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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而复生的祁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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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北张开胳膊想拦住,可众人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淹没,真是叫人抓耳挠腮!要如何化解这场危机?要怎么救下百灵夫人?他焦急如同火烤蚂蚁,大喊:“没有别的办法吗?一定要杀人?沙漠狼的箱子已经进了城,你们现在为什么不去把箱子找出来,丢到城外不就行了吗?不就是不准进城么。”

    信徒们听了,又去围着狼少,连连发问:“他说得对,沙漠狼究竟把箱子藏到哪里去了?”

    “你们说箱子啊?可我怎么知道?昨天进了城,箱子就给老哥带走了。我没见着。”烦到用手指堵住耳朵的狼少,一个眼神杀向祁北,臭小子,敢把我拖下水,活得不耐烦啦?

    “那得赶紧找到沙漠狼头领问个清楚啊。”

    “对对,问个清楚。赶在第三天之前,把箱子丢出城外。”

    狼少得意地看着瘪脸怒气的祁北:“可老哥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呀。咱们还是赶紧攻打太史旧府去。我敢说,老哥肯定藏在旧府附近,暗中守着他的相好。我们发动攻打,老哥就得出面,对不对?到时候我把他擒住,你们不就能问出箱子在哪儿了么?”说完还比划了比划出三根手指,“一箭三雕。”

    玄通居士连连点头,站出来主持大局,就此敲定了刺杀的计划:“诸位请听我一言。引祸入城之人务必要除去。已经入了城的毒物是否能找到,仍旧未知。况且,万一已经开箱,毒物四散,就算我们齐心协力,也不能赶走它们。所以,如今最佳之计,就是从根上破除百虺入城的预言,将那女子杀掉。”

    这下子,攻打旧府的方案更凿实了。

    “对对!玄通居士说得对!”

    “玄通居士,风临安危,我们全城的性命,您可一定要守住啊!”

    “玄通居士才当的上我们新城主!太史老爷摒弃金乌神,金乌神震怒,接连两个甲子轮回都不肯降临,风临早该易主了!”玄通居士的几个门徒趁机煽动情绪。

    “说的没错!”

    “咱们干脆反了。玄通居士才应该入主太史府!玄通居士才是我们的城主大人。”信众们立刻如山洪倾泻,完全一边倒。

    玄通居士抬起双手示意,激情的人群才停止了叫喊,他含着热泪煽情道:“且不说老朽我进不进太史府,当下危机,便是尽快破除百虺攻势,风临全城百姓的安危,才是我昼思夜想之挂念。”

    就这么巧合,金乌神像又一次发出了金色光芒,众信徒们沐浴在金乌神的光辉之下,个个涕泪交织,纷纷跪拜,口中喊着:“金乌神再世,金乌神再世。”

    这回祁北的眼睛挺尖了,他可看到从塑像后面悄悄溜走的玄通居士门徒,他们又玩点着铝镁粉末的招式,玄通居士这老头还真会作势。为什么大家偏偏吃这一套?

    有一门徒此时来报,在玄通居士耳边窃窃私语。居士高声向信徒们说:“我们今夜便去铲除那妖女,还风临城一方平静。此事至关重要,大家万不可泄露出去,免得引君安人起疑心。”

    众人拧成一股绳似的,都道:“守护风临城!守护风临城!”

    那三个门徒上前请教:“师父,我们去攻打旧府?”

    玄通居士摇头,一边招呼来狼少:“侠士,小徒刚刚得到情报,御官大人夫妇今晚在醉仙楼用餐,我们不如这般这般……”

    祁北就跟在狼少后头偷听,不去旧府了?要去醉仙楼埋伏?这么说,百灵夫人今晚去醉仙楼?可不行,我得赶紧去告诉她一声,今晚她哪里都不能去,就在旧府呆着好了,周围必须严加防备,绝对不能让狼少带人打进去。他踮起脚尖来,瞧瞧后退,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如此重要的情报得手,他命在旦夕还。没迈出几步,狼少一个转身,大刀逼在了正要溜走的祁北心窝上,嘿嘿的冷笑叫后者不寒而栗。

    “漏网之鱼赶去通风报信吗?”

    祁北知道自己逃不了,干脆两眼一闭,索性鱼死网破,就跟狼少一决高下、同归于尽!他一头撞向狼少怀里:“我跟你拼了!”

    “你个不会功夫的呆子,耍蛮力吗?”狼少倒是没想到懦弱的祁北不畏惧刀口锋利,反而主动发起进攻,他哈哈大笑着,用胳膊肘狠揍祁北的后背,祁北背部挨打,疼痛难忍,可他闷声不吭,绝不放手。狼少飞起一脚踹开祁北,大刀虎虎生威,朝着祁北的脸就砍去。

    “早看你那胎记不顺眼了。”

    鲜红的血色覆盖了祁北右眼的视线,然后,意识一黑,麻痹了神经的疼痛让他失去了知觉。

    其实,在狼少这种手起刀落利利索索解决掉性命的刀客手里,感受到疼痛只有那么短暂的几秒,死亡真的十分简单。

    --------

    近似虚无的轻飘意识离开躯壳,随着风直接卷到九天之上世界之神的居所去了。

    一阵恍惚间,丧失了所有的感触。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他只能跟着白色的微光,机械地挪动脚步。

    “嘻嘻,嘻嘻嘻嘻……”

    一个哆嗦!

    面前铺长开了一张巨大棋盘。

    垂手观棋的公子神色紧张,目光聚焦,或许是棋盘战局惨烈,又或许察觉到世界之神的居所竟然被一个陌生人闯入。

    轻飘飘的,他一步步走近。

    “你是谁?”观棋的公子不由退后一步,声音十分警惕,但仍保有习惯性的温和与教养。

    飘来的一屡意识张张麻木的嘴巴。

    “我?我是——”

    自己是个什么名字来着?

    “我是,我是,我是——祁北。”

    完整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刻,他才开始恢复知觉。首先感觉到的,是没有尽头的阴冷,耳朵里听见的,是永无声息的肃静。紧接着,就是右眼睛无比的疼痛,用手捂上,手掌都能感觉到冰冷又粘稠的血。

    该死的狼少!那一刀刺得可真挑地方。现在好啦,不仅一张马脸要顶着眼眶胎记,上头还得留个伤疤。呃?狼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