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离凰 > 第41章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第41章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夜无事,谁都没有轻举妄动,沈木兮这一觉也睡得极好,睁开眼的时候,有光从天窗落下,阴暗的牢房都被照亮,这大概是整个大牢里,位置最好的一间房了吧?!

    身上盖着干净的薄被,也不知是谁送来的。沈木兮掀开被子下床,桌上摆着一壶清茶,伸手去探,水温犹热,可见刚送来没多久。

    这么大的动静,她竟没有半点察觉?

    眉心微蹙,沈木兮快速捋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的红肿早已消退,连手背上的水泡业已好多了。沈木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视线在牢房内逡巡,终于看到了床角搁着的那瓶药,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徐徐放下袖子,沈木兮端坐在床沿,难得可以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近来发生的这些事。

    早饭是春秀和沈郅送来的,狱卒开了门,放了二人进去。

    “陆公子就在外头,但是王府的人不让他进来,好在我们能进来。”春秀将早点搁在桌案上,“沈大夫,你别担心,那谁还没死呢!既然没死,自然犯不着让你填命!”

    沈木兮笑了笑,知道春秀说的是谁。

    “娘?”沈郅眉心微皱。

    “娘在这挺好的,你看,冻不着饿不着渴不着!”沈木兮倒上水,“你们吃了吗?没吃就一起!”

    沈郅点点头,和春秀一道坐下。

    春秀啃着馒头说道,“今儿一早,刘捕头就带着人包围了廖氏医馆,听说是人抓到了,但是不是之前绑你的那些人就不知道了。待刘捕头回来,我再去打听打听!”

    “还有,王府的侍卫也出去了!”沈郅掰着馒头,细细的嚼着,“可是娘,那个坏人这么凶神恶煞的抓你进来,为什么又不对你加以惩罚,只是关着你呢?娘,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好多侍卫呢!”

    “对对对!”春秀连连点头,“听刘捕头说,王爷直接不让府衙的人插手,外头扎根的全是离王府的侍卫,早晚两班,日夜轮流守着。知道的,明白这是折磨,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狗屁王爷要派人保护你呢!这阵仗,比县太爷出行还热闹!”

    沈木兮瞧了瞧春秀,又伸手抚了抚儿子的脸,心里满满都是疑惑,“你们是说……”思及此处,她忽然起身,视线掠过空荡荡的大牢,整个大牢该不会就她一个人关着吧?

    “你看什么呢?”春秀不解,“赶紧吃,馒头冷了就硬,容易伤胃。沈大夫,你……”

    “嘘!”沈郅示意春秀别说话,压着嗓子低低的开口,“我娘肯定想到了什么,别打扰她!”

    春秀连连点头,快速塞了一口馒头,堵住了自己的嘴。

    陆归舟一直在外头等着,见着春秀和沈郅出来,忙不迭迎上去,“如何?”

    “没事,里头有吃有喝的。”春秀说,“王爷没让人动刑,所以沈大夫现在还算不错,她托我们带话给你,叫你莫要忧心,好好养伤便是。”

    至此,陆归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看眼下大牢门前的阵仗,薄云岫是打定主意不会放人了,他只能继续等下去。没事就好!

    黍离进门,毕恭毕敬的行礼,“王爷,陆归舟去大牢探视沈大夫,但被咱们的人拦下了。”

    薄云岫整在查看周遭的地形图,从湖里村到芙蓉村,再到此处,周遭群山连绵,山壑纵横,地势格外复杂,一时半会还真是无从下手。对于黍离的话,他似乎充耳不闻,压根就没有搭理的意思。

    见状,黍离俯首不语,想想也是,王爷早就吩咐过,若沈木兮有什么要求必当竭力满足,唯一不能答应的便是有关于陆归舟的任何事宜。不管是她要见他,还是他要见她,一概不准!

    仿佛想起了什么,黍离又道,“对了王爷,沈大夫刚刚问人要了文房四宝。”

    薄云岫抬了一下眼皮,“要这个干什么?”

    “不知!”黍离如实回答。

    人都在牢里了,还有兴致附庸风雅?这不是沈木兮的性格。

    莫非是想:花笺寄心事,托与鸿雁知?

    “还不让人盯着?”薄云岫横了他一眼。

    黍离急忙行礼,“卑职已经让人盯着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

    如此,薄云岫才收回心神,骨节分明的手,在地图上慢慢移动,半晌才停在一个位置,“这里有个山洞,此前让你派人去搜过,为什么还么消息?”

