白，自己提着的是什么？是个人？还是头妖兽？
短暂的出神，裂帛之声，锋利的指爪从男子腹部刺入，从背后透出，带出斑斑鲜血。
男子抓着龙文牧脚踝的手已经松开，无声的低头看向腹部。
龙文牧另一只利爪轰然探出，狠狠捏在了男子的咽喉。
两张面孔几乎是面贴面的距离，能感受到彼此狂乱的呼吸。
龙文牧的双眼是赤红色的，男子的眼睛也因为充血呈现赤红色。
四目相对，生死都仿佛在此交错。
所有的这一切都超乎了男子的意料。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喉咙处发出几乎被捏碎的咯吱声。男子心头生出无边的恐惧，强忍着一口气，狂风暴雨的攻击落在龙文牧的身上。
龙文牧鳞片横飞，鲜血狂飙。而在他这通猛攻中，龙文牧锁在他咽喉的手也松了开。
可是即便如此，他那跟妖兽一样强横的体魄，却硬生生的抗住了那些攻势。
“妖化！为什么你会妖化！为什么你会这招！你是谁！你到底是谁？”男子的攻击伴随着厉声质问。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男子发了疯般的狂攻。
龙文牧刺穿他腹部的利爪朝上狠狠一抓，几乎把男子的腹部还有胸膛都给剖开了，喷涌的血红里，能看见蠕动的内脏。
男子的内心惊恐交加，喉咙里滚动出一个悲痛的惨呼。
他从没有想过，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子，隐藏着这种秘密。
妖化，他为什么会这一招？
龙文牧的另一只利爪再次捏住了男子的喉咙，明明逃生在即，却面临着这样不死不休的搏杀。
不该是这样……男子能看见头顶那抹亮光，他刚刚才从险地脱困，马上就能自由，不该是这样……
龙文牧全身体无完肤，可是他在笑，狰狞的冷笑间，手中用力，狂暴之力顿时传来，男子的脖子传来咔嚓一声。
不该这样……男子的意识在模糊……
他马上就要得救了，不该死在这里……不该死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妖师的生命力顽强，即便脖子断了也没咽气，他的双手反掐在龙文牧的脖子间，即便龙文牧的脖子有鳞片保护，也被捏得咔嚓作响。
男子的身体突然不朝上飞了，居然反而朝下落去。
冰冷而凄苦的笑意凝固在男子的脸上，他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错就错在他最后心血来潮找上了这个小子。
“即便我死……你也要……给我陪葬……”脖子断了，声音也嘶哑尖锐，可他的脸上却浮现着疯狂。
他要拖着龙文牧返回那个地狱。
脖子被折断，胸膛被掏开。他既然活不成，他也不要这个小子活。
既然要死，那就死在一起……
“拖我陪葬……你还不配！”
龙文牧的双眼还是赤红的，妖兽的特征也还在，可那之前那种野兽般的低吼，却变成了清晰的人语。
眼中流过些许的清明，五彩缤纷的短匕首抵在了男子的胸膛。
天虹刺爆发！
惊若鸿芒，绚烂的色彩，天虹刺迸发的光，化作了这片漆黑世界中最为明亮的色彩。
交错的色彩宛如经天彩虹，顷刻爆发之力，威力足以击杀一个全盛时期的地妖师。
流光飞溅，洞穿男子的胸膛，更是直接轰碎了他的半边身子。
男子若是全盛，以他中品地妖师之力未必挡不住这一击，可现在的他，却被天虹刺的力量直接轰杀。
他的手松开了龙文牧的脖子，仅剩的半边身躯朝下坠落。而龙文牧则是在天虹刺的反作用力下朝后飞去，没入了出口的亮光中。
……
明媚的光晕落在眼皮上，有些刺眼。
龙文牧的眼皮很沉，身体剧痛无比。
强撑着才把眼帘打开。
天上有阳光刺目，鼻尖嗅着青草芳香，耳畔还有悦耳的鸟语。
他双手朝后，微微撑坐起来。
只是简单的动作，但身体像是撕裂了一样痛楚难忍。
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到了那种情况下，自己居然还跟黑龙殿的人交战一场。
交战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他只是记得，自己被那人给重创，险些遇难。
濒死之际，似乎从身体深处迸发出了某种力量，才让自己得以撑住。
那段记忆并不清晰，因为那个时候好像连意识都被某种野性给取代了，直到他取回理性，才用天虹刺击杀了那人。
龙文牧看着自己的手掌，妖兽的特征已经消失。
自己当时那是怎么了？
他确实是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发生了某种变化，非要说的话，这种感觉就跟第一次被妖气侵蚀的时候一样。
龙文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简直惨不忍睹。
伤势之重，即便是他，没有个十几天，恐怕也很难恢复过来。
再看向四周，这里是一片草原，绿草如茵，微风拂过，层层绿波海浪一样起伏。
这里已经不是雾山了吗？
在他朦胧的记忆里面，从离开领域之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落到了这个地方。
龙文牧龇着牙，强忍着伤势站起来。四下张望，看见在远处天边好像有一座类似雾山的山峰。不过距离太远，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
自己怎么跑到这么远来了？
如果那是雾山，这起码几十里路。
空间之力紊乱，空间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也许这一刻在这儿，下一刻就在另外的地方，这种东西谁也捉摸不透。
自己这是跟千灵雪他们走散了吗？
龙文牧朝着四周张望，这里还是荒郊野外，也不见人影。
转了个身，正想着找不到人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缩在一边，朝着他这边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