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步步惊婚 > 121米 唐瑜自杀!

121米 唐瑜自杀!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不好了?

    陈姐是照顾唐瑜的人,她大半夜来这种电话,占色的心里也不太好了。

    顿时一窒,她眉头微蹙。

    “陈姐,你先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儿了?”

    “嫂子。”陈姐吸了一口气,像是刚压下心里的紧张,“今儿你没有过来,我发现唐瑜的精神好像不太好。跟她说话也恍恍惚惚,时不时一惊一乍,情绪显得特消沉,我就留意上了。没有想到,吃过晚饭,她趁我不在,竟然推开窗子往下跳,要自杀,幸好我速度够快,才没有出事儿……”

    “唐瑜自杀?”

    占色复述一遍,惊了一下,心悬了起来。

    “陈姐,除了情绪低落,她之前有什么别的异常吗?”

    “异常?!就是今天让我给她找镜子。可她照了一下,马上就丢开了,不愿意再看。”陈姐回答得很快,说完想了想,她又迟疑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她今儿上午还告诉我说,她这些天经常做噩梦,要不然就是看见死去的爸爸,还有在美国的妈妈,一提起就掉眼泪。她还,还说……”

    说到这里,陈姐支吾了起来。

    察觉到她的踌躇,占色心里一沉,捏紧了手机,“还怎么?”

    “她还说,很想小少爷!”

    陈姐声音很累,语气有些不自在,很明显,她的话里还有保留。

    占色想,她或许不仅仅说了想小十三,应该还说了想四哥吧?只不过处于陈姐的角度,她不好开口。小十三到底是她唐瑜的侄子,说一下想他不算什么,可要直说她想人家老公了,那得多不妥当啊?

    面色微变,占色心下了然,却没有再细问这种尴尬的问题,略略蹙眉,话锋随即一转。

    “这两天,她可有见过什么人?”

    “没有。”陈姐回答得很肯定。

    没有见过什么,为啥突然情绪变化这么大?

    额头上的伤口,她不是第一天知道,剃了头发是有些难看,可纱布还没有拆,伤口也没有露出来,就算她有什么情绪,也不会在今天突然闹自杀。

    难不成,她情绪本来就不稳定,只不过故意在她的面前装得很平静?

    毕竟,虽然那伤口不算毁容,可到底还是多少影响到了她的形象。对于一个漂亮的女人来说,对美的感受会精确到一个细节,她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

    眉头紧蹙,占色抚了抚额,稍顷,又沉声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会儿,她的情绪还是不太好。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打扰你。嫂子,还有一个事儿,刚才出事儿的时候,我怕她拉到了头上的伤口,找医生过来给她看过。那医生说,她这个状态,说不定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精神方面?”

    “嗯,那个医生是这么说的,说有可能是抑郁症什么的,一个正常不会无缘无故想跳楼自杀的。但是,医生说了也不专业,建议我们找专业的医生给看看……”

    陈姐的话,句句敲在占色的心上。蹙眉思索了两秒,她侧过眸来,看了一眼权少皇阴鸷的俊脸,低声儿说,“陈姐,你先看好她,我马上就过来。”

    “好的,嫂子。”

    挂掉电话,占色看向权少皇。

    “四哥,我去一趟医院。”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她有什么情绪反应,权少皇自然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眸光沉了沉,他拍了拍她紧绷的小脸,将她纳入身前圈住。

    “出什么事了?”

    想到唐瑜目前的状况,又想到这件事里乱七八糟的纠葛,占色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迎着男人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担忧,她拉开他的手臂,握住他的手,将刚才陈姐说的话简单地复述了一遍,小声儿说:“四哥,你先去吃晚饭吧,我现在必须过去看看才放心。”

    浅浅撩她一眼,权少皇揽住她的肩膀。

    “走吧,我陪你去。”

    占色的脚步,顿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潜意识里,不太愿意权少皇与唐瑜过多的接触。说她自私也好,太过敏感也罢,总之想到唐瑜看他那痴痴的眼神儿,还有她偶尔流露出来的伤感,她就下意识想回避这样的情况。

    “不用了,让人送我过去就行。”

    说罢,她不等男人回答,疾步如飞,拎着包就往外走。

    不料,刚走到门口,背后就传来男人压迫感十足的轻吼声。

    “站住——”

    条件反射地停下脚步,占色回过头,眯眼,“四哥?”

