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普吉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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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普吉岛
赵桔吃过三佛齐国宫女送来的早餐,问金泉:“司马和张大人去哪里了?怎么现在还没见着?”金泉回道:“司马一早就去码头了,张大人去找大食姑娘们玩了。”“哦。”赵桔说:“张大人还真是老当益壮啊,昨晚吃了那许多酒,现在就跑出去玩了。”金骰神秘说:“张大人好像看中了里面一个姑娘,叫什么劳斯莱斯的。那姑娘有两个妹妹,一个叫劳力斯,一个叫奥特莱斯。都十分好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都那么好记!”赵桔怒道。金骰连忙夸赞:“还是少爷厉害,我和金泉可是搞了老半天才记住的。”赵桔问:“有没有轩尼诗和芝华士啊?”“好像有,记不清了。”金骰思索着回答:“对了,里面有一个叫香奈儿!”赵桔头发中钻出一滴汗水,全是大牌啊!
沙滩上,张山和大食姑娘们一起在玩官兵捉强盗,赵桔又想混进去,可是他们不带他。赵桔怏怏在躺椅上坐了,张山跑过来喝椰汁。赵桔问:“那个劳斯莱斯是哪一个?”张山向赵桔指示那个姑娘,“那个胸部很大的么?”“下流!那个眼睫毛很长的。”“哦。是那个穿黑衣服的。”“你又乱讲,她们全都穿黑衣服!”姑娘们穿梭奔跑,两人纠缠很久还是不能统一认识在一个人身上。
到了夕阳西下,三佛齐国王瑞意也来了,昨晚一顿豪酒让他刚刚苏醒。见到他们玩得畅快,瑞意也加入期间,其他人也都带他了,却还是不肯带赵桔玩。赵桔问下来的金泉,金泉说:“大家都觉得你太快,不好玩。”赵桔幽怨道:“我慢一点成不成?”“少爷,您就坐着吧。”说完,金泉就跑进人群中作耍。赵桔仰天长吟:“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张山跑来得意说:“‘将进酒’!唐李白!”
赵桔眼望夕阳晚霞,心中默然思想:“若是栀欧在这里该多好,我们看着太阳下坠,椰林沙滩,再生个孩子,带他晚上捉小蟹。。。”“哥哥,哥哥!”赵桔被摇醒,看到瑞意在他跟前。赵桔起身问:“怎么了?”“去吃晚饭了!”“哦,走,我们一起去。”赵桔仍沉浸于自己的梦中。
归途中,瑞意一直牵着赵桔手,让他很不自然。瑞意说:“哥哥,我从未这么快活过。”赵桔说:“哦。”心里想:“这在前世,八十年代前还不在乎,之后就有点那个了。”赵桔一向不忍拒绝别人好意,就让瑞意拉着手去了。
三佛齐的国宴再度开始,一切果肉海鲜都做得非常好吃。赵桔对瑞意说:“阿弟啊,新加坡是个好地方,能不能在这里开个商埠。供来往客商交易,你来收税,钱当是不少。”瑞意说:“哥哥,你若说好就好,我便在这里立都也可!”“那你就在此处立都好了。”“好吗?”“好的。”瑞意立刻叫来皮袜下令:“本王要迁都在此,太师您去安置。”皮袜领命去了,心里也觉妥当,此地位于南洋中央,立国都于此当可统帅马来和苏门答腊。
赵桔又说:“马六甲海贼为兄已清了大半,弟当保护海峡平安。”瑞意为难说:“哥哥,那些小撮海贼还是麻烦,一去海中,便难寻找。”赵桔慷慨说:“我助你十支海船,供弟一扫海峡。”“好!”“我要再此建立商栈,望能佑护。”“好!”“我需要大量橡胶,请弟弟帮我筹集。”“橡胶是何物?”“那是种割了树皮会流出浓厚汁液的树,流出的白色汁液。”赵桔勉强不能勉强解释道。惊讶瑞意居然听懂说:“从未见过。”赵桔再三说明,可是瑞意还是说:“从未见过。”赵桔不得不搜索记忆,只语片言重合后,才想起橡胶在十九世纪亚洲有所记载,原先产地应该在美洲!赵桔若有所悟,觉得自己太过超前,就端起面前锡制酒杯说:“橡胶就算了,就要锡好了。”“锡!”瑞意大喜道:“哥哥,我们这里多的是,我叫民夫挖了给哥哥便是。”赵桔笑说:“很好!我要十万斤!”瑞意也是轻松回答:“那也不难,叫那些海贼也挖就是了。”
赵桔真有些喜欢他了,如果这样,不单自己送的海船价值收回,而且赚大了。不好意思之下,他说:“弟弟如此爽快,哥哥定要送你一份大礼!”
之后一段日子,新加坡海滩一片欢声笑语。赵桔忍不住再问张山:“哪个是劳斯莱斯?”那些阿拉伯女郎在赵桔眼里长得都一样,很难分辨。张山点指说:“你取笑我。”赵桔无辜道:“这次真没有,我认不清。”张山相信他没有作伪,又认真指给他看。场上,一群黑衣少女奔来奔去,看得赵桔眼花缭乱,还是没确定哪个才是劳斯莱斯,怒道:“不看了!烦也烦死了!”
