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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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无常来得快去的更快，我跟赖皮张眼前瞬间便失去了他们的踪迹，这会不光是我，赖皮张也彻底石化了。
卖我面子？为啥卖我面子？我脸有那么大吗？虽然黑白无常说完这话，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牛逼到爆了，可回到现实，我又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卖了面子，我办不好事，是不是指我就得死翘翘了？
黑白无常，我之所以称他们‘七爷八爷’，这是民间给予这两个阴间使者的尊称，七爷是白无常，八爷是黑无常。
我现在明白了之前为何有那股发自心底的畏惧了，黑白无常存在多久我不清楚，但这勾魂夺魄的事儿干多了，本身就会有种强大的气场，引起人的畏惧本能。
这就像以前我小时候村里的那只大狼狗，那狗生性凶猛，咆哮声都快赶上老虎了，有人从旁路过，那凶相几乎想要随时扑上去把人给撕碎，可别看这狼狗凶，要是遇上村里的屠户，一瞪眼能把这货给直接吓尿了。
有些事情就这么稀罕，我还记得爷爷小时候给我说过，这屠户成天磨刀宰牲口，身上煞气浓重，动物虽凶，本能却比人强得多，感受到那股煞气，自然会被吓得半死。
以前我不明白这些，可今天黑白无常，却让我领会到了发自灵魂的敬畏是什么感觉。
“李铁山！”
惊呼声传来，几个人从拐角处鱼贯而出，刚围上李铁山的尸身，所有人有忍不住捏着鼻子退后，有人看到在李铁山嘴里欢快爬进爬出的怪虫时，扭头就狂吐起来。
“你…你们杀了他？！”
我皱皱眉，没话说，来人正是穆天机那群人，其实在见了黑白无常后，我第一打算就是找到他们，合作已是必然，没有他们，我还真没办法给黑白无常交差，只是他们这态度，好像并不怎么友好，让我对合作又有些兴致缺缺了。
我注意到，早先和穆天机在一起的两个老者，有一个不在了，不知道是又产生矛盾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不过他们又找到了另外三个人，队伍又壮大了。
我还没吭声，这次出乎意料的，赖皮张竟然蹦跶出来了，他一手插着小蛮腰，一手指着众人，瞪着小眼睛骂咧道：“放、放、放、放你们娘的屁！我家老板行的端做得正，怎嘛会做杀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狗屁，臭不可闻的臭狗屁！”
一群人被骂傻了，反应过来，脸红脖子粗的跟赖皮张对骂起来，一时间天南海北的国骂不绝于耳，都不带重样的，尽显‘高人’风范，出现在这的人，都知道对方身份，被整的灰头土脸不说，又因为同行是冤家，谁也不吭服软。
赖皮张嘴皮子利落，出口成脏，泼皮本色让他没顾忌，什么话都骂的出口，倒是不占下风，我在旁边无语异常，谁是你老板了？这老小子一副全力维护我的架势，让我突然想起了‘狗腿子’。
这里唯一没参加骂战的，除了我以外，就只有穆天机了，他脸色难看的盯着死去的李铁山看了会，转过头，朝我走来，骂战稍停，所有人都不知道穆天机要做什么。
“饿死鬼？”穆天机试探性问我，我点头，穆天机抿抿嘴唇，说果然如此，之前看到李铁山的助手，他就开始怀疑了，没想到真是这东西，我问他你们怎么少了个人。
穆天机深吸一口气，略显悲伤的说，死了，忽然被鬼上身，发疯冲出别墅，被镇魂镜夺了魂，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救他了。
我对穆天机印象不错，要说跟这些人里面，我最愿意合作的，无疑就是他，我瞄了眼其他人，对穆天机直言：“我找到脱困方法了，不过我需要有人帮忙。”
穆天机一怔，还没开口，之前损过我的臭老头又开始喷粪了，满口什么黄口小儿，大言不惭，我们这么多高手在这，都没找到究竟怎么破了这阴宅的方法，你不知在哪学了两手三脚猫功夫，就敢如此放话了？
我直接无视了那货，赖皮张已经在旁边开骂了，懒得鸟他们，看向穆天机，他出奇的什么都没问，而是眯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我很快注意到，穆天机并非什么都没做，他放在一旁的手，正快速捏动，我一愣，他在掐算？
很快，穆天机睁眼，微笑说：“好，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我一定全力配合。”
