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温暖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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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都没抬地说：“下来了？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哦，那我先过去了。”方咏琳应着，刚走出门就看到周子衡的第一特助李尘，他朝方咏琳客气地笑笑替她打开车门：“周太太。”
方咏琳说不清为什么不太喜欢李尘，总觉得这人太精明的样子。她忽然就提不起兴致，强笑着朝他点点头钻进了汽车的后座。
周子衡一会儿就出来了，等在门口的李尘走过去替他拿行李，周子衡神色冷淡，打开车门坐进后座。
车子刚起步，李尘就跟周子衡汇报：“周总，欧洲那边的时间已经联系过了，下飞机三小时后和他们见面。”
“嗯。”周子衡声线平平，听不出喜怒。
沉默了一会儿，周子衡问：“城东那边怎么样了？”
李尘的表情有些尴尬：“那帮人给脸不要脸，现在还来闹事，就前几天还玩阴的，砸了我们的三台建筑吊机。”
“哦？”周子衡抿了抿唇角，脸上的线条异常冰冷，方咏琳看着他觉得自己在他的眼皮底下就快要冻结了。
李尘正想说话，这时他听到周子衡说：“听说他有一个19岁的女儿，总是出入夜总会。”
方咏琳心中猛地一收，她不知道周子衡想要干嘛，可心里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她不禁斜眼看看周子衡，他眼神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叙说着公事一般。
李尘愣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这个沈念军已经去做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
周子衡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椅背：“多久了？我要的只是一盘录像，他以为让他谈恋爱去了？”
“额，我会继续催他。”李尘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嗯。”周子衡声音变得平稳，他低眉翻着放在腿上的文件，“事成之后，把沈念军和他女朋友一起送出国读MBA，我不想再催这件事了。”
李尘还没喘口气，周子衡继续问：“市区的写字楼出租情况怎样？”
李尘将一份文件递给周子衡：“因为价格比一般写字楼高出一倍，所以它的出租情况并没有预计的好。周总，要不要考虑降价或进行折扣处理，不然我怕城东的楼盘资金周转不到位。”
“不用，写字楼在市区商圈中心，不可能滞销。你先去看看不动产抵押什么时候到期，到时在具体讨论。”
“好的，周总。”
周子衡这时抬抬眼看了看方咏琳，方咏琳低头并不吭声，周子衡坐过去一点搂住她的腰：“不高兴了？”
“子衡，你不会对那个19岁的小姑娘下手吧……”方咏琳有些犹豫，她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是觉得周子衡这样做未免太心狠手辣了一些。商场上的勾心斗角她不懂，可无论如何都不该牵扯到他们的家人啊，毕竟家人总是无辜的，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周子衡摸摸她的脸：“公司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照顾好自己。”
方咏琳固执地看着她：“你们这样连累家人的做法一点也不好，如果有人害我，你们肯定也会去报复的，这样就永远没完没了了。”
周子衡没有说话，他心里也乱的很，以前的他就算再冷酷也有自己的底线，可商场里摸打滚爬几年之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情，就好像坏事做多了之后心里非但没有内疚，还会觉得这样花了最少的力气最高效率的做成了事，省心又省力。可方咏琳的话让他心中一滞，如果有人报复方咏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也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时李尘插话道：“周太太，就算我们不这样做，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方咏琳沉默不语，私心来说她一点都不希望方泰勇和周子衡收到任何伤害，她希望所有人都相亲相爱，可这显然不现实，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斗争。
周子衡见方咏琳神色失落，斜了李尘一眼示意他闭嘴，他拍拍方咏琳的肩膀：“没事，我会重新考虑的。”
“嗯。”方咏琳勉强朝他笑了笑，往他怀里钻了一点儿，周子衡的怀抱一面让她觉得很温暖，一面她却觉得寒气刺骨，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凉。