即将要走,赵桔找来庞胖说:“庞胖,你觉得此处如何?”“好的要命。”赵桔继续说:“我想在这里开个商栈,他们国王也答应了,你打理一下如何?”庞胖想了想说:“好,不过侯爷回来时要带小的回家。”赵桔笑说:“那是自然,不然你的三房姨太太就没戏了。哈哈。”接着说:“桥归桥,路归路,生意场上说分明。我要在此开一商栈,收售东西洋的货物,赚取差价。我给你三百万两银子做本,对半开如何?”庞胖想也不想说:“不行!少说也是三七开!”赵桔答应了,可是庞胖说:“侯爷莫要误会,我说的是你七我三!”赵桔也答应了。
新加坡。东西方海商终于交会与此,西洋的船队纷纷靠岸,同大宋的海商攀谈交易,码头上一片热闹景象。庞胖最是活跃,所有大宋海商吃不下的货物,他都吃进。那些阿拉伯海商得了银子也不走,等着下批大宋海商再来交易。
一时间,新加坡岛成为一个巨大的商贸口岸,国王瑞意被凭空而来的商税淹没,马上调来大批马来军队和民夫维护和建造新加坡港。
赵桔多次提出要把七个大食少女交给大食海商搭船回家,可是张山和那些姑娘都不愿意。张山还难得求他说:“大帅,我们下西洋也要经过她们故乡,不如我们直接送她们回家。”赵桔虽觉麻烦,却也喜欢那些女孩天真烂漫,最后还是答应了。引来全体欢呼,赵桔奇怪连司马寺也跟着叫了。
赵桔起航时,对着国王行了额首礼说:“弟弟,估计半年左右我会回来,多谢你的款待。”瑞意含泪说:“哥哥,早去早归,愿佛祖永远保佑你。”“阿里阿朵!Thank滴士。”赵桔胡说,眼泪却也止不住下来。在新加坡,他享受到无尽的阳光和友情,国王弟弟一直跟在他后面跑前跑后,让他一个从来没有兄弟姐妹的人感受到同胞般的情谊。他当时、有时、觉得麻烦,可是分别时却难以割舍。
上“栀子花”号后,赵桔命海师鸣炮二十一响,向自己的兄弟瑞意致敬。
船队再向北开去,这次跟随的商船只剩下二十多艘,其他的货物卖尽,都回航大宋。“栀子花”号上腾出了一个货舱,供那些大食姑娘们居住。她们也都勤快,平时都帮忙做饭洗衣服什么的,船上所有人都十分喜爱她们。
其中有一个姑娘引起了赵桔注意,她还真叫香奈儿,是里面年纪最小的,其他的女孩子都十分照顾她。香奈儿有点憨,却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赵桔最喜欢逗她玩笑,她就算生气也会强忍着不哭,再哄她两句就又笑了。香奈儿十分聪明,汉话学得很快,赵桔和张山的一些胡言乱语一听就懂,赵桔惹起她来就更来劲了。
一天吃饭时,香奈儿为赵桔布菜,赵桔打量她说:“噢呦!香小姐今儿又漂亮一些了,眼睛比昨儿也大了,鼻子也高了许多。”小姑娘听了笑眯眯,可是也不理他。赵桔对张山说:“照此下去,到天竺倒可以卖一个好价钱。”张山搭话说:“对哦,一定要找个非常有钱的王公,我们可以冒充她的哥哥,单彩礼就可以拿许多哩。”劳斯莱斯听到张山胡说,拿眼瞪了他。香奈儿早就习惯他们乱讲,却忍不住回嘴道:“信口开河!你们两个容貌、皮肤和头发都与我不同,别人绝不会信的。到时候我告发你们是抢人劫财的海贼,看他们不把你们下了大牢!”赵桔笑说:“瞧瞧,香小姐不但漂亮,而且头脑也灵活,卖她还得动一番脑筋呐。”张山刚想接口,却被劳斯莱斯盯住了不敢张嘴。赵桔缺了搭档也不在乎,继续说:“既然香小姐聪明机灵,我们可以玩一招‘仙人跳’。”香奈尔好奇问:“什么叫‘仙人跳’?”“这个嘛,就是假装劳斯莱斯是老张的夫人,你呢是劳斯莱斯的妹妹,他呢把小姨子卖。。。嫁给天竺王公,得了彩礼后,你在洞房前逃出来,我们扬帆就跑,让他人财两空!嘿嘿。”张山听了一拍桌子说:“有搞头!”香奈儿知道他们玩笑,却也气得咬牙切齿。赵桔眼看她要造反,忙陪笑道:“好好,不卖不卖,到时候还给你父亲,让他多给我些谢礼就好了。咦,你生气起来也那么漂亮,真是个大美人哩!呵呵。”香奈儿转怒为喜说:“我父。。。父亲一定会给你好多财宝的。”