穆天机的话，让所有人愣住，说完，他又转向那老头，若有所指的说：“王老，我辈中人，行走江湖，可不能轻视任何人啊。我想这位小兄弟肯定不会无的放矢，你们怎么看？”
之前一言不合，就跟我和赖皮张隐隐分成两派的人，都陷入沉默，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穆天机在这些人里，似乎很有声望，他说完，几乎所有人都调转方向，表示愿意配合我，那老头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也没再吭声了，灰溜溜的到了这边。
“罗兄弟，我之前有些猜测，你听听有没用。”穆天机态度好的出奇，他严肃跟我说：“我和李铁山私交很好，他的很多事情，我都有所了解。前些时日，他帮助张明轩后，从张明轩那里得到一个贝壳，发生了一些怪事……”
按照穆天机的说法，风水师除了风水外，也会兼顾卜算这些事，只是入行后，最为精通的某个方面，才是扬名立本的基础。
他们都是如此，李铁山主营卜算这块，对此极为精通，得到贝壳后，一日他替一位绝望的母亲推演她重病儿子的八字，人命关天，李铁山自然是不敢托大，经过仔细推演，他算出妇人的儿子已呈‘死相’，大罗金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罗兄弟，我若没有走眼，你应该不是风水堪舆这行里的人吧？你是阴阳先生？”穆天机问我，我想想，说算是吧，阴阳先生跟道士是有区别的，道士虽然会降妖伏魔，不过他们都是有门有派的，阴阳先生则是民间闲散人士，我虽然道术、民间小术都会些，总的来说还只是算半个阴阳先生。
穆天机点点头，沉声说：“我们卜算，大多时候已经勘破天机，心里有数，但却不能完全点破。像李铁山遇到的事情，他也不能全说出，只能含糊告诉那妇人，她儿子最难熬的是什么时候，能挺过去，还有生机，挺不过去，就会命丧黄泉。”
穆天机摇头苦笑，做这行的很不容易，说话要半真半假，天机不得全泄，还得别人会信你，其实很多时候，算出了天机，最难的就是如何开口，还得替他人着想，用最合适的话来说，甚至要涉及心理学，李铁山这一点做的很好，他用委婉的方式告诉那个妇女，让她还能有一些希望和信念、心理安慰。
虽然顺带出售了法器和符箓，但这何尝不是用一些外物，给了对方信念，能够在最后经历丧子之痛时，有力量让她撑住。
我明白了穆天机的意思，他们并非随口胡诌，坑骗钱财，真正有本事的人，在勘破天机的同时，总会替他人着想，穆天泽又说，那个孩子医学力量根本救不回来，他无法进食，起初还能依靠营养液维持生命，最后的时间里，营养液也无法维持他的生命了，如果说实话，那孩子最后其实不是冰丝，而是被活活饿死的……
穆天机说明了害死李铁山的饿死鬼由来，没有丝毫隐瞒，不过他的话却让我很诧异，我还一直以为那些算命先生都是张口扯淡，吓唬人骗钱，让别人花钱买法器保平安，想不到里面竟然有这么多道道。
我猛然扭头看了赖皮张一眼，忽然想起上次在市中心公园里，赖皮张险些被摔死，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走时，似乎跟我说了声那些鬼东西真要找麻烦，肯定先找我，我这烂命。
只是之前赖皮张说他都是乱说的，其实没啥本事，让我一直忽略这个细节。
他小声跟我说，其实之前想干掉他的那三个死鬼，他推演过，都有死相，只不过因为那个贝壳的原因，让他们提前死亡了而已，其实他挺无辜的，就因为给人卜算了一下，就被三个死鬼逮着跟他要死要活。
我惊了，这货居然还真有两把刷子，逗我呢吧？赖皮张在我眼里，忽然变得神秘起来，这老小子有故事啊，改天得挖挖……
其他人都是同样一副表情，表示这行就是这样的，实际只要能在外面打出名气的人，除了些骗术高超的，有真本事的人不在少数，就看好不好名利。
此时此刻，我看这些人的目光开始了转变，就连那老瞧不起我的老头也是，我不得不说，曾经没了解过这类人，只当他们是混吃骗喝发财致富的江湖骗子，如今才发现自己想的有些偏差。
他们，都是奇人，能勘破天机，在世界上古来只有所谓的先知，能功成名就者更是万中无一，我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竟然能造就出这样一群人，能够成为真正的高手，这过程一定不会比任何行当来的轻松，比较这需要大量经验与智慧的积累。
他们，的确有自傲的资本，我这时甚至有些理解那傲慢老头的心态了。
原本黑白无常的话，让我有了九成把握确定此事来龙去脉，而穆天机的补充，则让我有了十成十的满满自信，我对一群人，认真说：“这话，我只说一遍，是真是假由你们判断，我是无故被牵连进来的，不过，我也是亲眼目睹所有经过的第三人……”
