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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七、聪明反被聪明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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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七、聪明反被聪明累

    刘邦恨恨地盯着籍孺退出了麒麟殿,对飘香雪了然地问道:“现在你有什么想要对朕说的?”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飘香雪淡然地回答道,缓缓走到桌旁做了下来。

    刘邦简直气结,指着飘香雪,指尖颤抖,逼问道:“你……那你……”

    “皇上,我们还是先来喝杯茶吧。”飘香雪依旧一脸淡然地说道,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刘邦的满脸怒火,自顾地拿过茶壶,又挑过两只茶盏,然后不慌不忙地将清茶倒入茶盏之中。

    刘邦直气得怒火中烧,板着脸冷哼道:“你自己喝吧,朕没有这个雅兴。”

    “皇上,月色如水、茶香沁脾,难道你真的不想品一品吗?”飘香雪忽然抬头望向刘邦,星目中有着让人不解的寒光。

    鬼使神差地,刘邦竟然在他冷凛的目光下,缓缓走向桌边,在飘香雪的对面坐了下来。

    “皇上,请。”飘香雪在他坐定之后,端起他面前的茶盏递到刘邦的面前,刘邦伸手欲接,飘香雪却掠过他的手,将茶盏直接放到他身前的桌子上。

    刘邦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诧异地向飘香雪望去,却现他正专注地望着自己身前的茶盏,好奇心驱使他暂时忘了生气,而是循着飘香雪的目光望向身前的茶盏。

    一眼望去,刘邦竟然看到飘香雪的小指蘸着茶水,飞快地在他的茶盏旁写了一个“气”字,片刻的疑惑之后,刘邦便会过意来,虽然还不知道飘香雪此举的真意,但是他已经预感到飘香雪此举必定别有深意。当下极其配合地伸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正好将那个带着茶渍的“气”字抹去,同时嘴里出冷哼道:“飘香雪你如此对朕无礼,是仗着朕对你的宠爱,才如此有恃无恐吗?”

    “茶盏太烫,我没拿住。”飘香雪淡然道,若无其事地端起自己的茶盏,抿了一口,然后将茶盏轻轻放下,与此同时,刘邦看见他的小指再次蘸着茶水,写了“国师可疑”四个字。

    刘邦心中一凜,而飘香雪已在收回手的瞬间,将衣袖轻轻一带,拭去了那四个字。

    为了配合飘香雪,刘邦也将茶盏拿起,轻轻地啜了一口,然后故意装出品茗的模样,赞道:“果然是好茶,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好茶的?”

    飘香雪见他上道,便又借着触摸茶盏的功夫,用小指写下“继续演”三个字。然后在端起茶盏的时候,衣袖轻带,再次将字迹抹去。口里却语含深意地说道:“一个很亲密的朋友送的,只是这个朋友后来背叛了我。”

    刘邦表面上装作品茶,实际上在细细咀嚼飘香雪的话,揣度着其中的真意,飘香雪见他冥思苦想的模样,索性再次借放下茶盏的时候,在桌子上写了“有内奸”三字。

    刘邦立即明白,再也憋闷不住,凑近飘香雪低声道:“你是说……”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飘香雪却不给他询问的机会,竟然起身告辞了。

    眼见飘香雪潇洒离去,刘邦直气得牙痒痒的,但是想到飘香雪如此做,都是为了帮他查出那个内奸,心里还多少平衡了些。想起刚才飘香雪所写的字,心中狐疑自问着:“难道飘香雪在暗示我,国师可能是内奸。”

    他才想到这儿,籍孺便忽然跑进来禀报道:“启奏皇上,国师在外求见。”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刘邦在心中冷笑着,口里却道:“传。”

    籍孺领命,退了出去,不一刻,便又引着季寞桐返了回来。

    “微臣参见皇上。”季寞桐躬身施礼道,这是刘邦给他的特权,也是一种殊荣,就是不走朝堂上的时候,私下里他可以不用行君臣叩拜大礼。

    刘邦微笑着亲手扶住他,极具亲和力地说道:“国师不必多礼,不知国师这么晚了,找朕有什么事?”