船行至一个葱翠岛屿靠岸补水,问了当地人这个岛的名字,他们回答说“普吉!”赵桔大悟,这就是前世泰国的旅游圣地“普吉岛”啊!果然水清沙细,鸟语花香。当时下令休息两天再走。
想不到刚刚搭起帐篷,岛上和海面大雨瓢泼而下,赵桔他们一帮人全躲进了帅帐,听着雨点打在帐上发出的爆豆般声响,都不由庆幸,这要是在海上就有苦头吃了。
众人在帐中用干炭支锅烧火,烟气倒也不大。大食的姑娘们煮饭烧茶给赵桔他们吃,忙活了一阵,天色黑了下来,外面的雨也渐渐停了。吃完晚饭,赵桔拿着杯红茶坐在躺椅上享受,香奈儿走到他身边坐下说:“赵大帅,你讲个故事给我们听好不好?”其他正在下飞行棋的姑娘也都围拢过来求他讲。
赵桔搭了会架子,经不住她们央求就开讲。帐篷中顿时鸦雀无声,侍从和张山也竖起耳朵听故事。赵桔故意说了段“聊斋”里最吓人的鬼故事—“画皮”!当说到女鬼对镜画人皮时,赵桔促狭将眼前蜡烛吹灭,露出狰狞表情,同时发出鬼叫。吓得女孩们心胆俱裂,好似受惊的小猫满帐乱窜,打翻许多杯碗。香奈儿还在慌乱中在赵桔鬼脸上打了一巴掌,赵桔捂住脸发脾气叫:“不讲了!听个故事就发疯!像什么样子!”听了他的话,女孩们才慢慢安静下来,赵桔把蜡烛用打火机重新点着,然后气咻咻的不说话。
香奈儿一脸愧疚过来跟他赔不是:“赵大帅,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一直想找个机会打我!”赵桔说。“我真不是。。。”小姑娘说着眼泪下来了。赵桔还没见过她哭,忙松下语气道:“好了好了,记住以后不许动手哦。”“嗯,那请把这个故事讲下去。”“不行!再讲你们要把我的帅帐都拆了。”
张山也来劝:“老赵,讲到一半不讲,太吊胃口了吧。”赵桔摇头说:“不讲。下面没有了。”张山急道:“你这么半途而废,非君子所为,我最讨厌了。”赵桔委屈道:“我也讨厌呀,可是再说下去,吓疯两个算谁的。”劳斯莱斯说:“大人,你不说下去才吓人呢,这么一直悬着,今晚我们谁敢睡觉呀。”
赵桔想想也是,万一她们晚上做恶梦乱叫也是麻烦,就指着香奈尔说:“你坐奥特莱斯后面去。”香奈儿知道他怕自己受惊乱打,就乖乖的坐在远处。
于是,赵桔把后半段故事讲完了,期间也不敢再配影音效果,古代人情绪太饱满,闹起来不好收场。即便赵桔尽力说的清汤寡水,可是那些姑娘还是相互搂抱着瑟瑟发抖。赵桔鄙视她们没见过世面,草草了事后说:“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去睡吧。”
姑娘们期期艾艾都不敢出帐篷,司马寺可怜说:“少爷,外面积水泥泞,不如让姑娘们在这里将就一个晚上?”在一片乞求的眼光中,赵桔无奈点头。司马寺和金泉、金骰看到他答应,立刻欢天喜地去姑娘们的帐篷拿她们的毯子和枕头。
赵桔也不管他们忙碌,叫谢大方磨墨,自己在桌上练字沉思。张山知道他字好,不作声在一旁看。其他人也不敢打扰,都轻手轻脚睡下。赵桔写了半个多时辰,放下笔后发现那七个姑娘还在烙煎饼,反反复复没一个睡着的。心想还是吓着了,现在还慌着呢。就笑说:“都起来吧,我们烤肉干吃。”姑娘们一起欢呼,从毯子里钻出来,取肉干的取肉干,添火的添火。香奈儿跑到赵桔跟前嫣笑如花说:“赵大帅,我就知道你够朋友!”赵桔愕然想,怎么这话也学会了。
一时间,帅帐内灯火通明,大家都围着火盆混坐在一起,张山挨着劳斯莱斯坐,司马寺挨着奥特莱斯坐,等等,好像都有了自己的伴。香奈儿毫不客气地坐在赵桔旁边,替赵桔烤肉给他吃。赵桔涌起一股幸福,心想以后再也不取笑她了。
赵桔吃了块肉干,快乐洋溢中忍不住说:“我再给你们将个故事。”“不要!”连张山也跟着姑娘们一起摇手。“好啦好啦。”赵桔笑说:“这次不讲鬼故事,放心好了。”张山却不放心说:“不要再说吓人的了,不然没法睡觉。”赵桔鄙夷他胆小,口中却说:“不吓人的,香小姐不是坐我旁边么。”张山领悟道:“快说!快说!少罗嗦!”