    冷眸扫了她一眼,权少皇脸也不太好看,大步走了过去,板着脸揽住她的肩膀往怀里带,语气更是不太友善,“大晚上的,你一个女人在医院里进进去去多不方便?占小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必须在你身边。”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必须在你身边……

    心里一暖,占色抿紧了唇。

    看着他黑眸里涌动的光芒,她无话可说,却又实在不愿他去。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一时怔立当场。

    权少皇挑了挑眉梢,像是看出来了她在担心什么,突地低笑一声儿,手指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

    “占小幺,多大岁数了,心性还这么幼稚?”

    “谁幼稚了?”

    心里跳了跳,占色有一种被人看穿的尴尬。偏过头去,她一边推门往外面走,一边沉着嗓子反驳他。可是,哪怕她一直保持着平和的语气,还是不小心泄露了情绪。

    紧跟过去,权少皇喟叹一声儿,揽紧了她。

    “傻样儿,就你那点儿小心思,老子还能不清楚?”

    耷拉下眼皮儿,占色不想承认。

    可惜,反诘的话卡在喉咙口,她接不上话来了。

    在权四爷的面前,再有力的狡辩都会成为一种无奈的掩饰。看着他洞悉力十足的狭长双眸,占色歪了歪嘴,觉得自个儿的心思无所遁形了。

    是,她就是不愿意他们俩见面。

    很诡异的,就是不想。

    一念至此,她微叹一下,边走边将脑袋靠了过去,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倚在他的身上。在他身上的体温传过来时,她心下安定着,又不免有些自嘲。

    “四哥,我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在这种时候,还能考虑到这个?”

    权少皇低笑一声儿,微蹙的眉头打开了,揽在她腰上的力度也加大了。低低出口的声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宠溺,“小肚鸡肠多好?你要不计较,爷就真傻眼儿了!”

    轻轻瞄他一眼,占色的目光掠过他英挺冷峻的侧脸,心里涌动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潮浪,席卷了她此时脆弱的神经。

    “四哥,你对我,可真好。”

    权少皇一愣,哈哈大笑着,捋了捋她的头发。

    “小傻子,男人总是被老婆夸,会很有压力的,懂不懂?”

    “……”

    在权四爷的笑声里,占色头顶笼罩的阴霾,好像又散开了不少。

    *

    “不要管我……你走吧……我受不了,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刚刚赶到唐瑜所在的医院,还没有进入病房,占色就听到她在里面抽泣着低吼。一句又一句,语无伦次,带着绝望、惶惑,还有心碎。地声音传到耳朵里,尖利得抓心挠肺的难受。

    顿步半秒,她与权少皇互望一眼,见他没有什么情绪,她一把推开了病房门。

    眸光一定,她心里抽了抽。

    病床上的唐瑜,身体弯曲着裹在被子里,几乎蜷缩成了一团。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满带着泪水。她的边儿上,陈姐正在拍着她,低声安慰着。可她却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捂着耳朵不停摇头。

    “不用你管我了,你走吧,让我静一静……”

    “姐!”咽了一口唾沫,占色慌忙走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她担忧的声音,唐瑜身体僵硬一下,放下了捂在耳朵上的双手,偏过头来,呆呆看了她两秒,吸了吸鼻子,收敛起了激动的情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占色,你怎么来了?”

    到底是亲姐姐,占色心都揪成了一团,“听说你不太舒服,我过来看看。”

    唐瑜嘴唇颤了一颤,好像在极力压抑她痛苦的情绪般,依旧冲她在笑。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我没什么事儿。就是……就是……”

    嗓子哽咽着,她反复说了两个就是,看了看她的脸色,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面色不愉的权少皇,一双孱弱无神的目光,刚刚晶亮起来,又黯淡了下去。抽泣了好几下,她捂住嘴巴,泪珠子串线似的往下滚。

    哭泣,不是最打动人的。

    隐忍的哭泣,才最让人心酸。

    看着这样子的唐瑜,占色心下一痛,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捂在嘴上的手拿开,“唐瑜,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昨天走的时候,你都好好的,今天怎么会想不开做傻事儿?”