周子衡感觉到她的变化，便没有再和李尘说下去，只是搂着她一直到机场，都不再言语。
方咏琳陪着周子衡和李尘走进安检区，勉强冲他笑了笑：“你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周子衡示意李尘先走，李尘识趣地大步走开，周子衡手臂深深，很容易将方咏琳圈在怀里：“嗯，等我。”
“不准你看上金发碧眼的美女！你要是敢在外面乱来，我就让你回家跪搓衣板。”方咏琳故意凶他。
周子衡笑笑：“知道了。”
“还有……还有你自己小心。”方咏琳想到周子衡和李尘在车上的谈话就觉得心惊肉跳，她紧紧地攥着周子衡的衣袖，冰冷的金属袖扣贴着她的手掌，传来一阵一阵的凉意。
“没事，你照顾好自己。”
见方咏琳说不出话来，周子衡只是笑笑：“你记得把咖啡店的地址发给我。”
“嗯，我一会儿发给你。”方咏琳低下头几乎都要哭出来。
周子衡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走进了安检口。
方咏琳惆怅地看着周子衡渐渐离开的背影，心里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和周子衡不是同一世界的人，而周子衡又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向她展露，她想靠近他，可每靠近一步，就好像走进一个更大的圆圈里，明明是扩大了半径，可接触到的未知世界也增加了，她觉得自己永远了解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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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出差的日子里，方咏琳的生活过得平静如水，她总和舒曼云呆在一起，惹得纪翎连连抗议：“我说，哥不就是出个差嘛，你有必要破坏别人的幸福吗？”
“又不是不认识，你们顺便捎上我嘛，一个人怪无聊的。”方咏琳死皮赖脸的一副电灯泡做到底的模样。
纪翎把手搭在舒曼云肩膀上，舒曼云笑得娇媚，小鸟依人的靠在纪翎身上，她边笑边听着纪翎和方咏琳斗嘴，神色愉悦。过了一会儿她煮的咖啡好了，整个客厅被咖啡馥郁的香味围绕着，她稍稍起身，端起杯子准备喝，纪翎不知怎么又戳到方咏琳痛处，方咏琳气得扑过来拿抱枕打纪翎，纪翎一躲却撞到了舒曼云，咖啡洒到了她的裙子上，纪翎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替她擦拭，方咏琳讨好地笑着赔不是，趁方咏琳不注意纪翎悄悄吻了吻舒曼云的发丝，舒曼云抬起头，纪翎冲她狡黠的笑。
舒曼云觉得哪怕是很多年后，她依然会记得当时的场景，那种细碎温暖的幸福，她甚至想着很久之后他们、她们依旧可以在一起，就如现在这样说着话也会觉得很知足。
他头都没抬地说：“下来了？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哦，那我先过去了。”方咏琳应着，刚走出门就看到周子衡的第一特助李尘，他朝方咏琳客气地笑笑替她打开车门：“周太太。”
方咏琳说不清为什么不太喜欢李尘，总觉得这人太精明的样子。她忽然就提不起兴致，强笑着朝他点点头钻进了汽车的后座。
周子衡一会儿就出来了，等在门口的李尘走过去替他拿行李，周子衡神色冷淡，打开车门坐进后座。
车子刚起步，李尘就跟周子衡汇报：“周总，欧洲那边的时间已经联系过了，下飞机三小时后和他们见面。”
“嗯。”周子衡声线平平，听不出喜怒。
沉默了一会儿，周子衡问：“城东那边怎么样了？”
李尘的表情有些尴尬：“那帮人给脸不要脸，现在还来闹事，就前几天还玩阴的，砸了我们的三台建筑吊机。”
“哦？”周子衡抿了抿唇角，脸上的线条异常冰冷，方咏琳看着他觉得自己在他的眼皮底下就快要冻结了。
李尘正想说话，这时他听到周子衡说：“听说他有一个19岁的女儿，总是出入夜总会。”
方咏琳心中猛地一收，她不知道周子衡想要干嘛，可心里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她不禁斜眼看看周子衡，他眼神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叙说着公事一般。
李尘愣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这个沈念军已经去做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
周子衡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椅背：“多久了？我要的只是一盘录像，他以为让他谈恋爱去了？”
“额，我会继续催他。”李尘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嗯。”周子衡声音变得平稳，他低眉翻着放在腿上的文件，“事成之后，把沈念军和他女朋友一起送出国读MBA，我不想再催这件事了。”
李尘还没喘口气，周子衡继续问：“市区的写字楼出租情况怎样？”
李尘将一份文件递给周子衡：“因为价格比一般写字楼高出一倍，所以它的出租情况并没有预计的好。周总，要不要考虑降价或进行折扣处理，不然我怕城东的楼盘资金周转不到位。”
“不用，写字楼在市区商圈中心，不可能滞销。你先去看看不动产抵押什么时候到期，到时在具体讨论。”
