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焦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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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带着众人,穿过淡紫色雪松林，走到了一个湖边。
那个被影卫带来以防万一向导认出了这湖是壆州府城外镜湖，因为湖面平静，每次天冷都会冻上一层冰，也不知道湖底是不是有什么，总之湖面非常亮，就跟块镜子一样。
展昭站湖边往湖心望，确，镜面一样倒映着天空，清晰得有些不真实。
此时夕阳西下,刚刚停了雪,整片阴云忽然撕裂开来,缝隙里有朱红色光洒下来,镜湖湖面上淡金色一片天空,仿佛云彩就脚下一样。
小四子坐赵普肩膀上,看得长大了嘴巴。
众人也忍不住驻足观看这奇景。
小五站湖边，望着湖面出神。
展昭伸手，接过赵普手中小四子,走向了湖面。
“唉！”向导赶紧说，“冰面很薄，人踩不住……”
但是他话没说完，白玉堂伸手轻轻拦住他，而同时，展昭已经抱着小四子走上了镜湖。
他踩湖面冰层上，就好像走一面琉璃镜子上一样，镜面没有裂开，甚至一动都没动。
赵普挑眉，低低声打了个口哨——展昭轻功确是好到了惊人地步，这绝对是天分问题，如果没天分，无论怎么练，都不可能练到这种境界。
展昭抱着小四子走到了镜湖正中央，湖面上有两人倒影，一时间有点分不清楚是正着还是倒着，不真实感觉。
小四子仰起脸看看，是天空，又望望脚底下，也是天空，还有好清楚自己和展昭两个人。
展昭笑着问小四子，“好不好玩？”
“嗯！”小四子开心地点头。
公孙站湖边笑，头一次觉得，自己带着小四子到开封府，是非常正确事情
其实，之前公孙曾经反复问自己，这样投身开封府对不对？虽说包大人公正廉明，但毕竟也算是入了官府。他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个小四子，他会一天天长大，是开封府对他比较好，还是单纯地老家小院子里陪着他长大，看看病看看书比较好？
公孙住进开封府后，有时候晚上做梦会梦到自己查案时候，没看紧小四子，他被坏人抓走了，每每惊出一身冷汗来。
不过此时，他看到小四子脸上笑容，他都一次觉得非常值得，就算等以后自己死了，小四子老了，也会一直记住这一刻美景，回忆起这一刻开心吧，这是家乡小屋里，永远不会拥有经历。
影卫们看了看身边向导，就见他张大了嘴巴看着站湖中心展昭，跟见鬼了一样。
紫影没怎么留意，赭影则是觉得这向导神色有些古怪。毕竟是普通人，很难理解展昭那么高轻功是怎么来，可能会觉得他是妖或者什么别东西，于是眼中……有小小忌惮和猜疑。
“他轻功很好。”赭影低声说了一句。
“啊？”向导抬头看赭影，点了点头，“哦……”
向导回过神来，对众人道，“再不走天就要黑了，回壆州府还有一段路呢，晚上可能会有大雪。”
展昭抱着小四子三两步跑了回来，动作跟平地上根本没区别。
小四子被送回到赵普手里，这会儿他还没回过神来呢，有些留恋地回头望着那湖面。
展昭伸手一拍小五脑袋，“回去了。”
小五站起来跟着展昭走。
白玉堂也转身准备走，却感觉有人碰了他胳膊一下。
白玉堂回头，就见是赭影。
赭影对白玉堂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意那个向导。
白玉堂瞥了那向导一眼，就见他心事重重地往前走，但是走几步，就会瞥一眼展昭，这眼神该怎么说呢……不怀好意？
白玉堂微微皱眉。
这种眼神不常见，如果说这向导被刚才展昭轻功吓到了，那他应该很害怕才对。又或者向导觉得展昭很厉害，那也应该是惊愕仰慕居多，退一万步，向导觉得展昭很讨厌，那憎恶居多……可这会儿他眼神里，似乎有什么算计。
之后，众人还是老样子跟着小五一起走出了树林，原来外面就是官道。
