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打出威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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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龙说得不错，确实就是冤家路窄。来的吴局长不是别人，就是上次拘留叶小龙的吴梅。
自从接到罗之谦的拜托之后，她就存下心思，一定得把叶小龙给送到监狱去。
这中间的怨恨，是上次拘留叶小龙的时候给留下的。那一次，叶小龙没有半点的畏惧，反而出言不逊，让吴梅记恨于心。
此时听了鲁钊的汇报以后，她没有好气的说：“说这么多干什么！立即把叶小龙三人铐起来。”
“这——”鲁钊心中一惊，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道理啊，明摆着的是非颠倒嘛。怎么上门闹事的人没有事，被人打杀的受害者反而成了罪犯！
听到这样的对话，叶小龙的好奇心，突然大盛起来。
他想好好看上一看，这润江警察队伍中，到底还有没有象董友川、黄万成那样坚持原则的警察。
面包车内的对话，依然在继续进行。
“鲁大，我看你的业务水平很成问题。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嘛。他们三人打伤了这么多人，明摆着的就是暴力犯罪，扰乱社会治安秩序。这种事情必须从重从快地进行打击，不可出现丝毫的优柔寡断。”吴梅不客气的指责说。
“吴局，叶小龙三人是被迫防卫的一方，我想请问你，应该使用什么案由来拘留他们三人？”鲁钊执拗地追问了一句。
“这还不简单嘛，故意伤害，敲诈勒索。就凭这两条，判他们五年刑那都是轻的了。”吴梅轻描淡写地说。
“吴局，你这样的指示，我无法执行。”鲁钊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
“鲁副大队长，你不想执行我的命令了吧。”吴梅的语气，显出了一种阴森森的味道。
在说话的称呼上，也由先前的“鲁大”换成了“鲁副大队长”。
这是在警告鲁钊，如果过不了今天这一关，就不要想再有任何晋升的机会。
“吴局，这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而是我根本无法执行这种是非颠倒的命令。即使我真的的违背良心去执行，也要能够承担以后的后果才行。”鲁钊苦笑道。
他说的是内心话，也是一个基本常识。
真的执行了这道命令，没有事情也就罢了。万一闹出乱子来，绝对会被上峰作为替罪羔羊给抛出去。
不管是从职业道德上来说，还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来讲，他都不能执行这样的命令。
“滚，你给我滚！我的部下，不需要你这样的警察。”吴梅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
鲁钊什么也不说，转身下了汽车。他脸色阴沉的走到一边，闷闷不乐的靠在了一辆警车旁边。
“老弟，碰壁了吧。来，抽上一支烟。”黄万成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鲁钊接过香烟，点燃之后猛吸一口之后，这才有点抱怨地说：“黄所长，你这么做可就有点不够意思喽。弟兄这么多年，应该要给我打上一声招呼才对嘛。”
“鲁大，你少把火气往我身上发。我来问你，假如在这之前就告诉你这样的结果，你能相信吗？纵然你能相信，你能不去汇报情况吗？”黄万成笑眯眯的说。
鲁钊楞了一下，觉得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纵然黄万成提前发出警告，自己也不敢相信。即使相信了之后，也还是要去进行汇报。
特警队的胥大队长能够推得掉，黄万成也能推得掉。只有鲁钊这么一个大队长，是怎么说也脱不了身来。
“黄所长，今天这事可怎么才能了结呢？”鲁钊有些担忧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碰上了局太，我们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我承认自己是个怂人，没有办法阻挡这种邪恶，只能是洁身自好，绝不随波逐流。”说话的时候，黄万成有些羞愧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叶小龙。
此时的叶小龙，正在忙于安抚闻讯赶来的老妈沙丽。
