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保护不是疏远而是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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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韩君来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周星霖，“周星霖你混蛋！”韩君来没想到周星霖会直接吻住她，气急了扔出这么一句话。
“对，来来你骂得对，我就是个混蛋，才会到今天才和你这样坦诚地说话，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爱你！你刚刚说祝我幸福，你就是我的幸福你知道么？”周星霖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韩君来，像是要看穿她的心。
韩君来被这话气笑了，嘴角忍不住上扬，但依旧冷漠地说道：“爱我？怎么爱我的？是装傻么？那你可真够爱我的。”
“你听我解释！”周星霖实在是受不了他的来来这样冷漠，知道自己是真的伤了韩君来的心了。
“好，但我从没想过我们会这样重逢。”韩君来略带苦涩地说。她确实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不是深情的对望，没有冲动的拥抱，而是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将没有弄清楚的事一件一件摊开。
周星霖看着韩君来不断勉强着自己，内心升起一抹罪恶，他也从没想过会这样重逢，他以为自己会全都准备好，然后单膝跪在她面前，许她一世平安喜乐，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看看我的头发好看么？”周星霖兀的发问。
“好看，和以前一样好看。”韩君来看着那一头银发，说出内心最真诚的话。那头银发像极了《东京食尸鬼》里的金木研，他从高二下学期开始染成银发，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周星霖听到这话，眼睛忽然湿润，这头银发好看吗，他不知道，只是在韩君来眼中好看就好，她喜欢就好。高二那年他们两个逃课跑偷偷跑到空闲的计算机教室，去看《东京食尸鬼》，他本以为她不喜欢那种有些血腥的动漫，但是她第一句话就是“她的头发从黑色变成白色了，还是白色更帅一点，以后我要是有一个满头银发的男朋友就好了”，那之后他满脑子都是这句话，隔天就染了一头银发，被校长广播全校通报批评，要在全校同学面前写检查，他写了五千字，可最后一句依然是“有人告诉我，她喜欢这头银发的样子，所以我不会染回去，绝不！”这头银发一染就是七年。
可是他当着全校念检查的那天，韩君来生病了，没能来学校。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韩君来带着点哭腔的软糯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你喜欢就好，没什么。”周星霖隐忍着告诉她的冲动，含含糊糊地说了这么一句。
可韩君来很聪明，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这银发，是为我染的，对么？”韩君来顿了顿，没等周星霖回答，继续说道：“是因为我说过我喜欢金木研，喜欢他银发的样子，所以，你才为我染的么？”
“是。”周星霖回答的干脆，这一次他不想再隐瞒这些爱意了。
“我说我生病回来，你怎么就一头银发，但你当时为什么没被老师停课呢？”韩君来回想起当时他安安静静在学校上课的样子，仿佛这银发完全没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了五千字的检查，可我最后死不悔改，老师把学校参加竞赛保送的名额给了别人。”周星霖云淡风轻地讲述着，仿佛他一点都不后悔那样做过，并且坚持到现在。事实上，他从没有因为为了韩君来染这一头银发而后悔过，如果可以，他愿意染一辈子，只要她喜欢。
“你是不是傻，你为什么不染回去，你如果当年保送了的话，就可以留在国内上大学了，不用和我一样出国上大学啊！出国的难过，你又不是没体会过！”韩君来有些激动地说，更多的是为他惋惜。
周星霖听着韩君来这关切的语气，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说道：“因为你喜欢，我不会染回去的。如果有天你看了别的动漫，喜欢上别的颜色，我也会染，我想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周星霖温柔地说。
“你已经是我喜欢的样子了啊！你不用变，你站在那里就是我喜欢的样子了，你真的不知道么，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韩君来忍不住哭着说，她本来以为在这段没有结果的爱情里，她是最傻的人，可是竟然还有个傻子不知道他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会被人喜欢。
“那现在呢，现在我还是你喜欢的么？”周星霖急切地说出口。
韩君来沉默了，她觉得她的星星不像从前了，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像，所以她不敢贸然回答，如果说是，那她心中的痛苦又该如何清算，如果说不是......那她为何在知道那银发是为她而染，心下震动？
“来来，你相信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你知道么，周家的人，不论是周成渊、白逸然还是白染，都想置我于死地，可如果我想他们展露出一点点我喜欢你的样子，就难保他们不会用你来威胁我，就像这次绑架，如果这背后是他们的人，如果你真的死在他们手上，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我拼命伪装，装成自己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样子，我不想让你成为我的软肋，任人拿捏。”周星霖一气呵成地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可这在韩君来心中是很荒谬的。