赵桔于是开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听得那些女孩如醉如痴,肉也烤焦好几块。当说到白雪公主进森林碰到七个小矮人时,他说:“那些小矮人呐,又矮又丑。公主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呀?’,小矮人中最小的一个出来说:‘我叫香奈儿,他叫劳斯莱斯、他叫奥特莱斯。。。’。。。”说着一个个用手指点那些姑娘,她们也不着恼,笑得直打癫。香奈儿“噗”的一声,把一口茶喷赵桔身上,随后又忙不迭跟赵桔打招呼。赵桔考虑以后再不能让她坐自己身边,这小香太饱满了,一碰就炸。
一个故事讲完,所有人忧郁顿开,再也没了前时恐慌,吃完东西也都去睡了。不一会,帐中鼾声一片。
第二天赵桔醒来时,帐中只有谢大方和赵权一起下象棋,就问:“张大人又带着那帮小的去哪里发浪了。”谢大方流汗说:“少爷,他们去礁石滩捉螃蟹去了。”“小儿科!”赵桔一边刷牙一边说:“捉蟛蜞差不多。”还没等到他吐掉漱口水,就见香奈儿背着竹篓老远跑来,手里还挥舞着一只锅盖大的螃蟹叫:“赵大帅,我们捉了好多蟹!”赵桔一口水全咽进肚子里,大叫:“哇!”
中午,一顿水煮蟹吃得赵桔躺在沙滩上晒肚子,岳云来问:“大帅,我们明早何时开拔?”“这里舒服,再待两日。”赵桔懒懒地说。岳云说:“可是。。。”“可是你令尊等不及了,对吧?”“嗯。”“你呢?”“。。。”赵桔长叹道:“他们那些大人啊,最好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对吧?”“。。。”赵桔见他沉默,接着说:“我容易吗?好好的太平侯爷不做,出来又是领航,又是灭国,又是剿海贼。单那次风暴我就在桅杆上绑了几个时辰,我还不能犒劳自己一下?”岳云低头说:“这些事我和父将都敬佩着呢。”赵桔继续说:“其实那些水手和兵卒和我一样,有辛苦必要有享乐,否则和牛马何异?”岳云听了一下放松很多,也学着赵桔样子躺下,望着蓝天白云吐了口气说:“是哟。”“爽吧?”“爽的。”“你会游水吗?”“不会。”“你去跟他们学,今儿风平浪静,他们都在海里呢,金泉会教你。”“大帅不去?”“不去,吃得太饱,动不了。”岳云满头大汗往海里跑,向一群男女叫:“金泉!大帅命你教我游水!”
日落黄昏,赵桔总算消化了一肚子蟹肉,带上谢大方和赵权去礁石海滩捉蟹,一通翻找后,大蟹捉了没几只,蛤蜊和海螺倒摸了不少。正在他们寻觅间,张山、司马寺、金泉兄弟和七个大食姑娘都来了,挖礁倒石的,好一阵热闹。
突然,金骰拎起一条黑白斑斓的东西,大叫:“少爷,我抓住条鱼!”赵桔看了魂飞魄散,口吃说:“金骰,这鱼苦的,快快扔。。扔了!”金骰笑着把那鱼扔了。赵桔立刻命令所有人上岸,指着金骰说:“你们看到金骰手上的东西么?”人们见他紧张,也不敢笑说:“看到了。”赵桔正色说:“这是海蛇,剧毒!咬一口,神仙也救不了了。”接着骂金骰:“八格!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敢去揪!”金骰说:“我看它尾巴在外面露着,就想是条鱼。”赵桔气急败坏说:“鱼有长这么吓人的花纹么?下次再不小心,我就。。。就不理你了!”金骰知道少爷关心自己,感动说:“知道了。那我们还抓不抓蟹?”“抓呀,只要你们别去惹海蛇,它就不会咬人的。”
听了他话,众人皆都放心,都又欢叫着踩礁石去寻海货了。张山一边奇怪,黄浦侯小小年纪何来懂得那许多,而且书法也不是一个少年所能写出的,当找机会好好盘问。
晚上,大帐外热闹非凡,熊熊篝火再加上丰富海鲜。赵桔教张山吃生蚝,张山看着生蚝滴了柠檬汁水抽搐,吓得不肯接,被一旁劳斯莱斯抢过吃了,大赞好吃。赵桔转头还想拿了自己吃,却被香奈儿手快嘴急,一个个倒进了嘴里。赵桔怒道:“香小姐,你也太没风格了吧?”香奈儿笑说:“你们让来让去,我以为你们不喜欢呢,就替你们吃了。嘿嘿。”赵桔愤恨,找碴说:“对了,你怎么又坐在我旁边呢?”“无所谓无所谓,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啊?”赵桔怨道:“不许学我话!”心想这家伙竟然两重转折语都会说了,“是”、“不是”、“不把”语言天才呀。
接下来是蛤蜊,香奈儿拿起又要生吃,赵桔拦住说:“手下留情,还是海水煮了好吃。”一顿海鲜大餐吃得赵桔又动弹不得,早早就回帐歇息了。
第三十六章普吉岛
赵桔吃过三佛齐国宫女送来的早餐,问金泉:“司马和张大人去哪里了?怎么现在还没见着?”金泉回道:“司马一早就去码头了,张大人去找大食姑娘们玩了。”“哦。”赵桔说:“张大人还真是老当益壮啊,昨晚吃了那许多酒,现在就跑出去玩了。”金骰神秘说:“张大人好像看中了里面一个姑娘,叫什么劳斯莱斯的。那姑娘有两个妹妹,一个叫劳力斯,一个叫奥特莱斯。都十分好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都那么好记!”赵桔怒道。金骰连忙夸赞:“还是少爷厉害,我和金泉可是搞了老半天才记住的。”赵桔问:“有没有轩尼诗和芝华士啊?”“好像有,记不清了。”金骰思索着回答:“对了,里面有一个叫香奈儿!”赵桔头发中钻出一滴汗水,全是大牌啊!
