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嫡女之嫣入心妃 > 第一百零一章 人心残忍,血淋淋的真相让人震惊!

第一百零一章 人心残忍,血淋淋的真相让人震惊!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泉想的很好,打算吓一吓这女子,也许她情急之下就露出马脚了。

    可谁知那女子听后冷笑一声,朗声骂道:“果然当官的都是官官相护,穆司贤若非心虚,为何不愿滴血验亲自证清白?只要陛下能将弟弟还给我,让他安然无恙的长大,关进天牢受尽折磨,又能如何!小女愿意!”

    这话一出,众人几乎是都相信了这女子了。

    毕竟她根本就不打算要命,口口声声关心的,是那所谓的皇长孙。

    若非至亲血脉,如何能为了一个孩童,连命都不要了呢!

    更何况,这女子一旦坚持滴血验亲,想来,十有八九,那所谓的‘皇长孙’是她的弟弟。

    田泉见此心下一颤,这女子非但不怕,反应竟还如此之快!

    自己这一番说辞,倒是适得其反了。

    这可如何是好!

    他跪在穆司贤身旁,侧头看了看他,想询问穆司贤皇长孙到底是不是真的,哪怕穆司贤给他个肯定的眼神,也好让他心中安生一些。

    可穆司贤根本无心理会于他,而是有些惊慌又紧张看着景琰帝,仿佛在等待景琰帝的定论。

    叶倾嫣心下一笑。

    溟幽谷的暗卫,岂是吓大的?

    这女子话落,立刻有大臣出声附和,请求景琰帝为了皇室血脉,彻查到底。

    自然,大多都是穆绍传的人。

    若他们所想不错,今日这般大事,若当真如此,陛下定然大怒,加之前些日子的栾童一事,四殿下...

    恐再无夺嫡立储的可能了!

    也就是说,今日一过,七殿下的太子之位,便是十拿九稳了。

    他们如何会不趁这个机会加一把火,博得七殿下的注意呢!

    果然,景琰帝见朝中大臣皆是义愤填膺,便冷声说道:“让他们进来!”

    这便是要强行为之了!

    毕竟,文武百官,百双眼睛看着呢!

    田姗此时正在殿外站着,只见一名老公公走过来,对她见礼说道:“奴才参见四皇子妃,陛下和太后许久未见皇长孙,心中想念的很,请四皇子妃现在便带着皇长孙一同进殿”。

    田姗听后有片刻的怔然,总感觉事情哪里透着古怪。

    陛下为何突然将她和安儿召来?

    而且,陛下和太后若是想念安儿,也应当是派人将自己和安儿直接带入后宫啊!

    眼下殿前那么多人,将皇长孙抱来作何?

    可...

    想到今日是太后寿辰,许是她老人家想念皇长孙了,眼下就想见皇长孙也说不准。

    想到此处,田姗便对身后抱着穆宁安的母乳说道:“你随我一同进殿,到了里面切不可多言,扰了太后”。

    那母乳立刻点头称是。

    田姗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向大殿内走去。

    田姗并未多想,她步子规范,袅袅婷婷的走进大殿内,倒是当真一副皇子正妃的仪态。

    可当她一步一步的走进殿前,看见前面跪着的穆司贤和田泉之后,心下一颤。

    顿时,愣在了原地。

    联想到陛下突然传召她和穆宁安而来...

    霎时,田姗冷汗便留了下来,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

    果然,田姗只怔愣的这片刻,已有两名公公而来,二话不说将她架起,强行拿起她的手,对着手指便一针刺下,血滴涌出。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放开我!殿下!殿下”。

    田姗哪还能保持冷静,只得大喊着反抗,却是无济于事。

    田泉见此心疼不已:“姗儿!”

    他对景琰帝磕头道:“陛下!这女子分明是有意而来,企图陷害四殿下的啊!陛下三思!切不可因为奸人的片面之言,而伤了骨肉情分啊!”

    可任由田泉如何劝说乞求,景琰帝也是不动分毫。

    而此时,田姗的血已然滴进了一碗水中,那两名公公也放开了田姗。

    可田姗并非傻子,她进殿见这情景便已经想明白了一切,眼下这作为...

    不必多想,定然是要滴血验亲!

    而此时...

    血已经被拿了下去,再无回转的可能!

    再做任何挣扎,已然是无济于事!

    那两名公公放开她以后,田姗失去支撑绝望的跌坐在地,满脸泪痕,面色绝望的坐在地上,不执一言。

    完了...

