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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还是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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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垮下脸,觉得这种事即便薄南风这样的人精,也不如他们深知此道的,像王长发这种情况想无罪释放直接不可能。

    但存有希冀,就任他说下去。

    “你是什么意思?”

    薄南风悠悠转动手里的杯子,告诉江南:“从张扬的养父养母身上下手啊,自己做了什么会不知道么。”

    江南第一个念头就是和解,但绑架罪是公诉案件,不似那种简简单单的民事案件,只要当事人双方一和解,国家便不会插手此事。以王长发的情况,就算原告一方改变说词,不追究王长发的任何法律责任了,国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坦平手,索性跟他直言:“现在王长发有没有罪,已经不是张扬那一家人说的算了。这是公诉案件,已经演变成了国家和王长发之间的矛盾。检察院已经起诉到人民法院,不管张扬的养父母怎样做,审理甚至判刑,根本不受影响。”

    薄南风放下杯子,手臂膛到桌面上,看了江南一眼:“死脑筋。”

    江南瞪回去:“那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明白啊。”

    服务生已经开始上菜,薄南风拿起筷子给她,让江南边吃边听。

    然后说:“我知道公诉案件双方当事人没办法私了或者和解。可事实就摆在那里,王长发何止是没罪,这些年为了找这个孩子,单说他受的那些苦,让那些贩卖人口的犯罪份子逍遥法外,是不是太便宜了?”

    看江南一副心焦的模样,就知道这次的官司她倾注了太多的个人情感在里面,以至于再看这个案子,便有些盲目不清了。

    问她:“除了你的当事人,你了解过张扬养父母收养张扬的过程了么?”

    一句话问得江南语穷,哪里做过什么研究,一点儿也未曾深入过。这个官司之前一直没什么进展,虽然她每天马不停蹄。王长发这边也才突破而已,便像现在这样冥思苦想,怎么既应当事人的请求,又能让他获罪最轻的法子。

    摇了摇头:“真没细致了解过。”不过想着无关紧要,张扬当年是被人贩子偷走的,而张扬养父母肯定是做为下线将孩子买来了。

    即便江南不说,薄南风也知道她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说她可真是糊涂。

    操手靠到椅背上,钩了钩唇角,要笑不笑的;“江律师,你还是太嫩了。”眸子淡淡的眯起来:“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张扬的父母是什么人?去翻一翻他们的学历就知道,不是一点儿见识都没有的人。买孩子这种事能轻易做得出来?要真生不出来,大可以去领养,手续齐备,国家法律又都允许,碍不着任何人的事,何必要跟人贩子手里买一个这样铤而走险?要你,你肯花大本钱去买?”

    江南隐隐听出一些门道来,放下筷子,心中感叹,薄南风真是老奸巨猾。

    “你的意思是?张扬可能不是那对夫妇买来的?或许他们是通过合法渠道把孩子抱来的?”

    这些也不是不无可能,现在中国有相关的领养制度,只要手续完备,法律是明确允许的。如果孩子辗转之后,被送进哪个收养机购,或者干脆被遗弃,然后被领养。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薄南风轻淡地点了点头:“都有可能,不过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得到这个孩子的途径可能不合法。不过抱过来之后把他给合法化了。现在的人,什么法子不能有。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但俱体哪一种也说不定,所以才要你去深入的查一查。不管怎么样,只要那对夫妇收养张扬的手续是完备合法的,一切就好办很多。”

    江南一刹眸中灵光闪动,心有灵犀般,行云流水接上他的话:“只要一确定张扬养父母的收养关系是合法的,也就是无论怎么折腾,张扬这个家庭都不会受到影响。却可以和他的养父母商定,私下让张扬和王长发做亲子鉴定。一旦确定他们有血缘上的亲子关系,王长发的绑架罪就不存在。而这些事完全可以避开张扬,还是可以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并不违背王长发的初衷,如此一来,王长发不用坐牢。如果他不想打扰张扬的生活,出来后安静退出是一种办法。若还有其他想法,王长发也可和张扬的养父母去商定,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至于那些人贩子公安机关会不会果,那些就不关王长发和张扬的养父母什么事了,对吧?!”

    江南将薄南风的意图表述完整,顿时心花怒放,大有茅塞顿开之感。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薄南风就是比她江南技高一筹。

    薄南风终于露出点儿笑:“这样看着,倒有点儿像我薄南风的老婆了。”

    事情说得差不多了,看她那样子也是明了。早就饿了,拿起筷子吃东西。

    问她:“你吃饱了?”

    江南不比他,时时刻刻都能沉得住心。听完这一番话,心里早就长了草,巴不得马上回事务所,然后想想从哪里着手办那些事,为整个晦涩的局面打开一条明路。

    把包抱到怀里,一副随时走人的架势。没了什么胃口,只说;“你快吃,我吃饱了。吃完我们好走。”

    薄南风不待见她此刻的模样,手臂很长,隔着桌桌轻轻一伸把她怀里的包抽出来扔到一边去。

    “好好吃饭。”

    江南“哎”了声,嘟囔:“我已经吃饱了。”

    薄南风斜眸睨她:“瞧你那点儿出息,这么点儿事就坐不住了。”吃了一口菜,问她:“你想好怎么想查张扬养父母的资料了么?”