黑白无常来得快去的更快，我跟赖皮张眼前瞬间便失去了他们的踪迹，这会不光是我，赖皮张也彻底石化了。
卖我面子？为啥卖我面子？我脸有那么大吗？虽然黑白无常说完这话，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牛逼到爆了，可回到现实，我又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卖了面子，我办不好事，是不是指我就得死翘翘了？
黑白无常，我之所以称他们‘七爷八爷’，这是民间给予这两个阴间使者的尊称，七爷是白无常，八爷是黑无常。
我现在明白了之前为何有那股发自心底的畏惧了，黑白无常存在多久我不清楚，但这勾魂夺魄的事儿干多了，本身就会有种强大的气场，引起人的畏惧本能。
这就像以前我小时候村里的那只大狼狗，那狗生性凶猛，咆哮声都快赶上老虎了，有人从旁路过，那凶相几乎想要随时扑上去把人给撕碎，可别看这狼狗凶，要是遇上村里的屠户，一瞪眼能把这货给直接吓尿了。
有些事情就这么稀罕，我还记得爷爷小时候给我说过，这屠户成天磨刀宰牲口，身上煞气浓重，动物虽凶，本能却比人强得多，感受到那股煞气，自然会被吓得半死。
以前我不明白这些，可今天黑白无常，却让我领会到了发自灵魂的敬畏是什么感觉。
“李铁山！”
惊呼声传来，几个人从拐角处鱼贯而出，刚围上李铁山的尸身，所有人有忍不住捏着鼻子退后，有人看到在李铁山嘴里欢快爬进爬出的怪虫时，扭头就狂吐起来。
“你…你们杀了他？！”
我皱皱眉，没话说，来人正是穆天机那群人，其实在见了黑白无常后，我第一打算就是找到他们，合作已是必然，没有他们，我还真没办法给黑白无常交差，只是他们这态度，好像并不怎么友好，让我对合作又有些兴致缺缺了。
我注意到，早先和穆天机在一起的两个老者，有一个不在了，不知道是又产生矛盾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不过他们又找到了另外三个人，队伍又壮大了。
我还没吭声，这次出乎意料的，赖皮张竟然蹦跶出来了，他一手插着小蛮腰，一手指着众人，瞪着小眼睛骂咧道：“放、放、放、放你们娘的屁！我家老板行的端做得正，怎嘛会做杀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狗屁，臭不可闻的臭狗屁！”
一群人被骂傻了，反应过来，脸红脖子粗的跟赖皮张对骂起来，一时间天南海北的国骂不绝于耳，都不带重样的，尽显‘高人’风范，出现在这的人，都知道对方身份，被整的灰头土脸不说，又因为同行是冤家，谁也不吭服软。
赖皮张嘴皮子利落，出口成脏，泼皮本色让他没顾忌，什么话都骂的出口，倒是不占下风，我在旁边无语异常，谁是你老板了？这老小子一副全力维护我的架势，让我突然想起了‘狗腿子’。
这里唯一没参加骂战的，除了我以外，就只有穆天机了，他脸色难看的盯着死去的李铁山看了会，转过头，朝我走来，骂战稍停，所有人都不知道穆天机要做什么。
“饿死鬼？”穆天机试探性问我，我点头，穆天机抿抿嘴唇，说果然如此，之前看到李铁山的助手，他就开始怀疑了，没想到真是这东西，我问他你们怎么少了个人。
穆天机深吸一口气，略显悲伤的说，死了，忽然被鬼上身，发疯冲出别墅，被镇魂镜夺了魂，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救他了。
我对穆天机印象不错，要说跟这些人里面，我最愿意合作的，无疑就是他，我瞄了眼其他人，对穆天机直言：“我找到脱困方法了，不过我需要有人帮忙。”
穆天机一怔，还没开口，之前损过我的臭老头又开始喷粪了，满口什么黄口小儿，大言不惭，我们这么多高手在这，都没找到究竟怎么破了这阴宅的方法，你不知在哪学了两手三脚猫功夫，就敢如此放话了？
我直接无视了那货，赖皮张已经在旁边开骂了，懒得鸟他们，看向穆天机，他出奇的什么都没问，而是眯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我很快注意到，穆天机并非什么都没做，他放在一旁的手，正快速捏动，我一愣，他在掐算？
很快，穆天机睁眼，微笑说：“好，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我一定全力配合。”
穆天机的话，让所有人愣住，说完，他又转向那老头，若有所指的说：“王老，我辈中人，行走江湖，可不能轻视任何人啊。我想这位小兄弟肯定不会无的放矢，你们怎么看？”