“好的，周总。”
周子衡这时抬抬眼看了看方咏琳，方咏琳低头并不吭声，周子衡坐过去一点搂住她的腰：“不高兴了？”
“子衡，你不会对那个19岁的小姑娘下手吧……”方咏琳有些犹豫，她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是觉得周子衡这样做未免太心狠手辣了一些。商场上的勾心斗角她不懂，可无论如何都不该牵扯到他们的家人啊，毕竟家人总是无辜的，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周子衡摸摸她的脸：“公司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照顾好自己。”
方咏琳固执地看着她：“你们这样连累家人的做法一点也不好，如果有人害我，你们肯定也会去报复的，这样就永远没完没了了。”
周子衡没有说话，他心里也乱的很，以前的他就算再冷酷也有自己的底线，可商场里摸打滚爬几年之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情，就好像坏事做多了之后心里非但没有内疚，还会觉得这样花了最少的力气最高效率的做成了事，省心又省力。可方咏琳的话让他心中一滞，如果有人报复方咏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也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时李尘插话道：“周太太，就算我们不这样做，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方咏琳沉默不语，私心来说她一点都不希望方泰勇和周子衡收到任何伤害，她希望所有人都相亲相爱，可这显然不现实，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斗争。
周子衡见方咏琳神色失落，斜了李尘一眼示意他闭嘴，他拍拍方咏琳的肩膀：“没事，我会重新考虑的。”
“嗯。”方咏琳勉强朝他笑了笑，往他怀里钻了一点儿，周子衡的怀抱一面让她觉得很温暖，一面她却觉得寒气刺骨，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凉。
周子衡感觉到她的变化，便没有再和李尘说下去，只是搂着她一直到机场，都不再言语。
方咏琳陪着周子衡和李尘走进安检区，勉强冲他笑了笑：“你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周子衡示意李尘先走，李尘识趣地大步走开，周子衡手臂深深，很容易将方咏琳圈在怀里：“嗯，等我。”
“不准你看上金发碧眼的美女！你要是敢在外面乱来，我就让你回家跪搓衣板。”方咏琳故意凶他。
周子衡笑笑：“知道了。”
“还有……还有你自己小心。”方咏琳想到周子衡和李尘在车上的谈话就觉得心惊肉跳，她紧紧地攥着周子衡的衣袖，冰冷的金属袖扣贴着她的手掌，传来一阵一阵的凉意。
“没事，你照顾好自己。”
见方咏琳说不出话来，周子衡只是笑笑：“你记得把咖啡店的地址发给我。”
“嗯，我一会儿发给你。”方咏琳低下头几乎都要哭出来。
周子衡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走进了安检口。
方咏琳惆怅地看着周子衡渐渐离开的背影，心里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和周子衡不是同一世界的人，而周子衡又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向她展露，她想靠近他，可每靠近一步，就好像走进一个更大的圆圈里，明明是扩大了半径，可接触到的未知世界也增加了，她觉得自己永远了解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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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出差的日子里，方咏琳的生活过得平静如水，她总和舒曼云呆在一起，惹得纪翎连连抗议：“我说，哥不就是出个差嘛，你有必要破坏别人的幸福吗？”
“又不是不认识，你们顺便捎上我嘛，一个人怪无聊的。”方咏琳死皮赖脸的一副电灯泡做到底的模样。
纪翎把手搭在舒曼云肩膀上，舒曼云笑得娇媚，小鸟依人的靠在纪翎身上，她边笑边听着纪翎和方咏琳斗嘴，神色愉悦。过了一会儿她煮的咖啡好了，整个客厅被咖啡馥郁的香味围绕着，她稍稍起身，端起杯子准备喝，纪翎不知怎么又戳到方咏琳痛处，方咏琳气得扑过来拿抱枕打纪翎，纪翎一躲却撞到了舒曼云，咖啡洒到了她的裙子上，纪翎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替她擦拭，方咏琳讨好地笑着赔不是，趁方咏琳不注意纪翎悄悄吻了吻舒曼云的发丝，舒曼云抬起头，纪翎冲她狡黠的笑。
舒曼云觉得哪怕是很多年后，她依然会记得当时的场景，那种细碎温暖的幸福，她甚至想着很久之后他们、她们依旧可以在一起，就如现在这样说着话也会觉得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