“所以，你已经伪装到不让我知道你喜欢我？你看着我每天都跟在你后面追着你的脚步，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开心甚至还有点想要嘲笑我啊？”韩君来真的有点失望，她的星星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来来，不是的！我只想更好的保护你，给你一个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的未来，给你一个被人祝福的婚礼！”周星霖继续解释道，眼底闪过一抹忧伤。
“呵！”韩君来轻笑一声，极力掩盖住眼底的痛苦，“保护？你知道什么是保护么？你怎么给我平安喜乐的未来？和别人结婚么？”韩君来毫不客气地反问，她内心的悲伤和痛苦已经快要将那份爱掩盖了。
周星霖，她从不认为周星霖是那样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在她的印象里他做事果决，只是因为家庭的变故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看上去冷冷清清，其实内心也有一团火的男孩子，怎么现在张口闭口就是‘我疏远你，我伪装，全是为了保护你’？她韩君来就只能做软肋，不能做铠甲么？是心疼她，还是从没信任过她？
“周星霖，你知道保护是什么吗？保护是分担，不是疏远，是坦诚相告，不是自以为是的伪装。你总说你在保护我，你怕周家那些人对我兴风作浪，可是你回头看看我所经历的风浪，哪一次不是你带给我的？说来也怪我，怪我太爱你，所以你一个疏离的眼神都可以轻易刺伤我！”韩君来一边哭着一边诉说。
她的心太苦了，如果周星霖装傻是保护，那她这七年的追逐又算什么？他就那么狠心么？冷眼旁观着她的追逐，不向她说明，也不劝她放弃。
周星霖苍白的面庞有两道清晰的泪痕，他不知道该怎样反驳这番话，这七年，他也很痛苦，她的所谓家人，他的身体，都逼着他必须这么做，可他偏偏没有考虑，这件事情对她的伤害。
周星霖还没从自责中走出来，就听见韩君来哭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知道我喜欢金木研的银发，可我并不喜欢银发的金木研，他总是以保护董香的名义疏远她，伤害她，可是，什么是保护？你知道么？不是远离危险就是保护，保护的意思是，我信任你可以经受住危险，但我不愿意看到，所以把你护在身后。可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情，你哪一点信任我？
我总在想，如果金木研从没有变成银发的样子，董香和他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他老实安静，董香跳脱善良，银发的金木研有没有后悔过？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就像银发的金木研么？金木研从没问过董香她要不要这样的保护，同样的，你也没问过我。”
韩君来自顾自地说着，不去看周星霖的反应，越说到后面，心底的悲伤就越多，多到快要溢出胸口。她低头看到心口偏下处，那已经逐渐暗红的血迹，摸了一把眼泪，冲着周星霖说：“送我去找我哥和尚漓吧，我累了。”
是的，她累了爱累了。
周星霖用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抚上韩君来留着清泪的脸庞，想用指腹擦掉那些泪水，听到她突兀的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哀痛。
他内心不安，是一种即将被放弃的不安。
“唔。”韩君来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周星霖，“周星霖你混蛋！”韩君来没想到周星霖会直接吻住她，气急了扔出这么一句话。
“对，来来你骂得对，我就是个混蛋，才会到今天才和你这样坦诚地说话，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爱你！你刚刚说祝我幸福，你就是我的幸福你知道么？”周星霖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韩君来，像是要看穿她的心。
韩君来被这话气笑了，嘴角忍不住上扬，但依旧冷漠地说道：“爱我？怎么爱我的？是装傻么？那你可真够爱我的。”
“你听我解释！”周星霖实在是受不了他的来来这样冷漠，知道自己是真的伤了韩君来的心了。
“好，但我从没想过我们会这样重逢。”韩君来略带苦涩地说。她确实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不是深情的对望，没有冲动的拥抱，而是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将没有弄清楚的事一件一件摊开。
周星霖看着韩君来不断勉强着自己，内心升起一抹罪恶，他也从没想过会这样重逢，他以为自己会全都准备好，然后单膝跪在她面前，许她一世平安喜乐，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看看我的头发好看么？”周星霖兀的发问。
“好看，和以前一样好看。”韩君来看着那一头银发，说出内心最真诚的话。那头银发像极了《东京食尸鬼》里的金木研，他从高二下学期开始染成银发，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周星霖听到这话，眼睛忽然湿润，这头银发好看吗，他不知道，只是在韩君来眼中好看就好，她喜欢就好。高二那年他们两个逃课跑偷偷跑到空闲的计算机教室，去看《东京食尸鬼》，他本以为她不喜欢那种有些血腥的动漫，但是她第一句话就是“她的头发从黑色变成白色了，还是白色更帅一点，以后我要是有一个满头银发的男朋友就好了”，那之后他满脑子都是这句话，隔天就染了一头银发，被校长广播全校通报批评，要在全校同学面前写检查，他写了五千字，可最后一句依然是“有人告诉我，她喜欢这头银发的样子，所以我不会染回去，绝不！”这头银发一染就是七年。
可是他当着全校念检查的那天，韩君来生病了，没能来学校。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韩君来带着点哭腔的软糯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你喜欢就好，没什么。”周星霖隐忍着告诉她的冲动，含含糊糊地说了这么一句。
可韩君来很聪明，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这银发，是为我染的，对么？”韩君来顿了顿，没等周星霖回答，继续说道：“是因为我说过我喜欢金木研，喜欢他银发的样子，所以，你才为我染的么？”