向导给众人指路，“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是壆州府东城门啦。”
众人点头。
紫影问向导，“你不跟着去？”
“我不去啦！”向导摇头摆手，指了指西边一条岔道，“我住村子走这条路近。”
众人也不为难他，紫影给了他块银子，“这次麻烦你走一趟了。”
“呦，官爷我可不敢要啊，我常替知府大人办事，衙门有给我银子。”向导推脱，边急匆匆说，“我先走了啊。”
说完，逃也似就跑了。
紫影和赭影一起看赵普。
赵普点了点头，两人就跟踪向导而去了。
白玉堂问展昭，“你以前见过那向导没有？”
展昭愣了愣，摸头，“没什么印象。”
“他好像对你有敌意。”白玉堂低声道，“很奇怪感觉。”
展昭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也没往心里去，一拽白玉堂，“走了，有重要事情办！”
“什么？”众人都惊讶——莫非展昭发现了什么。
“吃饭啊。”展昭回答得理直气壮。
白玉堂望天。
小四子这会儿也想起来饿了，捂着肚子皱着眉头看赵普，“饿”字还没出口，赵普抱着他撒腿就跑了，饿着小四子可不行！
“我想吃火锅！”小四子跟赵普说。
赵普直奔城里火锅出名铺子。
公孙后头追，“不准连着吃火锅！”
展昭和白玉堂带着小五后头跟，觉得这三人还正经挺有点一家三口感觉。
一路行，就到城门口时候，小五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脸，望着一旁林子。
公孙和赵普追追闹闹地哄着小四子先进城了。
展昭和白玉堂发现小五不动了，就停下脚步看它。
“展小五！”展昭拿脚尖戳戳小五屁股，“走了，不饿么？进城买只烧鸡给你塞牙缝。”
小五回头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往林子里走了进去。
“又进林子？”展昭拽住它尾巴，“你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吧？走了吃完饭再来。”
小五晃着尾巴要往林子里走，展昭无奈只好拽着它尾巴跟进去。
白玉堂看了看四周，离城门不是很远，不过这林子挺浓密，应该也不怎么会有人来。
小五走进林子没多久，展昭和白玉堂就闻到一股奇怪味道。
两人皱眉……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烧焦味道，淡淡。
很，小五似乎找到了什么，开始挖地上雪。
展昭走过去，伸手摘了根树枝，帮助小五扫开地面积雪，没一会儿……就见厚厚积雪下边，有一只黑乎乎，烧焦了手。
展昭睁大眼睛——焦尸？！
白玉堂走了过来，伸手拉起展昭示意小五退后，抬手一掌……内劲将雪推向了一旁……雪层下边，一句带着冰渣，焦糊尸体露了出来。
尸体形状扭曲，双手曲身前，身体也弯曲，看样子似乎是挣扎。
“他是被活活烧死。”白玉堂看了看尸体，皱眉，“身上被浇了火油吧，不然不可能烧成这样。
“这么残忍，什么深仇大恨啊。”展昭皱眉，“天母还没抓住呢，又多了一具焦尸要处理。”
“如果不是小五，这尸体起码要等到来年开春冰雪融化了才会被人发现。”白玉堂摇了摇头，“到时候我们应该也不壆州府了。”
“应该死了没多久，味道还呢。”展昭点点头，“如果再冻几天，彻底冻住了，估计也没味儿了。”
“觉得是巧合，还是跟天母案子有关系？”白玉堂问。
“说不准。”展昭叹气，“四外找了起来，没发现什么可疑线索，雪层下面也没有被烧过痕迹，看来只是抛尸而已。”
展昭想了想，伸手拍了拍白玉堂肩膀，“你这里等一会儿啊。”
白玉堂看他。
展昭又拍了拍小五脑袋，“这儿陪你兄弟啊，我很回来。”
说完……展昭“嗖”一声没了踪影。
白玉堂眨眨眼，小五坐下，开始舔爪子，尾巴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勾一下勾一下白玉堂衣摆，弄出“呼呼”风声。