    江南摇摇头,没想好呢。所以才要赶回事务所里好好想一想,正是束手无策的时候。

    薄南风咽不下去了,偏首笑了笑。

    “我当你多本事,以为都想好了,要急急忙忙的回去查呢,原来方法还没想出来呢。”

    江南皱巴着脸:“那你说怎么办?薄总裁?”

    她故意讨好的时候,模样很像一只哈巴狗,巴掌大的小脸,五官都挤在一起。整张脸又是白皙透明的,也很像刚出锅的包子。

    薄南风看在眼里很欢喜,总是忍不住的心情很好。没办法,既然娶了她,事事就得帮她分担,谁让她是他老婆呢。

    “这会儿知道薄总裁有用了?之前是谁抱怨晚上睡不好觉的?多委屈!”

    江南眼巴巴地看着他,随他怎么说,只要肯给她指一条明路,今晚不睡也是可以的。

    薄南风慢条斯理地低下头吃东西不理她。

    江南知道他一定有办法,否则不会这么不紧不慢的,早打发她回去了。薄南风想出的法子总是很管用,比她漫无目地,一头扎进去没有条理的想法办强。索性也不急了,拿起筷子吃东西。

    直到薄南风吃得差不多了,喝了一口水才说:“我让人去查了,晚上你下班之前白子仙会把资料传到你的邮箱里。包括当年那对夫妇领养张扬的过程,该都能查个*不离十。”

    难怪他不急,原来心中早就有了底,而且已经着手为她办了。

    江南无话可说,感动就不用说了,觉得之前是她太任性了。薄南风什么时候真的舍得消遣她?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谁都消遣,就是不消遣自己的老婆。

    “南风,今天是我太任性了。”

    薄南风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哪一天不任性?”

    江南垂下眸子,这倒是真的。和薄南风在一起,她总时无是生非,没事找事的那一个。

    薄南风的修指已经伸过来,扣紧她的下巴,将她整张脸抬起来。

    飘飘的笑起来,吐字却很重:“不过,你哪一天要是不跟我任性了,你男人我都活不起。估计真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便要被你讨回来。所以,任性也要任性得理所应当一点儿,是我欠了你的。”

    江南却觉得,薄南风将话说反了,若说欠,也一定是她江南欠了薄南风的。

    丛瑶推门进来,怔了下,总算手中的托盘很稳,没像上一次那样狼狈的洒出来。

    若大的圆桌前围坐着几个人,黄宇就在其中。门板开启的时候,神色飘飘的望过来。硬领白衬衣,衬得他整个人丰神俊朗,落坐在一群人中,绝世独立的不凡模样。

    丛瑶马上垂下眸子,动作利落地端着菜上桌。

    似乎是生意场上的事,一个男人滔滔不绝的说着当前金融界的变化,其他几人靠在椅背上听着,时不时轻轻的点一下头表示赞同。就黄宇一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似乎没有多少情绪,指间夹着一根烟,眯眸吸一口,透过重重迷雾看向丛瑶。

    丛瑶全身的神经似都绷得很紧,熟悉的缘故,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菜一上完,马上如释重负的转身往外走,速度很快。

    这一桌的餐点都是她负责的,来来回回几次再所难免。后几次都是硬着头皮来的,推开门下意识往黄宇的座位上看过去,人不在那里,座椅上空空的,只椅背上搭着件西装外套。

    等她退身出来,一口气尤未松完,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黄宇斜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手中的烟没点着,漫不经心地看着她。见到她那个惊忪的模样。隐隐笑出声:“怎么,你很怕我?”

    丛瑶瞠目结舌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谈不上怕,又下意识的是在躲他。即便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知道跟她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黄宇这样的公子哥,丛瑶素来不太有感。负面的东西见太多了,总想避而远之。虽然黄宇不是那种看一眼就会让人生厌的人,仍旧想离得他远远的。

    黄宇看她这个样子是真很害怕,现在的女大学生不是个个都很狂放,很难见到这一种的。看她姿色可以,怎么也算清新靓丽,校园里追逐的人该不少。还能流露出这种小白兔见到大灰狼一般的惊恐,不禁让黄宇趣味盎然。

    已经两步靠近来,微微低下头,淡薄的酒气和香气喷薄到她的脸上,很微薄。

    “看来你真的怕我?你瞧着我这样子是会吃人么?还是我长得很吓人?”

    丛瑶猛然抬头,离得太近,额头蓦然撞到他的下巴。

    黄宇下意识后退,轻微的“咝”了声。抚着下巴看她,没生气,反倒哧哧的笑了起来。

    丛瑶眼睛瞪得很大,脸颊上两朵红云。

    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表情异常严肃:“是你自己离得近,不怪我。”

    “我要是怪你呢?”

