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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安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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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把那些官员和天下赌场闹事的人全部都放了,但是却要用银钱来赎人。那些受了贿赂的官员,让家中送来所受贿赂的两倍银钱赎人。一次收贿赂收两倍银钱,两次受贿赂收四倍银钱,三次收贿赂收八倍银钱,我让他们穷到不敢再受贿!”

    曹尚培和韩安叶两个人目瞪口呆。

    他们觉得这位伯爷的想法非常大胆。

    不只是大胆,恐怕在大群还从未有此过先例,就算前朝或者前朝,恐怕也都没有此先例。

    孟海人就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种方式就叫做“罚款”,谁让他们先做错了事,做错了事就要罚。他们既然收的是钱,那么自然也要罚钱。就比如今天在北城与我们动手的那十几个天下赌场的打手,我们这些人一个人至少也得赔款精神损失费八、五两银子吧,他们在天下赌场干了这么久,总不可能连这点钱也没有吧。”

    “这些收了罚款的人,还得要把他们的名字都记好。从今天起,这算是第一次缴纳罚款,如果第二次他们再犯事,那就收他们四倍的罚款。这四倍的罚款不仅仅受他们第二次所收受的贿赂,从第一次也要算。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第二次收受贿赂,就要把第一次所受贿赂的钱加上,第二次所受贿赂的钱乘以四倍。”

    “如果他们碍于天下商行抓住他们的把柄,不收钱,只办事。那就更简单了,像这样的情况,一个人那也是十两起步。回去我给你们写一本详细的计划书,该怎么罚款我在上面给你们写清楚,你们就按照这个标准来说,如果有拿不定主意的,到时候再问我。”

    孟海一边说着,一边皱眉,沉思着各种罚款事宜。

    曹尚培一直等到孟海说完了,他才有些犹豫地说道。

    “伯爷,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那些罚款来的钱,如果您自己收下,恐怕会让朝堂那些人非议,而且这么做也有点……”

    曹尚培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孟海却笑了:“你放心吧,这些收来的罚款全部进入海宣公益,这几天我还得搞一个大动作才行。另外还得请几个精通算学的师傅来,这每一笔钱是如何入账,又是如何支出的,得要记得清清楚楚,我让那些想要我的人无话可说。”

    曹尚培和韩安业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这两个人对于这位伯爷脑洞大开的想法,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没能把握得住。

    孟海忽然想到了什么。

    “还有一件事,明天你在西城给我放一个大木桩,到寻常成年人就能搬动,但是却有些费劲的那一种,我要搞个城门立木。”

    赵宣站在一旁没心没肺地说道:“城门立木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坏水?”

    孟海不乐意了:“什么叫做坏水,今天晚上就贴一条公告,如果明天谁能把西城的木桩子抬到北城,我这里有百两纹银的赏赐。”

    “咳咳咳……”

    在这大堂里的众人同时传来了干咳。

    曹尚培干咳道:“伯爷,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那可是一百两银,您确定要这么做?”

    韩安业也赶紧说道:“就是啊,这样戏耍百姓也的确有些不太好。”

    孟海却笑了:“我说的这都是真的,明天就从海宣公益里面支出来文银百两,如果谁真的能将那棵大木桩子从西城搬到北城,这纹银百两我定当奉上。”

    赵宣双手托腮,说道:“你这么一弄,岂不是人人都蜂抢着去抬那木桩子了?”

    孟海笑着摇了摇头:“你说得恰恰相反,你就看着吧,恐怕到明天中午都没有人会尝试。”

    孟海说着又看了一眼曹尚培和韩安业两人。

    “你们两个人也动作快些,早一些将罚款收齐,请算学师傅都计算好之后,归入海宣公益。”

    曹尚培与韩安业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点头。

    孟海在嘱咐完几句之后,也就离开了天平府总理衙门。

    此时已经到了大下午。

    孟海赶紧回到自己的服务里,将计划书写好之后,送给了韩安业,他坐在摇椅上又开始寻思起了其他的事。

    一夜无话。

    第二日。

    第二日的京城,那是相当的热闹。

    不同于以往的热闹。

    许多人都在京城发现了许多广告单。

    在这些广告单上,只写着寥寥草草几个字:将西城城门口的木桩子排到北城城门口,将会获得百两纹银的奖励。

    这种传单在西城最多,几乎一抬脚就能看见这么一张。

    “这不会是假的吧?”