    她完了!

    而她身后那乳母早已吓傻,她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只感觉上首威严凝重,压的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何况,四皇子妃为何会被这般对待?!

    她顿时傻在了原地。

    直到怀中穆宁安的哭啼声响起,那母乳才回神,却见一名公公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吓得惊慌失措,刚要跪地求饶,却发现那公公根本没有理会她,竟是拿起穆宁安的小手,对着手指金针一扎,血便流了出来。

    穆宁安已经快到一岁,许多事情虽然表达不出来,却也知道害怕。

    刚才田姗被强行扎破手指,又用力挣扎大喊的样子顿时吓坏了他,便号嚎啕大哭,可谁知,惊吓还未缓和,便感觉手指一疼,顿时又抬高了哭声。

    那小小的孩子感受到疼痛,哭的撕心裂肺,泪流不止,让人听了都心有不忍。

    而这时,地上那名女刺客突然担忧的喊道:“佟儿不哭!佟儿乖,姐姐在,佟儿不哭!”

    一岁的孩子哪里明白她的担心,更是不认得这刺客,仍是哭个不停。

    只是那女子面上的担忧不似做假,反观田姗和穆司贤二人...

    面上哪里有一丝心疼担心之色!

    穆司贤反而是惊恐不已,身子有些颤抖,眸中更是隐隐带着些绝望。

    田姗更是平静无望的看着地面,面上毫无惊恐害怕之色。

    其实她早就不想活了,只是...

    眼下也不知会不会连累了田府!

    那太监将滴了田姗和穆宁安血液的碗拿到上首让景琰帝定夺,只见那两滴血缓缓接近,却是毫无相融,又是在那碗水的晃动下慢慢远离了!

    不融!

    根本不融!

    皇后险些乐的站起来了!

    也幸好她还知道场合,便强压下笑意,可眸中的雀跃却是不难看出。

    “穆司贤!”景琰帝盛怒,他怎么也没想到,穆司贤竟然真敢以假乱真,混淆皇室血脉!

    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胆大包天的混帐东西来!

    “你还有什么话说!”景琰帝大喊道。

    这一声,也让下首众人明白了结果。

    穆绍传好在是早有准备,面上并未显现出太多情绪,可许多追随他的大臣们却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面色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欣喜。

    他们...

    押对了!

    待日后七殿下登上大位,今日出力的这些人,殿下自然会记得的。

    穆司贤听到景琰帝的怒喊声身子一软,手也支撑不住身子倒在了地上

    片刻,他慌张的爬起来,喊道:“父皇!父皇儿臣也不知道啊!儿臣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啊!孩子是出生之后儿臣才见到的,儿臣见到的时候,便已经是这个孩子了!定然是有人为了陷害儿臣,换了儿臣的孩子!请父皇明察啊!”

    这就是准备推个干净了!

    而此时的田姗听到穆司贤的话后却是满含恨意的抬眼。

    田泉跪在大殿上大惊,这般说辞,岂非连姗儿都怀疑了去!

    他立刻喊道:“陛下!若四殿下当真不知情,那皇长孙定是在出生后被换去的,四皇子妃生产之时难产,刚生下皇长孙便晕了过去,这人人皆知,所以皇子妃定然也是不知情的啊!请陛下彻查那日接生的下人,也许里面便有那偷梁换柱之人!”

    景琰帝却是面色阴冷的对穆司贤说道:“你自己的孩子在皇子府被换了,你告诉朕,你和田姗毫不知情!”

    景琰帝一拍桌案,冷声道:“你当朕是傻子么!”

    那声音之大,霎时吓了下首众人一跳,可见景琰帝怒气之大,众人连忙起身,瑟瑟说道:“请陛下息怒!”

    叶倾嫣没动,只是含笑悠哉的喝着果酒。

    只是眼下这时候,包括景琰帝在内,谁还会理会叶倾嫣的不敬?

    左右她也不是第一次这般了,况且,现在又多了一个凌祁皇后的身份,谁敢去招惹她?

    众人便是见怪不怪了。

    田姗听了穆司贤的话后恨意更浓,他这是打算把自己推出去么!

    她看了看满脸惊恐担忧,还在试图解释的田泉,霎时便红了眼眶。

    父亲...

    仿佛是老了啊!

    看向穆司贤,想起自己的孩儿,顿时,恨意滔天。

    田姗忍无可忍,大喊道:“穆司贤!你还打算装下去么!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女儿!都是你这个魔鬼!”

