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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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你们回来啦,一路上还好吧?”杨开文脚步匆匆地来到仓库。

    “老秦,快把儿子的信给我看看。”杨开文急切地对秦梅道。

    “你也不怕老四笑话你。”

    “有啥好笑话的,都是当父母的。”杨开文接过信,头也不抬地道。

    “好,这小子是老子的种。”

    秦梅听到杨开文的话,没好气地拍他一巴掌:“胡说啥呢?”

    杨开文高兴地对李父道:“谢了老四,走,我送你们回斑竹林去。”

    “这样做对你有影响吗?”李父生怕给人家找麻烦。

    “不会,放心吧,我自己掏油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车厢里堆满瑕疵布,装不了的只能捆在车顶上。

    开车到小院,李父把带回来的行李拿上,锁上门坐车回斑竹林。

    杨开文把父子三人送到家,下完布,水都没喝一口就开车回县城了,他得回去多看几遍儿子的信。

    村子里的劳力都在田里收水稻,知道李父他们回来,并且带回很多布的人,大都是小孩子。

    有小孩子跑去田边,跟家里人说李家有好多布,却没多少人相信孩子说的是真话。

    但也有极少的人,跑来李家问,李父干脆地说是有布带回来,但都是瑕疵品而且量不多,如果想要的可以拿大米来换,晚上收工了再来。

    这个年月在农村,哪怕是瑕疵布都是难得买到的,穿的多数是自己家里老人织的土布,又粗又割皮肤。

    李小玉把自家用得着的瑕疵布收起来,其它的都放在外面,趁着家里没人,拿出这次给家人带的礼物混合在瑕疵布里。

    家里只有李奶奶在给李大大一家收晒干的谷子,李小玉家的谷子,孤伶伶地躺在院子里没人管。

    李父和李承继去田里帮着收水稻,李小玉在院子里收谷子。

    晒干的谷子,要在太阳光照不到院子的时候就收,不然沾上潮气就是白晒。

    李父到田边,见李爷爷在手拌谷子,心里怪不是滋味的:父亲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还下田干活,身体怎么受得了。

    挽起裤脚下田,接过李爷爷手里的谷子:“爸,我回来了,让我来吧!”

    李爷爷见小儿子回来,这段时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李妈、李小燕和李承义见李父和李承继回来了,都放下手里的活,过来跟他们说话。

    “把这点打完就收工,早点回去休息,这段时间你们也累了,晚点有人会来家里换布。”李父宣布道。

    李承继扶李爷爷上田坎,老人家汗水混合着泥水,走路腿都有点哆嗦,可见是累狠了。

    “爷爷,我送你回去。”李承继蹲下身背着李爷爷往家走。

    院坝里蹬着八字脚扫谷子的李小玉,见二哥背着爷爷回来。放下手中的扫把,跑进屋给爷爷倒出一杯空间井水,端出来对爷爷道:“爷爷,你快喝,我倒的水喝了就不累了。”

    李爷爷喝完一杯水,还真觉得没那么累了,笑呵呵地对她说:“小玉儿真能干,喝了你倒的水真的不累了。”

    “是吧,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嘻嘻!爷爷,我给你讲,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东西回来。

    爷爷,你肯定饿了,我给你拿点吃的来。”李小玉又跑回屋拿点心和麦乳精,给李爷爷和李奶奶各冲一杯。

    “奶奶,你也来歇会,吃点东西,你看你都好热的。爷爷,你乖乖坐这儿休息哈!”李小玉去把李奶奶拉过来和李爷爷坐在一起,让他们吃点东西,她自己又跑去收谷子。

    李爷爷见她小小的一孩子满头大汗地干活,是真觉得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自己也是没白疼她。

    李父挑着水谷子(水田里的谷子打好后,装在箩兜里会流水出来,俗称水谷子,挑回家当天就要晒在院子里,不然会发烫,以至发芽。)回家,李小玉把晒干的谷子扫成一堆,正用撮箕一点点地往屋里搬。

    “小玉儿,别搬了,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李小玉见自己一点点地搬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干脆去厨房煮饭。这么久没在家,估计家里人是没买过肉吃。

    提着菜刀去鸡窝里抓一只蹲窝的母鸡,一刀下去结果它的性命,手法娴熟,像做过千百遍似的。

    这时候的李小玉才意识到,好象不对,自己怎么能表现出杀鸡熟练的?这不露馅了吗?

    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瞟一眼李爷爷,见他没注意到这边,李小玉心里松一口大气,没发现就万事大吉。

    李爷爷:没发现,老早就发现这小孙女异于常人,只是我不说而已,这说不定是天佑我李家,傻子才会说出去。

    “小玉儿拿来,爷爷给你烫鸡去。”李爷爷不动声色地接过杀死的鸡。

    爷孙俩又开始组合成煮饭小队,李小玉主厨。长大一岁的她还得踩在凳子上炒菜,只是高凳换成了矮凳,但性质还是一样的。

    李小玉把鸡炖上,炖好的鸡肉拿来凉拌,汤里放点斗鸡公会更加鲜美。

    厨房里有两大桶黄鳝、泥鳅和河蚌,这些是家里人给李小玉留的,知道她喜欢,在空余时间都会去抓回来养着。

    李小玉决定晚上来桌全肉餐,给家人好好犒劳一下。

    又是煎又是炸的份量十足,闻着香味进来的李承义伸手就抓起一条干煸泥鳅。

    “小妹,还是你做的菜好吃,大姐做菜都舍不得放油,你们走了后,妈妈都不买肉回来吃,馋死我了。”说罢,又抓起一条放嘴里。

    “我做得不好吃,你可从来都没少吃,脏死了手都不洗,快点去洗干净。”李小燕嫌弃地拍李承义一巴掌。

    “姐,你又打我。”

    “大姐,我给你带回来你想不到的礼物哦!”

    “啥东西啊?这么神秘的!”

    李小玉摇头不语,让她猜不着。

    “吃饭了。”李小玉对窗外大喊一声。

    被香味馋得早就受不了的一众人一听吃饭了,哪还有慢的。

    “吃快点,待会有人来换布。“李父对家人道,伸手拿起酒瓶给李爷爷倒一杯酒:“爸,你尝尝这个酒怎么样?今晚我就不陪你喝了,明晚咱爷俩再喝。”

    李父给李爷爷夹一个大鸡腿,把另一个夹给李奶奶,让俩老人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