之前一言不合，就跟我和赖皮张隐隐分成两派的人，都陷入沉默，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穆天机在这些人里，似乎很有声望，他说完，几乎所有人都调转方向，表示愿意配合我，那老头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也没再吭声了，灰溜溜的到了这边。
“罗兄弟，我之前有些猜测，你听听有没用。”穆天机态度好的出奇，他严肃跟我说：“我和李铁山私交很好，他的很多事情，我都有所了解。前些时日，他帮助张明轩后，从张明轩那里得到一个贝壳，发生了一些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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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如此，李铁山主营卜算这块，对此极为精通，得到贝壳后，一日他替一位绝望的母亲推演她重病儿子的八字，人命关天，李铁山自然是不敢托大，经过仔细推演，他算出妇人的儿子已呈‘死相’，大罗金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罗兄弟，我若没有走眼，你应该不是风水堪舆这行里的人吧？你是阴阳先生？”穆天机问我，我想想，说算是吧，阴阳先生跟道士是有区别的，道士虽然会降妖伏魔，不过他们都是有门有派的，阴阳先生则是民间闲散人士，我虽然道术、民间小术都会些，总的来说还只是算半个阴阳先生。
穆天机点点头，沉声说：“我们卜算，大多时候已经勘破天机，心里有数，但却不能完全点破。像李铁山遇到的事情，他也不能全说出，只能含糊告诉那妇人，她儿子最难熬的是什么时候，能挺过去，还有生机，挺不过去，就会命丧黄泉。”
穆天机摇头苦笑，做这行的很不容易，说话要半真半假，天机不得全泄，还得别人会信你，其实很多时候，算出了天机，最难的就是如何开口，还得替他人着想，用最合适的话来说，甚至要涉及心理学，李铁山这一点做的很好，他用委婉的方式告诉那个妇女，让她还能有一些希望和信念、心理安慰。
虽然顺带出售了法器和符箓，但这何尝不是用一些外物，给了对方信念，能够在最后经历丧子之痛时，有力量让她撑住。
我明白了穆天机的意思，他们并非随口胡诌，坑骗钱财，真正有本事的人，在勘破天机的同时，总会替他人着想，穆天泽又说，那个孩子医学力量根本救不回来，他无法进食，起初还能依靠营养液维持生命，最后的时间里，营养液也无法维持他的生命了，如果说实话，那孩子最后其实不是冰丝，而是被活活饿死的……
穆天机说明了害死李铁山的饿死鬼由来，没有丝毫隐瞒，不过他的话却让我很诧异，我还一直以为那些算命先生都是张口扯淡，吓唬人骗钱，让别人花钱买法器保平安，想不到里面竟然有这么多道道。
我猛然扭头看了赖皮张一眼，忽然想起上次在市中心公园里，赖皮张险些被摔死，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走时，似乎跟我说了声那些鬼东西真要找麻烦，肯定先找我，我这烂命。
只是之前赖皮张说他都是乱说的，其实没啥本事，让我一直忽略这个细节。
他小声跟我说，其实之前想干掉他的那三个死鬼，他推演过，都有死相，只不过因为那个贝壳的原因，让他们提前死亡了而已，其实他挺无辜的，就因为给人卜算了一下，就被三个死鬼逮着跟他要死要活。
我惊了，这货居然还真有两把刷子，逗我呢吧？赖皮张在我眼里，忽然变得神秘起来，这老小子有故事啊，改天得挖挖……
其他人都是同样一副表情，表示这行就是这样的，实际只要能在外面打出名气的人，除了些骗术高超的，有真本事的人不在少数，就看好不好名利。
此时此刻，我看这些人的目光开始了转变，就连那老瞧不起我的老头也是，我不得不说，曾经没了解过这类人，只当他们是混吃骗喝发财致富的江湖骗子，如今才发现自己想的有些偏差。
他们，都是奇人，能勘破天机，在世界上古来只有所谓的先知，能功成名就者更是万中无一，我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竟然能造就出这样一群人，能够成为真正的高手，这过程一定不会比任何行当来的轻松，比较这需要大量经验与智慧的积累。
他们，的确有自傲的资本，我这时甚至有些理解那傲慢老头的心态了。
原本黑白无常的话，让我有了九成把握确定此事来龙去脉，而穆天机的补充，则让我有了十成十的满满自信，我对一群人，认真说：“这话，我只说一遍，是真是假由你们判断，我是无故被牵连进来的，不过，我也是亲眼目睹所有经过的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