    抬头看着她,唐瑜带泪的眼圈儿红着,像是再也忍不住了,突然扑过来就紧紧地抱住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占色,占色,你心里太难受了,太难受了,堵得好难受……”

    在她大力的拥抱里,占色差点儿喘不过气儿来,只得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着气儿,“好了不哭,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来了,有什么事,告诉我。”

    唐瑜呜呜了几声儿,泣不成声地哭诉起来。

    “占色,我看见妈妈了,她满头满脸都是血……她被人杀死了……杀死了……”

    妈妈?

    占色怔忡了。

    如果唐瑜不提醒,她几乎都快要忘记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女人,她生过她,却没有养过她。而她现在远在美国一个未知的角落里,又会不会想起她?

    心里堵了堵,拍着唐瑜,她嗓子眼有些沙哑。

    “不要胡思乱想了,那是你太想她了!”

    “不是的,占色。我发誓,我真的看见她了,她满脸的血在往下淌,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她让我一定要替她报仇,她说是权世衡杀了她,让我一定要替她报仇。占色,我想要抱住她,我想替她把血擦干净……可是,她突然又不见了……”

    说到这里,她惊恐地指着窗户口,颤着嗓子说,“那里,她就在那里……我刚才又看见她了……一定是妈妈,一定是权世衡对她动手了……都怪我没有本事……都怪我救不了妈妈……占色……”

    看着她神情恍惚的惊恐样子,占色的心下越发沉了。

    “唐瑜,你是学心理学的。应该知道,那是幻觉。”

    “幻觉?”唐瑜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惊愕地看着她。

    “对,幻觉。”

    占色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手指轻轻捏着她的肩膀,试图舒爽她的神经,一边捏着,一边柔着嗓子说,“不要再臆想了,她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唐瑜像是安静了。

    突然,她又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盯了她片刻,突然一把抓紧了她胳膊,尖细着嗓子,不住摇头询问。

    “占色,我为什么会出现幻觉?为什么?”

    为什么?

    占色蹙起了眉头。

    她现在的状态,确实符合抑郁症的症状。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唐瑜她感受不出来自己的情绪么?

    目光深深看了她片刻,占色搂着她不停颤抖的身体,接着就询问了她一些与抑郁症心理状态相关的测试问题。而唐瑜的回答,没有意外的全往抑郁症上面靠。她悲观厌世,心境低落,对处境担忧,对容貌自卑,觉得事事不如她,悲痛欲绝得恨不得去死。

    等她问完,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

    占色的心,沉得没边儿了。

    结合她的行动与状态,她对唐瑜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

    接下来,为了确诊她的病情,医院方面很快就派了医生过来,给唐瑜做了一个系统的精神检查。等拿到结果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确认——她真的抑郁症了。

    再次回到病房,占色看看病房内昏暗的灯光,让陈姐把另外的两盏灯都通通打开了。

    在大炽的光线中,她发现,唐瑜的脸一片雪白,几乎没有半点血色。

    “占色,我是不是……?”

    眯了眯眼,占色看着她,说,“是,唐瑜,你得抑郁症了。”

    “抑郁症?”唐瑜身体颤了一下,失神地看着她的面,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当然,她自然知道什么是抑郁症。一句话,声音都有些抖,“难道,我精神障碍了?”

    “把心放宽,你知道的,这个没什么大问题,关键在地你自己。”占色将她的身体靠在床头上,又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喂她喝下。

    是的,她们俩都知道。抑郁症这个病没有什么特效药。说起来,它也是属于心病的范畴。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来医,如果她自己不学着放下,任谁都治不了她。哪怕再好的心理医生,也调配不出特效心药来。

    喝完了水,见她思索了一会儿,情绪慢慢地平稳下来。占色又想到她脑子里‘置入记忆’的事情来。眯了眯眼,她用安抚的声音,小声告诉她。

    “姐,你不要紧张。等你出院了,我找我的老师和你聊聊,你会很快就好起来的。现在,你不要再给自己心理暗示了,好好地闭着眼睛休息,等天亮起来,你就会发现,其实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唐瑜嘴里喃喃,小声儿地念叨着,神思游离的样子,看上去特别招人心疼。念着念着,她猛地一抬头,目光又紧紧地盯上了权少皇,看着他不带情绪的俊朗五官,身体突然狠狠一抖,像是畏惧,像是害怕,又像是期待,一张脸比刚才似乎更白了。

    “四哥……”

    权少皇蹙眉,扫了她一眼,没有吭声儿。

    可看着她那表情,占色的头却痛了。拍着她纤瘦的肩膀,只剩下安慰。

    “唐瑜,你现在应该休息,不要再多想。”

