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有争议才有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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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南这个许仙唱完了之后，就应该是船家继续唱下去。
只不过翟南这个大嗓许仙开口之后，扮演船家的魏老师有点发懵，竟然没接着唱下去。
周围剧组的年轻人见状，还有些不解。
“怎么不唱了？”
“是啊，怎么没了，这不是挺好的嘛！”
“继续啊！”
“怎么唱两句就完了？”
站在孙导旁边的一个年轻副导，不禁问道：“孙导，这不是唱的挺好的吗？”
孙导微微皱眉，反问道：“你觉得唱得好？”
副导不禁一愣，不明白孙导这话是什么意思，犹犹豫豫地回答道：“挺好的……吧？”
孙导哼了一声，“那到底好还是不好？”
副导也是无奈，想了想说道：“孙导，我又不是什么京剧爱好者，不是太懂这个，说不上来好坏。要不你去问问那几个岁数大的吧。”
孙导听了这话，也没在理会这个副导，因为他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来。便直接挥手说道：“好了，先这样吧。大家先说说，觉得这个新人唱的如何？”
众人互相看了看之后，有个年纪大的老票友直接说道：“这人唱腔还不错，看样子应该是练过的。只不过他唱的这个许仙，我是听不惯，就没见过这么唱。”
这个老票友说完之后，便立刻有人附和道：“是啊，许仙是小生，哪有这么唱的。”
“我就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敢这么唱许仙的，还是第一次听到。”
“就算是硬往剧组里塞人，也得找个差不多的吧。”
“许仙是小生，这是常识！”
在一片质疑声中，孙导看向了翟南，说道：“你都听见了吧？”
翟南却轻笑了一声。
李少春先生的大嗓许仙，虽然与一贯的小生不同，但却别具一番韵味。这些人虽然都是反对，但却没有说不好，只是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种唱法而已。
翟南笑着反问道：“孙导，你问完了，能不能也让我问问？”
孙导微微一愣，摊手说道：“你问吧。”
翟南直接指向一个年轻人，问道：“你觉得刚才我唱的怎么样？”
那年轻人微微一愣，想了想说道：“我不太懂京剧，不过我觉得也挺好听的。”
翟南又问道：“觉得怎么好听？和以往的许仙，有什么不同？”
那年轻人却尴尬地说道：“以前也没有听过京剧，也不知道其他人唱许仙该是什么样子。只是听了你唱的之后，觉得挺好听的，但怎么好听，我也说不上来。”
这年轻人说完之后，当即就有人嘲笑道：“不懂你瞎说什么。”
“就是，一个外行，知道什么好听不好听的。”
“根本什么都不懂。”
听到这些人的讽刺，那年轻人也是一脸的羞红，孙导则是摆出了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翟南轻笑，又指向了另一个年轻人，问道：“你觉得呢？”
那人明显一愣，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太懂这个，说不好……”
翟南却说道：“没事儿，放心大胆地说。不懂就是不懂，总比不懂装懂好吧。”
那年轻人嘿嘿一笑，说道：“那我可就说了，说错了各位多担待。”说完，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没人说话，才继续说道：“其实以前我也听过京剧，一直觉得小生唱的咿咿呀呀的，像个娘炮似的，感觉没什么意思。”
这人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有人脸色难看了。
不过这人显然是个没心没肺的，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不善的眼神，自顾自地说道：“所以我看京剧，一般都看武生的戏，铜锤花脸的，感觉上有气势，觉得那才是爷们唱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场也有不少人，在微微点头，还算是比较认可这个观点。
翟南则问道：“那你觉得我唱的这个小生怎么样？”
那人憨厚地一笑，说道：“很不同，不像之前听过的，我觉得挺好听的。虽然懂京剧的人，觉得你唱的不对。但是我觉得还不错，如果像你这么唱，我倒是愿意看看。”
翟南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孙导，“孙导，你都听到了吗？”
孙导却微微皱眉，“这不过是他个人的观点。”
孙导这话说完之后，那年轻人也连忙说道：“对对对，以上观点仅代表我个人！”
不过他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却是一阵哄笑，说他太怂了。
翟南看向孙导，直接问道：“孙导，还没看明白吗？”