饭店这面出事的消息，张秋水在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给了沙兵。得到消息的沙兵，也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看到事情越闹越大，沙兵立即把电话打给了姐姐、姐夫。沙丽工作的地方距离要近上一些，也就很快赶到了现场。
“小龙，快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一看到儿子，沙丽就一把拉住了儿子的胳膊。
看她这么一个样子，就象是在担心有什么人要抢走儿子一般。
“老妈，你别怕。今天这事，绝对不是儿子惹事的麻烦。不信，你可以问王成的舅舅。”叶小龙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张秋水。
听了张秋水的介绍之后，沙丽算是放下心来，用手指着那些警车说：“小龙，别怕。只要你没有惹事生非，咱就站在了理儿上。他们公安局不是在进行队伍整顿嘛。如果这些警察敢不公正执法，老妈陪你找赵大康讲道理去。”
一听这话，叶小龙暗叫一声：“我的老妈诶，想要把你儿子送下监房的人，就是赵大康的情人。你去找赵大康讲道理，人家能理你吗？”
就在这说话的功夫，一个瘦得象芦苇的中年警察走了过来。
没等手下警察开口询问，他把手一挥道：“叶小龙、张峰、王成三人聚众斗殴，扰乱社会治安，给我铐起来。”
听到这样的指令，治安大队的警察都有些目瞪口呆，一个个张大嘴巴看着自己的上司鲁钊。
是非颠倒，标准的是非颠倒。这是每一个警察心中的想法。只是碍于领导的尊严，大家这才保持了沉默状态。
那些特警看了看自己领队胥大队长，也觉得这事处置得有些莫名其妙。
作为同行，他们不好公开拆台，只能相互交换眼色，或者是小声嘀咕几句。
派出所来的警察也把眼光看向了黄万成的脸上，想要看看新所长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黄万成暗中大骂，看个球哟，这不明摆着的是非颠倒，混淆黑白嘛，可我也没有办法。
想到叶小龙让自己不要插手的劝告，他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警察可以沉默，那些看热闹的客人可不会顾忌什么，立即指手画脚的评论了起来。
“这是什么鸟警察哟。明明是地痞流.氓在找人家饭店的麻烦，反而是受害者成了罪犯。”
“这么多人带着刀枪上门来找麻烦，难道你们都瞎了眼睛。”
“不行，我们得把这事给捅出去，让大家来帮助主持公道。”
事情闹了这么长时间，张秋水一家早已到了现场。刚开始，他们没有出面说话，是不想影响事情的公正处置。
眼见这些警察明目张胆地在包庇闹事的歹徒，张秋水哪能忍耐得住。
他颤巍巍地走瘦警察跟前，用手指着对方说：“这位警察同志，做人做事总要凭个良心。这么多的砍刀，这么多的铁棍，
哪里是年轻人之间的冲突！这是想要人的性命啊。难道说，如今润江的天下，就是流.氓地痞的天下吗？你们说，这一身的警服是为什么人而穿……”
“老头子，我给你正式警告，千万不要阻扰我们执行公务。真要那样的话，可别怪我连你一齐抓。”瘦警察刚一开口说话，就充满了火药味。
听到这话，叶小龙微微一怔。再一打量，他“噗哧”笑了起来。真的是冤家路窄，眼前这个瘦警察确实是个老熟人。
这人就叫彭泽天，火车站派出所的所长。刚下火车那天，叶小龙与包大钢交了一回手。
接到报警的彭泽天为了与包大钢这些人的交情，急吼吼地想要处罚叶小龙。却因为罗之谦的意外介入，硬是碰了一鼻子灰。
打那之后，他被调到分局治安大队当了一名副队长。眼见得前途无望，彭泽天暗自叹息，做什么事都没有精神。
却没有想到会有时来运转的这一天，今天下午出警的时候，新上任的吴局长，会亲自点了自己的将。
局里的人都知道，攀上了吴梅这条线，也就等于是抱住了赵大康的大腿。这样的机会，彭泽天哪会放过。
鲁钊走下汽车之后，彭泽天就被喊上了汽车。交谈的内容，叶小龙都听得清清楚楚，无非就是一定要把自己给关到监房。
对这样的指令，鲁钊会拒绝，彭泽天不可能拒绝。在他的眼中，这就是自己得以攀升的机会。
至于什么公正执法之类的规矩，彭泽天都不会放在心上。刚一下走下汽车，他就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张秋水一声又一声的指责，说得在场的警察都有些无地自容。一边是上司，一边是正义，让他们应该怎么办？
从道义上来说，他们应该要站在正义一边。现实当中能有那么多的正义吗？原来的上司董友川不就是因为正义，才会丢掉分局长的乌纱帽吗？
眼见现场上群情鼎沸，一浪高过一浪，鲁钊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也顾不上擦拭一下。
不管是特警，还是派出所的警察，都摆出了一副袖手旁观的架势。他们也在暗中咒骂，这算是丢净了警察的脸。
彭泽天可不管这些，利欲熏心的他伸手一推，大声下令道：“抓人，赶快给我抓人！”