    “山洞坍塌,底下的人还在清理之中,至于能不能清理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卑职确实不敢妄言!”黍离垂眸,王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个隐秘的山洞的。

    那山洞格外阴森可怖,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好在他们当时并没有贸贸然进去,只是派了两人当先锋,山洞坍塌的时候一人跑了出来,另一人则再也没有出来。因为山洞的坍塌,什么线索都被毁于一旦,但王爷不死心,派人继续挖掘。

    此事并未惊动府衙,饶是府衙之人有所闻,王爷也没打算让他们参与。

    “本王要听的不是这个!”薄云岫只要结果。

    黍离俯首,“约莫就这两日。”

    “爹!”薄钰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薄云岫直起身,瞧着快速迈进门来的薄钰,面上神色稍缓,“你不去陪你娘,跑这儿干什么?眼下不太平,不要乱跑。”

    “娘不肯吃药。”薄钰急忙抓住薄云岫的手,“爹去帮我劝劝娘吧!”

    “你去厨房拿点山楂,和上蜂蜜滚一滚送去,不肯吃药八成是嫌药太苦!”薄云岫瞥了黍离一眼,“还不快去!”

    “是!”黍离撒腿就跑,再慢,只怕王爷回头会吃了他。

    薄钰急了,“爹,娘如今双目受损,心内焦躁,你就不能陪钰儿去劝劝她吗?娘平素要强,有什么事都是自己扛着,如今……娘眼睛看不见,又生性怕黑,大抵是要哭死了!”

    薄云岫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冲他低语,“正因为你娘心内焦躁,大夫吩咐过不要让她太激动,所以我才更不能去看她。钰儿也想让你娘快点好起来吧?嗯?”

    “爹?”薄钰张了张嘴,一时半会的真的不知该说什么,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你现在乖乖回去陪着你娘,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务,便带你们回东都。”薄云岫抚过薄钰的小脑袋,“不要胡闹,切莫任性。”

    从小到大,爹都是用这四个字来教育他的。

    不要胡闹,切莫任性。

    就因为他是离王府的小公子,离王殿下唯一的儿子,在世人眼中他将来是要继承离王府的世子之位的。娘也是这么教育他的,所以薄钰打小就端起了世子该有的架子,不吵不闹,也不会胡作非为,免得爹到时候觉得他品行不端,又生出别的子嗣。

    娘说,她不会再有孩子,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娘还说,爹心存愧疚,所以离王府暂时不会有第二个孩子,但如果这份愧疚消失了,那这一切也许会成为泡影,是以母子两个必须小心谨慎,万万不能触怒爹爹。

    “是!”薄钰低下小脑袋,虽然很是失落,娘都这样了,父亲竟不肯去看娘一眼,而那个女人虽然被关起来了,却未受任何刑罚,他怎么想都替母亲感到委屈。

    瞧着薄钰出门,薄云岫略微轻叹,如今他最感兴趣的是,沈木兮要文房四宝做什么?

    午饭时分,一张图纸就到了薄云岫的手里。

    “五芒星?”薄云岫眉心微皱,幽邃的瞳仁里掠过一丝寒芒,“这是她画的?”

    “是按照沈大夫所绘描摹的,并非沈大夫亲笔!”黍离回答。

    薄云岫挑眉,若有所思的望着手中的怪异图纹。这自然不可能是亲笔,他还不知道她那画功?说画功都是抬举了,鬼画符还差不多。

    “这是什么东西?”薄云岫隐约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黍离亦是如此,“卑职也觉得有些眼熟,尤其是这些花纹。”

    蓦地,薄云岫猛地捏紧手中图纸,手背上青筋微起,骨关节亦泛着骇人的青白之色,“五芒星,花纹?长生门!把那个东西拿来!”

    “是!”黍离快速进了房间,从一个箱子底部取出一个木匣子,打开来是一块骨头,虽不知这是人骨还是动物的骨头,但这骨头上面却有花纹图案。

    刻有花纹图案的骨头被摆在图纸旁,两者相较,竟然格外相似,虽然不是一模一样的,但是这花纹确实相差无几。差别只在一只眼睛!

    沈木兮所画,中间有一只怪异的眼睛,而这块骨头上却没有眼睛的存在。

    五芒星相似,内里花纹相似。

    这是巧合吗?

    “长生门的图案?”黍离诧异,“沈大夫怎么会知道这些?王爷,难道说沈大夫和长生门……”

    “混账!”薄云岫骤然冷哼,“你当她是什么人?长生门杀人无数,她是个大夫,岂能与此等孽障为伍?”不过她是从何得知这图纹的?若不是见过,决计画不出这般细致。

    可这只眼睛,又代表着什么呢?