孙导疑惑地说道：“看明白什么？你这就是不尊重传统。”
不过就在孙导这话说完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魏老师，却突然开口说道：“年轻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那位扮演小青的张老师，也是微微点头，“目前我们对京剧的理解，的确是有点狭隘了。”
这两人话一说完，倒是让孙导发懵了，不知道这两位为什么会突然拆台了。
翟南直接说道：“孙导，其实我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不习惯的东西，也未必就是不好的。你觉得我的唱法有问题，并不是因为我唱的不好，而是你觉得和你印象中的不一样。刚才你也听到了，就算有人质疑我，但是却依旧说了我的唱腔没问题，甚至说我是练过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学过京剧，今天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
孙导闻言一愣，随即有沉思了起来。
魏老师点头说道：“说的不错，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的确是要传承下去。但并不是要一成不变的。想当年京剧流派百花齐放，现在人只有继承，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小兄弟，在下受教了，能加个微信不？”
翟南听到这话，差点没乐出来。
看这个魏老师说话半文半白的，最后居然还要加微信，没想到这么岁数了，还挺潮的。
翟南当即笑道：“好嘞！”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旁边张老师也凑上前来，拿着手机说道：“也加一下我，有时间咱们多交流一下。”
翟南连忙说道：“交流可不敢说，我还需要向您两位学习呢。”
魏老师加好了微信，笑着说道：“是互相学习。你这个大嗓许仙，的确是打破了传统，但就像你说的，打破传统的东西，未必就是不好的。等会儿你给我录一段，我回去给我那几个老朋友也看看。”
“这都没问题。”翟南笑着说道。
而孙导则有些犹豫了，走了过来，对魏老师问道：“魏老师，您真觉得这样没问题？”
魏老师毫不避讳地说道：“有没有问题，还是要看观众能不能接受。也许你觉得不好，但是有人却觉得好，这样才会有人来讨论。大家各抒己见，才能看得出这到底是好是坏。如果一味地打压，那才是最不好的。”
孙导眼睛一转，低声嘀咕道：“有争议？那就是有新闻，也就是有票房了！”
想到此处，孙导直接对翟南说道：“翟南，我决定给你加戏。”
翟南一愣，随即笑道：“那得加钱啊！”
翟南这个许仙唱完了之后，就应该是船家继续唱下去。
只不过翟南这个大嗓许仙开口之后，扮演船家的魏老师有点发懵，竟然没接着唱下去。
周围剧组的年轻人见状，还有些不解。
“怎么不唱了？”
“是啊，怎么没了，这不是挺好的嘛！”
“继续啊！”
“怎么唱两句就完了？”
站在孙导旁边的一个年轻副导，不禁问道：“孙导，这不是唱的挺好的吗？”
孙导微微皱眉，反问道：“你觉得唱得好？”
副导不禁一愣，不明白孙导这话是什么意思，犹犹豫豫地回答道：“挺好的……吧？”
孙导哼了一声，“那到底好还是不好？”
副导也是无奈，想了想说道：“孙导，我又不是什么京剧爱好者，不是太懂这个，说不上来好坏。要不你去问问那几个岁数大的吧。”
孙导听了这话，也没在理会这个副导，因为他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来。便直接挥手说道：“好了，先这样吧。大家先说说，觉得这个新人唱的如何？”
众人互相看了看之后，有个年纪大的老票友直接说道：“这人唱腔还不错，看样子应该是练过的。只不过他唱的这个许仙，我是听不惯，就没见过这么唱。”
这个老票友说完之后，便立刻有人附和道：“是啊，许仙是小生，哪有这么唱的。”
“我就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敢这么唱许仙的，还是第一次听到。”
“就算是硬往剧组里塞人，也得找个差不多的吧。”
“许仙是小生，这是常识！”
在一片质疑声中，孙导看向了翟南，说道：“你都听见了吧？”
翟南却轻笑了一声。
李少春先生的大嗓许仙，虽然与一贯的小生不同，但却别具一番韵味。这些人虽然都是反对，但却没有说不好，只是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种唱法而已。
翟南笑着反问道：“孙导，你问完了，能不能也让我问问？”
孙导微微一愣，摊手说道：“你问吧。”
翟南直接指向一个年轻人，问道：“你觉得刚才我唱的怎么样？”
那年轻人微微一愣，想了想说道：“我不太懂京剧，不过我觉得也挺好听的。”
翟南又问道：“觉得怎么好听？和以往的许仙，有什么不同？”
那年轻人却尴尬地说道：“以前也没有听过京剧，也不知道其他人唱许仙该是什么样子。只是听了你唱的之后，觉得挺好听的，但怎么好听，我也说不上来。”