    “肯定是假的,谁有闲工夫搞这玩意,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能获得百两纹银,那就好了。”

    “这恐怕就是哪家公子哥闲得无聊,搞得鬼东西。”

    “但是我看着下面的署名是海宣公益,这应该不会有假吧,我记得海宣公益之前也的确为我们百姓做过一些好事。”

    “你想多了,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呢,谁那么好心会送给你,就做这么简单的事,就能获得这么多银子,你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谁说不是呢,反正这肯定是那些贵家公子哥心中又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谁知道呢?”

    整个西城乃至整个京城都充斥着这样质疑的声音。

    但是仍然有一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拿着早点跑到了西城门口去观望。

    他们果然在西城门口看见了一个大木桩子。

    在大木桩子旁边,还站着两个太平卫的卫人。

    这大木桩子寻常男子就能搬得动,虽然有点费力,但是把他拖到北城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大木桩子周围,围着数百号人。

    他们对着那做了记号的大木桩子指指点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尝试。

    有一些人还因为早上要做工,也就是要上班,没时间看热闹,于是围在大木桩子前的人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就纷纷散开了。

    在此期间,也来了不少贵公子,想要让手底下的仆人带自己将大木桩子抬到北城。

    但是看守大木桩子的卫人说了。

    这东西只能自己抬,如果请别人帮忙抬,即使抬过去了,那也不算。

    而且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抬,想找人搭把手都不行。

    这些公子哥自然是不乐意的。

    但当他们得知这件事背后,有一个伯爷的参与时,他们原本想让人拆了木桩的念头也只得烟消云散。

    整个西城熙熙攘攘到了中午,大木桩子仍然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连位置都没有移动过。

    过来围观的人来了一波又走了一波,但是却没有人上前尝试,倒是有不少人上前问东问西的,但是却没有亲自动手。

    太阳从东边移动到了正上方,光线从木头顶缓缓地向西移动。

    木桩子的倒影也是不断地偏移,但是却仍然立在那里纹丝未动。

    太阳渐渐地向西偏移。

    直到日暮黄昏之时,这才有一个身上系着黑布围裙的中年汉子,走到木桩前。

    像这样上前询问,但是就不台木桩子的人多了去了,所以此时围观的百姓也只是对着此人指指点点。

    这汉子看向两边的卫人,问了些什么,随后,一把扛起了大木桩。

    这一下子才让西城城门口这些看热闹的人沸腾起来。

    立刻就有人认出来了,这汉子的身份。

    “这不是西城铁匠铺的王铁匠吗?王铁匠要将这木桩子抬到北城?”

    “对,这就是王铁匠,前段时间我们家的锤头还是找王铁匠打的呢。”

    “王铁匠真傻,他真是和他面相一样都是憨厚老实的主,这么明显的戏耍人,他居然看不出来。”

    “咱们就跟着这王铁匠,到了北城看会不会有人奖赏?”

    “对对对,反正也快要下工了,今天索性就跟着这碗铁匠去北城看看!”

    于是乎,一大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跟在王铁匠的身后,随着王铁匠朝着北城城门口一去。

    王铁匠在前面走着,他后面跟着的百姓从原本的数十号人渐渐地扩展至数百号人,紧接着数千号人。

    这数千号人变得越来越多,渐渐的居然有了接近数千之众。

    不得不说,不论是古今中外,习惯看热闹的人就不在少数。

    王铁匠扛着大木桩子走了一段路,累的他也擦了擦汗。

    王铁匠也由原本扛着木头渐渐地变成了拖着木头走,后来也不知道他从谁那里借来了一块长布。

    他将长布的一端缠到了木桩子上,另一端则是在手心上缠了几圈,随后,他将长布的中间区域扛在了肩头,一步步地朝着北门方向移去。

    王铁匠那是累得呼呼直喘,距离他较近的一些百姓都能听到王铁匠那粗重的喘息声。

    于是就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认为,王铁匠实在是太傻了。

    “听说这王铁匠的夫人似乎生了一场大病,急需用钱。怪不得王铁匠要做这样的尝试,这不管能不能获得最终的文银百两,但是总归要尝试。”