白玉堂知道，他们身上没联络响箭，展昭估计回城找衙役来抬尸体了，以展昭轻功估摸着已经到壆州府了，不过要带人来就比较麻烦，可能骑马点。
正想着，大片雪花飘了下来。
白玉堂仰起脸看了看天色，这场雪估计小不了。
白玉堂伸手接了几片雪花，也许触景生情，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跟天尊上天山练功情景。
天山上也经常下雪，刚去时候，因为他是南方人，所以非常怕冷。他记得晚上，他会裹个小被子坐暖炉旁边，天尊一旁搭了个暖炉煮火锅。煮一筷子往他嘴里塞一筷子，不让他伸手，怕他冻。不过天尊也挺矛盾性子，平日就宠他上天，一旦练功，直接扔雪地里还往他身上泼一盆子水，练不好内功冻死活该。
想到这里，白玉堂有些想笑……天尊本来好好跟着来，突然又走了，这几天不知道哪儿，不知道又迷路了没。
“呼……”
白玉堂正想得出神，身边小五突然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带着某种警告。
白玉堂感觉到附近似乎有人，转眼望过去，就见林子外面，一棵树旁边，站着个人。
白玉堂转过脸，正好那人也往里看，对视了一眼……白玉堂认了出来，微微皱眉。
来人有些出乎白玉堂预料，是潘旭。
潘旭应该衙门里关着才对，为什么放出来了？
转念一想，也不是没可能，估计是推脱干净了，店里伙计如果都说他只是客人，他自然可以大模大样地离开。
而让白玉堂加好奇是，他为什么会这里出现？难道跟这具焦尸有什么关系？
潘旭从树后走了出来，道，“原来是白五爷。”
白玉堂没动声色，看了他一眼。
“哦……”潘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刚才路过，远远看到个白色人影，还以为是天母……”
白玉堂没什么表情看着他，良久，不紧不慢开口，“眼神不错，那么大只黑虎都没看到？”
潘旭脸上肉皮，明显地轻轻抽动了一下，尴尬了几分。
白玉堂不再理会他，远处，已经传来了马蹄声，应该是展昭带人来了。
潘旭看到展昭就皱眉，转身走了，也没多说什么。
白玉堂没去拦阻他，放长线钓大鱼，如今包大人将整个壆州府忘忧散都查了，潘旭断了财路，久了必定按耐不住露出马脚。
展昭大老远看到一个人从林子里出来，皱眉——从背影看是潘旭。
刚才展昭回到壆州府也听张龙赵虎说了，白鬼山庄来人了，跟包大人要人。
戏园子老板一口咬定潘旭只是客人，根本不熟，也没卖忘忧散，戏园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总之潘旭就是全身而退。
展昭早就知道包大人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只是没想到，潘旭竟然会林子附近出现……莫非那具焦尸跟他有关系？
展昭到了树林边，滚鞍下马，小五一见枣多多也来了，立刻溜达出去，衙役们马吓趴下了一大片。枣多多拿蹄子踹了小五一脚，示意它……回林子里去，这么出来想吓死马啊！
小五只好坐远远地瞧着衙役们将受惊马拽回来，边用尾巴轻轻撩枣多多马蹄子，个找人玩小孩儿似。
展昭望天——这老虎哪里有百兽之王霸气！果然无论是大猫小猫，只要吃饱了都很好相处。
“潘旭来干嘛？”展昭跑到白玉堂身边，衙役们动手搬尸体，“他挑衅你没？揍他别客气！”
白玉堂失笑，摇了摇头，“不太清楚。”接着，将刚才情景说了说。
展昭皱眉，“白鬼山庄又不是这个方向，他摆明来找这具尸体！”
白玉堂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嚯，又死人了？”
两人转向外边，就见说话是紫影和赭影。
“你俩不去跟向导了么？有没有什么发现？”展昭问。
“有！”紫影问，“你猜这向导上哪儿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摇摇头。