沙滩上,张山和大食姑娘们一起在玩官兵捉强盗,赵桔又想混进去,可是他们不带他。赵桔怏怏在躺椅上坐了,张山跑过来喝椰汁。赵桔问:“那个劳斯莱斯是哪一个?”张山向赵桔指示那个姑娘,“那个胸部很大的么?”“下流!那个眼睫毛很长的。”“哦。是那个穿黑衣服的。”“你又乱讲,她们全都穿黑衣服!”姑娘们穿梭奔跑,两人纠缠很久还是不能统一认识在一个人身上。
到了夕阳西下,三佛齐国王瑞意也来了,昨晚一顿豪酒让他刚刚苏醒。见到他们玩得畅快,瑞意也加入期间,其他人也都带他了,却还是不肯带赵桔玩。赵桔问下来的金泉,金泉说:“大家都觉得你太快,不好玩。”赵桔幽怨道:“我慢一点成不成?”“少爷,您就坐着吧。”说完,金泉就跑进人群中作耍。赵桔仰天长吟:“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张山跑来得意说:“‘将进酒’!唐李白!”
赵桔眼望夕阳晚霞,心中默然思想:“若是栀欧在这里该多好,我们看着太阳下坠,椰林沙滩,再生个孩子,带他晚上捉小蟹。。。”“哥哥,哥哥!”赵桔被摇醒,看到瑞意在他跟前。赵桔起身问:“怎么了?”“去吃晚饭了!”“哦,走,我们一起去。”赵桔仍沉浸于自己的梦中。
归途中,瑞意一直牵着赵桔手,让他很不自然。瑞意说:“哥哥,我从未这么快活过。”赵桔说:“哦。”心里想:“这在前世,八十年代前还不在乎,之后就有点那个了。”赵桔一向不忍拒绝别人好意,就让瑞意拉着手去了。
三佛齐的国宴再度开始,一切果肉海鲜都做得非常好吃。赵桔对瑞意说:“阿弟啊,新加坡是个好地方,能不能在这里开个商埠。供来往客商交易,你来收税,钱当是不少。”瑞意说:“哥哥,你若说好就好,我便在这里立都也可!”“那你就在此处立都好了。”“好吗?”“好的。”瑞意立刻叫来皮袜下令:“本王要迁都在此,太师您去安置。”皮袜领命去了,心里也觉妥当,此地位于南洋中央,立国都于此当可统帅马来和苏门答腊。
赵桔又说:“马六甲海贼为兄已清了大半,弟当保护海峡平安。”瑞意为难说:“哥哥,那些小撮海贼还是麻烦,一去海中,便难寻找。”赵桔慷慨说:“我助你十支海船,供弟一扫海峡。”“好!”“我要再此建立商栈,望能佑护。”“好!”“我需要大量橡胶,请弟弟帮我筹集。”“橡胶是何物?”“那是种割了树皮会流出浓厚汁液的树,流出的白色汁液。”赵桔勉强不能勉强解释道。惊讶瑞意居然听懂说:“从未见过。”赵桔再三说明,可是瑞意还是说:“从未见过。”赵桔不得不搜索记忆,只语片言重合后,才想起橡胶在十九世纪亚洲有所记载,原先产地应该在美洲!赵桔若有所悟,觉得自己太过超前,就端起面前锡制酒杯说:“橡胶就算了,就要锡好了。”“锡!”瑞意大喜道:“哥哥,我们这里多的是,我叫民夫挖了给哥哥便是。”赵桔笑说:“很好!我要十万斤!”瑞意也是轻松回答:“那也不难,叫那些海贼也挖就是了。”
赵桔真有些喜欢他了,如果这样,不单自己送的海船价值收回,而且赚大了。不好意思之下,他说:“弟弟如此爽快,哥哥定要送你一份大礼!”
之后一段日子,新加坡海滩一片欢声笑语。赵桔忍不住再问张山:“哪个是劳斯莱斯?”那些阿拉伯女郎在赵桔眼里长得都一样,很难分辨。张山点指说:“你取笑我。”赵桔无辜道:“这次真没有,我认不清。”张山相信他没有作伪,又认真指给他看。场上,一群黑衣少女奔来奔去,看得赵桔眼花缭乱,还是没确定哪个才是劳斯莱斯,怒道:“不看了!烦也烦死了!”