    叫喊声响起,田姗再也忍受不住,哭喊了出来。

    田泉浑身一震,不明所以的喊道:“姗儿,你在说什么!”

    田姗爬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走到前面,跪下哭喊道:“陛下!陛下臣妾愿说出实情,可父亲他什么也不知道,不知者不罪,请陛下允诺,放过田府,臣妾愿任凭处置!”

    景琰帝有些意外的看着田姗,只是还未等她做声,便听见穆司贤怒喊道:“你在做什么!你给本殿闭嘴!”

    田姗却大笑出声,泪流不止道:“穆司贤,我爱你至深,田府更是倾力相助,可你呢!你亲手杀了我的女儿,还随便找来一个孩子,让我当作亲生儿子来养,你杀死我的女儿,还放纵府上那些个小妾下人侮辱我,眼下你还以为,我会为你隐瞒么!”

    众人听后震惊不已。

    四殿下...

    亲手杀了他的女儿?

    为何啊?

    即便是小郡主,并非皇长孙,可那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还是说,四殿下为了男孩,为了皇长孙,为了夺嫡,已经不择手段了!

    田泉更是震惊的看着田姗,颤声道:“姗儿...你...你在说什么?”

    田姗哭喊道:“爹爹,您不知女儿这一年来,在皇子府受的是什么罪!就连皇子府中的一个贱婢,都敢骑在女儿的头上作贱女儿啊!而这些...”

    田姗恶狠狠的看向穆司贤,说道:“这些都是穆司贤默许的!”

    在田泉震惊又心疼的目光下,田姗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大片的烫伤疤痕,让人看了便骇人不已。

    这是要多烫的水泼上去,才会留下这样狰狞交错的伤疤啊!

    田姗哭喊道:“就连府上一个下贱的通房丫鬟,都可以随意往我身上泼滚烫的热水,而这些,穆司贤别说严惩了,就连责怪都没有一句!这些,都是他默许,甚至于推波助澜造成的!”

    田泉简直大惊,看着田姗身上的伤痕疼的心如刀绞,自己自小捧在手心里,疼爱到大的女儿,竟是过的这种日子!

    即便是儿时,他都不曾动手打田姗一下啊!

    “四殿下...”田泉颤抖道:“这...这是为何啊!”

    他猛然起身,指着田姗的手臂,对穆司贤怒喊道:“殿下,姗儿她...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对她啊!为什么啊!”

    众人见此也是心有余悸。

    四皇子妃,竟是伤成了这般模样!

    女子肌肤何其娇嫩,哪一个不是爱护至极,伤成这般,疼痛不说,是要如何难过啊,今日又是将这狰狞可怖的伤口示于人前,又是怎样的无奈和坚决啊。

    而听她的话,这应该还只是冰山一角,这一年来,四皇子妃所受的苦楚和虐待,恐怕还不止这些!

    穆司贤却是怒气冲天的看着田姗,眼里的威胁和杀意不言而喻。

    田姗丝毫不怕,眸中仿佛死灰一般,她已然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她对着景琰帝喊道:“陛下!臣妾愿意说出一切,臣妾的女儿正是穆司贤亲手掐死的,臣妾知情不报,隐瞒陛下,臣妾罪该万死,只求陛下放过田府!”

    说完,‘砰’的一声田姗磕了个头,声音之大,抬起便看见田姗额头上出现了血肿。

    “求陛下放过田府!”

    又是一记重响,田姗再次用力磕了下去。

    “求陛下放过田府!”

    田姗每喊一句,便重重的磕在大殿的地上,那一声一声的撞击,看的众人都心有不忍。

    景琰帝终是冷声道:“你说罢,田泉不知者不罪,朕答应你,不会怪罪于田府!”

    田姗这才含笑着跪直身子,可额头上已经有血流了出来,那些顺着额头流下,流过田姗的眼睛,唇上,田姗却是不知疼痛一般,毫无反应。

    “姗儿!”田泉已经是老泪纵横。

    他的女儿,这一年来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陛下,臣妾的确是怀有身孕,也的确是生下了一个女儿...”