    缓缓地,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像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自伤的一笑,目光再次看向了占色,低低喃了一句:“对哦,现在,他是你的四哥了。”

    “……”占色心里纠结。

    “你们走吧,我睡了……”

    唐瑜慢慢地阖上眼睛,那慢吞吞的动作,那语气里的叹息,沧桑得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妪。一张脸白得薄如纸片儿,而手指却紧紧攥在被角上,仿佛是在拼命压抑她极将崩溃的情绪,似乎隐忍到了极点儿。

    这样的她……

    占色抿着的唇更紧了,心口一阵阵发堵。

    这事儿给搞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良久……

    病房里,气压很低。

    权少皇一直没有说话,却没有错过占色脸上的表情。眉头微微蹙起,他锐利的目光在灯光下,闪动着一抹变幻的诡魅色彩。

    “我们走吧!”

    见唐瑜的呼吸已经均匀了,占色点了点头,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好。”

    站起身来,占色再次深深看了唐瑜一眼,走过去挽住男人的胳膊,慢慢地退出了病房。

    一边走着,她的脑子一边转着。想到唐瑜刚才那间歇斯底里的大喊和吼叫,她的太阳穴不停突突着,有些隐隐作痛,挽在男人胳膊上的手,也不自觉就抓紧了几分。

    “占小幺,你不要想太多。”

    男人察觉到了,低沉着嗓子安慰她。

    瞥了他一眼,占色抬起手来,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嘴皮翕动着,低低喃喃:“唐瑜的病有些奇怪。昨天我过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就算出现抑郁症状,应该也得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才对?”

    拍拍她的手,权少皇没有说话。

    占色的眉头蹙了起来,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突然,她叹息了一声,又看向权少皇。

    “她这样的情况比较糟糕,等这次出院,我请吕教授给她瞧瞧。”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儿,作为回答。

    占色双眸烁烁,瞄了他一眼,又抿紧了嘴唇,“好吧,我承认了。我又小肚鸡肠了一回。我想趁机让吕教授把她的置入记忆给抹去。要不然,在她有戒备心的时候,完全做不到。只有以给她治病的方式,才能让她配合吕教授治疗。”

    权少皇扬了扬眉头,大手捏紧她的肩膀,“傻瓜,你这是为了她好。”

    这句话刚好说到了占色的心坎儿里,她喉咙梗了一下,鼻子立马就酸了。

    “反正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我好,对不对?”

    勾了勾唇角,权少皇低笑:“那是当然,你是我老婆。”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肯定更加动人了,听在耳朵里,占色突然有些难过了起来。眼眶一红,她似喜似嗔的瞄他,“呵,你这是准备把我弄哭?”

    男人搔了搔她的脑袋,嗤笑出声儿,“这么感动,晚上好好报答爷!”

    “……”

    每到关键时候,他总能用这么流氓的语言来搪塞,占色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红着眼圈儿,她抿着唇,又笑了,“你啊,真会挑时候来煞风景。”

    低头,权少皇一叹,吻吻她的发顶,“乖,不要想太多。”

    “嗯。”在他怀里,占色吸了吸鼻子。

    *

    深夜的京都城,路面儿非常通畅。

    上了车,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两个人就回到了锦山墅。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

    当他们俩在医院里一阵忙活的时候,锦山墅里的人们,已经在梦里与周公下棋了。摸了摸饿得快瘪掉的肚子,占色歉意的瞥了一眼权少皇,将他按坐在餐厅的椅子上。

    “四哥,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弄吃的。”

    “嗯。”权少皇自然了解,她这是不好意思去叫醒别人。

    找到围裙来系在腰上,占色笑着问他,“你想吃点儿什么?”

    打了一个哈哈,权少皇眉目一深,“我?就想吃你。”

    哭笑不得地瞪着他,占色故作不悦地板着脸,“行,那今天晚上就吃我吧。请问先生,你喜欢吃蒸的还是煮的?”

    看着她的脸色,权少皇目光深沉如海。

    抚额一下,他状若思考地沉默了片刻,才哑着嗓子说。

    “红烧的行不?”