    “就说那些公子哥和官老爷喜欢拿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开玩笑,如果到最后王铁匠这连一两银子都没有拿到。他该有多伤心啊。”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这馊主意,居然这么戏耍我们,听说王铁匠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儿子,最近也是闹了一场风寒,这夫人也病了,儿子也病了,就靠王铁匠一个人,他也挺难的……”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地变了,开始讨论起了王铁匠的身世。

    王铁匠自然也能听到周围这些人对于自己的议论,当然是他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扛着木桩前进。

    前面已经能够见到北城城门的影子了。

    在北城城门前,那也是围了不少的人。

    在北城城门口的一个面摊前,也坐着两个太平卫的人,在他们身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大木盒,由于木盒上面盖着一块大黑布,所以无法看见木盒里面装的什么。

    王铁匠就这么一路将大木桩子从西城扛到了北城,一直到北城城门口,盲铁匠这才将手中的大木桩子放到地上,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面瘫前的两个外人,这才站起身,其中一个长得壮实一点地拖着木盒子,一路朝着往铁匠的方向走去。

    拖着木盒的卫人一路走到王铁匠的面前,他什么话也没说,就直接将木盒递给了王铁匠。

    王铁匠起初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他有些疑惑地接过木盒,将木盒上面盖着的布翻开一角,然后他的眼睛就瞪大了。

    一阵风轻轻地吹开,照在木盒上的那层厚布,后部被吹落,露出了在木盒里面放着的那一摞摞的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展现在众人眼前,北城周围的百姓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有不少人都咽了一口唾沫,目光有些贪婪地望着白银。

    在北城的城门口,那也是有着不少巡逻的官兵。

    这些官兵早就已经接到了上头的命令,配合着那两个太平卫的人维护治安。

    所以在十几个官兵拿着刀枪到场之后,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只得收回了贪婪的目光。

    王铁匠那是相当的兴奋,兴奋的他直接拿起了一个足有五两重的白银放在嘴边,咬了咬。

    没有牙印子。

    这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的白银。

    “谢谢谢谢!”

    王铁匠对着在场的四个卫人连续道谢,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有了这一百两银子,他夫人的病也有救了,他儿子的风寒也有买药的钱了,说不定还能再给他儿子找一个好一点的学堂,日后那也是个读书人了,再给他夫人多买一身漂亮的衣服,然后再买些鸡鸭鱼肉,好好地庆祝一番。

    请个好点的郎中,买点好药,再将儿子送进好一点的学堂,这一共花费大概要有七十两,剩下的三十两存起来,日后儿子娶媳妇可以用。

    王铁匠已经开始畅想起了未来。

    在场四个位人当中,有一个外人摇了摇头。

    “说谢这就不必了,这是你本应该得到的。回去以后你要多留心,注意点,不要没事招摇,毕竟财不外露。回去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低调点,银子放好,可不要被别人偷了去。”

    王铁匠听到这又是一脸感激地点头道谢。

    王铁匠怀揣着银子跑去了回春堂,请郎中开药了。

    周围的百姓一个个羡慕的,也只得渐渐散去。

    整个京城似乎又回到了原本的安宁。

    但是让这些百姓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看热闹的时候,整个京城城早就已经暗流涌动了。