别看彭泽天的人瘦，手上的劲儿可不小。随着他的一推，张秋水立即摔倒在地上。
“爸爸——”张慧扑了过来。
“老头子——”张秋水的老伴扑了过来。
“舅舅——”王成一掌推开包围自己的警察，朝着张秋水冲了过来。
叶小龙说得不错，确实就是冤家路窄。来的吴局长不是别人，就是上次拘留叶小龙的吴梅。
自从接到罗之谦的拜托之后，她就存下心思，一定得把叶小龙给送到监狱去。
这中间的怨恨，是上次拘留叶小龙的时候给留下的。那一次，叶小龙没有半点的畏惧，反而出言不逊，让吴梅记恨于心。
此时听了鲁钊的汇报以后，她没有好气的说：“说这么多干什么！立即把叶小龙三人铐起来。”
“这——”鲁钊心中一惊，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道理啊，明摆着的是非颠倒嘛。怎么上门闹事的人没有事，被人打杀的受害者反而成了罪犯！
听到这样的对话，叶小龙的好奇心，突然大盛起来。
他想好好看上一看，这润江警察队伍中，到底还有没有象董友川、黄万成那样坚持原则的警察。
面包车内的对话，依然在继续进行。
“鲁大，我看你的业务水平很成问题。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嘛。他们三人打伤了这么多人，明摆着的就是暴力犯罪，扰乱社会治安秩序。这种事情必须从重从快地进行打击，不可出现丝毫的优柔寡断。”吴梅不客气的指责说。
“吴局，叶小龙三人是被迫防卫的一方，我想请问你，应该使用什么案由来拘留他们三人？”鲁钊执拗地追问了一句。
“这还不简单嘛，故意伤害，敲诈勒索。就凭这两条，判他们五年刑那都是轻的了。”吴梅轻描淡写地说。
“吴局，你这样的指示，我无法执行。”鲁钊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
“鲁副大队长，你不想执行我的命令了吧。”吴梅的语气，显出了一种阴森森的味道。
在说话的称呼上，也由先前的“鲁大”换成了“鲁副大队长”。
这是在警告鲁钊，如果过不了今天这一关，就不要想再有任何晋升的机会。
“吴局，这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而是我根本无法执行这种是非颠倒的命令。即使我真的的违背良心去执行，也要能够承担以后的后果才行。”鲁钊苦笑道。
他说的是内心话，也是一个基本常识。
真的执行了这道命令，没有事情也就罢了。万一闹出乱子来，绝对会被上峰作为替罪羔羊给抛出去。
不管是从职业道德上来说，还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来讲，他都不能执行这样的命令。
“滚，你给我滚！我的部下，不需要你这样的警察。”吴梅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
鲁钊什么也不说，转身下了汽车。他脸色阴沉的走到一边，闷闷不乐的靠在了一辆警车旁边。
“老弟，碰壁了吧。来，抽上一支烟。”黄万成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鲁钊接过香烟，点燃之后猛吸一口之后，这才有点抱怨地说：“黄所长，你这么做可就有点不够意思喽。弟兄这么多年，应该要给我打上一声招呼才对嘛。”
“鲁大，你少把火气往我身上发。我来问你，假如在这之前就告诉你这样的结果，你能相信吗？纵然你能相信，你能不去汇报情况吗？”黄万成笑眯眯的说。
鲁钊楞了一下，觉得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纵然黄万成提前发出警告，自己也不敢相信。即使相信了之后，也还是要去进行汇报。
特警队的胥大队长能够推得掉，黄万成也能推得掉。只有鲁钊这么一个大队长，是怎么说也脱不了身来。
“黄所长，今天这事可怎么才能了结呢？”鲁钊有些担忧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碰上了局太，我们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我承认自己是个怂人，没有办法阻挡这种邪恶，只能是洁身自好，绝不随波逐流。”说话的时候，黄万成有些羞愧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叶小龙。
此时的叶小龙，正在忙于安抚闻讯赶来的老妈沙丽。
饭店这面出事的消息，张秋水在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给了沙兵。得到消息的沙兵，也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看到事情越闹越大，沙兵立即把电话打给了姐姐、姐夫。沙丽工作的地方距离要近上一些，也就很快赶到了现场。