赭影一笑“白鬼山庄！”
小五带着众人,穿过淡紫色雪松林，走到了一个湖边。
那个被影卫带来以防万一向导认出了这湖是壆州府城外镜湖，因为湖面平静，每次天冷都会冻上一层冰，也不知道湖底是不是有什么，总之湖面非常亮，就跟块镜子一样。
展昭站湖边往湖心望，确，镜面一样倒映着天空，清晰得有些不真实。
此时夕阳西下,刚刚停了雪,整片阴云忽然撕裂开来,缝隙里有朱红色光洒下来,镜湖湖面上淡金色一片天空,仿佛云彩就脚下一样。
小四子坐赵普肩膀上,看得长大了嘴巴。
众人也忍不住驻足观看这奇景。
小五站湖边，望着湖面出神。
展昭伸手，接过赵普手中小四子,走向了湖面。
“唉！”向导赶紧说，“冰面很薄，人踩不住……”
但是他话没说完，白玉堂伸手轻轻拦住他，而同时，展昭已经抱着小四子走上了镜湖。
他踩湖面冰层上，就好像走一面琉璃镜子上一样，镜面没有裂开，甚至一动都没动。
赵普挑眉，低低声打了个口哨——展昭轻功确是好到了惊人地步，这绝对是天分问题，如果没天分，无论怎么练，都不可能练到这种境界。
展昭抱着小四子走到了镜湖正中央，湖面上有两人倒影，一时间有点分不清楚是正着还是倒着，不真实感觉。
小四子仰起脸看看，是天空，又望望脚底下，也是天空，还有好清楚自己和展昭两个人。
展昭笑着问小四子，“好不好玩？”
“嗯！”小四子开心地点头。
公孙站湖边笑，头一次觉得，自己带着小四子到开封府，是非常正确事情
其实，之前公孙曾经反复问自己，这样投身开封府对不对？虽说包大人公正廉明，但毕竟也算是入了官府。他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个小四子，他会一天天长大，是开封府对他比较好，还是单纯地老家小院子里陪着他长大，看看病看看书比较好？
公孙住进开封府后，有时候晚上做梦会梦到自己查案时候，没看紧小四子，他被坏人抓走了，每每惊出一身冷汗来。
不过此时，他看到小四子脸上笑容，他都一次觉得非常值得，就算等以后自己死了，小四子老了，也会一直记住这一刻美景，回忆起这一刻开心吧，这是家乡小屋里，永远不会拥有经历。
影卫们看了看身边向导，就见他张大了嘴巴看着站湖中心展昭，跟见鬼了一样。
紫影没怎么留意，赭影则是觉得这向导神色有些古怪。毕竟是普通人，很难理解展昭那么高轻功是怎么来，可能会觉得他是妖或者什么别东西，于是眼中……有小小忌惮和猜疑。
“他轻功很好。”赭影低声说了一句。
“啊？”向导抬头看赭影，点了点头，“哦……”
向导回过神来，对众人道，“再不走天就要黑了，回壆州府还有一段路呢，晚上可能会有大雪。”
展昭抱着小四子三两步跑了回来，动作跟平地上根本没区别。
小四子被送回到赵普手里，这会儿他还没回过神来呢，有些留恋地回头望着那湖面。
展昭伸手一拍小五脑袋，“回去了。”
小五站起来跟着展昭走。
白玉堂也转身准备走，却感觉有人碰了他胳膊一下。
白玉堂回头，就见是赭影。
赭影对白玉堂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意那个向导。
白玉堂瞥了那向导一眼，就见他心事重重地往前走，但是走几步，就会瞥一眼展昭，这眼神该怎么说呢……不怀好意？
白玉堂微微皱眉。
这种眼神不常见，如果说这向导被刚才展昭轻功吓到了，那他应该很害怕才对。又或者向导觉得展昭很厉害，那也应该是惊愕仰慕居多，退一万步，向导觉得展昭很讨厌，那憎恶居多……可这会儿他眼神里，似乎有什么算计。
之后，众人还是老样子跟着小五一起走出了树林，原来外面就是官道。
向导给众人指路，“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是壆州府东城门啦。”
众人点头。
紫影问向导，“你不跟着去？”
“我不去啦！”向导摇头摆手，指了指西边一条岔道，“我住村子走这条路近。”
众人也不为难他，紫影给了他块银子，“这次麻烦你走一趟了。”