这年轻人说完之后，当即就有人嘲笑道：“不懂你瞎说什么。”
“就是，一个外行，知道什么好听不好听的。”
“根本什么都不懂。”
听到这些人的讽刺，那年轻人也是一脸的羞红，孙导则是摆出了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翟南轻笑，又指向了另一个年轻人，问道：“你觉得呢？”
那人明显一愣，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太懂这个，说不好……”
翟南却说道：“没事儿，放心大胆地说。不懂就是不懂，总比不懂装懂好吧。”
那年轻人嘿嘿一笑，说道：“那我可就说了，说错了各位多担待。”说完，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没人说话，才继续说道：“其实以前我也听过京剧，一直觉得小生唱的咿咿呀呀的，像个娘炮似的，感觉没什么意思。”
这人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有人脸色难看了。
不过这人显然是个没心没肺的，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不善的眼神，自顾自地说道：“所以我看京剧，一般都看武生的戏，铜锤花脸的，感觉上有气势，觉得那才是爷们唱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场也有不少人，在微微点头，还算是比较认可这个观点。
翟南则问道：“那你觉得我唱的这个小生怎么样？”
那人憨厚地一笑，说道：“很不同，不像之前听过的，我觉得挺好听的。虽然懂京剧的人，觉得你唱的不对。但是我觉得还不错，如果像你这么唱，我倒是愿意看看。”
翟南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孙导，“孙导，你都听到了吗？”
孙导却微微皱眉，“这不过是他个人的观点。”
孙导这话说完之后，那年轻人也连忙说道：“对对对，以上观点仅代表我个人！”
不过他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却是一阵哄笑，说他太怂了。
翟南看向孙导，直接问道：“孙导，还没看明白吗？”
孙导疑惑地说道：“看明白什么？你这就是不尊重传统。”
不过就在孙导这话说完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魏老师，却突然开口说道：“年轻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那位扮演小青的张老师，也是微微点头，“目前我们对京剧的理解，的确是有点狭隘了。”
这两人话一说完，倒是让孙导发懵了，不知道这两位为什么会突然拆台了。
翟南直接说道：“孙导，其实我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不习惯的东西，也未必就是不好的。你觉得我的唱法有问题，并不是因为我唱的不好，而是你觉得和你印象中的不一样。刚才你也听到了，就算有人质疑我，但是却依旧说了我的唱腔没问题，甚至说我是练过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学过京剧，今天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
孙导闻言一愣，随即有沉思了起来。
魏老师点头说道：“说的不错，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的确是要传承下去。但并不是要一成不变的。想当年京剧流派百花齐放，现在人只有继承，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小兄弟，在下受教了，能加个微信不？”
翟南听到这话，差点没乐出来。
看这个魏老师说话半文半白的，最后居然还要加微信，没想到这么岁数了，还挺潮的。
翟南当即笑道：“好嘞！”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旁边张老师也凑上前来，拿着手机说道：“也加一下我，有时间咱们多交流一下。”
翟南连忙说道：“交流可不敢说，我还需要向您两位学习呢。”
魏老师加好了微信，笑着说道：“是互相学习。你这个大嗓许仙，的确是打破了传统，但就像你说的，打破传统的东西，未必就是不好的。等会儿你给我录一段，我回去给我那几个老朋友也看看。”
“这都没问题。”翟南笑着说道。
而孙导则有些犹豫了，走了过来，对魏老师问道：“魏老师，您真觉得这样没问题？”
魏老师毫不避讳地说道：“有没有问题，还是要看观众能不能接受。也许你觉得不好，但是有人却觉得好，这样才会有人来讨论。大家各抒己见，才能看得出这到底是好是坏。如果一味地打压，那才是最不好的。”
孙导眼睛一转，低声嘀咕道：“有争议？那就是有新闻，也就是有票房了！”
想到此处，孙导直接对翟南说道：“翟南，我决定给你加戏。”
翟南一愣，随即笑道：“那得加钱啊！”