    黍离挨了训,哪敢再多说什么,不过他这些日子也算是摸出了一点门道,那就是不管什么事,但凡跟沈木兮挂钩的,最好别自作主张,也别多问,否则一准得挨骂。

    夜里的时候,沈木兮安安分分的躺在木板床上睡觉。听得脚步声,她猛地坐起身来,冷眼看着站在大牢门口的薄云岫,“让人接连给我下蒙汗药,你也不怕把我药死!”

    薄云岫负手而立,对于她的乍然坐起,似乎也没有半分诧异之色。牢门打开,他瞧了一眼低矮的牢门,只得矮了身子进去。

    黍离点了灯,赶紧退出大牢,领着所有人在外头候着。

    “那鬼画符,是特意留给本王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嫌恶的打量着大牢四周,视线落在墙角的蜘蛛网上,不由的皱起眉头。

    牢内,似乎更冷了几分。

    沈木兮缩了缩身子,略带不屑的睨他一眼,“可见王爷见识浅薄,不识真章!”

    想了想,薄云岫长腿一迈,瞧了一眼她身边的位置,“坐过去。”

    沈木兮挪动身子,不信他真的敢坐,这厮不是嫌弃这里脏吗?又岂会……嗯,坐在了她之前的位置上,是觉得她坐过了,拿她当抹布?

    “那东西是怎么来的?”薄云岫问。

    沈木兮瞥他一眼,若有所思的开口,“在一个山洞里看到的,那个山洞很隐秘,就算让我现在去找,都未必能找到,若我告诉王爷,不知王爷能不能按图索骥?”

    薄云岫面无表情,对于她这半死不活的语气,甚是不满。俊美无双的脸上,漾开一丝寒意,他凉凉的盯着她手背上的痕迹。

    搓了搓胳膊,沈木兮觉得薄云岫应该是活人当中的冷血动物,饶是夏日里,也能让你近则生寒,止不住汗毛直立。许是到了夏日炎炎再靠近,那才叫透心凉浑身舒爽,如今——冷了点!

    “其实那个山洞里还有一个密室,我便是在那里看到这图纹的。密室里有很多灯火,怪异得很,还有一副骸骨,不知是何人。其他的倒也没什么,毕竟那也仅仅只是个密室,我不过是看了一眼而已!”她的确没看仔细,只是对这个图纹很是印象深刻。

    “密室?”薄云岫沉思,却见某人一溜烟又钻进了被窝,一张脸旋即黑沉下来,“本王允许你……”

    “不允许也钻进来了,你还能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那侧妃还活着,拿我抵命未免太过草菅人命!”她用被子裹紧自身,独独留着脑袋在外,乍一看就跟裹了粽子般,滑稽而可笑。

    这是怕他吃人?

    “待本王查验你的消息是否属实之后,再来与你算账!”他抬步往外走,甚至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

    牢门合上,沈木兮翻个白眼,躺下就睡。上次中药,委实是没防备,可她自身具备解化的能力,若非这药性格外的强烈,也不至于一觉睡到天亮才有感觉。

    第一次是无知,第二次再上当那就是蠢了!不过看薄云岫的反应,似乎也不知道这图纹的真实用意,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见着主子出来,黍离疾步跟上,心里却纳闷,王爷都知道这图纹可能与长生门有关,并且相信沈木兮许是不知情,那为何还要来大牢走一趟?

    王爷往常最嫌弃的,便是这种晦气之地。

    当然,黍离心头纳闷,终是不敢言说的,问出口——铁定会被扒层皮。

    密室?骸骨?图纹?

    薄云岫心头疑虑,这山野之地,到底藏着多少秘密?早前四处游走的毒蛇,如今一条都见不着,是刻意藏起来了,还是研制失败,以至于毒蛇再也无法为祸作乱?

    此事迷雾重重,长生门是偶然蛰伏于此,还是早就将这里作为一个暗哨的存在?这些跳梁小丑,用尽卑劣的手段,一直想要东山再起,不择手段的滥杀无辜,简直是该死至极!

    还没到院子里,就隐约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薄云岫下意识的顿住脚步。

    “卑职去看看!”黍离行礼。

    原是魏仙儿心内烦闷,所以四处走走,于是乎那么巧,便走到了他的院子里。谁都知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巧合的次数多了,便成了刻意。

    “王爷?”黍离犹豫,“侧妃怕是想要见您!”