“呦，官爷我可不敢要啊，我常替知府大人办事，衙门有给我银子。”向导推脱，边急匆匆说，“我先走了啊。”
说完，逃也似就跑了。
紫影和赭影一起看赵普。
赵普点了点头，两人就跟踪向导而去了。
白玉堂问展昭，“你以前见过那向导没有？”
展昭愣了愣，摸头，“没什么印象。”
“他好像对你有敌意。”白玉堂低声道，“很奇怪感觉。”
展昭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也没往心里去，一拽白玉堂，“走了，有重要事情办！”
“什么？”众人都惊讶——莫非展昭发现了什么。
“吃饭啊。”展昭回答得理直气壮。
白玉堂望天。
小四子这会儿也想起来饿了，捂着肚子皱着眉头看赵普，“饿”字还没出口，赵普抱着他撒腿就跑了，饿着小四子可不行！
“我想吃火锅！”小四子跟赵普说。
赵普直奔城里火锅出名铺子。
公孙后头追，“不准连着吃火锅！”
展昭和白玉堂带着小五后头跟，觉得这三人还正经挺有点一家三口感觉。
一路行，就到城门口时候，小五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脸，望着一旁林子。
公孙和赵普追追闹闹地哄着小四子先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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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小五！”展昭拿脚尖戳戳小五屁股，“走了，不饿么？进城买只烧鸡给你塞牙缝。”
小五回头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往林子里走了进去。
“又进林子？”展昭拽住它尾巴，“你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吧？走了吃完饭再来。”
小五晃着尾巴要往林子里走，展昭无奈只好拽着它尾巴跟进去。
白玉堂看了看四周，离城门不是很远，不过这林子挺浓密，应该也不怎么会有人来。
小五走进林子没多久，展昭和白玉堂就闻到一股奇怪味道。
两人皱眉……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烧焦味道，淡淡。
很，小五似乎找到了什么，开始挖地上雪。
展昭走过去，伸手摘了根树枝，帮助小五扫开地面积雪，没一会儿……就见厚厚积雪下边，有一只黑乎乎，烧焦了手。
展昭睁大眼睛——焦尸？！
白玉堂走了过来，伸手拉起展昭示意小五退后，抬手一掌……内劲将雪推向了一旁……雪层下边，一句带着冰渣，焦糊尸体露了出来。
尸体形状扭曲，双手曲身前，身体也弯曲，看样子似乎是挣扎。
“他是被活活烧死。”白玉堂看了看尸体，皱眉，“身上被浇了火油吧，不然不可能烧成这样。
“这么残忍，什么深仇大恨啊。”展昭皱眉，“天母还没抓住呢，又多了一具焦尸要处理。”
“如果不是小五，这尸体起码要等到来年开春冰雪融化了才会被人发现。”白玉堂摇了摇头，“到时候我们应该也不壆州府了。”
“应该死了没多久，味道还呢。”展昭点点头，“如果再冻几天，彻底冻住了，估计也没味儿了。”
“觉得是巧合，还是跟天母案子有关系？”白玉堂问。
“说不准。”展昭叹气，“四外找了起来，没发现什么可疑线索，雪层下面也没有被烧过痕迹，看来只是抛尸而已。”
展昭想了想，伸手拍了拍白玉堂肩膀，“你这里等一会儿啊。”
白玉堂看他。
展昭又拍了拍小五脑袋，“这儿陪你兄弟啊，我很回来。”
说完……展昭“嗖”一声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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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大片雪花飘了下来。