    黄宇玩世不恭的问回去。

    丛瑶不打算再理会这个公子哥,扔下一句:“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来,分明是你自己走近的。”扔下一句话就要走。

    黄宇一伸手把人拉住,感叹:“你这丫头当起逃兵腿脚倒是够快。谁说我要怪你了?”

    丛瑶抽回手,有些搞不明白是怎么和黄宇扯上关系的,他似乎格外喜欢逗她。她修为不高,跟他比不了,除了逃跑想不出别的。

    “你没事了吧?我还得去上菜呢。去忙了。”

    没走几步,听他问:“你不是学生么,不在学校好好上课,来打什么工?”

    丛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窝里的睫毛微动,越发衬眼眸子亮闪闪的,满脸生机勃勃的样子。

    “我喜欢呀,怎么,不可以么。”

    黄宇以为她会说,她没有钱,迫不得已要来找事情做。

    这个年纪的人哪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上学的时候打零工是一股风潮,由其是女同学,缺不缺钱的都想出去偿试。哪怕一天几十块,够吃零食和买花裙子也是好的。真是段简单到无可厚非的时光。

    黄宇快记不得自己的大学生活什么样了,他上学很早,所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大学一毕业就去了国外,那一段时光太吵闹,似喧嚣了他的整个青春年少,所以之前的都不太记得了。

    正因为有了那段时光,甚至很少回忆,刻意去避及,连带其他的,也都跟着有意无意的忘却了。

    黄宇看着丛瑶脸上即便淡淡的表情,也似感觉到青春洋溢的味道,时不时的流露,是在他们这个年龄段及阅历的人身上极少看到的。忽然勇敢的回忆起过去,若有似无的嗅到校园里栀子花浓密的香气,觉得那么好。

    望着她,过往的青春几乎是呼啸着来。才发现,思绪即便不跳跃,也没什么东西是不敢想起的了。之前坎坷的人生过往成了坦途,连心情都变得开阔起来。那段以为一辈子无法释怀的过去,到底还是被时光给搁浅了。这世上果然没什么是一辈子。

    离正扬过来时,听酒店经理说黄宇在这里吃饭。

    以为他另有所图,想上去看一看他。走出几步,又问:“是他自己,还是和别人一起?”

    经理说:“好几个人一起,看样子是商业应酬。”

    既然如此,他就不上去了。这种事情躲都躲不及,业界里的人十有*都混个脸熟,着上面了了不得,又得免不了喝酒。

    上楼去往其他楼层转一转,在楼梯的转角处遇到上完菜出来的丛瑶。

    已经不记得她了,之前那一下本来就没放在心上,至于长什么样子,当时也没用心去看。

    可丛瑶记得他,并一眼认了出来。只是仍旧不知道他是这里的大老板,站到离正扬面前跟他打招呼。

    “先生,你好。”

    离正扬抬起头看她,是酒店里的制服打扮,知道她是这里的服务生。以为只是礼貌性的招呼,跟她点了点头,就要走开。

    丛瑶叫住他:“等一等,那天的事真是对不起。”

    离正扬还是没想明白,挑了挑眉:“什么?”

    丛瑶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提醒他说:“那天不小心把汤汁洒到你身上了。”

    离正扬眸子轻轻眯起来,当即了然。认真打量她,原来这就是黄宇千方百计上心的女人。

    五官倒是生得很漂亮,可是特别显小的一个人。想起手下人跟他报备的资料,说这是一个大四的在读生。这么一看,实在不像,十足的高中生。

    扯出一个和绚的笑:“原来是你啊,没事,其实没弄上,再说那事也怨不着你。”

    丛瑶看他真的不放在心上,放松的笑起来。

    离正扬示意她:“不打扰你,去工作吧。”

    丛瑶点点头离开。

    离正扬转过身,又将人叫住。多问了一句:“你跟黄宇是怎么认识的?”

    丛瑶一怔,回过味来知道他问的是谁。想起那一天他们都在一起吃饭,还有一个更年轻的,看来都是朋友了。

    就说:“算不上认识,只前帮他保管了一下东西。”

    离正扬慢条斯理:“原来是这样。行,你去工作吧。”

    下班之前,白子仙真将资料给她传过来了。

    去打个水的空,再端着杯子回来,一眼看到电脑屏幕上的新邮件提示。

    打开来,粗略地描了一眼,很详尽。薄南风推测的一点儿没错,张扬养父母都是高学历,而且是安家落户的S城人,以他们的家庭背景和所受到的教育程度看,的确不像是那种愚昧到会明目张胆做违法行为的人。

    再往下,就是十几年前他们领养张扬的详细经过。资料显示,的确是在孤儿院领养的,异地的孤儿院,而且是办过领养手续的,这样一看,可算齐备。

    江南心潮澎湃,到底被薄南风给估算准了。而且件件称心如意。

    如此一来,只要张扬养父母不涉及违法,张扬和王长发的亲子鉴定就可以做了,只要不让张扬知道,一切暗中进行,对他的家庭将没有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