    “钰儿呢?”薄云岫问。

    黍离道,“在侧妃的身旁。”

    “看样子,是本王说得还不够清楚!”薄云岫抬步往前走,进了门之后,瞧着脸上缠着纱布的魏仙儿,再看着满脸期许的薄钰,只得缓了缓面色,“这么晚了,不好好休息,眼睛怎么能好?来日若是有什么闪失,你让钰儿怎么办?为人母,理该为子计深远。”

    魏仙儿当下行礼,她听得出来,薄云岫当着孩子的面,声音低缓而压制,“王爷!大夫说妾身理该多走走,虽说是伤及眼睛,但是多活动活动有利于身子强健,对眼睛的恢复也是有所助益的。妾身不辨白天黑夜,也不知如今是什么时辰……”

    “已近亥时。”薄云岫无温开口,在魏仙儿上前时,拂袖退后。她进几步,他便退几步,脸上的愈发黑沉,“这个时辰就算你不睡,孩子也该睡了!大半夜的四处晃悠,便是大夫所说的对眼睛好?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本王看你应该多喝点安神汤!”

    魏仙儿张了张嘴,无言反驳,听得薄云岫又道,“回去吧!本王要休息了!”

    “爹?”薄钰奶声奶气的低唤,“你要赶我们走吗?”

    “你觉得该留下吗?”薄云岫反唇相问。

    薄钰抿唇,在王府的时候就没有这样的规矩,毕竟他父亲是王爷,是处处受人礼敬的尊贵之人。方才他不过是想试一试,原以为出了王府,父亲就没那么在意礼数,但没想到……

    魏仙儿行礼,“那妾身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你呢?”薄云岫居高临下。

    薄钰行了礼,“钰儿告退!”

    “钰儿先走,我与你娘还有几句话要交代!”薄云岫负手而立。

    闻言,薄钰大喜,眼睛里瞬时绽放晶亮光芒,“好!钰儿马上就走,爹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娘!”说着,行了礼便跑出了院子。

    魏仙儿心头略喜,但面上仍是恭敬之色,“王爷?”

    “既然你都能下床了,那么有几句话,本王也该跟你说清楚。”薄云岫冷着脸,黍离心领神会,当即领着所有人包括宜珠在内,快速退下。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夏夜虫鸣,静谧中透着温馨,叫人只觉得岁月静好,安详惬意。

    “王爷请吩咐!”魏仙儿行礼,循着声音的方向扭头去看。尽管,她压根看不见什么,脑子里浮现出薄云岫那张惊世绝艳的容脸,一如这么多年梦中反复。

    “本王记得跟你说过,从一开始就让你离她远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试探什么?”薄云岫轻哼,音色冷冽,“你当本王是瞎子吗?”

    “王爷!”魏仙儿骇然,扑通跪地,“妾身不敢!”

    “不敢?”薄云岫深吸一口气,隔着夜的黑,那双眸愈发幽暗深邃,“在你泼水的那一刻,本王已经站在了门口,你以为本王什么都没看到吗?”

    魏仙儿倒吸一口冷气,她的时辰惯来掐算得极准确,按理说不可能出现这种失误,唯一的可能就是薄云岫在诈她。薄云岫这人很匆忙,但有个缺点,那就是重情,也是因为这样,这些年她在府中操持事务,饶是有所偏差,薄云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会多说半句。

    思及此处,魏仙儿磕头,“妾身知道,王爷对沈大夫生了情分,妾身也知道,王府后院那么多女人,王爷一个都看不上,是以今日不管王爷如何言说,妾身都会认下,只愿王爷能开心喜乐,妾身万死不辞!”

    这一磕头,反倒显得薄云岫理亏,好似真的冤枉了她。

    直起身,魏仙儿不卑不吭的继续开口,“妾身的身子不好,此生能有钰儿一个孩子,早已心满意足,从不奢望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许是妾身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让王爷误会了,若是真当如此,还望王爷海涵包容,妾身恰似浮萍,能得离王府遮蔽风雨,对王爷只有感激!不管王爷要对妾身做什么,妾身都毫无怨言!”

    薄云岫没有吭声,只是周身愈冷,阴测测的盯着眼前的魏仙儿,此前怎么没发现,她竟如此会说话?一字一句,皆卡在刀刃上,让你重不得轻不得。

    “王爷!”魏仙儿继续道,“若是哪日离王府容不下妾身与钰儿,王爷只管开口,妾身一定会离开,绝不会让王爷为难。”

    “说什么胡话?”薄云岫伸手,作势要去搀她,想了想又把手缩了回来,冷声道,“起来!”

    魏仙儿依旧跪地不起,“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可以对天发誓!”

    “老天爷很忙,顾不上每个人,本王不信赌咒发誓!”记忆里的某个人,也曾经赌咒发誓,后来呢?后来还不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大火?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时隔多年,却是连孩子都有了,他还能说什么?能信什么?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以后别把鸳鸯佩拿出来,那东西可不是随便能拿出来招摇的!”说这话的时候,薄云岫的语气颇重,带着显而易见的训斥意味。

    魏仙儿心头一颤,自知这是触了他的逆鳞,也怪自己当时……太着急了!他,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