白玉堂仰起脸看了看天色，这场雪估计小不了。
白玉堂伸手接了几片雪花，也许触景生情，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跟天尊上天山练功情景。
天山上也经常下雪，刚去时候，因为他是南方人，所以非常怕冷。他记得晚上，他会裹个小被子坐暖炉旁边，天尊一旁搭了个暖炉煮火锅。煮一筷子往他嘴里塞一筷子，不让他伸手，怕他冻。不过天尊也挺矛盾性子，平日就宠他上天，一旦练功，直接扔雪地里还往他身上泼一盆子水，练不好内功冻死活该。
想到这里，白玉堂有些想笑……天尊本来好好跟着来，突然又走了，这几天不知道哪儿，不知道又迷路了没。
“呼……”
白玉堂正想得出神，身边小五突然低低地吼了一声，声音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带着某种警告。
白玉堂感觉到附近似乎有人，转眼望过去，就见林子外面，一棵树旁边，站着个人。
白玉堂转过脸，正好那人也往里看，对视了一眼……白玉堂认了出来，微微皱眉。
来人有些出乎白玉堂预料，是潘旭。
潘旭应该衙门里关着才对，为什么放出来了？
转念一想，也不是没可能，估计是推脱干净了，店里伙计如果都说他只是客人，他自然可以大模大样地离开。
而让白玉堂加好奇是，他为什么会这里出现？难道跟这具焦尸有什么关系？
潘旭从树后走了出来，道，“原来是白五爷。”
白玉堂没动声色，看了他一眼。
“哦……”潘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刚才路过，远远看到个白色人影，还以为是天母……”
白玉堂没什么表情看着他，良久，不紧不慢开口，“眼神不错，那么大只黑虎都没看到？”
潘旭脸上肉皮，明显地轻轻抽动了一下，尴尬了几分。
白玉堂不再理会他，远处，已经传来了马蹄声，应该是展昭带人来了。
潘旭看到展昭就皱眉，转身走了，也没多说什么。
白玉堂没去拦阻他，放长线钓大鱼，如今包大人将整个壆州府忘忧散都查了，潘旭断了财路，久了必定按耐不住露出马脚。
展昭大老远看到一个人从林子里出来，皱眉——从背影看是潘旭。
刚才展昭回到壆州府也听张龙赵虎说了，白鬼山庄来人了，跟包大人要人。
戏园子老板一口咬定潘旭只是客人，根本不熟，也没卖忘忧散，戏园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总之潘旭就是全身而退。
展昭早就知道包大人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只是没想到，潘旭竟然会林子附近出现……莫非那具焦尸跟他有关系？
展昭到了树林边，滚鞍下马，小五一见枣多多也来了，立刻溜达出去，衙役们马吓趴下了一大片。枣多多拿蹄子踹了小五一脚，示意它……回林子里去，这么出来想吓死马啊！
小五只好坐远远地瞧着衙役们将受惊马拽回来，边用尾巴轻轻撩枣多多马蹄子，个找人玩小孩儿似。
展昭望天——这老虎哪里有百兽之王霸气！果然无论是大猫小猫，只要吃饱了都很好相处。
“潘旭来干嘛？”展昭跑到白玉堂身边，衙役们动手搬尸体，“他挑衅你没？揍他别客气！”
白玉堂失笑，摇了摇头，“不太清楚。”接着，将刚才情景说了说。
展昭皱眉，“白鬼山庄又不是这个方向，他摆明来找这具尸体！”
白玉堂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嚯，又死人了？”
两人转向外边，就见说话是紫影和赭影。
“你俩不去跟向导了么？有没有什么发现？”展昭问。
“有！”紫影问，“你猜这向导上哪儿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摇摇头。
赭影一笑“白鬼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