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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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东西,岳梓琳独自回到了家里。

    赵裕均不在,说是去沟通新工作的相关事宜,准备年后上班,婆婆在家里坐着。

    “妈,您吃过饭没?我给您做吧!”岳梓琳进屋看到婆婆在看电视,赶忙放下东西说。

    婆婆摆了摆手,然后示意岳梓琳坐下。

    岳梓琳有些慌乱,似乎自己做错什么事了一样,不过还是坐到了婆婆身边。

    “梓琳,你最近身体不大好啊?”婆婆拉住她的手问。

    岳梓琳沉默了片刻,说:“没什么,就是总做噩梦。”

    婆婆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慈爱地说:“年后就把工作辞了吧,在家里好好待着,裕均现在也有工作,可以养活家。”

    岳梓琳点了点头。

    婆婆见她同意,满意地笑了,然后关掉了电视机。

    “梓琳,”婆婆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物件,是一枚金戒指:“看看能不能戴上?”

    岳梓琳受宠若惊地摇摇头,婆婆倒是很主动,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然后轻轻套在她的右手中指上,戒指很容易就滑到指间。岳梓琳又惊又喜,仔细打量着这枚戒指,通体金黄,没什么华丽的雕文,只是戒指似乎年头已久,泛着古朴的柔光。

    “婆婆,您这是…"岳梓琳紧张地看着手上的戒指,显得不知所措。

    “这是赵家的传家宝,传女不传男的,有女儿就给女儿,有儿子就传给儿媳,我从裕均的奶奶手里接来的。”婆婆笑着说。

    岳梓琳回想起刚结婚时,曾在婆婆的房子里看到过一幅全家福,照片年头已经很久了,而且还是黑白的,背景是一座上个世纪随处可见的瓦房,赵家人面无表情地按照辈分站在一起。

    “这是我爸。”赵裕均指着一个站着的男孩儿说,然后又指着一对儿看起来是夫妻模样的人,说:“这是我姑和我姑父。”

    “他们现在住在哪儿?”岳梓琳问。

    “结婚不到两年,总吵架,有一次吵急了,我姑父把我姑从炕上踹下了地,我姑头撞在炉子上,然后就没了,我姑父害怕蹲大狱,上吊了。”

    岳梓琳看着照片上两个冤家,不由得从心里泛起一股恶寒。

    “这是我奶和我爷。”赵裕均指了指照片最前面的两位老人。岳梓琳赶紧转移视线,看到一个老太太正坐在照片里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无论自己怎么换位置,那老太太的目光都始终盯着她,就好像自己做了亏心事被发现了一样。

    “裕均,不看了,我怕。”岳梓琳怯生生地说。赵裕均笑了笑,把照片挂回墙上,然后拉着她往屋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望向那幅照片。

    老太太还在认认真真地端详自己。

    “梓琳,梓琳…"婆婆连声呼唤把岳梓琳从回忆拉了回来,“东西收好,以后就是你的了。”

    岳梓琳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仿佛冥冥之中看到那双端详自己的眼睛。

    她浑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