“小龙，快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一看到儿子，沙丽就一把拉住了儿子的胳膊。
看她这么一个样子，就象是在担心有什么人要抢走儿子一般。
“老妈，你别怕。今天这事，绝对不是儿子惹事的麻烦。不信，你可以问王成的舅舅。”叶小龙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张秋水。
听了张秋水的介绍之后，沙丽算是放下心来，用手指着那些警车说：“小龙，别怕。只要你没有惹事生非，咱就站在了理儿上。他们公安局不是在进行队伍整顿嘛。如果这些警察敢不公正执法，老妈陪你找赵大康讲道理去。”
一听这话，叶小龙暗叫一声：“我的老妈诶，想要把你儿子送下监房的人，就是赵大康的情人。你去找赵大康讲道理，人家能理你吗？”
就在这说话的功夫，一个瘦得象芦苇的中年警察走了过来。
没等手下警察开口询问，他把手一挥道：“叶小龙、张峰、王成三人聚众斗殴，扰乱社会治安，给我铐起来。”
听到这样的指令，治安大队的警察都有些目瞪口呆，一个个张大嘴巴看着自己的上司鲁钊。
是非颠倒，标准的是非颠倒。这是每一个警察心中的想法。只是碍于领导的尊严，大家这才保持了沉默状态。
那些特警看了看自己领队胥大队长，也觉得这事处置得有些莫名其妙。
作为同行，他们不好公开拆台，只能相互交换眼色，或者是小声嘀咕几句。
派出所来的警察也把眼光看向了黄万成的脸上，想要看看新所长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黄万成暗中大骂，看个球哟，这不明摆着的是非颠倒，混淆黑白嘛，可我也没有办法。
想到叶小龙让自己不要插手的劝告，他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警察可以沉默，那些看热闹的客人可不会顾忌什么，立即指手画脚的评论了起来。
“这是什么鸟警察哟。明明是地痞流.氓在找人家饭店的麻烦，反而是受害者成了罪犯。”
“这么多人带着刀枪上门来找麻烦，难道你们都瞎了眼睛。”
“不行，我们得把这事给捅出去，让大家来帮助主持公道。”
事情闹了这么长时间，张秋水一家早已到了现场。刚开始，他们没有出面说话，是不想影响事情的公正处置。
眼见这些警察明目张胆地在包庇闹事的歹徒，张秋水哪能忍耐得住。
他颤巍巍地走瘦警察跟前，用手指着对方说：“这位警察同志，做人做事总要凭个良心。这么多的砍刀，这么多的铁棍，
哪里是年轻人之间的冲突！这是想要人的性命啊。难道说，如今润江的天下，就是流.氓地痞的天下吗？你们说，这一身的警服是为什么人而穿……”
“老头子，我给你正式警告，千万不要阻扰我们执行公务。真要那样的话，可别怪我连你一齐抓。”瘦警察刚一开口说话，就充满了火药味。
听到这话，叶小龙微微一怔。再一打量，他“噗哧”笑了起来。真的是冤家路窄，眼前这个瘦警察确实是个老熟人。
这人就叫彭泽天，火车站派出所的所长。刚下火车那天，叶小龙与包大钢交了一回手。
接到报警的彭泽天为了与包大钢这些人的交情，急吼吼地想要处罚叶小龙。却因为罗之谦的意外介入，硬是碰了一鼻子灰。
打那之后，他被调到分局治安大队当了一名副队长。眼见得前途无望，彭泽天暗自叹息，做什么事都没有精神。
却没有想到会有时来运转的这一天，今天下午出警的时候，新上任的吴局长，会亲自点了自己的将。
局里的人都知道，攀上了吴梅这条线，也就等于是抱住了赵大康的大腿。这样的机会，彭泽天哪会放过。
鲁钊走下汽车之后，彭泽天就被喊上了汽车。交谈的内容，叶小龙都听得清清楚楚，无非就是一定要把自己给关到监房。
对这样的指令，鲁钊会拒绝，彭泽天不可能拒绝。在他的眼中，这就是自己得以攀升的机会。
至于什么公正执法之类的规矩，彭泽天都不会放在心上。刚一下走下汽车，他就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张秋水一声又一声的指责，说得在场的警察都有些无地自容。一边是上司，一边是正义，让他们应该怎么办？
从道义上来说，他们应该要站在正义一边。现实当中能有那么多的正义吗？原来的上司董友川不就是因为正义，才会丢掉分局长的乌纱帽吗？
眼见现场上群情鼎沸，一浪高过一浪，鲁钊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也顾不上擦拭一下。
不管是特警，还是派出所的警察，都摆出了一副袖手旁观的架势。他们也在暗中咒骂，这算是丢净了警察的脸。
彭泽天可不管这些，利欲熏心的他伸手一推，大声下令道：“抓人，赶快给我抓人！”
别看彭泽天的人瘦，手上的劲儿可不小。随着他的一推，张秋水立即摔倒在地上。
“爸爸——”张慧扑了过来。
“老头子——”张秋水的老伴扑了过来。
“舅舅——”王成一掌推开包围自己的警察，朝着张秋水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