    季寞桐一边用心偷偷打量着刘邦的神情,一边态度恭谨地道:“回禀皇上,微臣有一件要事,要启禀皇上。”

    “噢,什么事?”刘邦阴鸷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狐疑,但是却被他用亲和的笑容掩饰了。

    季寞桐为难地望了望籍孺,刘邦会意,立即对籍孺挥了挥手,示意他暂行退下。

    籍孺虽然心有不愿,但还是退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刘邦与季寞桐两人了,不知为什么,刘邦忽然感到有些恐慌,如果飘香雪说的是真的,那么此时自己的处境岂不是有危险。

    季寞桐将刘邦隐匿的恐慌尽收眼底,心中一暗,看来自己猜测的不错,飘香雪刚才一定是对刘邦暗示了什么,只是他不确定飘香雪究竟知道了多少,又对刘邦说了多少。

    于是,他有意试探道:“皇上,朕最近夜观天象,现紫微星的周围一片晦暗不明。”

    “这说明什么?”刘邦似乎立即忘了先前对季寞桐的怀疑,十分担忧地问。

    “说明皇上的身边有奸邪出现,而且可能会危及到皇上的生命安全。”季寞桐目注着刘邦,有板有眼地道。

    “国师可知道这奸邪是什么人?”刘邦认真地询问道,心里却在犹豫,如果季寞桐是内奸,那么他此时岂不是在自掘坟墓,亦或是故布疑阵?

    季寞桐一边观察着刘邦的反应,一边道:“这个,只通过观察星象,还无法确定,不过可以断定的是,这个人一定离皇上很近,而且应该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刘邦的脸色变了变,旋即恢复正常,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道:“那么就有劳国师,尽快帮朕查出这个内奸吧,也好早日让朕安心。”

    “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尽快为皇上查出这个内奸。”季寞桐信誓旦旦地保证着,通过他的察言观色,刘邦已经十分确信了他的话,看来,飘香雪并没有知道太多,或许水竹还没有对他说出自己囚禁水竹的事。

    想到此,原本提着的心渐渐放下,先前听人传报说飘香雪去了皇上的私牢查探,还问了许多有关自己的事,他还以为是水竹告诉了飘香雪些什么,因而当他得知飘香雪与皇上在殿中交谈的时候,便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躲在屋顶上偷听了半天,却没有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才冒险亲自前来试探,不想一探之下才现,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庸人自扰罢了。

    “皇上,时候不早,微臣先行告退了。”季寞桐恭谨地请求着,心里却在洋洋自得。

    “好。”刘邦的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看着季寞桐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只是当季寞桐整个人都退出房间的那一刻,刘邦的脸上却瞬间布满了阴霾,暗暗狠道:“季寞桐,你也太小瞧朕了,就你这点小把戏,在江湖人中,你可能是行骗高手,可是在朕这里,你不过是个跳梁的小丑罢了。”

    出于一个政客的敏锐和阴谋家的思考,刘邦断定季寞桐此行只是在试探自己,是否对他产生了怀疑,所以他很认真地陪他演了方才的这场戏,而演戏的结果就是,他几乎可以断定飘香雪的论断是对的,那就是:国师可疑。

    “难道,国师真的就是那个内奸?”刘邦在心底自问着,不知为什么,他私心里并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因为这个季寞桐在他的心目中的确很有用。不过就算再有用,只要是威胁到了自己,他是绝不会手软的。

    刘邦的眼中渐渐涌起凛厉的杀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季寞桐,你别怪朕心狠,怪就怪你的自作聪明,促成了你生命的终结。”他在心底着狠,脸色也因此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籍孺进来的时候,便恰巧看到了刘邦这可怖的神情,连忙赔着小心,颤声道:“皇……皇上,你……你怎么了?”

    刘邦脸上的可怖神情立即消失,淡然道:“你有什么事吗?”

    籍孺见自己主子变脸比翻书还快,心中暗自奇怪,但却还是尽职尽责地道:“启禀皇上,白衣侯让奴才转告皇上,说他要休息两天,在这两天之内,不许任何人去打扰他,奴才不敢做主,所以特来向皇上请示。”

    “随他去吧。”刘邦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用无所谓的语气道。

    籍孺狐疑地望着刘邦,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是他要找飘香雪来的,可是现在却又放任飘香雪不管, 这皇上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是他只敢在心里猜忌,却是不敢问出来,只得小心翼翼地请示道:“皇上,你如果累了,不如先行休息吧。”

    刘邦已经在龙椅上坐了下来,手不自觉地端起了桌上的茶盏,茶水已经冷了,但他却浑然不知。

    籍孺见状,连忙上前劝道:“皇上,茶已经冷了,喝了伤身,不如让奴才帮你换过再喝。”

    “不用了。”刘邦没有喝,缓缓放下了茶盏,突然对籍孺吩咐道,“今晚,让戚夫人来陪朕吧。”语气里竟是有说不尽的苍凉和伤感。

    籍孺一边应诺着,一边暗自思忖:“莫非皇上还在想着那个水姑娘,所以才找戚夫人来泄一下。”想到此,不由暗暗摇头,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