    抿唇微乐,占色毫不迟疑的点头,“当然,等着好,马上去烹饪。”

    说完不再废话,她转身往厨房去了。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权少皇狭长的双眸微微一眯,没有跟着她进去,而是仰躺在餐厅的椅背上,一束深邃的眼波沉了又沉。很快,他掏出兜儿里的烟盒来,从里面抽出一支烟,放在鼻端轻轻嗅着,慢慢阖上了眼睛。

    片刻,他突然睁开眼,将香烟放了回去。

    紧接着,他大走到了外面,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

    厨房里,灯火通明。

    占色看了看为她们预留的晚餐,从里面取出两样食物来,准备凑合着弄点简单的东西吃。

    毕竟今天时间不早了,她明天还得去警察学校接着训练。为了三天后的云南之旅,她接下来还得请好多天假。这么算起来,她整个岗前培训期,几乎都在不停的请假状态中。虽然别人不说什么,她自己却会觉得不好意思。

    刷着锅,准备着食物,她的脑子也没有闲着。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就像在她心里搁了一块大石头,始终挪不开。

    唐瑜为了救她出事儿了,接着又连锁反应地抑郁了。

    而权世衡的访华时间也越来越逼近了,可偏偏这个时候,权少皇却要带着她去旅游,而且还是去云南那么远的地方。从北到南,几千里路,在这种节骨眼上,真的有必要吗?

    而他,是那么有闲情逸致的人?

    越想越不对劲儿,在这表面的风平浪静下,她的第六感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隐隐地,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老婆,好香。”

    腰上突地一紧,男人从背后环了上来,而他温热的气息,一下下呵在她的脖子上,激得她身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唇角抽抽下,她甩了甩胳膊,却没有把男人甩开,只能哭笑不得地调过头去,瞪着在背后使坏的男人。

    “干什么?你还吃不吃了?”

    “吃。”一个字哑声说完,男人结实的身体贴在她背上,双手紧紧地钳制住她,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像个撒娇的大孩子。

    占色浅浅笑着,试着动了几下不太方便,便懊恼地瞪他。

    “要吃就在外面候着去,你这样抱着,让我怎么做?”

    “占小幺……”

    低低地唤了她,权四爷声线儿微哑,呼吸暧昧地落在她的耳廓处。温热的唇覆了上来,一点点落她的耳后,脖子里,面颊上,漫不经意地蹭着,唇与齿交替着辗转,忙得不亦乐乎。

    “喂,权少皇……!”

    占色又好笑又好气,脖子里被他弄得又麻又酥有些难受。实在熬不过他,她缩了缩脖子,就拿手里的锅铲子去敲他。可权四爷是什么人也?能让她有机会得逞么?

    扬唇一笑,他麻利儿地躲开她手里的凶器,反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扭转了过来面对自己,顺势将她抱起压在旁边的流理台上,一低头,就狠狠吻住了她的唇,急促地研磨了两下,就将她红嫣的两片粉裹入嘴里,气喘吁吁的声音里,带着难耐的热情。

    “乖儿,给我!”

    “……唔!”

    砰……

    锅铲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占色看着厨房里明亮的灯光,想到随时有可能被人看见的危险,心脏便揪了起来。可男人实在太恶劣,不管她怎么反抗,他有的是无赖手段对付她。

    很快,他的大手便钳制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将她拉上来环在脖子上,微微勾起唇,一句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儿响了起来。

    “占小幺,爷先吃你,你再吃饭……食物链!”

    还食物链呢?

    明明就是色迷心窍,还找借口。

    可明知道是借口,占色却又无从招架。

    就在她似娇似俏的怨怼里,男人低笑着在她唇上小啃了一下,便半眯着眼睛,得寸进尺地继续开垦她的身体,一双大手隔着她的衣服四处流连着,一个个细细密密的吻,将她的紧张堵住,让她僵滞的身体,慢慢地酥得软成了泥……

    “四哥,不要在这儿。”偷了个空,占色吸着气说。

    埋首在她耳边儿,权四爷宠溺地拔开她耳边的头发,身体在她软乎乎的身上蹭着,让她感受自己腹下早已升腾的火焰,“坏女人,你准备憋死爷么?”

    一脸嘲红地看着她,占色低低地吼,“你不怕被人看见?”