即将要走,赵桔找来庞胖说:“庞胖,你觉得此处如何?”“好的要命。”赵桔继续说:“我想在这里开个商栈,他们国王也答应了,你打理一下如何?”庞胖想了想说:“好,不过侯爷回来时要带小的回家。”赵桔笑说:“那是自然,不然你的三房姨太太就没戏了。哈哈。”接着说:“桥归桥,路归路,生意场上说分明。我要在此开一商栈,收售东西洋的货物,赚取差价。我给你三百万两银子做本,对半开如何?”庞胖想也不想说:“不行!少说也是三七开!”赵桔答应了,可是庞胖说:“侯爷莫要误会,我说的是你七我三!”赵桔也答应了。
新加坡。东西方海商终于交会与此,西洋的船队纷纷靠岸,同大宋的海商攀谈交易,码头上一片热闹景象。庞胖最是活跃,所有大宋海商吃不下的货物,他都吃进。那些阿拉伯海商得了银子也不走,等着下批大宋海商再来交易。
一时间,新加坡岛成为一个巨大的商贸口岸,国王瑞意被凭空而来的商税淹没,马上调来大批马来军队和民夫维护和建造新加坡港。
赵桔多次提出要把七个大食少女交给大食海商搭船回家,可是张山和那些姑娘都不愿意。张山还难得求他说:“大帅,我们下西洋也要经过她们故乡,不如我们直接送她们回家。”赵桔虽觉麻烦,却也喜欢那些女孩天真烂漫,最后还是答应了。引来全体欢呼,赵桔奇怪连司马寺也跟着叫了。
赵桔起航时,对着国王行了额首礼说:“弟弟,估计半年左右我会回来,多谢你的款待。”瑞意含泪说:“哥哥,早去早归,愿佛祖永远保佑你。”“阿里阿朵!Thank滴士。”赵桔胡说,眼泪却也止不住下来。在新加坡,他享受到无尽的阳光和友情,国王弟弟一直跟在他后面跑前跑后,让他一个从来没有兄弟姐妹的人感受到同胞般的情谊。他当时、有时、觉得麻烦,可是分别时却难以割舍。
上“栀子花”号后,赵桔命海师鸣炮二十一响,向自己的兄弟瑞意致敬。
船队再向北开去,这次跟随的商船只剩下二十多艘,其他的货物卖尽,都回航大宋。“栀子花”号上腾出了一个货舱,供那些大食姑娘们居住。她们也都勤快,平时都帮忙做饭洗衣服什么的,船上所有人都十分喜爱她们。
其中有一个姑娘引起了赵桔注意,她还真叫香奈儿,是里面年纪最小的,其他的女孩子都十分照顾她。香奈儿有点憨,却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赵桔最喜欢逗她玩笑,她就算生气也会强忍着不哭,再哄她两句就又笑了。香奈儿十分聪明,汉话学得很快,赵桔和张山的一些胡言乱语一听就懂,赵桔惹起她来就更来劲了。
一天吃饭时,香奈儿为赵桔布菜,赵桔打量她说:“噢呦!香小姐今儿又漂亮一些了,眼睛比昨儿也大了,鼻子也高了许多。”小姑娘听了笑眯眯,可是也不理他。赵桔对张山说:“照此下去,到天竺倒可以卖一个好价钱。”张山搭话说:“对哦,一定要找个非常有钱的王公,我们可以冒充她的哥哥,单彩礼就可以拿许多哩。”劳斯莱斯听到张山胡说,拿眼瞪了他。香奈儿早就习惯他们乱讲,却忍不住回嘴道:“信口开河!你们两个容貌、皮肤和头发都与我不同,别人绝不会信的。到时候我告发你们是抢人劫财的海贼,看他们不把你们下了大牢!”赵桔笑说:“瞧瞧,香小姐不但漂亮,而且头脑也灵活,卖她还得动一番脑筋呐。”张山刚想接口,却被劳斯莱斯盯住了不敢张嘴。赵桔缺了搭档也不在乎,继续说:“既然香小姐聪明机灵,我们可以玩一招‘仙人跳’。”香奈尔好奇问:“什么叫‘仙人跳’?”“这个嘛,就是假装劳斯莱斯是老张的夫人,你呢是劳斯莱斯的妹妹,他呢把小姨子卖。。。嫁给天竺王公,得了彩礼后,你在洞房前逃出来,我们扬帆就跑,让他人财两空!嘿嘿。”张山听了一拍桌子说:“有搞头!”香奈儿知道他们玩笑,却也气得咬牙切齿。赵桔眼看她要造反,忙陪笑道:“好好,不卖不卖,到时候还给你父亲,让他多给我些谢礼就好了。咦,你生气起来也那么漂亮,真是个大美人哩!呵呵。”香奈儿转怒为喜说:“我父。。。父亲一定会给你好多财宝的。”