    田姗自嫁入四皇子府以来,多年未有身孕,可虽是如此,穆司贤待她还是不错的,毕竟,他的父亲是当朝的兵部尚书。

    若说这六部里用处最大的,自然是兵部和户部这两部。

    兵部掌握着景琰不少的兵权,而户部则油水最多。

    两部,皆是各位皇子争相得到的对象,做于夺嫡之用。

    所以一直以来,穆绍传对田姗,还是不错的。

    而且,府医太医也都曾给她看过,田姗的身子并无问题,有孕只是早晚的事。

    而后田姗终于怀孕,穆绍传喜笑颜开,更是对她十分温柔。

    直到快一年前,田姗生产了。

    那一夜,田姗难产,好似是受人所害,服下了不该服用的食物,造成了体寒,另她小腹疼痛不已不说,竟还难产了。

    穆司贤大为紧张,一直在门外来回踱步,而田姗疼的死去活来,却依旧拼命生下了这个孩子。

    当稳婆说是个女孩子的时候,田姗其实是高兴的。

    女儿好,女儿便可以不必尔虞我诈,不必参与夺嫡之争,只要做一个开开心心的小郡主便好。

    第一声啼哭传来,田姗无比满足,纵使她力气用尽,昏昏沉沉,心下却是甜蜜而幸福的。

    只听‘吱嘎’一声大门被打开,穆绍传听见哭声大喜,便顾不得其他,迫不及待的进来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穆司贤急切的问道。

    那稳婆笑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是个小郡主!”

    穆绍传脚下一顿,似乎没想到是个女孩,笑容也徒然僵在了脸上。

    只是片刻,他便说道:“无妨”。

    便上前接过了那哭个不停的女婴。

    终是让田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殿下没有因此而不开心便好。

    她用力牵扯嘴角,含笑看着自己的孩儿。

    女儿...多好啊。

    谁知正在这时,穆司贤凌厉的声音传来:“这是什么!”

    只见那女婴的眼睛上有一个小小的胎记,那胎记极为特别,竟是有些像一个字。

    那稳婆看过之后笑道:“殿下,这是个胎记,不过看小郡主白皙水嫩,定然不会因此而影响样貌的!”

    许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身上有胎记,便会找人刺个刺青在上面,倒是不妨事的,那稳婆也就没有多想。

    可穆司贤却是变了脸色。

    田姗见穆司贤神色不对,便问道:“怎么了,殿下?”

    穆司贤脸色有些发青,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胎记,眸中越发阴冷。

    原来那女婴眼皮上的胎记,若仔细看来,竟像一个小小的‘亡’字!

    好巧不巧的,长在了眼睛上。

    穆司贤大为惊讶惶恐。

    眼睛上......亡!

    眼亡...眼亡!

    阎王!

    而且还同音...

    琰亡!

    景琰...灭亡!

    穆司贤想到此处,手一松,差点将那女婴掉下去。

    也幸好一旁的稳婆眼疾手快,赶紧接住了那孩子。

    “殿下?”田姗见此突然察觉出不对来。

    她对那稳婆说道:“将孩子抱过来给本妃看看!”

    那稳婆也是十分疑惑,便将孩子抱了过去,她毕竟是一个稳婆,所识的字不多,而且更是想不到那么多。

    可田姗不同,她在看到那胎记时也是惊了一下。

    这胎记...

    像极了‘亡’字!

    景琰一直看重天命之说,田姗自然也想到了,皇室第一个郡主,便带着这样一个胎记...

    岂不是大凶之兆?!

    这可如何是好!

    她心下一惊,惶恐地说道:“殿下...”

    穆司贤的面色何止是阴霾。

    若单单不是个皇长孙也就算了,可一个女孩不说,竟还带着这样的胎记,视为大凶!

    况且...

    还好巧不巧的长在眼睛上!

    这若是抱给父皇看...

    父皇必定大怒!

    这般胎记,琰亡琰亡,岂非是说,若立自己为嫡,景琰就要亡国了么!

    父皇若是看见了,怎么可能还会考虑立自己为储!

    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继承皇位!

    想到此处,穆司贤浑身一震,顿时心绪大乱。

    不!

    不能让父皇看见,绝不能让父皇知道!

    他看向那女婴,眸子一眯。

    不能让父皇知道此事,绝不能让父皇看见这个孩子!

    他绝不能让这个孩子,挡了他的登基之路。

    这般想着,徒然,穆司贤从那稳婆怀中抢过那婴孩,二话不说就掐在了她的脖子上,手暮然收紧。

    “啊!”稳婆吓得惊叫一声,赶紧向后退去。

    “殿下!”田姗大惊:“殿下,你在做什么!那可是我们的女儿,你快放开她啊,快放开她!”

    可穆司贤哪有一丝要松手的意思,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孩子绝不能让别人看见,这个‘亡’字绝不能传了出去!