    整个京城有不少的官员都被罚款了。

    这些全部都是与天下赌场有关系的官员,或者收受天下赌场的贿赂,要么就是为天下赌场办过事,而且大多数都是见不得光的事。

    于是,这些官员全部都被罚款了。

    小到十两银子,大到上千两银子。

    这一天下来,所罚款的银两那已经有了足足八万两。

    那可是八万两银子。

    孟海将写好的计划书交给了曹尚培和韩安业两个人,上面详细记录着有关罚款的一应事宜。

    其中有一条,如果能够供出同伙,也就是为天下赌场做事过的官员姓名,每供出一个罚款都能减少一半。

    也就是原本该罚款一百两,每供出来一个就只用罚五十两,再供出来一个人,那就只用罚二十五两,依次递减。

    但是前提是供出来的那些人的要是真的与天下赌场有关系的,如果随意的攀咬,那就是两倍的向上增加罚款数。

    随意攀咬一个人,那就是从一百两飙升到二百两,随意攀咬两个人,那就不是罚款四百两那么简单了,直接涨到八百两。

    所以古人说得一字千金,一点也不假。

    这要是说出来两个名字说错了,那还真的是一个在一两黄金。

    而且,这些被罚款的官员并不是被捉拿之后押入大牢。

    而是在缴纳罚款之后,继续官复原职,继续做自己的官,办自己的差,对于官图仕途没有半点的影响,就是有点倾家荡产。

    除此之外,如果能供出点或者提出点与天下独察有关的消息,也能酌情降低罚款数额。

    这些官员有许多就供出了天下赌场的一些恶行,甚至还供出曾经在天下赌场发生过的几条人命案子,有一些早就已经被压下去的案子,都跟天下赌场有关。

    这下子天下赌场是跑不了了。

    尤其还有一些官员供出了天下赌场,一些打手作奸犯科之事。

    还有许多打手身上都缠着人命案子。

    这些打手被抓住之后,一个个先交了罚款金再审案。

    也就是说,这些打手被捉拿归案之后,先审一遍,将以前做过的恶行折算成银两交纳入海宣公益,然后再根据他们所犯的罪行,该打棍子,该关大牢的关大牢。

    在这些打手当中,就有一个曾经听天下赌场掌柜的命令,将一个借钱赌博但是没钱还的丈夫给乱棍打死,又将他的妻子卖到了飘香院,儿女也是卖给了人贩子。

    这都是两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结果这个打手被抓住之后,先交纳了五百多两的银子,这已经是他全部的家当了,紧接着被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棍大棍。

    由于他做的这件事性质太过于恶劣,所以他还要在大狱里做两个月的苦力,然后被拖出去砍头。

    当然,如果他在其间能够供出来一些其他的事情,他在大狱里度过的两个月,那也能好受一些,至少不必天天被打。

    天下赌场的掌柜也因为许多打手实在是招架不住,这又罚款又打人的这一套,他给供了出来。

    天下赌场的掌柜也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人,他起初的时候是被天平府的人给拿住的,然后他动用关系被放了出来。

    他还没得意多久,又被刑部的人给抓住了,还有动用关系,让行部的人把他给放了。

    结果刚刚放出来,他又被巡御司的人给抓住了。

    这下子,即使他再动用关系,那也没什么用了。

    在此期间,又有许多曾经为天下赌场办过事的打手或者官员被抓。

    这些人也想出来了一套,你要打就打啊,要发就发,但是你打我可以罚我,我没钱!

    尤其是许多打手。

    这些打手,那就是滚刀肉。

    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反正我是没钱交罚款。

    即使有钱,那也没钱。

    许多官员也都是这么想的。

    反正没钱交罚款的又不止自己一个,我就没钱交罚款了,难不成你还能把我的家给抄了?

    就算真的你把我家给抄了,那也没有足够的钱交罚款,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许多官员的心中都有了这个念头,许多打手也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应对办法。

    这个应对措施就像是病毒一样,在人群当中蔓延,于是就有数百号人昂着头说自己没钱交罚款,大不了把自己的家给抄了。

    就算超了也没钱交罚款!

    负责办理这个案件的巡御司百户韩安业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头疼,反而他有些庆幸地看着手中这本计划书。

    在计划书的第五条就已经详细地标注了,对于没有钱交罚款的人,或者硬说自己没有钱交罚款的人该怎么样应对。

    在这个计划书上还详细地阐述了,有一些受到天下赌场贿赂的官员,会把这些钱存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账上,或者直接折算成银票藏在京城的各处,所以他们被抓的时候就会声称自己没有钱交罚款,想要以此来逃脱罚款的制裁。

    孟海给这些人制定了一套详细的工作流程。

    没有钱交罚款,那也好办。

    既然没有钱,那就得要出卖一下体力劳动。

    正好,北城环保工人的数量还非常短缺,在这个缺人的时候,正好送来这么一大批劳动力。

    孟海早就已经在北城的地图上划分了一大批区域,给这些没钱交罚款的官员和打手,甭管他们是找人还是自己亲自动手去做,反正给他们划定的那部分区域的要保持时刻的干净。

    这一天下来,大概能抵个十几文钱。

    如果做得又快又好,一年下来,也能够折算成个三两五两,做个十年八年的,应该就能还上他们的罚款。

    如果还不上,那就得要身兼数工了。

    你就需要在扫马路的同时,顺便把垃圾箱里的垃圾倒入指定区域,顺便再将一些稻夜香的活也给做了。

    这还包括海宣公益日后要在金城里面做的大小帮工的活,这些人都是免费的劳动力,只要维持着他们一日三餐,他们一直要做到彻底把钱还了才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