船行至一个葱翠岛屿靠岸补水,问了当地人这个岛的名字,他们回答说“普吉!”赵桔大悟,这就是前世泰国的旅游圣地“普吉岛”啊!果然水清沙细,鸟语花香。当时下令休息两天再走。
想不到刚刚搭起帐篷,岛上和海面大雨瓢泼而下,赵桔他们一帮人全躲进了帅帐,听着雨点打在帐上发出的爆豆般声响,都不由庆幸,这要是在海上就有苦头吃了。
众人在帐中用干炭支锅烧火,烟气倒也不大。大食的姑娘们煮饭烧茶给赵桔他们吃,忙活了一阵,天色黑了下来,外面的雨也渐渐停了。吃完晚饭,赵桔拿着杯红茶坐在躺椅上享受,香奈儿走到他身边坐下说:“赵大帅,你讲个故事给我们听好不好?”其他正在下飞行棋的姑娘也都围拢过来求他讲。
赵桔搭了会架子,经不住她们央求就开讲。帐篷中顿时鸦雀无声,侍从和张山也竖起耳朵听故事。赵桔故意说了段“聊斋”里最吓人的鬼故事—“画皮”!当说到女鬼对镜画人皮时,赵桔促狭将眼前蜡烛吹灭,露出狰狞表情,同时发出鬼叫。吓得女孩们心胆俱裂,好似受惊的小猫满帐乱窜,打翻许多杯碗。香奈儿还在慌乱中在赵桔鬼脸上打了一巴掌,赵桔捂住脸发脾气叫:“不讲了!听个故事就发疯!像什么样子!”听了他的话,女孩们才慢慢安静下来,赵桔把蜡烛用打火机重新点着,然后气咻咻的不说话。
香奈儿一脸愧疚过来跟他赔不是:“赵大帅,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一直想找个机会打我!”赵桔说。“我真不是。。。”小姑娘说着眼泪下来了。赵桔还没见过她哭,忙松下语气道:“好了好了,记住以后不许动手哦。”“嗯,那请把这个故事讲下去。”“不行!再讲你们要把我的帅帐都拆了。”
张山也来劝:“老赵,讲到一半不讲,太吊胃口了吧。”赵桔摇头说:“不讲。下面没有了。”张山急道:“你这么半途而废,非君子所为,我最讨厌了。”赵桔委屈道:“我也讨厌呀,可是再说下去,吓疯两个算谁的。”劳斯莱斯说:“大人,你不说下去才吓人呢,这么一直悬着,今晚我们谁敢睡觉呀。”
赵桔想想也是,万一她们晚上做恶梦乱叫也是麻烦,就指着香奈尔说:“你坐奥特莱斯后面去。”香奈儿知道他怕自己受惊乱打,就乖乖的坐在远处。
于是,赵桔把后半段故事讲完了,期间也不敢再配影音效果,古代人情绪太饱满,闹起来不好收场。即便赵桔尽力说的清汤寡水,可是那些姑娘还是相互搂抱着瑟瑟发抖。赵桔鄙视她们没见过世面,草草了事后说:“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去睡吧。”
姑娘们期期艾艾都不敢出帐篷,司马寺可怜说:“少爷,外面积水泥泞,不如让姑娘们在这里将就一个晚上?”在一片乞求的眼光中,赵桔无奈点头。司马寺和金泉、金骰看到他答应,立刻欢天喜地去姑娘们的帐篷拿她们的毯子和枕头。
赵桔也不管他们忙碌,叫谢大方磨墨,自己在桌上练字沉思。张山知道他字好,不作声在一旁看。其他人也不敢打扰,都轻手轻脚睡下。赵桔写了半个多时辰,放下笔后发现那七个姑娘还在烙煎饼,反反复复没一个睡着的。心想还是吓着了,现在还慌着呢。就笑说:“都起来吧,我们烤肉干吃。”姑娘们一起欢呼,从毯子里钻出来,取肉干的取肉干,添火的添火。香奈儿跑到赵桔跟前嫣笑如花说:“赵大帅,我就知道你够朋友!”赵桔愕然想,怎么这话也学会了。
一时间,帅帐内灯火通明,大家都围着火盆混坐在一起,张山挨着劳斯莱斯坐,司马寺挨着奥特莱斯坐,等等,好像都有了自己的伴。香奈儿毫不客气地坐在赵桔旁边,替赵桔烤肉给他吃。赵桔涌起一股幸福,心想以后再也不取笑她了。
赵桔吃了块肉干,快乐洋溢中忍不住说:“我再给你们将个故事。”“不要!”连张山也跟着姑娘们一起摇手。“好啦好啦。”赵桔笑说:“这次不讲鬼故事,放心好了。”张山却不放心说:“不要再说吓人的了,不然没法睡觉。”赵桔鄙夷他胆小,口中却说:“不吓人的,香小姐不是坐我旁边么。”张山领悟道:“快说!快说!少罗嗦!”