    田姗见此,吓得三魂七魄都快散了,她顾不上身子的酸乏和下身的疼痛,拼命地爬起身来,可身子消耗多大,一丝力气也无,她好不容易爬起来,却跌到了地上,从床榻上摔了下去。

    这一摔,田姗更是如散了一般,身上无一处不疼的地方,而难产有些撕裂的下身,更是渗出了许多的血。

    可她根本顾不上这些,她眼中只有惊恐和害怕,看着那在穆司贤手中哭声越来越弱,脸的青紫的孩子,田姗只感觉心一抽一抽,疼的快要死掉了。

    她才那么小,她才刚从自己的身体里出来啊!

    她是自己拼了命才生下来的亲生女儿啊!

    田姗不顾疼痛不已的身子,拼命的像穆司贤的脚下爬去,哭喊着:“殿下!殿下你快松手!那是我们的女儿啊!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田姗喊得声嘶力竭向穆司贤爬过去,所爬之处留下一道血痕,却还在哭喊着:“殿下!妾身求求你了,快松手啊!她快死了,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忍心啊殿下!殿下!”

    田姗终于是爬到了穆司贤的脚下,而那女婴的哭声也嘎然而止。

    ‘砰’的一声。

    田姗的心,也随之坠入了地狱。

    浑身传来冷意,田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气绝身亡,被穆司贤一松手,掉在了地上。

    那浑身因为缺氧而青紫,眼泪还挂在脸上,那柔软的小脸落下田姗的眼前,却再也不能有任何表情。

    那一个小小的‘亡’字在眼睛上面,那么刺眼,那么让田姗难以相信。

    她瞪大了眸子,仿佛不相信自己拼死生下的女儿就这样离开了,喃喃道:“不!不会的”

    不就是一个亡字么?不会的!她不会死的!她没有死!

    田姗不停的流着眼泪,却停止了叫喊,愣怔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满眼的难以置信。

    “不会的...不就是一个字,它能代表什么?”

    “呵呵...”

    田姗笑了出来,却仍然是面无表情。

    “不会的,我的孩子不会因为一个字就死了的,不是这样的,她还活着...”

    不就是一个字...

    一个亡字!

    能怎样!

    那是她的孩子啊!

    就算她身上有十个,百个胎记,又能怎样!

    她只要她快快乐乐的长大,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活着啊!

    “啊!”

    田姗撕心裂肺的大喊出来,将那女婴抱进怀里,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穆司贤却是没有理会田姗,而是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稳婆和两个田姗院子中的丫鬟,眸中满是杀意。

    知道的...

    全得死!

    看过这胎记的人,都要死!

    “啊!”那稳婆大喊一声,便再也没了动静。

    屋内,穆司贤杀了那稳婆和两个丫鬟,而一旁的地方,田姗抱着那女婴冰冷的身体绝望的大哭。

    屋内血腥味浓郁,画面更是诡异瘆人。

    那一夜,四皇子妃田姗的房间,犹如地狱一般,让人心生恐惧。

    而后穆司贤并未理会田姗,从她怀里抢来那去逝的女婴,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穆司贤走出去,对他的暗卫说道:“将里面收拾一下,做的隐秘一些,不可声张!”

    他听着房间内的哭声,说道:“点了她睡穴看好了,不许让她出来,然后...”

    穆司贤眯了眯眸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去找一个男婴回来,最好是出生三日之内的,迅速带回来!”

    那暗卫立刻懂了,便进去将田姗点晕,又将一地尸首处理了一番,片刻不停留,便去寻找男婴了。

    而后他寻到了一户林的人家,他家的孩子刚刚出生,且家里比较简单,只有这一对夫妇带着孩子,便将那夫妇杀掉,将那男婴带回了皇子府。

    可当时穆司贤便让他再三确认,这家人确实没有其他人了,而眼下...

    竟是出现了一个姐姐!

    穆司贤听完田姗的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自己所谋划的一切,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当时,便不该娶田姗为妃!

    田姗讲完后说道:“陛下,那一夜穆司贤亲手杀了我的女儿,杀了房间内的所有人,而后过了好几日,他对我说,让我以后就将这个男婴当作亲生儿子,说陛下已经赐了名字,叫穆宁安!”

    她冷笑道:“他杀了我的女儿,却狸猫换太子,将抢来的孩子当成皇长孙,敢怒不敢言,身在皇子府,臣妾只好听从!”