“是。”周星霖回答的干脆，这一次他不想再隐瞒这些爱意了。
“我说我生病回来，你怎么就一头银发，但你当时为什么没被老师停课呢？”韩君来回想起当时他安安静静在学校上课的样子，仿佛这银发完全没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了五千字的检查，可我最后死不悔改，老师把学校参加竞赛保送的名额给了别人。”周星霖云淡风轻地讲述着，仿佛他一点都不后悔那样做过，并且坚持到现在。事实上，他从没有因为为了韩君来染这一头银发而后悔过，如果可以，他愿意染一辈子，只要她喜欢。
“你是不是傻，你为什么不染回去，你如果当年保送了的话，就可以留在国内上大学了，不用和我一样出国上大学啊！出国的难过，你又不是没体会过！”韩君来有些激动地说，更多的是为他惋惜。
周星霖听着韩君来这关切的语气，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说道：“因为你喜欢，我不会染回去的。如果有天你看了别的动漫，喜欢上别的颜色，我也会染，我想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周星霖温柔地说。
“你已经是我喜欢的样子了啊！你不用变，你站在那里就是我喜欢的样子了，你真的不知道么，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韩君来忍不住哭着说，她本来以为在这段没有结果的爱情里，她是最傻的人，可是竟然还有个傻子不知道他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会被人喜欢。
“那现在呢，现在我还是你喜欢的么？”周星霖急切地说出口。
韩君来沉默了，她觉得她的星星不像从前了，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像，所以她不敢贸然回答，如果说是，那她心中的痛苦又该如何清算，如果说不是......那她为何在知道那银发是为她而染，心下震动？
“来来，你相信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你知道么，周家的人，不论是周成渊、白逸然还是白染，都想置我于死地，可如果我想他们展露出一点点我喜欢你的样子，就难保他们不会用你来威胁我，就像这次绑架，如果这背后是他们的人，如果你真的死在他们手上，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我拼命伪装，装成自己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样子，我不想让你成为我的软肋，任人拿捏。”周星霖一气呵成地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可这在韩君来心中是很荒谬的。
“所以，你已经伪装到不让我知道你喜欢我？你看着我每天都跟在你后面追着你的脚步，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开心甚至还有点想要嘲笑我啊？”韩君来真的有点失望，她的星星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来来，不是的！我只想更好的保护你，给你一个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的未来，给你一个被人祝福的婚礼！”周星霖继续解释道，眼底闪过一抹忧伤。
“呵！”韩君来轻笑一声，极力掩盖住眼底的痛苦，“保护？你知道什么是保护么？你怎么给我平安喜乐的未来？和别人结婚么？”韩君来毫不客气地反问，她内心的悲伤和痛苦已经快要将那份爱掩盖了。
周星霖，她从不认为周星霖是那样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在她的印象里他做事果决，只是因为家庭的变故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看上去冷冷清清，其实内心也有一团火的男孩子，怎么现在张口闭口就是‘我疏远你，我伪装，全是为了保护你’？她韩君来就只能做软肋，不能做铠甲么？是心疼她，还是从没信任过她？
“周星霖，你知道保护是什么吗？保护是分担，不是疏远，是坦诚相告，不是自以为是的伪装。你总说你在保护我，你怕周家那些人对我兴风作浪，可是你回头看看我所经历的风浪，哪一次不是你带给我的？说来也怪我，怪我太爱你，所以你一个疏离的眼神都可以轻易刺伤我！”韩君来一边哭着一边诉说。
她的心太苦了，如果周星霖装傻是保护，那她这七年的追逐又算什么？他就那么狠心么？冷眼旁观着她的追逐，不向她说明，也不劝她放弃。
周星霖苍白的面庞有两道清晰的泪痕，他不知道该怎样反驳这番话，这七年，他也很痛苦，她的所谓家人，他的身体，都逼着他必须这么做，可他偏偏没有考虑，这件事情对她的伤害。
周星霖还没从自责中走出来，就听见韩君来哭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知道我喜欢金木研的银发，可我并不喜欢银发的金木研，他总是以保护董香的名义疏远她，伤害她，可是，什么是保护？你知道么？不是远离危险就是保护，保护的意思是，我信任你可以经受住危险，但我不愿意看到，所以把你护在身后。可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情，你哪一点信任我？
我总在想，如果金木研从没有变成银发的样子，董香和他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他老实安静，董香跳脱善良，银发的金木研有没有后悔过？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就像银发的金木研么？金木研从没问过董香她要不要这样的保护，同样的，你也没问过我。”
韩君来自顾自地说着，不去看周星霖的反应，越说到后面，心底的悲伤就越多，多到快要溢出胸口。她低头看到心口偏下处，那已经逐渐暗红的血迹，摸了一把眼泪，冲着周星霖说：“送我去找我哥和尚漓吧，我累了。”
是的，她累了爱累了。
周星霖用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抚上韩君来留着清泪的脸庞，想用指腹擦掉那些泪水，听到她突兀的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哀痛。
他内心不安，是一种即将被放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