赵桔于是开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听得那些女孩如醉如痴,肉也烤焦好几块。当说到白雪公主进森林碰到七个小矮人时,他说:“那些小矮人呐,又矮又丑。公主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呀?’,小矮人中最小的一个出来说:‘我叫香奈儿,他叫劳斯莱斯、他叫奥特莱斯。。。’。。。”说着一个个用手指点那些姑娘,她们也不着恼,笑得直打癫。香奈儿“噗”的一声,把一口茶喷赵桔身上,随后又忙不迭跟赵桔打招呼。赵桔考虑以后再不能让她坐自己身边,这小香太饱满了,一碰就炸。
一个故事讲完,所有人忧郁顿开,再也没了前时恐慌,吃完东西也都去睡了。不一会,帐中鼾声一片。
第二天赵桔醒来时,帐中只有谢大方和赵权一起下象棋,就问:“张大人又带着那帮小的去哪里发浪了。”谢大方流汗说:“少爷,他们去礁石滩捉螃蟹去了。”“小儿科!”赵桔一边刷牙一边说:“捉蟛蜞差不多。”还没等到他吐掉漱口水,就见香奈儿背着竹篓老远跑来,手里还挥舞着一只锅盖大的螃蟹叫:“赵大帅,我们捉了好多蟹!”赵桔一口水全咽进肚子里,大叫:“哇!”
中午,一顿水煮蟹吃得赵桔躺在沙滩上晒肚子,岳云来问:“大帅,我们明早何时开拔?”“这里舒服,再待两日。”赵桔懒懒地说。岳云说:“可是。。。”“可是你令尊等不及了,对吧?”“嗯。”“你呢?”“。。。”赵桔长叹道:“他们那些大人啊,最好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对吧?”“。。。”赵桔见他沉默,接着说:“我容易吗?好好的太平侯爷不做,出来又是领航,又是灭国,又是剿海贼。单那次风暴我就在桅杆上绑了几个时辰,我还不能犒劳自己一下?”岳云低头说:“这些事我和父将都敬佩着呢。”赵桔继续说:“其实那些水手和兵卒和我一样,有辛苦必要有享乐,否则和牛马何异?”岳云听了一下放松很多,也学着赵桔样子躺下,望着蓝天白云吐了口气说:“是哟。”“爽吧?”“爽的。”“你会游水吗?”“不会。”“你去跟他们学,今儿风平浪静,他们都在海里呢,金泉会教你。”“大帅不去?”“不去,吃得太饱,动不了。”岳云满头大汗往海里跑,向一群男女叫:“金泉!大帅命你教我游水!”
日落黄昏,赵桔总算消化了一肚子蟹肉,带上谢大方和赵权去礁石海滩捉蟹,一通翻找后,大蟹捉了没几只,蛤蜊和海螺倒摸了不少。正在他们寻觅间,张山、司马寺、金泉兄弟和七个大食姑娘都来了,挖礁倒石的,好一阵热闹。
突然,金骰拎起一条黑白斑斓的东西,大叫:“少爷,我抓住条鱼!”赵桔看了魂飞魄散,口吃说:“金骰,这鱼苦的,快快扔。。扔了!”金骰笑着把那鱼扔了。赵桔立刻命令所有人上岸,指着金骰说:“你们看到金骰手上的东西么?”人们见他紧张,也不敢笑说:“看到了。”赵桔正色说:“这是海蛇,剧毒!咬一口,神仙也救不了了。”接着骂金骰:“八格!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敢去揪!”金骰说:“我看它尾巴在外面露着,就想是条鱼。”赵桔气急败坏说:“鱼有长这么吓人的花纹么?下次再不小心,我就。。。就不理你了!”金骰知道少爷关心自己,感动说:“知道了。那我们还抓不抓蟹?”“抓呀,只要你们别去惹海蛇,它就不会咬人的。”
听了他话,众人皆都放心,都又欢叫着踩礁石去寻海货了。张山一边奇怪,黄浦侯小小年纪何来懂得那许多,而且书法也不是一个少年所能写出的,当找机会好好盘问。
晚上,大帐外热闹非凡,熊熊篝火再加上丰富海鲜。赵桔教张山吃生蚝,张山看着生蚝滴了柠檬汁水抽搐,吓得不肯接,被一旁劳斯莱斯抢过吃了,大赞好吃。赵桔转头还想拿了自己吃,却被香奈儿手快嘴急,一个个倒进了嘴里。赵桔怒道:“香小姐,你也太没风格了吧?”香奈儿笑说:“你们让来让去,我以为你们不喜欢呢,就替你们吃了。嘿嘿。”赵桔愤恨,找碴说:“对了,你怎么又坐在我旁边呢?”“无所谓无所谓,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啊?”赵桔怨道:“不许学我话!”心想这家伙竟然两重转折语都会说了,“是”、“不是”、“不把”语言天才呀。
接下来是蛤蜊,香奈儿拿起又要生吃,赵桔拦住说:“手下留情,还是海水煮了好吃。”一顿海鲜大餐吃得赵桔又动弹不得,早早就回帐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