    “可是!”田姗满含恨意的看着穆司贤。

    “穆司贤却将女儿眼睛上带有‘亡’字的事情怪在了我的身上,认为我是不吉之人,才会生出这样的怪物,认为我会挡了他的夺嫡之路!”

    “所以从那以后,他对府中的说法是,我有孕之时不听劝告,吃多了寒气大的食物,导致皇长孙身子孱弱,我罪大恶极,禁足在皇子府中不得出去,而穆司贤也再没有踏足过我的院子”。

    田姗冷笑道:“最初府中那些个女人还不敢怎样,毕竟我是正妃,还是皇长孙的娘亲,她们也只是试探着,偶尔会有些出言不逊,而后,她们发现,一连几个月穆司贤都没有再宠幸于我,便私下里议论纷纷,心知我是真的失宠了,便开始越发过分!”

    田姗大笑着,眼泪却是不曾停过:“后来呢!后来她们发现,即便是她们对我不敬,甚至是侮辱于我,穆司贤都无动于衷,从不责怪,她们便开始肆无忌惮,越发过分的折磨我!哈哈哈,这皇子府内的女人哪一个手段简单的?我又是占着皇子妃的位置,她们怎能不恨!这一年来,我受过的侮辱和暗害简直是数不胜数!”

    田姗冷笑道:“我知道,穆司贤是怕我泄漏了他的秘密,可又不敢直接杀了我,毕竟父亲对他还有用处,更何况,皇长孙尚且年幼,我突然死了定是会遭人怀疑,而我身为四皇子妃,与皇子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是不敢轻易泄露这秘密,所以他没有杀我”。

    田姗恨道:“可他放纵那些女子折磨我,便就是希望,有一日我真会被哪个女子折磨死了,他便可以称心如意,再一边故作伤心的将那害我之人交给父亲,一边再杀了那害我的女子,美其名曰为我报仇,如此,他便可全身而退,不会被任何人怀疑了”。

    毕竟,皇子府后宅的勾心斗角何其激烈!

    若她被哪个个女子不小心玩死了,那也是寻常之事,并没有人会怀疑什么,只要将那女子杀了为她报仇,因着那所谓的‘皇长孙’,穆司贤还是可以留住田府这个助力。

    简直是一箭三雕!

    所以这一年以来,在穆司贤放纵,甚至于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之下,田姗的日子过的十分惨痛。

    众人听后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穆司贤...

    竟是这样的人!

    皇室之人,当真冷血!

    可这般冷血,将亲生女儿掐死在襁褓之中的,穆司贤可谓是第一人了!

    这样的人,别说太子了,就连皇子都不配!

    他凭什么让别人拥护他爱戴他?

    凭什么让百姓敬仰他?

    不配!

    “姗儿啊!”田泉听完后扑向田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喊道:“是爹的错!爹不该把你嫁入皇子府啊!是爹的错!是爹的错啊!”

    谁家的女儿,谁不心疼!

    田姗却是已然绝望,甚至于不知道痛了。

    她以前,也是日日流泪,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为何穆司贤就下得去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直到前些日子,穆司贤囚禁栾童一事被爆出来,田姗懂了。

    穆司贤,他本来就是好男风的啊!

    他不爱自己!

    从来都不爱自己!

    甚至他都不爱女子!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孩子呢?

    孩子,无非是他夺嫡的工具而已。

    而如果这孩子非但没有助他夺嫡,反而成了他的绊脚石,那么,这个孩子的下场...

    便是死!

    那时,田姗便懂了。

    彻彻底底的懂了。

    不再对穆司贤抱有任何希望,她甚至希望,自己还不如是死了,也免得整日里受罪,看那些女人的眼色。

    现在,她不免一死,却丝毫不怕。

    只要田府没有被她牵连,她就去死好了。

    她早就不想活着了!

    她含笑道:“爹,不怪你...”

    穆司贤伪装如此,谁又能看得透呢!

    她挣脱了田泉的怀抱,对景琰帝说道:“陛下,一切的事情,臣妾已经都如实交代了,还望陛下能够信守承诺,不祸及田府!”

    景琰帝的面色简直不能用阴冷来形容了。

    他知道他这些儿子一个个都不简单。

    可...

    可虎毒还不食子呢!

    穆司贤...

    为了皇位,他竟然可以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说是不是,日后为了皇位...

    他也能亲手杀了自己啊!

    这个儿子...

    留不得了!

    将如此心狠手辣的冷血之人放在自己身边,岂非是留下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