    她羞红的脸蛋儿,看在男人的眼中,便添了风情无限。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他低低喘着气儿,几乎能感觉得到心头血在急速地蹿动,而那只叫嚣着想要她的野兽,已经不经由他大脑控制地狠狠往前一抵。

    “不怕!你穿着裙子。”

    这个臭男人……

    占色灼红了眼睛,手足无措地别扭着,任由他在身上胡乱地点火儿。

    见她不再反对了,权少皇闷声低笑一下,啄了一下她的鼻尖儿,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宠溺,“坏女人,你这脸怎么就这么乐意红?咱俩又不是第一次,紧张个屁啊?”

    “呸!”

    占色嗔怪地瞪他,大脑在极速抓狂。

    “不是第一次,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低低一笑,权少皇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越是稀罕得紧,大手用力一捏,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才好,偏过头去,他裹了一下她的耳珠子,小声哼哼:“宝贝儿,这样儿才够刺激,懂不懂?”

    “德性!”占色心里一紧,低声哼哼,“真该让大家都知道,你权四爷到底有不要脸……”

    幽暗的黑眸微睐,权少皇吻吻她,毫不掩饰他的热切。

    “要让人知道还不简单,你叫大声儿点就行了!”

    嘴巴狠狠一抽,占色的脸快能煎鸡蛋了,“讨厌!”

    她认为自己是在狠狠的责怪,可那似怒似怨的小眼神儿,在灯光下闪动着妩媚的光芒,出口时的声音更是腻软得仿佛渗了水儿,软糯不堪,不仅没有半丝拒绝的成份,反倒像女人惯常的反语,更添了许多暧昧的撒娇。

    “傻妞儿,这叫‘人欲无穷,食髓知味’……”

    “……这叫流氓!”

    微微一叹,权少皇笑着将她托了起来,放在干净整洁的流理台面上,大手摁着她的后脑勺,一个又一个吻就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好像永远都不会餍足似的,他的吻火辣而热情,而他蓄势待发的热源,也随着他的攻势在她身上靡丽的磨蹭着,那一双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锐利眸子,带着一簇难描难画的温柔火焰……

    在这种时候还能理智的女人,那就不叫女人。

    轻轻细喘着,占色的手臂情不自禁地吊在了他的脖子上,轻轻低唤:“四哥……”

    “嗯。我在。乖乖,不急,就来。”

    “……你怎么这么坏?”他的故意歪曲,让占色又恼又羞。

    男人满意地看着她羞得发红的脸蛋儿,一张俊脸张扬着邪肆的笑意,一只手牢牢捧住她的臀,一只手将她分开,压抑得快疯掉的小怪兽很快就放了起来,往前一送,轻车熟路地沉入,急切地与她相连一处。在女人忍不住地哆嗦里,他低低叹息了一声儿。

    “真好!”

    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叹息,让占色的呼吸越发急促,心尖尖都在颤抖。

    又害怕,又喜欢,又羞又躁,她心跳的频率在不停的加快。而男人狼嵬子一般的粗喘却越发急切了,紧跟着来的问题,更是要命的让人发指。

    “宝柒那个药,效果真好,爽!”

    “有冷血的好么?”

    “……爷可没用。”

    “还否认!”占色咬着唇,瞪他。

    男人闷笑,汗滴滴压上她……

    厨房里,好一幅旖旎的似水柔情画。

    屋外更深露重,屋内凤倒鸾颠,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一阵狠狠的痉挛里,占色压着嗓子叹息。

    “权少皇,你怎么就这么禽兽……”

    “口是心非的女人,你不喜欢?”男人在她耳边恶劣地低语着,大手搂紧她微颤的身体,死死研磨着她,在她一遍又一遍低低地呻呤声里,他觉得自己真的够禽兽够疯狂了。在厨房里也能这么没完没了地爱她。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哪里好,偏偏就这么上了瘾,再也戒不掉了。

    在她汗湿的脸蛋儿上吻着,他心下沉沉,突然低喊。

    “占小幺。”

    “嗯?……怎么?”

    “……”

    他眸色幽暗,什么也没有多说,还是那样爱着她,每一下都像在对待他易碎的宝贝,呵护着,吻着,或深或浅地怜惜着。而思绪早已经混沌到了天外的占色,身不由已在他的伺弄中,细细低语,软软哼唧,直到他在跨越颠峰时挥汗释放,再与他一起颤了。

    “四哥……”

    “嗯?”

    “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眸子微眯,男人低头吻她,“会。”

    “……真好!”

    她低叹!

    整个人瘫在了他的身上,再没有了力气。

    至于今儿的晚饭,谁爱吃谁去吃吧,反正她没劲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